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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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友-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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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试了一半就被杜悠予发现了,杜悠予笑着咬了他一口:「你想太多了,又不是没骑在我身上过。快睡觉。」

  两人这样抱着过了一个晚上,钟理从没试过这么清晰地感受这个男人的心跳,虽然背上像被火烧一样,但在那沉稳有力的心跳里,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杜悠予家里休养了两天,钟理背上的伤也好了许多,某种程度上来讲,杜悠予倒是很喜欢他这种状态,总爱让他趴着,方便被欺负似的。

  看书的时候也要他趴在他腿上,像摸宠物一样摸他,摸到不该摸的地方钟理也无法及时做出抵抗;做某种事的时候,钟理更是只能趴在他身上,用那姿势全无反抗余地的被杜悠予反复蹂躏。

  这样有点小恶劣的杜悠予,钟理也觉得喜欢,被他欺负两下也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是生活情趣。钟理觉得他们已经很有美满家庭的样子了,想起杜悠予说过的那些话,就满心都是憧憬的幸福。

  在公司里要给背上换药,他就只能去找颜可,兄弟们必然会刨根问底,他不擅长说谎,一定会露馅。只有颜可温柔又没好奇心,是最可以轻松相处的人。

  趴着让颜可上药,钟理想着自己和杜悠予,也想到他和徐衍,忍不住就问:「颜可。。你会去荷兰结婚吗?」

  「啊?」

  「你和徐衍,挺久了吧。」钟理说着也不太好意思,「有打算举行个仪式确定关系什么的吧?」

  颜可半天没说话,沉默漫长得让钟理都不安了,他才拍拍钟理的头:「你啊,难道你以为我是徐衍的什么人吗?」

  轮到钟理莫名了:「怎么?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他是亲眼看见他们接了吻的,怎么也不至于是误会。

  「是同居没错。但是,」颜可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我的。」

  钟理惊诧了,「你是说,徐衍脚踏两只船?」

  他的反应让颜可有些好笑,但终究也笑不起来:「不是两只三只的问题。这圈子里谁不会逢场作戏呢。」

  「你。。」钟理觉得简直匪夷所思,「你什么都知道,怎么还能坐在这里?你就一点也不恼火?」换成是他,他会把徐衍揍得比他现在还惨。

  颜可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地:「徐衍他真的很出色。他是很有魅力的人。」

  钟理难以置信:「你这是在替徐衍说话吗?」

  颜可又不说话了。

  「你怎么忍得了啊?」钟理无法理解,「不管他有多了不起,他既然选择了你,难道不是就该对你忠诚,只喜欢你一个?像这样算什么?」

  「钟理,你可能不明白。我没什么特别的。他让我跟他同居,也只是暂时的。能让他迷恋一辈子的人本来就不会是我。」

  「。。」

  「那个,你别把他想得太坏了。他真不是花花公子,他挺纯情,真的。」颜可叹了口气,脸上是累出来的黑眼圈。

  「只是你也知道,这世界上比我好的人有多少啊?你看我年纪都大了,长得也挺普通,我有什么比其它人强的呢?他又不是瞎了,怎么可能就偏偏看不见别人的好,只迷恋我呢?没这道理的。」

  颜可说得没有半点难过的意思,道理自己全都想得通,但钟理觉得他其实是伤心透了。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里颜可也渐渐觉得尴尬,就又说:「徐衍真的挺好的。起码以他们家的基因,比起他表哥,他用情是专一得多了。」

  钟理愣了一会儿,忍不住要去掏自己的耳朵:「杜悠予?」

  颜可说着人八卦就有点不好意思,「是啊。」

  钟理突然觉得那火辣辣的痛从背上跑到胸口来了:「杜悠予会很多情吗?」

  「他跟徐衍比,简直就是情圣。」

  钟理有些茫然了:「为什么这么说?」

  苦笑道:「他比徐衍高明太多了,徐衍是冲动,想做就去做了,回来才知道用脑子。杜悠予从来是想好了才出手。他喜欢猎奇,自动送上门来的他都不会太有兴趣,越难追求的他越喜欢,只要是拒绝过他的,他就千方百计地要把人家弄到手。」

  「。。」

  「你也觉得这样有点怪癖是吧?等到手了,他就觉得不稀罕了,这孩子气倒是和徐衍差不多。」颜可笑笑,有些疲态,「不肯从他的时候,他死活要缠着你,等你觉得离不开他了,他立刻就腻了。」

  钟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愣了半天。

  「杜悠予就是太懂人心了,所以能把人的心捏在手里玩着揪着。他大概也觉得很有趣吧。」颜可说着,苍白的脸上就有了些红晕,「徐衍从没想得那么深,所以他很好懂,他对我的好和不好,都是真心的,我不用猜。」

  说着又笑了笑,他低头望着双手:「我光是看着他现在这样,就知道他已经对我没兴趣了。」

  两人都发着呆,钟理只觉得自己骨头缝里都和颜可的手指一样冰凉了,怔了半天才勉强回过神,「那,你常跟他们在一起,杜悠予有没有兴趣,你知道要怎么看吗?」

  「啊,」颜可揉了揉太阳|穴,笑道:「说起来我还真是知道。不过你怎么会问这个?」

  钟理已经觉得大脑不太够用了,这个时候却能想出借口来:「那个,我听他们说,杜悠予在追Nicolas,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连你也看出来了?」颜可摇摇头,「Nicolas 是太嚣张了。不过杜悠予大概就喜欢嚣张的吧,越难对付的,他就觉得越有个性。老实的他才会觉得没意思。」

  钟理觉得手心里都是汗。

  「杜悠予追别人的手段,看看Nicolas 你也就知道了。他喜欢送人东西,追求的时候自然会花心思送礼物,要分手了,也会送一份特别贵重的。日后感情上无论有什么亏欠,他都用那个还清了,也算有始有终吧。

  「他送过顶级珠宝,送过豪宅,说真的,搞不好有人都愿意为这分手礼物去跟他交往呢。」

  钟理突然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他有很多话要问颜可,但太多东西都一起涌进脑子里,把里面塞得满满的,以至于他一时没法思考,都不知道该问哪个才好。

  过了半天他才有些胡涂地,「杜悠予他,以前也没有勃起障碍症吧?」

  颜可愕然了一下:「这,他最不可能得的就是这种病吧?」

  钟理胡里胡涂回了自己的排练室,今天的练习完全是一团糟,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受打击,但莫名的就抓不住音准了。

  那些甜言蜜语,根本全都是狗屁,骗他上床的把戏罢了,他现在已经被玩腻了,扔掉了。

  这种念头太可怕。他没法去这么想。

  杜悠予现在明明比以前更喜欢碰触他,每次亲热完都要抱着他睡,早上甚至醒得比他早,还要一直亲到他醒过来为止,这些怎么会是假的呢?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真的假呢?

  钟理自己一个人想了大半天,那个戒指在他手心里都攥出了汗。

  颜可说分手礼都是贵重东西,这戒指的宝石太大了,他一直觉得大得像假货,只是漂亮而已。这应该只是便宜好看的流行装饰,应该只是送来让他开心的。

  让他趴在身上睡觉的杜悠予是那么温柔又真实。

  人只相信愿意相信的。

  钟理站在酒店门口,发了一阵呆之后也觉得自己好像太过无聊。这是Nicolas 最喜欢的酒店,他在这里晃荡又是想发现什么?如果真的想知道,直接问杜悠予不是更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变得这么胆怯犹疑,不像男人了。

  坐在台阶上把买来当晚饭的面包一点点吃完,他打了电话给杜悠予,「你在哪里?」

  「刚和公司的人吃过饭,怎么了吗?」那边男人的声音全无异样,还是很温柔。

  钟理一下子觉得安心了很多,脚下都有点发软:「杜悠予,我们晚上能见面吗?」

  杜悠予略微顿了一下:「不了吧,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杜悠予。」

  「嗯?」

  「我有话想问你。」钟理正要再说话,却被突如其来的音乐声打断,只得一手捂住另一只耳朵。

  酒店的音乐喷泉到了时间就开始表演,这倒也不稀奇,只是他从电话里也听到同样的声音。钟理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过头去看,杜悠予泊在那里的低调的车子并不醒目,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车里钻出来的两个人他也都认识。

  钟理只觉得脑子一热,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大步过去,走到那不及反应的两个男人面前,朝着杜悠予的脸就是一拳。

  「去死吧你,垃圾!」

  胸口扑通扑通地痛,手都不稳,以至于他觉得那一拳根本打得不够重。还要再打第二次,酒店保安已经上来拉他,架囚犯一般试图架住他。

  「你这个王八蛋!」

  他就像发狂的兽类一样,两个保安都拦不住他,看在大家眼里他都是凶相毕露,全无章法地拳打脚踢。

  连Nicolas 都吓呆了,一下子躲到杜悠予身后,要杜悠予护着他。

  钟理在暴怒里只觉得胸口都快要裂开,「我X你,你这狗娘养的!」

  旁边的人都纷纷议论:「何必呢。。」「也闹得太难看了吧。。」

  他的一切在这种场合都太难看太难听了,可又能要他多好看呢?他也从来都没法好看,好看的只会是杜悠予,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整洁优雅地站在那里。

  钟理挣扎了一阵,喉咙都骂哑了,几个保安对付疯子一样拼命要制住他。他心想他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竟然会像个被始乱终弃的泼妇。

  他稍微冷静了下来,杜悠予也终于往前一步,像是打算说点什么。

  钟理把攥在拳头里的那个东西用力砸在男人永远都神情高贵的脸上,骂道:「去你妈的!」

  拉扯中他又和杜悠予隔开了一小段安全距离,任他怎么挥舞,拳头都再也碰不到杜悠予了。钟理只能憋足力气,朝那笔挺的西装上吐了口口水。

  钟理没有再去公司。这一切都太他让恶心。他没法和人说话,整个人憋着,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都会炸裂开来。走在路上人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戾气似的,纷纷避开他。

  「干他X的!」

  他只觉得肚子里像是有许多东西在燃烧,可那升腾的热气却堵在胸口不能发作。除了骂脏话,没什么他能做的,身上气得发抖,可是那力气没地方使。

  钟理到健身场地打了几天的沙包,埋着头拼了命地打。流了一身汗,身体里的水分好像全都流出来了,力气也全用完了,而后坐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喘气,累得慌。

  极度的疲惫里,好像就连伤心的力气也没有了。累得什么也不用想,回到家倒头就睡。想了也没用,他的大脑远不如手脚来得实用,轻易就能把沙包打破,他却连那么简单一件事也想不破。

  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长进,轻易就把人当兄弟,什么都当真,什么都信。一辈子没谈过恋爱,遇上这个人,被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也心甘情愿了。

  结果人家只是玩玩。

  脑子笨这种事情,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本来就是不聪明,像欧阳那种功课好的聪明人,都会被人骗,何况是他。

  他只有傻愣愣的铜壳铁骨罢了。

  第二十六章

  钟理几天不见人影,当众打杜悠予的事情被修饰扭曲了一部分,上了小报,变成他和杜悠予为争抢女友而引起感情纠纷,有戒指为证。不管怎么样,公司里大家是都知道他和杜悠予闹翻了。

  原本他们发片就被延迟了,这又多了条负面新闻,于是假期变得更长,前景不容乐观。

  几个人都忧心忡忡,回去各干各的,难得在公司碰头,也是气氛沉闷,钟理干脆地向他们道歉,「是我太冲动,拖累你们。」

  老伍难得的正经了:「别这么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一定是杜悠予做事太混帐。」

  阿场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咱们也不必求人。」

  商棋年纪最小,只会怯怯说:「是啊是啊。」

  钟理进电梯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那打电话,骂骂咧咧的:「靠!不要脸!」

  钟理原本没留意他,这一下子猛地就想起什么,回头又看了他一眼。这人钟理也眼熟,是公司一个董事的儿子,接管了一些事务,也常在公司出没,作为二世祖来说,长得倒也相当不错。

  挂了电话看见钟理,他脸上突然也露出些不自在,躲着钟理的眼光,频频关注楼层,想要装得若无其事。

  「喂,」钟理开门见山,「是你吗?」

  「什、什么?」

  「几个月前带人堵着我打的,是你吧。」

  「胡说什么啊你!」

  「靠!你还装!」钟理拎住他衣领,「说声『贱人』给我听听,就你这调子,当我是聋的听不出来啊?」

  那人不说话了。

  电梯一停,钟理抢在他之前就又把门按上,「你给我说清楚。无怨无仇的,为什么找人打我?」

  一对一的形势下对方显然胆怯了,说:「还用说吗?」

  钟理有些无力了:「因为杜悠予?」

  「我跟他才交往了半个月,就被他甩了。要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调查出来他后来是跟你走得近,我就。。」

  钟理很想把他堵在电梯里也狠揍一顿。

  但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那晚酒店门口状若疯狂的自己,一时突然有点心酸,也无话可说。

  他完全明白这个人的心情,那男人真是会让人失去理智。

  杜悠予说他遇袭是因为提前出道,根本就是有意误导他。人家要划他的脸而不是踩断他指头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了。那人的情史,对他瞒得滴水不漏,他怎么能不受骗啊!

  「喂。」

  「什、什么?」

  「杜悠予甩你甩得干脆吗?」

  男人骂了一声:「干脆,太干脆了。」

  「嗨,我还连个干脆都没有呢!」钟理觉得嘴里有点苦涩:「喂,他送了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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