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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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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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为兄可不敢留手……”
“话是这么说,可大舅哥你……太说不过去了吧?”
“那不是……”望着谢安无可奈何的表情,陈蓦讪讪一笑,讨好般说道,“堂妹乃你妻,又不会对你怎样?老爷子亦是无事……为兄可不同,在堂妹眼里,为兄可是梁丘家的逆子……”
无可奈何地望着陈蓦,谢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眼下怎么办?小弟另找地方安置大舅哥?”
陈蓦闻言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兄弟的好意为兄心领了,为兄打算今夜便离开京师!——此番来找兄弟,便是想请兄弟行个方便……”
“眼下就走?”谢安吃了一惊,惊愕说道,“二月初四可是……”
“为兄自然知道二月初四是什么日子,只是……”说到这里,陈蓦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兄弟与堂妹的喜酒,为兄是吃不成了,兄弟也不想婚宴上堂妹提着那柄渗人的宝刀来砍为兄吧?”
谢安闻言苦笑一声,不得不说,对于陈蓦这位武艺天下无双的大舅哥突然要离开,谢安心中实在有些舍不得,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陈蓦也称得上他的家人,甚至是亲人。
见谢安面露不舍之意,陈蓦心中升起几分暖意,拍了拍他肩膀,由衷说道,“此番入京,为兄收获不小,得知老爷子身体康泰,堂妹亦嫁于了兄弟,梁丘家一切安好……已没什么叫为兄放心不下的,眼下为兄最担心的,就是晴儿那个丫头……”
“晴儿?”谢安愣了愣,继而眼中露出几分捉狭之色,坏笑说道,“哦哦,小弟明白了……嘿嘿嘿!”
陈蓦虽说脑筋不怎么样,可也不至于连这种事都看不明白,见谢安表情古怪,他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莫要胡乱猜测!晴儿乃为兄恩人之女……好了,兄弟想个办法,好叫为兄逃出城去……”
见陈蓦主意已定,谢安思忖了一下,取出自己大狱寺少卿的官职令牌,递给陈蓦,低声说道,“大舅哥,卫尉寺卿荀正荀老哥,你也认识的,你到永安门去找荀老哥……荀老哥眼下正率军赶往永安门!——你拿着这个,倘若荀老哥不在,你便将这块令牌交给守门的将领!”
陈蓦闻言点了点头,接过令牌放入怀中,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抱拳说道,“如此,别过!——保重,兄弟!”
“大舅哥保重!”
……
……
“安?安?”
“啊?”听闻有人呼唤,谢安这才惊醒过来,望着梁丘舞那略有些怀疑的目光,不禁有些心虚。
“安,你知道他在何处,对么?”
望着梁丘舞略有些怀疑的目光,谢安讪讪一笑,说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些日子,便是你与祖父在暗中包庇他!——我已问过祖父,祖父已坦言相告!”
见梁丘舞眼中已露出几分气愤之色,谢安连忙站起身来,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哄道,“是是是,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你要想,大舅哥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堂兄啊,手刃亲人,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可他犯下了那般罪孽,别的且不论,南公府吕家与我梁丘家素来交好,他却杀了吕伯伯独子,还将吕伯伯双手手劲挑断……身为梁丘家十二代家主,我有义务将那梁丘家不肖子孙缉捕问罪!”
你要是知道,他还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你还不得气死?
心中嘀咕一句,谢安好言安抚道,“总有机会的,下一次,下一次我绝不帮他,好吗?——别生气了……”
“当真?”梁丘舞皱眉问道。
谢安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他可不认为陈蓦会再出现在梁丘舞面前,毕竟他看得出,陈蓦虽然失去了七岁前的记忆,但是对亲人却颇为在意,单单看他在梁丘舞面前仿佛老鼠见了猫般就足以证明。
是他打不过梁丘舞么?
显然不是!
尽管梁丘舞武艺惊人,还与其堂兄陈蓦那位武学上的奇才相比,有些差距的,他,只是不想错手伤到自己的亲人罢了!
“下次,可决不能再瞒着我!”
“是是是……”
“'是'一次就够了,说得太多,反而显得你心不在焉!——你笑什么?”
望着梁丘舞疑惑不解的目光,谢安失笑般摇了摇头,说道,“说起来,好久不曾被你这般训斥过了……”
“……”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谢安,梁丘舞这才注意到,长孙湘雨与金铃儿二女尚在屋内,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目视着金铃儿对谢安说道,“安,我怎么不知你与她还有这层关系……解释一下!”
“这个嘛……”见梁丘舞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谢安讪讪一笑,颇有些尴尬,搓搓手说道,“这样吧,我来介绍一下……”
话音刚落,便见梁丘舞冷笑一声,望着金铃儿淡淡说道,“不必了,我认得!——金陵危楼刺客行馆当家,'鬼姬'金铃儿!”
“余亦认得呢……”金铃儿微微一笑,说道,“京师东军上将军,'炎虎姬'梁丘舞……”
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谢安,梁丘舞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咬牙说道,“安,这个女人曾经可行刺过我二人……”
“梁丘将军这话说的……”金铃儿咯咯一笑,说道,“当初梁丘将军那一刀,可叫余足足在榻上躺了两个月呢!”
梁丘舞闻言眼神一冷,冷冷说道,“那是你咎由自取!”
“你说什么?”金铃儿美眸一眯,不悦说道,“小雌虎,老娘尊称你一声梁丘将军,那是看在小贼的面子上,如若不然……”
“如何?”梁丘舞的右手,已搭上了那柄宝刀的刀柄。
而金铃儿显然也注意到了梁丘舞的动作,右手摸向腰后的匕首,面色一冷,咯咯笑道,“妹妹可以试试!”
这一句仿佛导火索般,只见梁丘舞面色一沉,怒声斥道,“谁是你妹妹?!”
见屋内气氛凝固,二女隐隐有大打出手的意思,谢安额头冷汗直冒,求助般望向长孙湘雨,却见这小妮子悠哉悠哉地品着茶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挺有趣的不是吗?'
谢安分明从长孙湘雨眼中看出了几分欲看好戏的意思。
有趣你妹啊!
心中暗骂一句,见二女神色越来越凝重,似乎有即将大打出手的迹象,谢安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喊道,“都住手!”
不得不说,谢安在众女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听他这一嗓子,梁丘舞与金铃儿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收起了手中的兵刃,只是出于面子关系,不想在对方面前示弱,因此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望向谢安,这叫谢安颇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谢安万分尴尬之时,忽听屋外传来了笃笃笃的叩门声。
听闻这阵叩门声,谢安如逢大赦,连忙说道,“进来!——何事?”
话音刚落,有一名大狱寺署官推门走了进来,抱拳说道,“少卿大人,有人探监!”
“欲探何人?”
“五皇子李承殿下!”
“唔?”谢安愣了愣,疑惑问道,“何许人?”
只见那文官抬头望了一眼谢安,面色有些古怪。
“陈贵妃!”
“……”谢安眼中露出几分惊色。
竟是太子李炜与五皇子李承兄弟二人的生母?

、第九十章 余波二

当谢安急急忙忙赶到大狱寺内重牢时,只见在牢狱前,大狱寺重牢典狱长狄布正与狱左丞周仪二人在旁窃窃私语什么,期间,狄布不住地摇头,面露为难之色。
隐约间,还能听到狄布几句类似、之类的话。
不得不说,东岭众虽说口碑不佳,但是自从东岭众担任了谢安大狱寺辖下众牢狱卒后,却也是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样,谢安还会放心将大狱寺重牢交给这些前科不怎么样的原东岭刺客。
而在狄布与周仪二人身旁不远处,有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正在一众太监与宫女的簇拥下,等候在一侧,看得出来,这位妇人修养极佳,尽管狄布不住摇头,却依然是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急怒之色。
“咳!”谢安故作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已经到来。
。。
狄布与周仪闻言转过头来,见谢安亲自来到,抱拳拱手,齐声唤道,“少卿大人!”
谢安点了点头,转头望向那位衣着华贵的妇人,也就是太子李炜兄弟二人的生母,当朝贵妃陈氏。
陈贵妃虽说据说已经年过四旬,可保养地却非常好,使人看不出她确切年纪,在谢安粗略估计下,也就比金铃儿大个几岁,而事实上却远远不止这个数。
隐约可见,陈贵妃眼眶微红、稍微有些红肿,想来,她多半也已得知昨ri的变故,得知其长子太子李炜已死,次子五皇子李承又因为叛乱造反之罪被关入大狱寺。
想到这里,谢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紧走几步,拱手拜道,“微臣大狱寺少卿谢安,参见陈贵妃!”
“谢少卿多礼了……”陈贵妃微微一颔首,轻声说道,“谢少卿。妾身yu往牢中探探我那儿子,却听闻需要刑部或陛下所批文书……可否请谢少卿行个方便?”
“这个……”谢安有些为难了。
按理来说,似五皇子李承这等犯下了滔天大罪、并且供认不讳的带罪之身,纵然他是皇子身份,旁人也不得前往探监,除非有当朝天子的口谕、或者刑部发下的探监公文,想来狄布也是清楚这些事,因此才将当朝贵妃挡在监牢之外。
见谢安默然不语,陈贵妃苦笑一声。幽幽说道,“谢少卿,妾身已失去一个儿子,另外一个儿子,亦时ri不久,谢少卿就不能通融一下么?”
望着陈贵妃那微肿的双目,谢安不难想象这位当母亲的在得知长子死后究竟是多么的悲痛,想了想。拱手说道,“微臣不敢……只是贵妃娘娘身旁这些人。需留在牢外!”
陈贵妃闻言点了点头,颔首感激说道,“理当如此!多谢谢少卿!”
“不敢……”拱了拱手,谢安目视了一眼狄布,狄布会意,令人打开监牢铁门。抬手对陈贵妃说道,“陈贵妃请!”
陈贵妃点了点头,吩咐身旁太监、宫女等候在牢外,在谢安与狄布二人的带领下,缓缓走向监牢内。
不得不说。大狱寺重牢,在冀京百姓心目中无异于龙潭虎穴、洪荒猛兽,世人皆道,但凡是被抓到大狱寺重牢内的,鲜有能活着出来的。
而事实上,大狱寺内重牢,在等级上确实要远远高过卫尉寺、光禄寺、或者是刑部大牢,关押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做下大案,身负难赦之罪,几乎没有机会再活着出去的死囚,甚至于,有些死囚已经由刑部发下处斩命令,只等着秋后问斩。
当然了,也不是就说一线生机也没有,对于这些被关到大狱寺内的死囚而言,唯一的机会便是等大周天子大赦天下。
为此,有些死囚的家眷处心积虑地用银子买通大狱寺监牢内的狱头、狱卒,请他们在处刑的秋季帮忙,就说死囚患上了不治之症,等不到处刑便会死在牢狱之中,这样一来,便能逃过今年的秋季,这也是当初东岭众之一的财鬼钱喜听说谢安叫他们掌管重牢后,之所以欣喜若狂的原因所在。
毕竟大狱寺署内辖下重牢,确实是天下少有的肥差,油水颇多,就拿典狱长狄布来说,朝廷明文下拨的俸禄,大概是每月百两左右,然而,他却能在暗中收取超过其俸禄四到五倍的灰色收入。
要是有一位冀京的世家公子哥因为犯事被捉到这里,那其家人私下派人送来的孝敬银子,那更是了不得。
而这些事,无论是大狱寺少卿谢安还是正卿孔文老爷子,皆心知肚明,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想想也是,似狄布这典狱长每月也才一百两的俸禄,他手底下的狱卒,每月又能有多少?
不想办法cāo制些,恐怕大狱寺内有一半以上的官吏要饿死,为此,历代大狱寺卿、少卿,皆对此事不闻不问,毕竟有资本用银子买通狱卒的,基本上都是家境殷富的世家,只要手底下的人不是做得太过份,一般大狱寺的长官是不会过问的。
或许有人会觉得,大狱寺的狱卒因为收了别人孝敬的钱而帮助牢狱内的死囚,帮其逃过当年秋季的处斩时间,这不是有违大狱寺公正廉明的匾额么?
这得这么看,就算那些死囚因为奉上了孝敬银子而暂时逃过一劫,但他们还是出不去,不会对大周的治安造成任何威胁,退一步说,就算有些死囚侥幸碰到了大周天子大赦天下的喜事,等待他们的也只是发配、充军、流徒这等几乎有去无回的刑法,可以说,但凡是被抓到大狱寺内、已供认其罪行的死囚,他们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苟延馋喘了,他们没有jing力再思考其他事。
当然了,也不是就说大狱寺牢内的每个人都出身家境殷实的世家,据统计,大狱寺重牢内死囚。有七成以上是在各地犯下了重案的亡命之徒,有的是杀人越货的山贼,有的是奸yin掳掠的暴徒,这些人基本上没有家人或者亲人,他们在大狱寺重牢内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死而已。
而这些人。便是大狱寺内最危险的死囚,因为他们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看破了生死,怀着活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呆在这里,说得好听就是看破生死,说得难听就是破罐破摔,大狱寺每年有高达数百人的狱卒遭受牢狱内的死囚袭击,其中制死者高达数十人,而引发这一切的元凶,便是这类死囚。
。在这里资历颇老的狱卒是这样称呼这类死囚的,因为这类死囚无法给他们这些狱卒带来任何的好处,也不可能会活着离开大狱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尚有一口气的尸体更为合适。
这不,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一瞧见狄布领着谢安以及陈贵妃走入监牢,顿时闹腾起来。
“哟。这不狄狱长么?狄狱长今ri气色不错啊?哈哈!”
“嘿,后面那个ru臭未干的小毛孩。不是大狱寺的谢少卿么?谢少卿,过来跟哥几个聊聊嘛,靠得那般远做什么?哈哈哈哈!”
“喂,谢安,你大狱寺的牢饭那也叫饭啊?猪都不吃那玩意!老子要好酒好菜!”
可能是见平ri里甚少露面的谢安今ri出现在此倍感意外,那一个个尸囚都挤到牢狱前。抖着手中的铁镣,笑嘻嘻地望着谢安,满嘴的冷嘲热讽、戏弄之词。
确实,谢安很少来这里,不。应该是,如果没有要事的话,他根本不想来这里,满打满算,自他担任大狱寺少卿起,他来重牢的次数也不过五次,其中一次还是因为李贤。
或许有人觉得,这些人如此对谢安不敬,难道谢安就视若无睹么?
当然不是,就拿这次来说,谢安恨得牙痒痒,可他能怎么做?
杀了这帮人?
别忘了,对方可是死囚,注定一死,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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