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渡 by 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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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渡 by 流水无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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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还得延长一章,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哭~~~~对着电脑一天,我的眼睛好痛,不会要瞎了吧?赶紧下去~三十六 
  罗刹教的西南方是一排树林,树林后是教中的禁地,历代教主的灵柩都安放在这里,只有现任教主以及他认可的人才有资格进去。 
  华举鹏现在就守在禁区入口处,因为冷于秋说想一个人跟老教主说说话,所以他将人扶进去又出来了。 
  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把风放哨的,如果被教中的兄弟看到了一定吃惊得紧,教主的威严说不定也会受影响。不过,他不在乎,小秋儿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只要能搏佳人高兴,要他做什么都行。 
  等了足足八年,这一次他是不会再让小秋儿从他身边溜走了。 
  风中传来一丝异动,华举鹏双眉一紧,“出来!” 
  一个人影从树林中越出,在半空中一个优美的翻身,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单膝点地:“属下飓风门副门主木天罗参见教主!” 
  华举鹏神色缓和了些,点头:“起来吧。回头跟你们门主说,人已经回到我身边了,飓风门这件事办得很好,我会一一酌情嘉奖。” 
  “谢教主。”木天罗口中这么说,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属下还有事情要禀报。” 
  “哦?”华举鹏的神情有些不耐,心里盘算着冷于秋还有多久会出来,可不能被他看见。 
  “属下觉得门主有些举动有异,似乎有叛教的迹象。” 
  “怎么说?” 
  “属下同门主一起奉命去刺杀姓楚的老匹夫,然而门主却似不忍下手,白白错过了许多大好机会,最后还是属下一剑结果了老贼。事成之后,本应是属下与门主一起来此复命,但门主却失了消息。前一段日子他与那楚行云交往甚密,属下实在是怕他……” 
  “不必说了!”华举鹏目中精芒一闪,缓缓的道:“传令下去,飓风门主私自结交中原武林人士,意图不轨,今查证据确凿,有见之者格杀毋论!” 
  “是!那这门主之位……” 
  “就是你了!” 
  木天罗眼中露出一丝得色:“多谢教主!” 
  风吹着开始变黄变干的树叶,沙沙作响,使这片空旷的土地显得格外的寂静。 
  在这里,长眠着罗刹教历代共二十六位教主。二十六个亡魂在这里漂浮着,守护着这一片土地。 
  上代教主的墓建在一棵百年的梧桐树下,梧桐的叶子随风飘落,为这景象又增几分萧杀之气。 
  冷于秋的思绪也象这飘落的叶子一样飘向了远处—— 
  当他用血汗立下无数功劳当上护法的时候,他才只有十九岁。那时老教主的身体状况江河日下,教中一片人心惶惶。 
  并没有多少人真正担心老教主,他们真正担心的是下一任教主是谁。这其中,也包括了老教主的三个徒儿。 
  他们都是一时之选,谁也不甘心屈居人下,早已在暗中培养好了自己的势力。 
  精明的老教主自然也有察觉,所以在最后的日子并不常召见三个弟子,即便是召见也是三人同时。相比于其他人,老教主更为信任他,这大概是因为他和华举鹏的关系较为隐秘,谁也不知道他们竟是一路。这使他看来无朋无党,也没什么野心。 
  老教主病中的日子对他很是依赖,衣食住行都要他来照顾,煎药喂药也是。还记得老教主过世的那一天,老教主喝了他的药,全身突然开始痉挛,半个时辰後便七孔流血而死。 
  后来查出药里有毒,结果自然要着落在他身上。 
  可是他怎么会毒死老教主呢?他记得他煎药的时候举鹏曾偷偷来坐了一会儿。老教主曾跟他说这天要宣布新教主的人选,而且偷偷告诉他是二弟子葛飞鸿,他是举鹏哥的耳目,这话当然也要告诉举鹏哥。 
  大家要审他,要杀他给老教主报仇,要将他碎尸万断,他跪在地上偷偷抬头望过去,举鹏哥也在人群当中,也附和着大家的提议。 
  那时候,心里好痛好痛,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即使被关在阴暗的地牢里,受着教中兄弟的毒打,他还是相信举鹏哥是迫不得已的,举鹏哥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果然过了几天他被救了出去,安置在一间偏僻的小屋里。整整半个月,举鹏哥都没有露面,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 
  终于在一天晚上,他从睡梦中被摇醒,举鹏哥一脸兴奋的坐在床头,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他作了教主,还把所有的反对势力都一并铲除。 
  他当然也很高兴,举鹏哥的夙愿终于实现了,这比他自己当了教主都还高兴 ——那时候他还单纯得不知道恶梦就要降临在他头上了。 举鹏哥脸色火红,呼吸急促,边撕开他的衣服边对他说:小秋儿,你知道么?我成功之后最想什么? 
  他不知道,只觉得害怕。 
  举鹏哥说:就是你呀,我的小秋儿!我那时总对自己说,等我当上教主,第一件事就是让你成为我的! 
  举鹏哥的表情是那样的可怖,举动是那样的疯狂,任他挣扎反抗、哭喊求饶都没有用。 
  那一夜,天塌了,地陷了,所有他所坚信的东西都随着那一阵剧痛被完全打碎! 
  记不得他是被关了多久,被侮辱侵犯了多久,终于被他找到机会刺了举鹏哥一剑,然后趁乱逃了出来。 
  从此以后,就是无止境的逃亡生涯,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了。 
  八年过去,他还是又回到了这里。 
  人生如棋,步步难测,是天意?还是人为? 
  “在想什么?这样呆站着会受凉的。”一件披风披上他的肩头,也唤回了他的神志。回过头去,对上华举鹏情意绵绵的眸子,心中微微一恸,又转为漠然。“没什么。” 
  树叶沙沙的响,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华举鹏才问:“小秋儿,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我?”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冷于秋口气淡淡的,象在谈天气:“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被人欺负了,是你教我武功;我娘死了没钱下葬,是你给她买的棺椁墓地,让她的尸身免遭恶狼分食;我出身不好,总被教中兄弟排挤,好几次都靠你在暗中解围;我被几位长老设计陷害,也全仗你才脱了险,这些我都记在心里的。” 
  华举鹏心头一热:“小秋儿……” 
  “别这么叫,现在不比当年了,你是教主,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说着,冷于秋一笑,那笑容淡得就好像天边被风吹散的那朵轻云一样。他撇开华举鹏,自己一个人向回走,风吹卷着他的衣襟,他也好像就要随风而去。 
  【墨】 
  37 
  自然变幻,沧海桑田,也许需要几千万年的积累,然而人世间的变化,却往往只是一朝一夕;影响人一生的巨变,其实它的发生也只在一瞬间而已。 
  一夜之间,昊天堡喜事变丧事。堡主的猝然过世使得堡内蒙上了一片阴云,放眼望去满是萧条凄凉的景象。 
  悲戚之余,人们对堡主的死因也作了多方猜测,尽管知道是为奸人所害,但于细节却是不甚清楚,众说纷纭,越说越是煞有介事,渐渐的揣测变成了事实,流言慢慢滋生开来。 
  “听说那贼人是少堡主的朋友,他怎能与贼人结交呢?” 
  “也许是被骗了吧?” 
  “可我听府里厨娘的娘家弟弟的媳妇的二姨说,这少堡主与那贼人的关系还真是不寻常,着实透着暧昧。” 
  “什么是暧昧?” 
  “就是不干不净、不清不楚呗。据说少堡主一听那贼人死了,当场就晕过去了。” 
  “不会吧,我瞧给堡主送葬的时候他那模样很伤心呢。” 
  “你看着是那样,暗地里你知道他是为谁伤心?” 
  “这,这他不是引狼入室?” 
  “哼,那还稀奇了?谁家难保不出个不肖的子孙?豪门多败儿,你可记住了!” 
  “哎,真看不出,看不出……” 
  这些风言风语并没有传到楚行云的耳中,外界的任何事情都已经不能对他有所作用。他的脑子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只有什么都不想才能使他暂时从痛苦矛盾中解脱出来。 
  从那天开始他吃不下任何东西,即使吃了也会吐出来。只要一吃东西就会想到那天小巷中满地的鲜血,进而眼前浮现出冷于秋横尸就地的模样。久而久之,他甚至开始从中有了种自虐的快感。 
  这个当初意气风发的青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 
  他睡着的时间也长了起来,睡梦中他常常会梦到死去的父母,以及不只所踪的冷于秋。在这时候,他会感到与他们无限的接近。 
  这天睡梦中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在耳边哭,他张开眼,看见个人影坐在他旁边,依稀是夏紫嫣。 
  见他醒过来,夏紫嫣哭得更厉害了:“楚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你!”说完这句话,她就哭着跑了出去。 
  楚行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糊涂,又似有些明白,终于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转动之间,定在屏风后。 
  一个人慢慢的从屏风后踱出来,一袭青衫,头上竹笠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看见楚行云在看他,就把斗笠拿了下来。 
  “楚兄,还认得我么?” 
  “吴兄啊,你怎么来了?”楚行云笑了起来,“快请坐!” 
  吴不知却没有坐,只是惊奇又有些哀伤的看着他:“你怎会变成这样?” 
  “我很好呀。我今天很高兴,你是这些天来第一个来看我的朋友。”说着,楚行云苍白的脸上似乎真的露出一些喜气。 
  “朋友”两个字使得吴不知心中莫名的一痛,几乎有一种转身欲逃的冲动,苦涩的一笑:“楚兄,你错了,咱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朋友。” 
  楚行云象个迷途的孩子一样,抬起困惑的眼:“怎么说?” 
  吴不知不答,仍是走回到屏风后面,而楚行云也不好奇,就坐在床上等他。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走出来,楚行云一看那张脸,怔住了。 
  “于……秋?” 
  那张脸就是冷于秋当初化名入昊天堡时的模样! 
  “楚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山中的气候似乎总是比外面要冷一些。罗刹教的总坛就坐落在一座山峰之上,四面峭壁,无处攀援,只有一条铁索为架的木板桥连着对面的山峰。 
  这是进出总坛的必经之地,把手的人却都安排在山下。这座桥一直是寂寞的,只有近来才有个人喜欢在这里陪它。 
  人人都知道这人是教主的贵客,不能冒犯,也知道他喜欢清静,都远远躲起来不敢打扰。 
  所以冷于秋常常是一个人独自坐在这里,对着这座桥,对着地下深不可测的山涧发呆。 
  山崖上一抹红色吸引住了他的视线。那是一种野菊花,记得以前他还在这里的时候常常会见到,很顽强的一种花,开在山崖边,风吹不倒,霜打不凋。 
  冷于秋忽然想,若是有人在它的花茎上踩上几脚,折上几折,甚至于将它连根拔起,它还能像以前一样再挣扎着挺起腰来么? 
  这个想法很有趣,忍不住探出身去,却被一双大手带回,然后被紧紧的圈在对方宽阔温暖的胸膛。 
  “小秋儿……” 
  耳中传来男子深深的、夹杂着些许恐惧的叹息声。冷于秋笑了: 
  “你以为我要跳下去?” 
  感觉到身上环绕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他接着道:“放心,我不会死。我要死就不会等到现在,那么多难过的日子我都过来了。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人就象野草一样?越被人践踏长得就越高,天生一条贱命。” 
  “别这样说,你不是野草,你是养在御苑里最美的花。” 
  冷于秋笑笑,也不和他争辩。 
  “这里风大,回去吧。” 
  点了点头,任由他揽着自己向回走。 
  “我记得你还有个儿子,回头把他也接来吧,我会好好照顾他,象自己儿子一样疼他。” 
  对于华举鹏这几句肺腑之言,冷于秋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应着: “等我伤好再说吧。” 说话间已经来到冷于秋的住处前面,左护法殷动天早已候在那里。 
  “教主!” 
  华举鹏眉心一蹙:“有事?” 
  殷动天似有迟疑,看了一眼冷于秋,冷于秋淡淡的道:“你去办正经事吧,不用管我。” 
  “快些回去,我叫丫鬟给你准备了一碗参汤,记得趁热喝。”匆匆交待了几句,华举鹏跟着那人走了。 
  冷于秋却不急于回房,反而向着不远处一片梅林走去,梅花还没有开,光秃秃的枝干有些可笑。 
  一名罗刹教徒来到他身边:“公子!” 
  冷于秋无聊的扫了一眼,见他低垂着脸,态度倒是很恭敬。 
  “你们教主去前厅议事了,不在这里。” 
  那人站着不动:“我是来找公子的。” 
  冷于秋这才有些诧异:“找我?” 
  那人抬起脸来:“于秋,我就是来找你。” 
  如果把这作为最后一章,大家没意见吧? 
  三十八 
  “于秋,我终于见到你了!” 
  那人抬起头来,面容形容消瘦,精神却奇异地好,尤其一双眸子熠熠有神,闪着喜悦的光芒,语音更是激动得有些呜咽——竟是楚行云! 
  冷于秋看着他,一时间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忡怔之间,早已被拥入对方怀中。 
  “于秋,我好想你!” 
  感觉到对方温热的体温,冷于秋眨了眨眼,终于确定这不是梦,脑子里乱轰轰的,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终于来了! 
  反射的只想去回拥住他,手一颤,又缩了回去。 
  楚行云却没有注意到这些,此刻在他心中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四周的一切都已被他抛在脑后,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怀中得这具躯体! 
  于秋还活着,真好!他就完好的站在自己的眼前,真好! 
  “我以为你死了,以为咱们今生今世再没有重逢的一天,我真的再不想活下去!老天保佑,你还活着!我现在知道你是无辜的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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