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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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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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此言,众人确定欧阳莫邪再活不多久,无不神伤。
齐若男眼中含泪,伸手轻轻抚摸欧阳莫邪面庞,低声斥道:“你这蠢货,何必救我?我活着,只是打你骂你,给你气受;我死了,你便不用受气了,有什么不好?你……你舍命救我,却是何苦?”训斥未完,泪珠已一双一对落个不住。
欧阳莫邪痴痴望着齐若男,喃喃叹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挨打受气……咳咳……我也开心的紧……只可惜,你心里……你心里……嘿……我若就此死掉,你定然不会把我忘记,以后得闲时,定能……能真心想我一想……咳咳……能换你片刻真心想念……我死也愿意……死也愿意……”
齐若男听他这一番凄楚中又含喜悦的言语,心中剧震,霍然体会到欧阳莫邪内心说不尽的深情、道不出的痛苦,不禁大恸;失声哭道:“你这傻瓜你……你已经重伤,却仍去拼命打斗,是故意寻死么?”
欧阳莫邪精神猛振,目光炯炯,慨然道:“不是故意寻死,只是……咳……只是我不许别人欺你辱你不报辱你之仇,我……我心中难安,定然生不如死……咳咳……”
众人听得此言,方才明白,欧阳莫邪方才之所以一改常态,悍然性命相搏,只因克罗斯曾以怪剑抽击齐若男臀部,调戏侮辱于她。
齐若男明白此节,更是感激愧疚;见欧阳莫邪咳个不住、口角溢血,忙伸手将他嘴巴掩住,不让他再多说话;自己已哭的涕泗横流、上气不接下气。
雨梦见欧阳莫邪激动之下,伤处又有鲜血流出;忙道:“他暂时不会死,有什么话,都不妨稍后再说;现在先把他抬去个安稳所在,让我给他收拾伤处,免其继续失血,才最要紧”
众人得知欧阳莫邪命不久矣,都不禁怆然失神,竟都没想到此节;经雨梦一提,方才想起。
齐若男伸手托住欧阳莫邪背脊、腿弯,小心翼翼将他抱起,转身欲行;慕容滨滨忙抢在前面,横剑守护。吴旬也要跟去,慕容滨滨阻道:“你是义营副将之一,莫邪夫妇不在此处,你须统带指挥义营豪杰才行,不能也跟着离开”吴旬深觉有理,只得停步。
慕容滨滨当先守护开路,齐若男抱着欧阳莫邪、雨梦跛着一足,随在他身后。四人下城而去。
陈敬龙望着她四人离去;直待下了城,再看不见,方收回目光;定定神,转头扫视城上厮杀情形。
此时登城的暗族骑士已死伤大半,剩下不到二百人,分聚于七八处,作困兽之斗。每一小群暗族骑士周围,都有几倍数量的江湖豪杰与普通军兵围攻;眼看用不多久,登城的暗族骑士便会被尽数歼灭。
因有暗族骑士在城上,暗族军已不敢再用投石机往城上投掷大石;陈家军士卒在八营副将指挥下,早又都恢复最佳守御阵形,弓手、盾手、掷石手、长杆手、枪兵,交错分布占据城边,发挥出充分力量抵御攻城之敌;且众军士行动时都不着忙,显然防守并不吃紧。
陈敬龙扫视一圈,已经放心;命道:“吴大哥,你去指挥义营兄弟,结成小阵冲击,尽快收拾了这些暗族骑士,免得纠缠太久”吴旬答应一声,自去做事。
陈敬龙又仔细观察一下城边防守,确定没有疏露处,这才去拾起把钢刀,提在手里,踱近克罗斯身边;凝目看时,见他胸膛仍有起伏,便道:“与其让你多受苦楚,不如我给你个痛快吧”说着,扬刀便要斩下。
便在此时,却听克罗斯嘶声叫道:“死在你这卑鄙小人手里,我真不甘心……”声音虽然极低,含糊不清,但语气间充满愤恨怨毒,令人闻之发冷。
陈敬龙见他居然还能说话,微觉诧异;寻思一下,收刀蹲身,问道:“你本领不行,所以才败,败的理所当然,有何不甘心处?”
克罗斯慢慢深吸口气,竭力扬声,恨恨骂道:“我本领不行?我……我……光明正大的打,一百个你,也打不过我我绝不……绝不会打输你这奸猾小人,用无赖……无赖手段算计我……下流……无耻我克罗斯威风……威风一世,没有死在英雄好汉手里,却……却死在你这没半点真正……真正本事的奸猾小人手里,我怎能……怎能不恨?你如此阴毒,将来……将来一定会下地狱一定会的”言毕,咬牙切齿,本已血肉模糊的在孔扭曲抽动,更加狰狞可怖。
陈敬龙听他辱骂,也不生气,点点头,道:“原来你叫克罗斯拼斗一场,直到现在我才知你名字”寻思一下;又冷笑道:“说你本领不行,你又有何有服?本领不只是身手武力,也需包括头脑心机在内。你被我揪住长发时,若能当机立断,奋力挺身,则只不过被我扯掉一块头皮而已,但却能立脱束缚、自由施展;若当真那样,结果定然改变,败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了你心思不灵,只想到断发以脱纠缠,却想不到舍去头皮;愚钝如此,以至落败,又怪的谁来?”
克罗斯闻言愣了半晌,忽地“咯咯”怪笑,苦涩叹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太蠢,是我太蠢……我败的不冤……不冤呐……”
陈敬龙叹道:“你知道不冤,想必能死的瞑目;我送你上路吧”说着,举起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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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七节、北城危急
三百七十七节、北城危急
陈敬龙举刀欲剁;克罗斯轻叹一声,闭目待死。
便在这时,八营副将急奔过来,叫道:“将军且慢下手”陈敬龙愕道:“怎么?”八营副将笑道:“这人本领奇高,在暗族军中地位定然不低;就此无声无息的杀了,未免可惜不如拖去城边斩杀,给城下的暗族军瞧见,以慑敌胆魄、削敌斗志;将军以为如何?”
陈敬龙寻思一下,深以为然,点头应允。八营副将忙唤来两名士卒,将克罗斯抬到城墙边,高高举起,展示给城下暗族军看。陈敬龙亦到城边,运内力至咽喉处,扬声喝道:“暗族狗材,都给老子听着:我镛城固若金汤,敢来犯者,必死无疑”指向克罗斯,又道:“以金宫骑士之能,犹落得如此下场,何况尔等?今天打个榜样给你们瞧瞧;再登城者,都不免如此结果,不怕死的,只管来试”
正在攻城的暗族军听得呼声,纷纷扬头观望,见了克罗斯穿着,有些人认出来,便惊骇高呼:“是克罗斯大人”“天呐,真的是金宫骑士大人”“克罗斯大人被打败杀死了太可怕了”……
一时间,城下惊叹声此起彼落,许多暗族军兵迟疑后退;果然士气大挫。
克罗斯神志未失,听得城下军兵呼叫感叹,羞愤交集,只求速死;忽地大叫一声,竭力翻动身体。那两名举着他的士卒不曾提防,未能抓牢;克罗斯这一翻动,脱出两士卒手掌所托,直落城下。
以金宫骑士在暗族的地位,能抢回其尸体者,不失为大功一件,必得重赏。城下暗族军见克罗斯落城,便纷纷冲上,去抢尸首;城上军兵趁势竭力放箭,往拥挤成团的暗军人堆乱射,暗族军又增许多伤亡。
陈敬龙见克罗斯重伤落城,只当必死,再不以为意。他却未能料到,克罗斯魔力当真深厚,其实并未摔死;不但他没有死,便连先前受了致命之伤的霍里弗曼,也没有很快死掉,而是又挣扎存活了几天。
这两位金宫骑士得归暗族军营的结果,便是暗族军民对陈敬龙的错误认识又发生了巨大变化。
霍里弗曼得厚重板甲遮防,踏过火堆,当真活着出了镛城;暗族军兵见到他,自要救助,将其送还营中;但他伤势太重,到底救不活,苦苦挣扎几天之后,终于死去。
他脑部受伤,神志不清,回营后已不能留下什么明白遗言;于昏沉之际,口里只是不住咒骂陈敬龙;片刻不停,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暗族将领于他混杂错乱、含糊不清的咒骂中,听得些关于打斗过程的只言片语,集合整理之后,分析得出两个结论:一、陈敬龙真正本领有如狗屁,不值一提。二、陈敬龙阴险之极,是个不折不扣的下作小人。
至于克罗斯,虽然重伤,但魔力未失,护体之能犹在;落城之后,虽被摔的脊骨断折,却并没有死掉。他被军兵抢回军营,昏迷数日,在医者尽力救治下,终于活了过来;当然,伤到如此地步,能保住性命已属难得,自不可能再恢复如初。他与陈敬龙,尚有再见之日,此为后话,暂切不表。
克罗斯神智清醒后,向暗军将领讲述了受制落败的经过,并上书暗族君主,细述陈敬龙之“真实”本领,以正暗族人对陈敬龙认识之谬误。
真正与陈敬龙交过手的金宫骑士,对陈敬龙的评价才是最“真实可靠”的。而曾与其交手的三位金宫骑士,评价都基本相同,既“没什么真实本领,只凭下流诡计坑人”(鲍兹武力远胜当时的陈敬龙,自然也不会把陈敬龙的真实本领放在眼里)。
鲍兹原本评价,再经克罗斯与霍里弗曼事例证实,可信度已在当初统军征伐半兽族的洛林侯爵评价之上。于是,原本暗族中过分夸大陈敬龙本领的谣言渐渐止息,新的传言又再散布。除一些在陈敬龙未伤时亲眼目睹过其武勇的暗族将士外,其余暗族人,上至君主王公,下至士卒百姓,都渐渐相信:陈敬龙只是个擅用卑鄙诡计的下流奸猾之徒,至于真正武力本领,其实不值一提。
以前暗族夸大陈敬龙本领的谣言,至使陈敬龙得脱十万敌军之困、火烧暗军营,立下奇功,在白虎军中树立一定威信,更助他在势危之际透出重围,逃到镛城,保住性命;在陈敬龙抗击暗族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容轻忽的作用;而自镛城战事之后,绝大部分暗族人对陈敬龙武力本领的低估轻视,则成为其后来在暗族辗转逃亡,能得以生还的决定性因素之一;对陈敬龙之作用影响殊不弱于以前的夸张谣言。此虽后话,看客请记,莫要忘却。
言归正传。且说克罗斯摔落城下后,陈敬龙见暗族军士气大挫、攻势渐缓,颇松口气。问八营副将:“以暗族军这攻城力度,咱们定能防守得住,是不是?”
八营副将应道:“只要再没有方才那样的高手抢上城来,今天便一定能守得住”
陈敬龙听他提起“高手”二字,猛然想起雷振,忙展目扫望,寻找雷振身影;却见暗族大军丛中,数千暗族骑士列队整齐,再不参与攻城;而这暗族骑士队伍之前,只有那手持十字大剑的黄发青年驻马而立,却再没有那个包裹在斗篷里的魁伟身影。
这一看,陈敬龙不禁吃了一惊;急问道:“方才暗族军有没有转移调动?”八营副将应道:“方才暗军后部,有大片军兵向西而行,应该是去西城助攻了末将对西城防守,可着实有些担心……”陈敬龙不等他说完,焦急问道:“什么时候转移的?”八营副将稍一寻思,应道:“就在方才许多暗族骑士登上城头,我们所伏刀兵尽出时”
陈敬龙变色惊道:“雪姐姐所料不错;雷振果然很快便识破了”八营副将愕道:“识破什么?……雷振又是谁?”陈敬龙顾不得向他解释,急急吩咐道:“你在此主持防守,切勿疏忽懈怠”转头见城上暗族骑士已所剩无几,又叫道:“吴大哥,肃清此处残敌后,引义营朋友去北城援我”吴旬在人群中扬声答应。
八营副将急叫:“将军,是西城,不是北城”陈敬龙顾不得多说,转身便行,拖着残腿,跌跌撞撞奔下城头,急往北去。
待赶到北城时,果听城上喊杀震天,战况似比南城更为紧迫。城门内,陷阱尚未准备妥当,许多青壮百姓正抡锹挥锄,忙个不停。城门附近,早先调来的伤兵或坐或卧,都在侧耳倾听城上声响,个个神情凝重,并没一个说笑交谈的。
陈敬龙耳力过人,听出城头喊杀声中夹杂兵刃交击之声,不禁骇然;扬声急叫:“陈家军伤兵听令:有行动之力者,箭上弦、刀出鞘,准备随时参战”一边呼喊下令,一边奔往城上。
登上城头,展目望去,果见防守处已被撕开一处缺口,十余架云梯紧并而立,既宽且稳,许多暗族军正沿梯迅速攀上城来。已经登城之暗族军,足有上千人,正与轩辕军兵厮杀。轩辕军大部分聚在城墙边防守;围击登城之敌者,不足两千,无法迅速击退登城之敌,更没能力去掀翻云梯,断敌登城之路。幸好这些登城之敌都是普通军士,并无暗族骑士在内,围击之轩辕军兵才不至落于下风,但登上城头的暗族军不断增多,照此情形下去,北城失守势不可免。
陈敬龙看清城头情形,惊急大叫:“项拓,项副将你在哪里?”
叫声出口,不一刻,只见项拓满身鲜血,手提大戟,从正围杀登城之敌的军兵丛中退出,急急奔来;大叫:“陈兄弟,敌军太多,攻势太猛,守不住了”
陈敬龙急问:“敌军怎会得机会攻上城头的?”项拓到他身边站定,举戟指划讲道:“敌军攻势,最初不算很猛,我军本能抵挡,可方才不知怎么回事,忽从西面转来许多敌军,加入攻城;现在这北城外的敌军,足有七八万,攻的极猛;咱们兵力有限,主要集中守护城门,别处自然弱了,便给敌人撕开缺口,抢上城来”
陈敬龙循他戟指观望,见城门上方位置,聚了大堆军士,正投石射箭,个个忙碌不休,这才省悟:南城现在防守之所以不很吃力,是因为城门已经堵死,无须顾及,只守城上便可;北城城门却须耗费许多兵力严防,城上其余地方防守兵力便不够用,所以容易攻破。
想通这节,便忙命道:“掷下大石去,将城门堵死,全力应对城头之敌”项拓叹道:“来不及了不能将城头之敌击退,就算堵死城门,也没用处……”话尚未完,却见一名士卒匆匆从城下奔上,进前禀道:“项将军,我打探过了,西门攻势虽不很紧,但敌军不少;东门攻势最松,且敌军最少,大约只有一万左右”
项拓忙道:“陈兄弟,我在此率众死守,你趁城还未破,快冲出东门,投三星城去吧”
陈敬龙怒喝:“胡闹我陈敬龙是何等样人,岂会自求生路,弃陈家军于不顾?弃镛城百姓于不顾?今日咱们竭力死战便是,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走,随我杀敌去”说着,挺刀便要冲往城边。
项拓忙将他扯住,急道:“没用了十余架云梯并立,敌军登城速度胜过伤亡速度,城上敌军只能是越杀越多,哪能杀退?你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陈敬龙又急又气,口不择言,喝道:“有死而已,何惧之有?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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