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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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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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肖缓缓摇头,苦笑道:“我身为一寨之主,岂能弃寨中这许多兄弟、许多老弱妇孺于不顾?张肖誓与蝴蝶寨共存亡,绝不独自逃生!”微一停顿。又仰天长叹,凄然叫道:“银姬害我!……张肖啊张肖,贪花好sè,自诩风流,此番可坏了大事了!”
那喽啰焦急劝道:“大家当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凭您机智,只要能逃得xìng命,rì后定可为兄弟们报仇;不可一时意气。执拗自误……”
陈敬龙喝阻道:“不必说了!十三寨若为血寇所得,轩辕危矣;今夜务必死守。不容退逃!”微一沉吟,又安慰道:“张兄不需绝望;稍后会有数千江湖豪杰赶来相助。只要咱们能支持到强援来时,自可克敌取胜!”
张肖jīng神一振,喜道:“有援兵?……如此说来,结局未定,或能扭转……”陈敬龙抽龙鳞血刃在手,昂然应道:“不错!当务之急,是守住后山;萧老前辈,可愿助敬龙去厮杀一场?”萧天王正sè应道:“义不容辞!”话音未落,已从袍襟内扯出条jīng钢链子枪,提在手中。
张肖自袖中摸出银笛,叫道:“随我来!”转身便走,当先往后山奔去。陈敬龙与萧天王紧随其后。
及三人赶到后寨时,却见几处护寨栅栏翻倒在地,敌人正从缺口处蜂拥而入,与守寨喽啰战在一处。那些敌人,亦都是山贼打扮,只不过衣着颜sè与守寨喽啰不同:蝴蝶寨喽啰,尽穿灰布短衣,那些敌人却都穿蓝sè短衣。
张肖见寨防已失,不由惊急,大叫:“王鹞子在哪里?这样快便失守,你是死人不是?”随着他呼叫斥问,厮杀丛中,一人扬声叫道:“栅栏被人提前锯断了,一推便倒,不能阻敌!小的拖住敌人;大当家的,你快走,快走……”
张、陈、萧三人一听这话,情知又是“银姬”动的手脚,不禁都愤恨更增。陈敬龙大叫:“杀去!”血刃疾舞,直撞前,堵一个栅栏缺口,将yù从此处抢入者一一砍翻。
张肖、萧天王亦不怠慢,各冲去堵一个缺口。张肖本领虽算不得极强,但对付寻常喽啰却绰绰有余;银光灿烂的笛剑纵横来去间,刀碰刀折、剑碰剑断,人若触之,非死既伤。那萧天王本领比之仇虎、贺寨主之辈犹要强许多;链子枪裹着浓厚黄晕盘旋飞舞、狂戳乱打,挡者无不披靡。
三人参战,立将栅栏三个大缺口堵的严严实实;可惜,栅栏不只三个缺口,其它缺口处仍有敌人不断涌处,双方厮杀人数的差距,仍在不断拉大。
厮杀不到顿饭工夫,忽又听得山前鼓声大做、杀声震天。那王鹞子在战团里惊急大叫:“敌人两面夹击!前山人少,绝守不住;大当家的,这里交给我,您快带兄弟去前山帮忙!”
此时入寨的敌人已不下两千余,蝴蝶寨的六百喽啰,却已折损近半;剩下不足四百名喽啰,被敌人分割成几块包围剿杀,伤亡不断。
张肖听得王鹞子呼声,百忙中偷眼观望,见了双方对战情形,不禁黯然长叹:“哪还有人手可分往前山帮忙?寨防尽失,已成定局!”微一沉吟,又扬声叫道:“敌已入寨,不必在此做无谓之争!敬龙兄弟,劳你冲开血路,救我手下脱困;小的们,退往聚义厅,凭地势而守!”
陈敬龙应声而动,弃了所守缺口,冲向一伙被困喽啰,血刃狂舞间,连斩三十余敌,将包围圈生生撕开,叫道:“蝴蝶寨的兄弟,跟着我走!”引了那些喽啰,又冲往别处……片刻工夫,已将所有受困喽啰救出,聚在一起。
张肖奔去众喽啰之前,叫道:“随我冲突!敬龙兄弟。在前开路!”陈敬龙杀的兴起,喝道:“烦萧老前辈开路,敬龙断后!”萧天王答应一声,赶去张肖身边。挥舞键子枪,将阻路之敌一一戳杀,引队往寨内冲去。陈敬龙不随队伍行走,血刃舞的如风车一般,只往敌人密集处乱撞,所到之地,残肢乱飞、惨叫连天!
那些来攻山的山贼,虽都是凶悍狂野之徒。但却也毕竟是人,知道世有“畏惧”二字;如今碰陈敬龙这样一个更凶、更悍、更狂、更野之敌,焉能不生惧意?况且,眼见他来去如风、屠人如割腐草。势不能挡,又有谁能甘愿迎去白白送死了?
陈敬龙冲突片刻,已斩杀不下百人;众敌深畏其勇,大呼小叫、纷纷走避,乱成一团。一时无法结力追击蝴蝶寨喽啰。陈敬龙见张肖引众安稳退去,行出已远,方暂停杀戮,抽身退走。
待攻山之敌混乱止息。冲去前山时,前山守寨喽啰亦已被张肖带走。众敌由内破坏机关。解除防御,不一刻。前山之路亦通,山下之敌涌;不必细述。
只说陈敬龙、张肖等人退往聚义厅。
那聚义厅甚是高大宽敞,足可装下千把人;通体为厚重大石砌成,极是坚固,唯正对山前开有木门,以供出入。门前数丈外,又有一座一人多高、丈许方圆的平整石台,是为寨中首领督练喽啰的观兵台。
陈敬龙等人到时,寨中老弱妇孺皆已移入聚义厅,厅内哭声一片。有坚厚石壁阻敌,聚义厅其余三面已不需十分防护,唯大门所在一面,需格外重视。张肖聚集所有喽啰,约六百余人,尽数布在聚义厅前,列阵备战。
准备方妥,敌人已至。夜sè中,只见人影憧憧,漫延无边,不知多少。待到了近处,敌人迅速分散,将聚义厅包围严实,随即又整理队伍、纷纷点起火把照明,并不立即发起冲击;显是认定胜券在握,已不需再忙碌行事。
待敌队整理完毕,一人分众而出,得意大笑道:“张寨主,你处处与我作对,却到底斗我不过!哈哈,如今你山穷水尽、无路可走,还不束手自缚、曲膝求降,更待……”话犹未完,忽地看见陈敬龙,不禁一愣,愕道:“你怎会在这里?”随即又看到萧天王,更是惊异,叫道:“你是……神木教人?”
此人身穿灰sè长袍,手提长剑;浓眉大眼、器宇轩昂,虽容颜颇显憔悴,但顾盼间仍凛然有威;正是十三寨总盟主,“铁骨丹心”汪明道。
萧天王听他疑问,冷冷应道:“神木教护教南天王,萧竹!”
汪明道一愣,失声惊道:“护教天王?!”陈敬龙笑道:“姓汪的,明告诉你,林正阳yīn谋破败,已被逐出神木教;赴会豪杰均安然无恙,稍后便会赶来。你若不想死的太难看,趁早束手自缚,归降我们,不然,今晚定教你身首异处!”张肖接口叹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时,往往便柳暗花明又一村;姓汪的,你以为今夜稳赢,似乎高兴的太早了些!”
汪明道脸sè大变,愕然半晌;忽地咬牙笑道:“死到临头,还敢狂言欺我,当真可笑!既然你们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便成全你们!——小的们,给我杀!”
话声未落,他手下众人已纷纷向前,冲向聚义厅大门。陈敬龙与萧天王一齐前,一舞血刃、一舞链子枪,将正面来敌挡住,顷刻间连杀三四十人。二人身后,众喽啰结阵而守,亦战力大增;将两侧攻来之敌尽数击退。
汪明道见手下刚一冲击,便伤亡颇重,不禁有些恼怒,扬声叫道:“北野君,你们来助我成事,却一直不肯参战厮杀,这算什么?”
他叫声方出,身后人群里一人应声笑道:“明道君,你的手下,太差了,简直就是一群废物!让他们滚开,看我们血族武士,是如何斩杀强敌的!”
说话声中,汪明道身后队伍被推搡分开,涌出一群人来;个个穿着黑sè对襟长袍、腰悬细刀,正是血族武士。当先三人,一个身材粗壮、头顶半秃,一个双目泛绿、如若鬼魅,一个满脸脂粉、不男不女;正是在神木教粮库中,与陈敬龙交过手的三名血族高手。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四节、七强对战
三名血族高手率众而出,挑破身份,蝴蝶寨喽啰尚未如何反应,汪明道所率喽啰却已哄然大哗。
许多人惊讶议论:“‘血族武士’?这些人竟是血寇?!”“难怪这些人怪模怪样,原来不是我轩辕族人,却是血族狗贼!”“啊哟,咱们怎与血寇混在一起了?”……
那张肖何等乖觉?一见众人惊异,立知都是受了汪明道欺瞒,忙扬声挑拨道:“众位陷龙寨兄弟,你们的汪寨主,私通血寇、卖族求荣,今夜行事,实yù尽夺十三寨,为血寇北打开道路!你们不知情时,随其行事,不算过错,但如今已知其真正面目,若再追随于他,可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卖国狗贼了!何去何从,大家好好想想,可别打错了主意!”
听了他这一番话,陷龙寨喽啰大多更显义愤恼怒,议论之声更响。一人大叫:“大家当的,咱们走绿林道儿的,可也不能忘了祖宗!血族是我轩辕族的死对头,咱们岂能与血寇勾结,做轩辕族千古罪人?”
另一人接口叫道:“山寨之间,互相攻伐吞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替血族出力,对付我自己种族,可着实太不成话!如此行事,岂不成了血族走狗了么?咱们凭什么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却要做狗?”
又一人叫道:“不错!大家当的,您若为了壮大陷龙寨,而来与蝴蝶寨为难,咱们没的说。自然是追随到底,水里火里,绝无退缩,但您若真是替血寇效力。要带我们做那卖国狗贼,哼,兄弟可着实没什么兴趣,恕难从命了!”
……
汪明道见群情激愤、斥声攘攘,不禁有些惶恐焦躁;铁青着脸,厉声喝道:“反了,反了!我如何行事,自有道理。用得着你们来指手划脚么?你们敢如此对我说话,莫非想造反不成?”
他做陷龙寨寨主近二十年,积威已久;众喽啰见他发怒,不自禁便生起些惧意;议论声霎时低落许多。
汪明道稍定定神。收起怒容,又温声笑道:“诸位兄弟,我如此作为,其实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须得明白!轩辕朝廷腐朽昏暗。只知欺压良善、搜刮民脂民膏,搞得轩辕族民不聊生、天怒人怨;血族豪杰看不过眼,yù来伸张正义,灭昏暗朝廷。以解轩辕万民倒悬之苦,有什么不对?我带领你们帮助血族豪杰。正是行大义之事,以济苍生。又有什么不好?你们只念着种族之分,不辨善恶,一味的抵触异族,可未免有些目光狭隘、太过偏执了!”
他话音刚落,人群里立有一些声音附和称颂:“是啊,解万民倒悬之苦,有什么不对?大当家所行正是仁义之举,兄弟们不必怀疑!”“大当家一片仁心,感天动地;咱们能追随大当家的,那是三生有幸、祖积德!”“大当家的所言有理;血族豪杰仗义来助,咱们理当相帮,不可目光狭隘,一味抵触!”……
这些不需深思便立即支持汪明道的,自然都是他收买笼络的心腹之人。&&
山贼之中,多是粗鲁不文之徒,心思单纯,头脑不很灵光。——被汪明道这一番似乎有理的言语劝说,再加他那些心腹支持之声引诱,大多数喽啰已摇摆不定,一时想不清是非对错,拿不准主意。——议论声越发低落,更没人再明确表示反对汪明道。
汪明道见稳住局面,忙催道:“小的们,听我命令,与血族豪杰一起……”不等他说完,陈敬龙扬声抢道:“诸位,莫受这jiān贼蛊惑!朝廷不好,我轩辕豪杰自会将其推翻,以救黎民,何用异族人来插手干涉?血族狗贼,只想占我轩辕锦绣江山、奴役我轩辕万民,岂能真安什么好心了?自古以来,有谁听说过屈身异族铁蹄之下,而能脱离水火,过好rì子的?血寇凶狠残暴,视我轩辕人xìng命如草芥,无人不知;指望血寇来济我轩辕苍生,岂不可笑?”
被他这话一引,众喽啰疑虑之心大增,顷刻间议论又起。
汪明道急忙诱劝道:“莫听这小贼胡说!我轩辕族太多目光狭隘之徒,盲目抵触异族朋,血族豪杰yù行大义,不得已而杀人,并非xìng情凶残……”
他话刚说到一半,忽听远处一人大叫:“勿需多言!小贼引你做口舌之争,是为拖延时间,以待援兵;若与他纠缠不休,便是中他jiān计了!”呼喝声中,人群后方一条人影跃起,踩着众喽啰肩头奔来,迅逾奔马、快疾异常;话说完时,也已到了汪明道身边,落地站定。
此人身穿青黄双sè锦袍,满头满脸尽是尘土,腰间悬着两只短剑剑鞘,一只有剑,另一只却是空的;不是林正阳,却又是谁?
看清是他,汪明道与那三名血族高手均露喜sè;萧天王怒目圆睁,张肖愁容更盛;陈敬龙却是兴奋莫名,大笑道:“你果然来了!哈,来的好!”
林正阳恶狠狠望了陈敬龙一眼,咬牙恨道:“不取你xìng命,难消我心头之恨;能在这里碰你,当真好极!”随即又转头对汪明道喝道:“下令攻击,速速取这小贼首级!”
汪明道为难道:“人心未稳,不可莽撞……”林正阳怒道:“如此畏首畏尾,怎能成得大事?哼,若你能果决一些,早将十三寨尽收囊中了,何须拖延至今?”言毕,转头向陷龙寨众喽啰冷冷一扫,厉声喝道:“这一千血族豪杰,个个本领高强;要屠尽尔等,易如反掌!谁敢与我等为难,唯有死路一条,依顺我等的,过后则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何取舍,你们退去一旁,好好想想!”稍一停顿。又低声吩咐汪明道:“依靠这些血族朋,已然足够;你手下这些人,不来插手干涉便可;命他们退开!”
汪明道忙扬声命道:“小的们,不用你们动手。只退开观战!”
众喽啰本就思索未定,不知该何去何从,再听了林正阳这软硬兼施、威胁利诱齐至的一番言语,越发游移,难做抉择;等听了汪明道命令,知不必立即做出决定,不禁都暗松口气,忙不迭的纷纷退后。离厮杀处稍远一些。
张肖见林正阳行事干练,三言两语间便将众喽啰搁置开去,争出时间,不禁苦笑轻叹:“厉害。厉害!这样厉害的角sè赶到,咱们休想再能拖延;除碰拼一途,别无它路!”陈敬龙微一迟疑,望向那三名血族高手,正sè喝道:“陈某向来不打糊涂架。敌手是谁,总该弄个清楚才好!你们三个,报名来!”
那三名血族高手相互对视一眼,身材粗壮的那人应道:“二刀流。伊藤十兵卫!”其余两人见他报名,便也不再迟疑;眼光泛绿的那人yīn恻恻笑道:“拔刀流。北野宗距!”满脸脂粉那人娇声弱气的轻轻报道:“新yīn流,佐木宗严!”
陈敬龙眉头微皱。摇头叹道:“你们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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