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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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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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手中的竹牌放在谢安手心。
“这是……”谢安眼睛一亮,因为他望见那块竹牌上分明写着一行小字。
'广陵举子,谢安。'
在其右下角,则是天干地支之类的编号。
“不会是假的吧?”谢安有些怀疑地问道。
“瞧你那样儿!”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没好气地说道,“这可是奴家……哦,这可是姐姐今rì特地去礼部替你领来的,怎么可能作假?”
“那可真是谢谢了……”捧着手中这块牌子,谢安有些激动。
“眼下谢,还太早了,嘻嘻……”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长孙湘雨继而转头望了一眼伊伊,脸上隐约露出几分戏谑笑意,说道,“伊伊,方才你问起我的事,咯咯,是不是舞姐姐叫你问的?”
“不是,是奴婢多嘴……”伊伊连连摇头,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
“你无不无聊啊!”谢安皱眉白了一眼长孙湘雨,安慰着伊伊。
“就是无聊才问嘛!”长孙湘雨撇撇嘴,继而咯咯笑道,“安弟弟,看来舞姐姐对你挺上心的嘛,生怕姐姐将你拐跑了……”
安弟弟……
拜托!
谢安闻言浑身一阵冷颤,没好气说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另外,少说舞的不是,她人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呀?”长孙湘雨笑嘻嘻问道。
谢安犹豫了一下,颇有些郁闷地说道,“就是管得太严厉了,感觉我不是她丈夫,而是她孩子似的……”
“孩子……”长孙湘雨闻言忍俊不禁,用手中的折扇掩着嘴,止不住地笑了起来,直到谢安脸上不渝的表情越来越明显,她这才逐渐收起笑意,轻笑着说道,“呐,舞姐姐本来就是做事细致的人,似你等懒散,她瞧得过去才怪!——更别说你还背着她到城里的青楼吃酒,与里面的女子亲亲我我,奴家真是纳闷,舞姐姐那rì怎么就没有当场斩了你呢!”
“喂喂喂……”谢安一脸郁闷地说道。
“算好的了,”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撇撇嘴,略带讥讽地说道,“我派人调查过你的事,你这人,就是缺管教,舞姐姐这般,还算是轻的,倘若你是我夫婿,我可不会叫你这般好过!——死,都算轻的!”
“谢天谢地!”拍着胸口,谢安露出一副侥幸的表情。
长孙湘雨愣了愣,似乎有些不解,待她明白过来后,俏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渝,皱眉说道,“谢安,你什么意思?——奴家好心帮你一个大忙,你竟然还敢说这等话?”
“我不是谢过你了么?”
“一声谢谢就完事了?——呸!不就是嘴皮子的劲么?我还给你……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喂喂喂,别把咽到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啊,真恶心!”
“你……”气愤地瞪着谢安良久,长孙湘雨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地直不起腰,带着幽怨的口吻说道,“谢大哥,真是的,那能这般伤奴家的心……”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谢安故意露出一副不解之色。
“……”
另外一边,听着他俩那仿佛天马行空般的对话,伊伊愣是摸不着头脑,更别说插嘴,她不明白,何以谢安与长孙湘雨却能够听懂那乱糟糟、毫无头绪的对话。
忽然,伊伊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她隐约感觉,今rì的长孙湘雨,似乎并不像平rì那样,让人从心底感到畏惧,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都仿佛是出自真心,而不似以往那般做作……
难道……
好似想到了什么,伊伊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互相讥讽的谢安与长孙湘雨。
正如伊伊所想的,今rì的长孙湘雨,与以往略微有些不同……
唔,应该说,在谢安面前的她,与以往有些不同。
她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能够听得懂她的话,无论是讥讽、还是她故意为之的玩笑,他都能听得懂,甚至于,他所说的话,也同样暗藏玄机,这让她感到十分高兴。
虽然根据府上下人调查,这个叫做谢安的男人有着太多太多的缺点,比如为人懒散,贪财,好色,但是他的才华也同样不容小觑……
“明rì卯时,带着这块竹牌去太常寺报道,对了,这把扇子你拿着,到了考席之后,将其摆在案上,自有人关照你!”说着,长孙湘雨将手中那把碧玉为骨的纸扇放在桌上。
“信物么?”谢安拿过那把精致而古朴的纸扇,他这才发现,这把纸扇那碧玉做成的扇骨润滑发亮,显然已有些年头。
见谢安毫不在意地把玩着,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眉,带着几分愠色说道,“别给我弄坏了,否认,我决然饶不了你!”
“呃,很珍贵的东西么?”谢安错愕问道。
长孙湘雨闻言犹豫了一下,长长叹道,“此乃家母生前所用之物,也是她唯一一件配得上本小姐的东西……”尽管她的话,依旧是那般自命不凡,但不知为何,谢安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哀伤。
“这么珍贵的东西……”
或许是瞧见了谢安想要还给来的举动,长孙湘雨摇了摇头,平声静气地说道,“我常年带着这把扇子出入礼部,礼部的人都认得它,会试的时候,你拿着它,礼部的官员自然会明白,你是我长孙湘雨的人……”
这么说不合适吧?
谢安闻言苦笑一声,不过他也看得出来,此刻的长孙湘雨,心情似乎很糟糕,是故,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头说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保管?”长孙湘雨闻言秀眉一挑,毫不客气地说道,“谁叫你保管了,会试之后就给我还回来!——要是不慎损坏了些许,你自己看着办吧!”
“得得得,要是碰坏了,我提头去见你,行了吧?”谢安没好气地说道。
“哼!”长孙湘雨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望了一眼手中的折扇,谢安忍不住说出了困扰了他许久的疑惑。
“呐,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谎言就谢谢了,我要听实话!”
在谢安与伊伊关切注视的目光下,长孙湘雨缓缓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站地多高……”
“多高?”谢安不解地望着长孙湘雨离去的背影,继而玩笑般说道,“小心把你长孙家都扯下来哟!”
“长孙家啊……其中包括我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淡淡问道,不知为何,她的眼神有些认真。
开个玩笑,不至于这样吧?
显然,谢安没有弄懂长孙湘雨脸上表情所代表的含义,闻言挠挠头,含糊说道,“应该吧,你不也姓长孙么……”
“哦,这样啊……”长孙湘雨轻笑一声,继而摇了摇头,径直离开了。
“你做不到的,至少眼下还做不到……等你能站得更高的时候,再来说这句话吧!——要站得更高,谢安,更高……”
更高?
是指官职?还是地位?
谢安不解地摇了摇头,他隐约感觉,长孙湘雨所指的,并不只是单纯的官职或者地位……

、第三十五章 会试

会试的那一rì,谢安早早便来到了会试的考场,太常寺。
这是一座隶属于礼部的官署,粗略目测,这太常寺单论占地,规模甚至比东公府还要巨大,但即便如此,这太常寺外的街道上亦聚满了人群,简直可以说是将偌大的府邸门阶围得水泄不通。
毋庸置疑,这些便是大周今年赶赴冀京赶考的举人,那都是通过了各地乡试的饱学之士,混在他们当中,谢安略微感觉有些心虚。
由于时辰未到,等候在这里的考生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谈天说笑,借此缓解考试前心中的紧张,毕竟在这里的,大多也只是十六七岁到二十五六这一辈的年轻人,心理素质并不是很坚韧。
要知道会试,那可是'龙门'啊,天下才子寒窗苦读数年,甚至是十数年,所为的,难道不是想跨过这一道龙门,化锦鲤为游龙,龙御在天么?
成,则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不成,则锦绣前程皆成泡影,白费数年、十数年寒窗苦读的辛劳。
如此,也难怪这些考生学子如此焦虑,他们的这份焦虑忧愁,甚至影响到了谢安,要知道他此前来的时候感觉挺轻松的,毕竟他有着长孙湘雨的承诺,但眼下一到会场,周围那紧张的气氛,却叫谢安感觉自己又仿佛回到了高考的年代……
真是做什么的都有啊!
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谢安环首打量着四周,捕捉着那些颇为好笑的景象。
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位学子,只见此人正疯狂地向自己嘴里塞馒头……
啊啊,一旦心情紧张就暴饮暴食的类型呢!
谢安耸耸肩,转首望向自己的左侧,哂笑望着那位捧着书卷,摇头晃脑念书的学子。
喂,兄弟,拿反了……
无语地摇了摇头,谢安又望向自己的右侧,他看到在自己右侧的那一刻大树下,有一位学子正襟危坐,闭着眼睛养精蓄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昨晚一定紧张得睡不着吧?真是辛苦你了,趁着还没开始,歇会吧……
望着那位学子那一圈浓浓黑眼圈,谢安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周的学子心里素质完全不行嘛,这种小场面……
“咣咣咣!”
就在谢安暗自取笑那些学子的紧张感时,忽然,府邸门前三声铜锣响罢,惊得谢安险些将手中攥着的那把折扇丢了出去……
好险好险……
这要是不小心摔坏了,自己也别参加什么会试了,直接逃命去好了!
在脑海中模拟长孙湘雨震怒时的模样,谢安咽了咽唾沫,抓紧了手中的折扇。
“嗡……”太常寺的府门缓缓敞开,十几位身穿朝服的朝廷命官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大帮的衙役,整整数十人。
顿时,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门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站在最当中的,是一位年纪在三十上下、较为年轻的官员,只见他拱手抱拳朝着面前的人群微微行了一礼,沉声说道,“本府乃礼部尚书阮少舟,奉天子之名,主持这三年一度的春闱,并作为此次会试的主监考官……此次会试,因考生众多,是故分三场,每场分三rì,与往年考题类似,第一rì考四书文,第二rì考五言八韵诗以及五经文,第三rì策问……那么,报到名字的考生请到阶上来,待我礼部官吏搜查一番,若无携带任何可用于舞弊的纸条、书卷,便可入府应试!——若是没有叫到名的,待下一场再来!——陈歆?点名!”说着,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官员。
“是!”
在台阶下众考生屏着呼吸的观望下,那位叫做陈歆的礼部官员从门口的书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本子,点着名喊道,“渤海郡举人,唐程!——在不在?”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位衣冠楚楚的学子,紧走几步来到台阶上,他手中拎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笔墨、白稿、镇纸、毛巾,以及七八个馒头,不出意外的话,那将会是他这些天的食粮。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竹牌递给那位官员,口中恭敬说道,“学生正是渤海学子唐程!”他递过去的那块竹牌,与长孙湘雨给谢安的那块一模一样。
陈歆点点头,目视了一眼周围的官员,当即便有一位官员以及两名衙役上前,非但搜了身,还仔仔细细检查着那学子所携带的东西,甚至连那位学子篮子的馒头都一只只掰开看过。
一番检查之后,见这位叫做唐程的学子并没有携带什么违禁的东西,陈歆点点头,拿起毛笔在手中的名册簿上够了一笔,淡淡说道,“甲子一十六号!”
那位再次拱手朝着众位礼部官员拜了拜,继而拿起自己的篮子,进入了考场。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第二位、第三位考生也在搜身完毕后进入了考场之内。
忽然,那位官员喊道,“广陵郡,谢安!”
正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的谢安闻言一惊,慌忙拎着自己手中的饭盒以及文具箱子走了过去,学着前面那些学子的样,放下手中的东西,恭恭敬敬地朝诸位礼部官员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学生广陵谢安!”
“……”手捧名册的陈歆上下打量着谢安,点了点头,淡淡说道,“牌子带来了么?”
“在这里,大人请过目!”说着,谢安便将长孙湘雨交给他的那块牌子递了上去。
“唔!”见确实是礼部监制,陈歆点了点头,说道,“为防携私舞弊,本官要检查一下你所带的东西……”
“是!”
首先被检查的,便是那只做工精美、雕琢细致的篮子,但见顶层的盖子被打开后,里面上下有序地摆着三个小屉,第一个小屉,摆着一盘脆香的烧鸡,整整一只;第二个小屉,则是一盘切牛肉,足足一大盘;至于第三个小屉中,则又是一盘白切鸡肉,此外还有一双筷子,一只酒盅,以及三小壶的酒。
“哈哈哈,这家伙搞什么?”
“这家伙打算来太常府踏青么?”注意到这里情况的学子哄堂大笑,即便是有些礼部官员,亦是摇头轻笑不已,只笑得谢安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伊伊姐,太过了啊……
苦笑一声,谢安转头望向一直站在旁边观瞧的礼部尚书阮少舟,哂笑着说道,“大人,呃,会试,不曾规定应试学生的菜饭要求吧?对吧?”
“……”阮少舟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自说道,以往的考生来到太常寺,大多都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家伙倒是好……
“嗯,朝廷对此并无相应限制!”阮少舟淡淡说了一句,走过来拿起一根筷子,在每一盘菜中都戳了几下,以确定内中是否藏有东西,继而瞥了一眼从旁的官员,叫他们打开了谢安摆放笔墨的文具箱子。
期间,谢安在心中暗暗祈祷,毕竟这是箱子,也是伊伊替他准备的……
当文具箱的盖子被打开的时候,谢安忍不住瞥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见里面只放着笔墨、毛巾之类的应用之物,谢安暗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却见其中一名礼部官员疑惑地打量了箱子的内壁与外壁,继而皱眉说道,“有暗格!”说着他的手在盒子的边缘摸了一阵,忽然听到咔嚓一声,仿佛是什么机关被触动的声音。
瞥了一眼神色大变的谢安,那位礼部官员双手捧起了箱子的上层,露出了箱子的下半层。
当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傻眼了,继而再一次哄笑出声,因为他们瞧见,这只箱子的暗格中,竟然摆着一盘红烧蹄髈,虽说已经凉了,但依旧是香气扑鼻。
“……”即便是那位礼部尚书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瞥了一眼谢安,带着几分揶揄说道,“你,真是来应试的么?”
“是啊是啊……”满头冷汗的谢安连连点头不止,随即好似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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