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妻乃上将军- 第28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倒不是不愿长孙湘雨跟着,问题在于,他已经看出梁丘公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私下讲,因此,带着长孙湘雨,并不是很合适。
“奴家去替夫君支招呀!”长孙湘雨眨了眨眼,笑嘻嘻说道,“倘若夫君在棋盘上被梁丘公杀地丢盔弃甲,岂不是很没面子?”说到这里,她嘴角隐约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隐隐有种她仿佛已看穿了一切的意思。
“呵,真是自信啊,长孙家的小丫头……无妨,跟着吧!”说着,梁丘公站了起来,领着谢安与长孙湘雨前方书房,而至于梁丘舞、伊伊、金铃儿三女,则留在厅内收拾桌子,将剩下的菜肴端回厨房。
且不说梁丘舞三女在厨房忙碌,且说梁丘公领着谢安与长孙湘雨来到书房,继而,爷孙二人对坐弈棋,而长孙湘雨,则坐在谢安一侧,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脸恬静地观望棋盘,不时替谢安出谋划策,弄得谢安很是无奈。
“究竟是我下还是你下?——观棋不语真君子,知道不?”
长孙湘雨闻言丝毫不以为杵,眨眨眼笑嘻嘻说道,“小女子又并非君子……”
“你……”面对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谢安真有些没辙,不顾长孙湘雨的支招,按自己的意思下着棋,口中轻声说道,“老爷子,这会儿四下无人,可以说了吧?”
从旁,长孙湘雨见夫婿谢安不听自己的指示下棋,面上有些闷闷不乐。
“瞧出来了?”淡淡回了一句,梁丘公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了起来,微叹说道,“小安呐,前几日那一夜啊,你太不小心了……”
谢安闻言愣了愣,试探着问道,“是没有抓到那个叫伍衡的太平军细作么?还是……”
似乎是猜到了谢安的心思,梁丘公微微一笑,说道,“呵,伍衡……听小四所言,据说是太平军初代副帅伍卫的儿子,是么?”
小四?
不会说的是皇四子'燕王'李茂吧?
谢安暗自惊愕地望了一眼梁丘公,不过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了,毕竟眼前这位老爷子,那可是子小教授李茂武艺的师傅,想来如今大周,也只有这位老爷子才有这个资格如此称呼行事霸道的燕王李茂。
“老爷子真是消息灵通,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想了想,谢安用折中的含糊语气说道。
也不知是否是看出了谢安的心思,梁丘公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小四为人不错,错就错在,老夫不该在他心智尚未成熟的日后教他武艺,以至于助长了他争强好胜的性格……据老夫了解,再加上前日与老夫吃酒时的经过,那孩子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莫要小看他,那孩子雄才大略不在先帝之下,只是心性未经挫折磨练,假以时日,恐怕会成为你与贤殿下的劲敌……”
“老爷子的意思是,李茂会反?”
“……”梁丘公闻言张了张嘴,沉默不语。
见此,谢安这才意识到自己问得太过于直白,叫眼前这位老爷子有些为难,咳嗽一声,转变口风,岔开话题说道,“老爷子所指的'不小心',并非这件事吧?——还是伍衡,对么?”
“呵呵,”见谢安主动替自己解了围,梁丘公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太平军初代副帅伍卫,老夫听说过这个名字……哼,一个被老夫的小儿子撵地狼狈逃窜的鼠辈,他的儿子,能翻起什么风浪来?——似这等家伙,老夫一生不知斩杀过多少,不足为惧!——更何况小舞如今的实力,已超过老夫全盛时期,这天底下,要说还有谁是连她都难以应付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个孩子了……”
“大舅哥陈蓦……哦不,梁丘皓!”谢安低声说出了梁丘公未曾说完的话。
“……”见谢安提起这个名字,梁丘公下意识瞥了一眼长孙湘雨,见她兴致缺缺地望着棋盘,脸色无丝毫改变,显然是早已知情,因此,梁丘公倒也不再过多遮掩,点头说道,“不错!——小舞与小皓,这两个天资卓越,远超我梁丘家任何一位先祖,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才,老夫自认也算是天资聪颖,在习武之事上可谓是触类旁通,可与这两个小辈一比,呵呵呵……真是大受打击啊,幸亏这两个孩子晚生三十年,否则,老夫的处境可就尴尬了……”说到这里,他苦中作乐般笑出声来。
“老爷子说得哪里话,老爷子可是被誉为大周第一猛将呢!”
“是三十年前的大周第一猛将吧?”梁丘公自嘲一笑,继而缓缓收起笑容,正色说道,“话说这份上,小安你也应该知晓老夫究竟想说什么了吧?”
“是舞儿?”
“唔,”梁丘公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严开那几个小家伙已跟老夫提及过,前日,小四亦对老夫提起过一回,本来老夫前日就打算找你过来,只不过……”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谢安。
谢安干干一笑,毕竟连他也知道,那个借口实在有些蹩脚。
望着谢安那尴尬的模样,梁丘公微微一笑,倒也没点破,正色说道,“虽说稍微有点迟了,不过,老夫觉得有些事还是要叫你知晓……”
“是事关舞儿的事?”
梁丘公闻言沉吟一番,语气沉重地说道,“应该说是我梁丘家的事吧……”说到这里,他抬手举起一子落于棋盘,微微叹道,“老夫两个儿子的事,小安你知晓多少?”
“是恭大伯与敬岳父么?”谢安愣了愣,细想一下,按照自己所了解的,陈述道,“据说大伯是病故于先帝出兵征讨北戎时期,而岳父大人,则是在江南追缴太平军初代主帅薛仁时,被流矢所伤,不治身亡……”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向梁丘公。
仿佛是看出了谢安的心思,梁丘公点了点头,说道“唔,大致是这样……不过,这也只是当初老夫叫人放出的消息罢了!”
“咦?”谢安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诧异问道,“难不成实情并非这样?”
听闻此言,梁丘公眼中浮现出浓浓哀伤之色,喃喃说道,“老夫的两个儿子,并非是死在别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手里,死在我梁丘家世代所传的一门名叫'雾炎'的绝技手里……”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更是变得沉痛,摇头叹息道,“还有老夫的三个兄弟,老夫的叔伯、叔公、伯公,皆是死在这门'绝技'手里……”
“这……”
“自大周建国起,我梁丘家传承至今数百年,虽谣传我梁丘家有无数家族子弟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可实际上呢?为国捐躯不假,但并非是死在别人手里,皆是被我梁丘家这门绝技害死!——因为施展了'雾炎',而无故暴毙而死!”
“……”
不会吧?
梁丘家一族至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死在别人手里的,都是死在自己手里?
谢安张了张嘴,一脸震惊表情,其实早前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毕竟据世间传闻,梁丘家一门皆虎将,就拿梁丘公的两个儿子来说,那是何等的勇武,可结果呢?一个无故病死,一个被流矢所亡,死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
而如今听梁丘公这一番话,谢安算是明白了,毕竟他早就觉得'雾炎'这门堪称作弊的梁丘家家族绝学存在着诸多弊端,对人体的危害极大。
想想也是,借助怒气刺激人体内细胞,加快新陈代谢,将原本一倍血液流动速度,提升为数倍,使得人的反应、力量提升好几个档次,这对心脏究竟会造成何等的巨大负担?一个不好那就是猝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舞儿……”谢安有些着急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脸上的着急之色,梁丘公摆了摆手,微笑说道,“听老夫说完……小安你以为老夫为何会称小舞与小皓乃我梁丘家前所未有的奇才?”
“咦?莫非……”
“不错,”梁丘公微微一笑,沉声说道,“原因就在于,那两个孩子天资卓越,能够承受住施展'雾炎'所带来的负担,不过这样一来,就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就是……如何控制自己的愤怒!”双目注视着谢安,梁丘公沉声说道,“此事,小皓已经办到了,但是小舞还不行,是故,老夫要你来帮她!”
“这怎么帮?我又不懂武艺……”
微微一笑,梁丘公轻声说道,“很简单,多陪陪她!——唔,做一些你们二人感兴趣的事什么的……”
“感兴趣的……事?”
思忖了半响,谢安脸上忽然浮现起一股异样的笑容。
“那……那就没办法了呢……嘿、嘿嘿……”

、第四十章 日常三

在一阵莫名的寂静过后,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梁丘公操起手边的烟袋杆,不轻不重地敲在谢安脑门上。
“何以你小子会去想到那种事?”说这话时,梁丘公真有些哭笑不得,想想也是,阅尽人事的老爷子,岂会会猜不到谢安那几乎完全写在脸上的想法?
“嘿嘿,玩笑玩笑,”挠了挠头,谢安讪讪说道,“这不是见气氛过于凝重,活跃一下气氛嘛……”
梁丘公愣了愣,再一打量眼前自己这位孙婿,却意外地发现谢安目光清澈,哪有分毫留恋女色之态,见此,梁丘公心中顿时恍然,想必是他这位女婿见他说起家族的往事,怕他过于悲伤,因此借打诨玩笑冲淡他心中的悲痛。
这小子……
梁丘公暗自点了点头,继而嘴边扬起几分笑意,手中烟袋杆再次一敲谢安脑门,故作严厉地说道,“戏耍老夫,该打!”
话音刚落,谢安双手抱住脑袋,很是配合地大声呼痛,只看得从旁的长孙湘雨暗自摇头,在微微叹了口气后,缓缓展开手中折扇挡住半张俏脸,红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傻蛋!”
望着孙婿那夸张的模样摇了摇头,梁丘公续上烟草,从桌上的油灯借了借火,轻吸一口,继而,再吐出一口咽气后,微叹说道,“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倘若单单如此便被打倒……唔,我梁丘家的族人,皆知此事乃我等无法逃离的宿命,因此,呵呵,你也不必太在意……”
见梁丘公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消沉,谢安感觉有些意外,好奇问道,“老爷子早知此事?”
梁丘公闻言闷不做声地抽着烟袋,待过了数息后,轻叹说道,“老夫表字'伯轩',从中你可想到了什么?”
“伯轩?”谢安不解地摇了摇头,从旁长孙湘雨轻叹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不是与长孙湘雨想到了一处,梁丘公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谢安,摇头说道,“真应了宣文对你的评价,大事精明、小事糊涂……既然有'伯',自然有'仲',甚至是'叔'、'季'!——老夫有三个兄弟!”
“头回听说啊……”谢安吃惊地望着梁丘公,下意识问道,“三位叔公眼下何在?”说到这里,他这才想起自己曾经看过梁丘家的家谱,知道梁丘家眼下只剩下梁丘公与梁丘舞、陈蓦祖孙三人,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似乎是注意到了孙婿眼中的歉意,梁丘公微微一笑,继而叹息说道,“你二叔公,老夫的二弟,六岁时便夭折了,此后数年里,你三叔公,四叔公,相继以暴毙夭折……”
“这是为何?莫非是……”
“不错,正因为我梁丘家的血脉……我梁丘家的族人,在十岁之前先后会无意识地觉醒'雾炎',这既是老天赐予家族的恩赐,亦是……唉!——想必你也听说了吧,小皓七岁时,曾无故身染重病,不治身亡……唔,照你的说法,那孩子当时应该是假死,唉,老夫当时真应该细查一番,不该盲目地以为他亦是……”说到这里,梁丘公摇头叹息不已。
尽管梁丘公的解释说地断断续续,可谢安倒也从中整理出了一些头绪。
在他想来,大舅子陈蓦……不,是梁丘皓,在七岁的时候应该是初次觉醒了梁丘家血脉有独有的'雾炎'天赋,问题在于雾炎状态对于成人而言都是一种极大的负担,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如何承受?
不难猜测,梁丘家之所以人丁凋零,便是折在这一道门槛上,就像梁丘公兄弟四人,到最后只剩下梁丘公一人能够承受住初次觉醒雾炎时所带来的巨大负担,活了下来,其余三人皆相继死人,这种死亡比例,着实叫人心寒。
一想到这里,谢安反而对梁丘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传承十二代而感到震惊,因为这简直就是奇迹,想想就知道,在数百年的传承中,究竟有多少位梁丘家的子弟在尚未长大成人便死在家族难以跨越的门槛下。
因为对于这种事经历地有些麻木了,因此,那时梁丘公也没有细查,就将陷入假死状态的嫡孙梁丘皓也装入了棺材,葬入了河内的祖陵。
谁能想到,那位梁丘家的嫡孙梁丘皓竟然还能活过来呢?
醒来后发现自己埋入家族的祖陵,又惊又恐,心性大变,打碎棺材,凭着自己一双手硬生生挖了一条地洞逃了出来,虽最终活了下来,但是也留下了毕生也难以消除的心理阴影。
说实话,本来谢安梁丘公当时并未看出大舅子陈蓦只是假死,便贸然将其葬入了祖坟一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而如今听梁丘公这么一番话,谢安倒是理解了此事的因由。
“这么说,舞儿她……”
“唔,”似乎是看出了谢安心中的想法,梁丘公点了点头,说道,“小舞八岁时亦曾因为觉醒了雾炎而大病一场,不过最终她凭着我梁丘家前所未有的杰出天赋顽强地活了下来……”说到这里,梁丘公眼中清楚地浮现出几分庆幸,继而摇摇头,微微叹息说道,“似我梁丘家这等家族,无论在何时断了血脉都不奇怪,总归上天对我等还留有情面吧,幸哉,幸哉!”
谢安默默地听着,心情很是沉重,倘若梁丘公不说,他如何知道梁丘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悲伤的往事,心中也越发担心起梁丘来,皱眉问道,“觉醒了雾炎,并不表示便没事了,对吧?”
“嗯,”梁丘公点了点头,叹息说道,“对于我梁丘家的子孙而言,十年之前觉醒'雾炎'是一道槛,只有身体素质最强的族中子弟,才能活下来,那真的是相当艰难而苛刻啊,有时十位族人不见得能活下一位来,而倘若能越过这道槛,其日后成就便足以在天下扬名,这也正是我梁丘家被称为'一门皆虎将'的原因,因为出生时的较弱的族人,活不到十岁就夭折了……”
“……”谢安张了张嘴,默然无语,他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
“不过,正如你所说的,即便越过最初这道槛,也不见得就能善终,我梁丘家在这十二代*出现过数十名将领,皆当世难得虎将,但是最终,却无一人寿终正寝,就如你的大伯与岳父,最终还是逃不过死在自己所掌握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