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ng without god(又名:bt学院)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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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 without god(又名:bt学院)下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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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儿的反映却叫人失望。”周希睿噘起嘴来。

  “我应该怎么样么?”陶韬一笑。

  “至少也该皱皱眉头吧。”周希睿挤挤眼睛。

  “增刊卖的好,我为甚么要皱眉头?”陶韬放下报纸,“不过是宣传手段,不值得大惊小怪。”

  周希睿啧啧赞叹:“头儿真非常人。”

  “这种事不值一提。”陶韬转身看看电脑上的时间,“不早了,我该去上课。”

  周希睿摇摇头:“如果头儿觉得不好开口,那我找刘佳?”

  陶韬望她一眼:“随你。”

  周希睿冲他背影吐吐舌头:“嘴硬!”

  陶韬自然没看见,心里有事,又怎么能看得清周围。

  才出白蔷薇楼,手机就响:“你好,我是陶韬。”

  “我是李理事。”

  “我有甚么能帮您的?”陶韬语气很平淡。

  “现在是否有时间?”语气依然从容,仿佛算准对方不会拒绝自己。

  “真不好意思,我下午有课。”陶韬推推眼镜。

  “那我五点来接你吃晚饭,可好?”理事依旧委婉,这样的语气在别人听来,也许会觉得陶韬是他重要的客户。

  “非常荣幸,但我六点还有三节课。”陶韬的语气听起来非常遗憾。

  “因此拒绝?”总算有了一丝惊讶。

  “我不以为理事会鼓励自己学院的学生逃课。”陶韬笑笑。

  “陶韬,我不认为拒绝理事很理智。”

  陶韬心里衡量一下,爽快道:“辅修费并不便宜。”

  理事在那头大笑:“我早该知道你会这样回答。”

  “如果理事真有急事,我九点下课马上来见您。”陶韬眼镜微微眯起来。

  “一言为定。”那边收线。

  陶韬合上手机,觉得非常有趣,就笑了一声,却又停住,摇了摇头。哪里都不对劲,但是先从哪里着手,自己并无把握。

  九点刚下课,陶韬走出教学楼,就看见谢书文站在外面。

  夜幕是非常清爽的深蓝,没有一朵云,没有一点沾染的纯粹。月色岂非也很好,银亮柔和的光泽撒在他的头发上,染出一层密色的晕。

  谢书文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背微微驮着,缩着脖子,抬着头。

  脸上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眼睛只是看着天空。

  陶韬没有说话,他并不清楚谢书文在这里干甚么,他甚至没有太大把握谢书文是在等他。

  如果是等人,应该会张望所等之人来的方向。如果有急事,大概会每隔几秒就看表,间或掏出手机来催促。但谢书文只是站在那里。

  他甚至没有站在一颗树下面,或是坐在某个不远处的椅子上。事实上法律系的白木兰楼旁边就是一个小花园,里面有很多椅子。

  当然里面情侣也很多。

  陶韬眯起眼睛来,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谢书文的时候脑中涌现的荒唐想法,不觉笑出声来。

  谢书文这时候回过头来,眼睛里很快的闪过一丝异样,随即露出了笑容,转眼已经扑了上来:“学长——”

  陶韬往旁边略让了让:“虽然不早了,但毕竟是公众场合。”

  谢书文扑个空,脸上还是笑笑的:“学长这边请,理事的车停在南门外面。”

  陶韬心里叹口气:“有劳。”率先向南门走。

  谢书文却望着他的背影,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他并没有跟来。

  他永远都很清楚自己应该在甚么场合出现。

  车上只有理事一个,他直接将车开到城郊。

  陶韬非常平静的看他下车,站在路边松开领带,风吹乱他的头发,他却浑然未觉。

  陶韬下了车,合上车门,望着偶尔驶过的车辆灯光,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理事转过身来,他浅浅的在笑:“我现在可否抽烟?”

  “请便。”

  理事伸手点了一支,空气里弥漫着烟草的香味。

  有的男人抽烟就会显得猥琐,但是理事显得从容,仿佛在他手上,拿着香烟或是签字笔都是一样,何其自然。

  陶韬注意到,他喜欢用两根手指夹住香烟的尾部,并不会前后挫捏,或是轻轻颤动。他的手指坚定而美好。

  “陶韬,你和田雅是甚么关系。”理事说话很少会用疑问句。

  该来的逃不了,陶韬轻道:“我以为理事已经知道。”

  “我只是想亲耳确认。”

  “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陶韬说完,才发现语气有些生硬,他随即微笑道,“莫非理事想作我的入党介绍人,现在算是政审?”

  理事失笑:“陶韬,你永远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陶韬不置可否。

  理事递过一件东西轻道:“请你原谅。”

  陶韬并没有接过来,心想多半是昨晚与李铭夏在浴室时滑落,今天神思恍惚竟然没有注意到手指上少了一物:“也许这本就不属于我,现在该物归原主,也算完璧归赵。” 

  “你的语文应该重修,一连用错两个成语。”理事微笑。

  陶韬摇摇头:“不知者无罪。”

  “我以为你知道。”

  “我有说不知道的权利。”

  “陶韬,你真的很聪明。”理事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呼出,“你和你母亲很像,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在想甚么。”

  “我母亲至为平凡。”陶韬微笑。

  理事一愣,随即轻笑:“我无意冒犯。”

  “我暂代她接受。”陶韬的笑容依然无懈可击。

  理事摆摆手:“我不想解释甚么,只是想见她一面。”

  “这种事并不需要过问我,我父亲不是小气的人。”

  理事看他一眼:“陶韬,你知道我说谁。”

  “那么理事也知道我在说谁。”陶韬直视对方的眼睛。

  理事与他四目相对,很久才叹口气:“这么相像的两个人,为甚么我就是不相信呢?”

  “这世上相像的人何止千万。”

  “但拥有这枚戒指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理事再次递过来,“请你原谅。”

  陶韬接过来,盯着内侧细细的刻痕:“我不过巧合的拥有这枚戒指,理事大可不必介意。”

  “我想见田雅。”

  “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陶韬并没说谎,所以他目光坦然。

  理事转身沉思一阵:“你甚么时候知道的。”

  “拿到高中录取通知书那天。” 

  “如何能接受?”

  “只当是电视台的余兴节目。” 陶韬耸耸肩。

  理事大笑:“你就没有怀疑过?”

  “她没有欺骗我的必要。”

  “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点儿好奇心。”

  “在一定范围内,好奇心并不会害死猫。”

  理事看他一眼:“所以你考进这里。”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但决不是最重要的。”陶韬非常轻松,“Beatific Truism虽然是私立大学,但它有它的优势。”

  “比如?”

  “比如,不需要强迫你写入党申请书。比如,奖学金和补助是公立大学的两倍不止。再比如,理事和校长也比较富有人情味。”陶韬微笑。

  理事叹口气:“陶韬,为甚么你不是我的儿子?”

  陶韬忍不住笑出来:“理事,中国有句古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理事也笑:“陶韬,可以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么?”

  陶韬并不隐瞒:“学生档案虽然不容易看到,但也不是绝密,更何况两位当年也算名人。”

  理事轻轻点头:“所以你进学生会。”

  “我早已说过,如同我进BT学院,这不过是目的之一。”陶韬舒口气,“我的途径绝对合法,理事可以放心。”

  “我并非担心这个,只是,你知道你父亲是谁么?”

  陶韬心里一动,额而微笑:“这实在诱惑。”

  “我只是想见田雅。”

  “理事要见甚么人,何需通过我?更别提还要谈条件。”

  “我确实知道她回来了,也知道她找过你…”见陶韬很快瞟了他一眼,理事又道,“与冯诚叶歆没有关系。”

  陶韬一笑:“我只是没想到理事连教务处的电话也分外留心。”

  理事却朗声一笑:“当你一心一意作一件事时,你会发现每一个地方都有惊喜。”

  “我不认为妄执是好事。”陶韬摇头。

  “也许佛家是对的,但我已皈依上帝。”理事划个十字。

  “那么,请忠实于你的家庭和信仰。”陶韬觉得谈话索然无味,想尽快结束。

  “陶韬,请帮助我。”

  陶韬愣住了,他从没有想过理事会求人。

  或者说,从没想过理事会求他。

  “请不要拒绝我,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助我。”

  “既然能查到她找过我,你应当也能找到她。”陶韬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我并不想在你们的故事里扮演任何角色。”

  “你难道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幸福?”理事一愣,“据我所知,她丈夫已经过世,她现在单身,需要人关心爱护…”

  “她有遗产,她并不软弱。”陶韬摇头,“我希望全人类都幸福,但是臭氧层依然有空洞,理事你这么乐善好施,不如为环保事业尽一份力。”

  “陶韬,你比你母亲更倔强。”理事叹气。

  “我当是赞美,谢谢。”陶韬微笑。

  理事气节:“你对我有意见?”

  “绝对没有。”陶韬瞅他一眼,“虽然你让李铭夏住进来叫我非常困惑,虽然你让谢书文住进来使我生活非常不方便,但我决不会因此对你有甚么意见。”

  “你怎么能这样冷静?”理事恢复常态。

  “因为没有需要我丧失冷静的事。”陶韬耸耸肩,“理事,以我的身份而言,这话我不该说,但为了我的利益,我必须说。”

  “请讲。”

  “不用再搞这么多事。”陶韬面露微笑,目光坚定,“您要确认的事情已经找到结果,请不要再打扰我的学习和生活。”

  “你凭甚么这么有信心?”理事眯起眼来。

  “因为学生会长除非有重大失职,否则更换只能经由学代会改选。”陶韬略略欠身,“我在Beatific Truism只有两年不到,大四按惯例是不担任任何职务的,理事最多还能见我一年。我非常遗憾让您看见我难受。”

  理事大笑:“陶韬,整个Beatific Truism大概只有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的荣幸。”陶韬立起身子,“理事,今天已经很晚了,我想回学校了。”

  “好的,我送你。”理事掏出一个随身用的烟灰缸,将烟头按熄。

  回学校的路上,他们一言不发。

  在离学校一分钟远的路口,陶韬请他靠边停车:“到这里就好。”

  理事感激他的体贴,靠边停车。看着这个清瘦的人下车,还是忍不住问:“陶韬,真的不能帮我?”

  陶韬摇摇头:“我反而想劝您仔细想想,这么作有甚么意义?”

  “这是我一生的心结。”

  “一旦解开,将会有更多的人心上打结。”陶韬转过身去,“请您想想您的家庭,您的妻子,您的孩子,还有您的信仰。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宗教,会劝人离弃他的责任,只追求感观的刺激。除非…”

  “除非那是邪教。”理事笑出声来,“陶韬,我感谢你。”

  “那么请将谢书文带走。”陶韬轻道,“他在我这里,对任何人都不好。何况,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那可不一定…”理事说完一笑,“陶韬,我们现在算是打平。我期待我胜利的那一天到来。”

  说完开车离去。

  陶韬忍不住大笑,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夜风竟是这样凉爽。

  秋天已经来了。

  第 47 章

  李铭夏晚上去D&W演出,痛痛快快的先唱了一个小时。快十一点时见李铭春来了,也就准备回学校。莫启文本想请乐队成员喝酒,李铭夏看了两眼,果断的拒绝了。

  一进宿舍,就见陶韬坐在电脑前看电影,谢书文歪在床上,手上胡乱拿本书,有一点眼没一眼的偷看陶韬。

  李铭夏觉得屋里有些不对劲儿,但又似乎和平时没甚么区别。摇摇头,累得很,懒得管。脱了衣服往地上一扔,就进浴室去了。

  哗啦啦的水淋下来,李铭夏突然想到,平时这个时候陶韬已经看完财经指数准备睡觉,而甚么时候见过他悠闲的看电影?而谢书文应该是正想方设法要睡到4床去。况且就算陶韬在做事,谢书文也会凑上去搭话,现在陶韬明显在消遣,他怎么反而坐在一边?

  慢着,陶韬也会看港产片不用快进?

  就又想起今早谢书文说的话,难道陶韬这家伙真的生气了?

  不至于吧…说实在的,只是模模糊糊的想起自己昨晚喝醉了,具体做过甚完全想不起来,似乎有把陶韬的眼镜抢了扔在一边,但是地点好像是在浴室…浴室?为甚么会和他同时出现在浴室??

  李铭夏觉得有些头痛。

  如果是摔坏了他的眼镜,他应该会提着帐单过来…那么,是因为我穿了他衣服?衣服…

  啊——!李铭夏猛地想起甚么,打开浴室门冲了出去。

  李铭夏没有想错,依陶韬的个性,见到随地乱扔的衣服怎么会不上去收拾?再依陶韬的个性,穿过的衣服怎么会该洗?作为该洗的衣服,自然要将口袋清空…

  关键的关键就是李铭夏冲出浴室时看到陶韬手里攥着就飞扑过去抢的那张照片。

  陶韬听见李铭夏进了浴室,才回过头来,望着地上自己的衣服就皱眉。

  怎么还会有人能把衣服穿成这样?又不是高中生…捡起来闻见一股隐隐的酒精和烟草味。陶韬瞬间反映出,这小子今晚去了D&W。

  拿起来掏出口袋里的钱包钥匙放在1床上,却摸到一张照片,还来不及发愣,李铭夏已经自浴室里冲出来,把他扑到在地上。

  “给我,快给我!”李铭夏顾不得浑身水淋淋的,直接动手来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看见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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