《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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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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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讪讪,只得摊了手道:这个,这个,也不是老子愿意。
  萧夫人道:长生不老,容颜常驻,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偏偏你倒是不愿意。
  我道:老子是人,又不是妖精,一个人孤零零的,活著再久也没有趣味。
  萧夫人眉头一挑:四十年前你同我说话的口气,可不是这般。
  我疑惑不解:四十年前,老子说话口气哪般?
  萧夫人哼了声:不提也罢。
  她顿了顿,忽道:你麻袋里装著个人麽?
  我笑:夫人好眼力。
  顺手解开麻袋,露出十七一张苍白的脸来,微笑道:这个,可是有劳夫人了。
  萧夫人瞧了他一眼,忽然脸色大变,走上前来,伸手探了探脉,又翻动眼皮,仔细查看一番,摇头道:这个不是我派摄魂大法,倒有点像北派的子母迷迭香。
  我奇道:这也分南北?
  萧夫人沈吟:起先的确倒是一脉,百十年前,先祖迷迭老人遭人加害,派内起了争执,道是出了内鬼。先祖尸骨未寒,膝下两弟子争执不下,愤然携了各自徒子徒孙,南北分立,自承一脉。南派以南宁赵家为首,北派以凤翔秦家为尊,相互结怨,素无往来。
  我心下暗道:她娘家原来是南宁赵家,後台够硬,难怪萧无稽奈何她不得。只是此後二十年,赵家渐渐衰败,岭南莫家崛起,抢了她娘家许多风光,今日携十七上蝴蝶谷求药,却不知是福是祸。
  念及此处,情不自禁又想起莫镜龄来,半晌,叹了口气道:这天下。。。本来便没有什麽不散的筵席。
  萧夫人微微一笑:难得你今日来,原本还道是起了什麽秋风,原来这四十年一别,只是求我救他麽?
  我道: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夫人吃斋了这麽久,救他一命,也算是件功德。
  萧夫人道:老身不问江湖世事已久,阁下请回罢。
  我追道:事关北派,难道夫人丝毫不为所动?
  萧夫人执著拐杖,一步一步走远,背影萧瑟,仿佛风一吹,一把骨头便散了似的。
  却听风里隐约传来淡淡叹息:我入萧家数十年,心中早已无南北。。。。公子请吧。
  她说的还是年少时的称呼,那时蝴蝶谷情变血案,震惊江湖。萧夫人杀夫弃子,手段狠烈,巾帼不让须眉。便是现下行将就木意态龙锺,却依旧头脑清楚气度不凡。作为昔日邪道顶尖风云人物,也算是凤毛麟角的几个叫老子敬重的人。当下不再勉强,将十七装了麻袋,转身提了便欲离开。
  甫出谷口,却听一少年笑道:老兄,闭门羹好吃麽?
  我笑眯眯:想吃麽,改天我请你。
  那少年哼了声,从树上跳了下来,左手拿了个桃子,就著啃了一口,含糊道:死老太婆这麽简单就放你走了,看来你来头确实不小。
  我道:天要阴了,小鬼别玩了,赶紧回家罢。
  那少年顿时恼道:你才小鬼!
  我哑然失笑:是是是,老子是小鬼,你是老鬼,行了吧?
  那少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桃子迎面砸来:老子要砍了你全家!!!!
  我赶紧巴巴的迎上去,接个正著:好桃好桃,多谢多谢。
  他奶奶的,接连啃了几天的窝窝头,嘴里早就淡出鸟来,这桃肉鲜嫩肥美,甘甜多汁,正好给老子提提嗓,润润肺。
  那少年气得鼻窍生烟,跳过来左抓右抓抢了几次,都给老子俏生生避了过去。
  那少年气急败坏,大跳大叫:淫贼,还我桃子!
  我嗅了嗅,一脸色相:香,真香!来来来,让老子销魂则个!
  那少年涨红了脸,怒道:淫贼!
  老子哈哈大笑,狠狠一口咬下,当下桃汁四溢,喷得一脸都是。
  却听那少年忿忿一跺脚,恶狠狠:淫贼,吃老子口水,有那麽快活麽?
   
                  第45章
  这话说的老子顿时一口桃核哽在喉中,差点噎的半死。
  那少年拍手笑道:哈哈,原来你脸皮倒薄。
  我呸了一声吐出桃核,抹抹嘴:确实不及你厚。
  那少年却不恼怒,跃到树上,抱膝而坐,笑嘻嘻的盯著老子:你这人倒真是有趣。
  我负起麻袋,转身欲走,那少年一纵身,又跟了上来。
  两人走了一段路,我走他走,我停他歇,分外不爽。
  人道上山容易,下山难。。
  先前入得山里,有人引路,弃了寻常大路不走,另辟蹊径,七拐八拐倒是不费什麽功夫。现下里引路的变成了盯梢的,这一眼望去,哪里的花草都是一般模样,老子便成了那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那少年笑嘻嘻,仿佛专门负责看笑话来的。
  眼见天色渐晚,再行下去恐怕当真迷路。干脆寻了处树荫下,取了点枯枝树叶,生起一堆火来。
  那少年蹲在树上,笑道:夜里山里多妖怪,当真不怕麽?
  老子懒得理他,靠在树边,将麻袋放下,解开系口,扶著十七出来。
  那孩子脸色苍白,这纵魂大法迷人自迷,一路上几次发作,都叫老子十二|穴连点,强行抑止。亏得他年轻,身子抵挡得住。只是这几番气血浮动,叫他身子日渐虚软,待到此时,已是瘦弱得只剩下皮包骨,再也瞧不出什麽俊秀颜色。
  那少年笑嘻嘻道:原来是个病痨子,差了我不知多少。
  我伸手探了探十七的额头,冰冷冰冷,没有半点暖意。於是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馒头,掰碎了,一点一点喂到他口里。
  火光映在那孩子脸上,更叫人心生怜惜。
  那少年倒也安静,只是抱膝瞧著。
  不一刻,十七呻吟一声,脸偏了过去,怎麽喂都不再张口。
  老子无法,只得从包袱里摸出水壶,将十七抱在怀里,喂了他两口水。那孩子触到水,微微有了活意,眼皮颤了颤,挣扎著张开。
  我心一懔,暗自戒备,却仍是没法松手。
  十七的眼里一片灰暗,喉中咯咯作响。我当他是喝水呛著了,放下水壶,正要将他扶起,拍拍後心,却是颈边一痛,心中暗叫不妙:还是著了他的道。
  这一记咬得通彻心肺,若是强行将他拉开,只怕颈子上一块肉也要跟著掉下。我咬牙伸手点了他背心|穴道,慢慢将十七放开,那孩子眼中无神,只是愣愣的盯著天空。
  我痛得呲牙咧嘴,伸手摸了摸脖子,摊开一看,鲜血淋漓。
  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当下只得点了|穴道止血,一面歪著脑袋,撕了条衣衫,勉强敷上来。那少年瞧得热闹,忽道:他伤了你,你还待他这麽好?
  我轻轻打了个结,抽了口凉气,喘息一下,半边衣裳全都是血。
  许久,才慢慢道:老子不想杀他。
  那少年凝目而望:他一定对你很重要。
  我摇了摇头,一面盘腿调息,闭目不语。
  忽听那少年正色道:若是你求我,我便救他。
  我蓦然张开眼,大喜道:怎样算求?
  那少年哼了声:老子只是随便说说,你也当真。
  顿了顿,又道:就算老子能救,你越是这般在意,老子便越不救。
  我心头大怒,脚尖一点,扑了上去。那少年身子甚是滑溜,整个人翻到树下,叫道:怎麽,老子不救,你便要杀人灭口麽?
  我森森冷笑:聪明。
  那少年吃了一惊,足尖点地,转身又将跃起。我早就瞧准了他去势,身子一弹,硬生生将他扑倒在地。那少年涨红了脸道:淫贼,你要做什麽?
  我道:你叫老子淫贼,老子还能做什麽,自然是淫了你!
  那少年挣扎愈加,翻来覆去道:你敢!若是当真淫了老子,小心老子淫你全家!!!
  我哼道:先淫了你再说。
  一把扯下他裤子,那少年霎时间骇得动弹不得。
  老子手里加上劲道,照著他那白白嫩嫩的小屁股狠狠两巴掌,顿时劈啪作响:叫你调戏老子!叫你调戏老子!
  打完了,拍拍手站起来。转身走到树荫下坐好。
  伸手一摸脖子,他奶奶的,又出血了。
  那少年僵在地上半晌,忽的提著裤子跳起来,眼泪汪汪道:你个淫贼居然打我!
  我不理他,只是将脖子上的绑带轻轻按住,慢条斯理的哼著小曲:老子揍的就是你,就呀就是你!
  那少年气苦,红著眼瞪著老子,忽的狠狠抹了把脸:你等著!
  我扁扁嘴,心中颇为愉快:随时候教。
   
                  第46章
  边上十七忽的一阵呻吟,半晌,缓缓张开眼睛,那眼里清澈若水。
  我想了想,伸手解了他|穴道,护著脖子慢慢靠近,柔声道:饿了麽?
  那孩子摇摇头,慢慢垂下头去。
  那火焰摇曳,随风而动。
  忽的他身子一震,猛地扑向火堆,厉声道:三哥,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我吃了一惊:十七!
  待要抢上前去,已是不及。
  那少年在一边幸灾乐祸:这次可真是来不及了。
  我朝他怒目而视,却见十七抓了把燃著的树枝,森然转身。
  缓缓抬起头瞧来,眼中又是一片灰暗。
  那少年兀自不觉,只是嘻嘻笑道:你求我呀,求我便救他!
  十七喉中咯咯作响,转了脸,猛地朝那少年扑过去。
  那少年惊叫一声,跟著大骂:他妈的,你给老子滚开!
  十七哪里会滚,只是照著那少年身上乱打。
  他没了知觉,此时只知道无论如何都要杀了眼前的敌人。这般拼死杀敌,自然叫那少年措手不及,一面东躲西闪,一面怒叫道:淫贼,快拉开他,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我负了手笑吟吟:不要客气,尽管不客气好了!
  那少年几番被火焰烫到,颇为狼狈,咬牙伸手在面前结了个印。我见他手势繁复,却极为熟练,那十七盯著他手势,身子一阵摇晃,似乎在剧烈挣扎。
  那少年脸色越来越红,忽的朝天一指,厉声道:放!
  十七退後三步,几欲跌倒。
  那少年喘息一下,回头怒目:你个淫贼,居然想借我解了他的迷迭香!
  我干咳两声,转眼望天。
  那少年红了眼,恨恨道:老子偏偏不如你意!
  当下手势一变,厉声道:摄!
  十七眼中顿时一片混乱,握住枯枝的手一会上,一会下,仿佛一只被人牵扯的线偶。
  那少年森然道:我给他下了必杀令,现在便是止|穴都来不及了!
  我怒:不救就不救,干什麽这麽极端!
  那少年恶狠狠的盯著我,忽的一笑,火光映著他的脸,说不出的妩媚极致。
  我一惊:小心!
  十七纵身前跃,那少年已是避之不及,被他扑倒。只听喀嚓一声轻响,那少年面色蜡黄,汗如雨下,似乎折了腿。这一跤吃痛,眼见那火把照著他眼睛插下来,顿时奋力翻身,将十七翻到在侧。我眼疾手快,正要抢上去拉下他。那少年忽然反手一掌:老子就是死,也不要你管。
  我身後便是十七,不及闪避,只得受了他一掌,当下气血翻涌,喉间一甜,几乎喷出一口血来。
  老子好心救你,你还狗咬吕洞宾!
  当下身子一让,整个人飘後数尺,一手撑著地上喘息。
  那十七双手划圈,一手快,一手慢,周遭气流剧烈涌动。
  我捂著胸口,暗道不妙:此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截云手,拍中了他可是死路一条,却不知十七是怎生学得。
  那少年小腿受伤,不复之前灵活,想要就地滚开,却是不及,眼见便要伤在这一掌之下。
  忽的老子飞身一跃,挡在他面前。
  只听砰的一声,胸前剧痛,硬生生受了十七一掌截云手。
  连著退後几步,眼前发黑,只觉天旋地转,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腿一软迎头栽了下去。那十七一招得手,整个人却怔住了,身子晃了晃,喃喃道:我杀了三哥,我杀了三哥,我杀了三哥!
  他一跤跌倒,正好压在老子腰上,痛得老子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几乎要了命。
  妈的,老子可不是你三哥!
  那少年又惊又怒,扑过来拉开十七,只将老子抱在怀里,哭道:我打了你一掌,你居然还为我。。为我。。。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胸前几枚肋骨怕是给折了,老子张了张嘴,一腔愤怒只能化为几口热气,进进出出。
  可别会错了意,老子是被逼的。。。
  无可奈何的闭了眼,心中尤自忿忿不平:他奶奶的,到底哪个王八蛋背後踢我!
   
                  第47章
  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胸口有如灼烧,又如十七八只毛虫在上面爬来爬去,痛痒难当。
  老子方想伸手去挠,却是连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浑身上下如同被抽了魂的布偶,任人摆布,却是寸步难移。
  好容易这股难受劲头熬过了,那寒意又一层层舒卷上来。起初只道是山上夜里凉,咬牙忍忍也就罢了。却哪知它云气云涌,翻江倒海,丝丝缕缕,浸入五脏六腑,侵城掠地,不一刻整个人如同在寒潭里走了一遭,颈子以下几乎失了知觉。那寒意仿佛成了精,知了你短处,不依不饶,顺著经脉一丝一丝狡黠滑散,最终化作一点火星,摇摇摆摆,挣扎反复。好容易等到它将灭就灭,只道从此天下安宁,众生普度,忽的又腾然跃起,愈演愈烈,势成燎原大火,折了个身烧将过来,却叫老子才出寒潭,又浸油锅,牙关里只打冷战,後心却早已湿透了。
  只听一人带著哭腔道:淫贼,淫贼。
  他奶奶的,老子哪里像淫贼!
  我刚想答话,却发现连眼皮张开的力气都没有,只得继续装睡。
  那人哭道:死鬼,淫贼,赶紧给我说话!
  不好意思,老子心有意口难开,只能爱莫能助了。
  再一刻,那哭声没了。
  我纳闷了下,却听那人狠狠抽了下鼻子,带著浓浓鼻音怒道:混蛋!再不答话,老子便杀了你那小情人,跺成十七八段,碾碎了喂狗!
  这可使不得!
  我心头一惊,蓦的张开眼来。
  只听那人长长舒了口气,低声道:死淫贼,你总算醒了。
  我眯著眼睛,瞧见那少年肿著个眼睛跟个桃似的,心随意念,一道口水咽下,顿时肚子里雷打鼓似的叫了起来。
  那少年浑然不觉,取了碗汤药吹了吹,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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