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鸣青谷+番外合集 by 未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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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鸣青谷+番外合集 by 未夕-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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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谷扭了脖子道:“不给。那是我一个人的。”

何滔说:“那你也别看我的。书呆子也是我一个人的。”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何滔说:“走罗。”

宋青谷叫住他:“何滔!保重。”

何滔回过头来,俊美的脸上笑容绽放:“你也一样。祝你早日修成正果。”

宋青谷站在窗口,看着何滔和他的书呆子远去的背影。那书呆子个头与何滔差不太多,但要略瘦些,何滔一路上不时恶作剧似地顶顶他的肩膀,他象只受了惊的兔子似地跳开去,何滔大笑起来。

真好,宋青谷想。

修成正果。有一会我也会的。



番外之十二月一日世界爱滋病日

十二月一日,周五。

这一天,苗绿鸣特别地忙。

他上午有两节课,还有一节班会活动,中午轮到他值班给孩子们分饭,下午还有一个作文加强班儿,只有上午第三节课能得空坐下来歇一下,一边想着要把今天的作业本赶紧地改出来下午好发下去。

刚坐下,宋青谷的电话就打来了。

劈头就是一句,“哎呀,绿绿啊,你的电话怎么那么难打,我打了好久了。”

声音嘭嘭地,震得耳膜发痒。

苗绿鸣说:“你不知道今天我的课特别多吗?”

那边宋青谷说:“哦,记得记得。绿啊,那不是因为我有重要的事吗。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苗绿鸣想,什么日子?

应该不是什么两个人的纪念日之类的,难道自己忘了?试探着问:“什么日子?那个。。。。。。难道切格瓦纳死了?”

苗绿鸣是文人,却是一个不关心时政的文人。

宋青谷说:“什么切格瓦纳,切格瓦纳早死了,是卡斯特罗,他还没死呢,咦,那么好的记性为什么这样的世界大事你就记不清呢?”

苗绿鸣心想,我过去还以为内坦尼亚胡是一个湖泊的名字呢。

那边宋青谷又说:“不是那个事。今天是,十二月一号,世界爱滋病日,你知道吗你!你知道我现在正在干什么吗?等会儿空下来我跟你说,你等着啊,电话随身带着,别改震动好不?”

苗绿鸣含含糊糊地把他打发了。

到了中午,苗绿鸣值班的时候,果然宋青谷又打了电话来。在那一边哇哇地说:“你知道我们今天去哪儿采访了?”

苗绿鸣说:“我不知道啊,你昨晚没告诉我。”

宋青谷说:“我们去了新街口。常征假扮一个爱滋病感染者,在街头假装为了争取别人的同情与理解要与人拥抱握手,我们在偷拍。你可是没看到那些人的脸色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绿啊,你明白吗?”

苗绿鸣说:“明白。你们领导可真缺德,叫一个女的干这种事儿。”

又一想,反正常征那人有点儿神神叨叨的,没准她喜欢这么干呢。

那边宋青谷象是苦笑起来,道:“绿啊,你这孩子,听事儿从来都抓不住重点!重点!重点!重点是,老百姓对爱滋病是十分恐惧加看不起的。重点是爱滋病是非常可怕的,重点是目前中国的爱滋病局势是非常严峻的,你懂吗?”

苗绿鸣想,几个重点啊。重点。嘴上说的是:“知道知道。咱们可不可以回家再谈这个问题,我在值班,小孩儿都闹腾起来了,晚上再说,啊?”

宋青谷说:“我告诉你,真的真的,形式是很严峻地知道不?”

苗绿鸣挂断电话想,好嘛,今天晚上又有说的了。

果然,一回到家,宋青谷已经回来了。

正在上网。

苗绿鸣已经把中午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他说:“哟,回来得这么早。今晚我们看片子吧,我去买薯片啤酒。”

宋青谷说:“等下等下。你先来看看这个。”

他站起身,让出位子,把苗绿鸣拉过去按坐在椅子里。

苗绿鸣一看,是一个专门宣传预防爱滋病的网站,这下子想起今天的特别来。

苗绿鸣扫了两眼说:“看完了。是挺重要的。”

宋青谷瞪了眼道:“这么快就看完了?”

苗绿鸣委屈地说:“我这人一目十行,阅读速度快你不是不知道。”

宋青谷说:“不行啊小同志,你要好好看。来来来,念出声儿来。”

苗绿鸣说:“我说了一天的话了。。。。。。。”

宋青谷说:“念吧念吧。小声念小声念。”

苗绿鸣只好嘟嘟囔囔地念,“爱滋病是由人类免疫缺陷病毒,也就是爱滋病病毒引起的传染病。”

宋青谷不停地在一旁做着注解:“最早爱滋病是在非洲的大猩猩身上发现的,你知道吗?”

“爱滋病病毒进入人体后要经过数年,甚至长达10年或更长的潜伏期以后才发病。”

宋青谷注解:“听说最长的潜伏了二十六年啊,二十六年!”

“爱滋病病毒严重破坏人体免疫功能,病人因抵抗疾病的能力极度下降而重复感染多种疾病,如带状疱疹、口腔霉菌感染、肺结核,特殊病原微生物引起的肠炎、肺炎、脑炎及其他感染,后期常常发生恶性肿瘤。最终因长期消耗,全身衰竭而死亡。至今还没有治疗爱滋病的特效药,也没有可用于预防的有效疫苗。一旦发病,在我国当前的医疗条件下,都会在不长的 时间内死亡。所以目前爱滋病还是一种病死率高达100%的极为严重的传染病。”

宋青谷注解:“我告诉你,一旦得上了就死了,死定啦,死得僵僵的啦。”

“许多受爱滋病病毒感染的人在潜伏期没有任何自觉症状,但也有一部分人在感染早期可以出现发烧、头晕、无力、咽痛、关节疼痛、皮疹、全身浅表淋巴结肿大等类似“感冒”的症状,有些人还可发生腹泻。”

宋青谷注解:“你看我前一段时间就腹泻,我跟你说腹泻是要不得的要不得的。”

“潜伏期病人的血液中有爱滋病病毒,血清爱滋病病毒抗体检查呈阳性反应,这样的人称爱滋病病毒感染者,或称爱滋病病毒携带者,简称带毒者。爱滋病病毒感染者有很强的传染性,是传播爱滋病最重要的传染源。 ”

宋青谷注解:“我告诉你啊告诉你,爱滋病还有好多变种啊,你知道它变成什么样子,害人啊害人啊!”

苗绿鸣说:“洁身自好就得了。”

宋青谷说:“那不见得,在医院输血啊,献血啊,甚至去美发厅理发刮胡子都容易感染。听说有一个云南的老教授就是怕得爱滋,有好多年不刮胡子不理发了。我也要向他学习,从此以后不理发了,我给它盘在头顶。”

苗绿鸣的眼前马上出现了大长今中娘娘们的磨盘头,天哪,宋青谷原来就头大,再加上一个磨盘头一把关公似的长髯,那还能看吗?

正想着,宋青谷想起什么来,从每天随身的大包里掏出一堆花花绿绿包装的东西,苗绿鸣一看吓得问:“你。。。。。。你买这么多这个干什么?”又想到一个问题:“你哪来钱买这么多,这些可不便宜。”

宋青谷嘿嘿笑说:“灰色收入灰色收入。”

宋青谷抓过一把来塞到苗绿鸣手上说:“给你带在身上。”

苗绿鸣气绿了脸,“宋苞谷,你什么意思?!”

宋青谷道:“绿绿啊,别生气。你这孩子吧,有时就是显得很愚昧。你听我说,你天天带在身上,你生得单薄,万一有人要强暴你,你反抗不了的话,就请他戴上这个。”

苗绍鸣正在喝水,听见这话一口水“噗”地喷出去尺多远。

宋青谷说:“哎呀哎呀,绿啊。。。。。。”随即过来要拉苗绿鸣。

苗绿鸣跳到沙发上,缩成一团抱住头叫道:“救命!宋苞谷疯啦!”

那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苗绿鸣当然没有随身带着,宋青谷说:“反正买都买了,不用也浪费啦。”

苗绿鸣想想,也是。

所以他们就把那些东东慢慢地慢慢地,全用完啦。





34

新租的房子里没有电视,宋青谷发现了一项新的解闷的方式。

他开始听电台的夜间谈话节目。

这个城市有一档非常著名的夜谈节目叫做听午夜心桥。

主持人是个叫阿圆的人,说起来宋青谷也认识。自从广电局的电台与电视台合并以后,大家都搬进了同一幢大楼。出来进去的也能见到,可宋青谷还真没听过他做的节目。说是很火的。

宋青谷留神听了两天,他没有想到这种时段居然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参与节目。

每一个人都有一段伤心的为难的事,宋青谷真想不到这小小的城市里会有这么些个为情所伤为爱所困的人。

阿圆果然有两下子,不仅声音温柔动听,说话也极有分寸,并不强充情爱专家,而是认真地聆听听众的叙述,偶尔给一点安慰与建议。

宋青谷渐渐地就听得入了迷。

终于有一天,他拿起手机,也给阿圆的节目打了一通电话。

参与节目的人太多,宋青谷实在没有把握能不能打通。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除了常征,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与绿绿之间的事。

谁知道,响过三声之后,电话竟然真的通了。

宋青谷傻傻地说:“喂,是我吗?”

那边主持人阿圆柔和很有质感的声音说:“这位朋友,是你。”

宋青谷慢慢地说:“今天,我想,说一件事。我。。。。。。爱着一个人。”

阿圆温和地说:“是。请说。”

宋青谷道:“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那边阿圆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孩子,多亲热的称呼。”

宋青谷自己也笑了:“因为他长得比较瘦弱,象个孩子。他。。。。。。他很善良,他心肠软,脾气好,工作好, 他甚至从来没有说过脏话。他对谁都好。并且,非常地节俭。”

阿圆轻轻地插话:“这样的性子,在如今的女孩子中真是难得了。”

宋青谷想,女孩子,呵呵,在男孩子里面更难得呢。

宋青谷说:“但是,我却没有能够好好地珍惜他。”

他慢慢地讲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自己做过的那些个荒唐事,讲到他们的冲突,讲到他说要分手。

他发现,其实,把一切都说出来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难。

也讲到自己的洁癖。

讲到家里的地毯。

讲到刷墙。

阿圆在听到他说起这个的时候,小小地惊叹了一下,“这个这个。。。。。。这位朋友,这个情况就比较严重了。我看过一份资料说,洁癖是强迫症的的最常见临床表现,会给周围的人,特别是身边亲近的人带来极大的困挠的。建议你去看一看专业的心理医生。”

宋青谷多少吓了一跳,“真的?”

阿圆认真地说:“真的。”

宋青谷半天不语。

阿圆接着说:“这位朋友,我听了这么久,发现,其实你是很在乎你的这位恋人的,你记得有关她的所有小细节。只是,似乎你的方式没有选对,你不妨试着站在她的角度与立场去考虑问题,你就会发现,有些问题有些矛盾,迎纫而解。还有。。。。。。”阿圆笑:“要记得告诉她你爱她。很多人会觉得说出来有些肉麻,或者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理所当然地应该相互心灵相通,不用说对方就该知道,其实,我个人认为,现实生活中哪里有那种事,鼓不敲永远不会响,若是响了不仅奇怪,简直就是有鬼。”

宋青谷笑起来。

阿圆又诚恳地说:“最后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这并不可耻。”

宋青谷刚放下电话,收音机里就有听友打进电话,操着一口N城土腔,大大地把宋青谷批驳了一通。他认为这样一个好女孩子,宋青谷居然把她气得离开,简直就是一个傻X。这个N城大大流行的词猛然在宋青谷的耳边炸响,宋青谷懵了。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听友们有的和缓,有的激烈,有的调侃,有的劝慰,他们批评宋青谷,也给他出主意,虽然有些主意实在是不着边际,但是,都挺温暖,充满了N城人特有的趣致。

甚至有个小少年建议宋青谷背上两把扫把去找“那个女孩子”认罪。

阿圆温和地笑说:“小朋友,可能是刚刚学过负荆请罪这篇古文吧?谢谢你参与。这个时候,你该睡了。”

宋青谷把小收音机贴在耳边,认真地听着,若是以往有人这么说他,他早就暴跳起来。

而这一晚,他却象听旁人的故事那样平静从容,他第一次,站在别人的角度来审视自己,看见了自己狂妄佻挞,没头没脑,自我感觉无限良好的过往,看见了自己的不可理喻。是了,是这个词,绿绿也曾这样说过他。

到最后,听友们甚至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他二百五先生。

他们诚心地祝愿二百五先生拿出行动来,洗心革面,重新开始。

有一个有点儿年纪的男人最有趣,唠唠叨叨对宋青谷一通鼓励,末了儿说出那句著名的台词:“阿米尔,冲!”

那天以后,宋青谷爱上了这个节目。隔三岔五地收听,听着其中一个又一个平民百姓的恋爱故事,那些琐碎的纠葛,那些相似的爱怨,那些平凡的情恨。

象是上了一堂堂有关爱情的课,心灵渐渐向着明亮处的回归。

宋青谷在某一天上班时于大厦大厅里碰见了阿圆。

他团圆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眼睛,非常地和气,他从来也不会拿着从听众那里听来的故事做为笑谈的资料,这让宋青谷对他的那档节目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宋青谷有一天问常征:“你不是说有个朋友做心理医生的吗?”

常征说:“你说章立波?可她是儿童心理医生啊。不过,她有的是当心理医生的朋友,这倒也不难。”

常征还是那么地有效率,很快帮他介绍了一位心里医师。

那医生身高足有两米,微胖,体积比宋青谷还大,一付笑模样,也不知为什么宋青谷一下子便对此人生了十足的信任感。

宋青谷问:“请您说实话,我这强迫症还没有没的救?”

那医生笑道:“只要你意识到这是毛病就有得救。”

宋青谷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电击疗法?”

医生说:“完全不用。药也不用吃。你的情况并不严重。”

宋青谷放了心,跟医生约定一个星期来见他一次。

他不知道,他一出门,那医生便打破了做心理医生该遵守的准则,扑到桌上暴笑起来。

他觉得宋青谷真是一个有趣的年青人。电击?天哪,他不会以为他是汉尼拔医生吧。

宋青谷每周六按时来见医生。

常征问他:“医生到底用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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