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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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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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谢安这才释然,拱拱手用谦逊语气说道,“下官乃代刑部尚书职务、大狱寺少卿,谢安!——见过三位大学士!”
“谢安?代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不是王恬王大人么?”
“听说王大人前几日不幸遇害了……”
三位大学士交头接耳地议论了一番,看其茫然的表情。多半是确实不认得谢安,这让谢安暗自有些气馁。毕竟,他一直以为他在朝廷中知名度颇高。
按理来说,倘若谢安仅仅只是大狱寺少卿,这三位大学士多半不会放在眼里,可当他们听到谢安自称是代刑部尚书职务时,脸色露出了几分惊讶与凝重。
也难怪,毕竟大狱寺少卿只是正五品官,而大狱寺卿,虽属九卿之一。但终归也只是正三品,然而刑部尚书那可不得了,那可是尚书省下六部之一,实打实的一品大员,换而言之,谢安的职权要比他们大得多。
“原来是代刑部尚书谢大人,不知谢大人找我等。有何贵干?”比起方才,张治的语气客气了些许,但也只是些许而已。
见这张治竟然坐着与自己说话,谢安稍稍有点不悦。不过他也明白,他如今只是代刑部尚书,有实无名,等什么时候将官职前那个'代'字去掉,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品大员,到那时,他才有口实叫对方站起来回话,否则就是以下犯上,而眼下,谢安还不具备这种权利。
压下心中几分不悦,谢安好言说道,“是这样的……三位大学士率众学子、士子静坐于正阳门前,实有违大周体制,难免有扰乱治安之嫌……”
“谢代尚书要治我等的罪么?”龙图阁直学士郑秀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却不知,罪从何来?——我等只是静坐在此,既不曾闹事,亦不曾违法,恐怕谢大人无权干涉吧?”
“……”谢安无言以对,毕竟郑秀说的不错,人家只是静坐在正阳门前而已,有哪条大周律法规定不许人在皇宫门前静坐的?
想了想,谢安沉声说道,“三位大学士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在下也不欲与三位大人拐弯抹角……究竟要怎样,三位大人才肯遣散这千余学子?”
与其余二人对视一眼,张治轻笑说道,“原来如此!——原来谢大人是想叫我等遣散众学子啊?此事易尔,只要东宫太子殿下出面承认陷害李贤殿下,并当众向李贤殿下致歉,我等便退走……否则,恕难从命!”
话音刚落,谢安身旁响起一阵怒骂。
“竟威胁要太子殿下出面致歉?你等好大的胆子!——岂有此理!”
谢安愣了愣,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文钦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自己身边,正瞪着双眼恶狠狠地注视着那三位大学士,甚至于,右手竟缓缓摸向腰间的佩剑。
要坏事!
心中咯噔一下,谢安连忙说道,“文大人息怒!——苏信、李景,还不速速劝文大人?!”
苏信、李景二人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谢安这般说,他们自然要照搬,走到文钦身旁,按住了他抽剑的右手。
“你二人拦着本府做什么?”文钦勃然大怒,不过好在他还知道苏信、李景二人乃谢安的心腹家将,见挣扎不开,倒也没叫麾下的北军禁卫过来。
见此,谢安走到文钦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文大人稍安勿躁,这件事,交给本官处置,可好?——陛下的意思,是叫我等妥善解决,何为妥善解决?自然是,最好别闹出人命来……”
文钦微微皱了皱眉,在犹豫一番后。缓缓点了点头。
说实话,倘若在平日,文钦要杀这些文人,谢安绝对不会插手,也是,他又不是太子李炜的人,何必替他费心费力?
但是一牵扯到冀京治安,整件事就不同了,要知道'京畿三尉'共同掌管着整个冀京的治安,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那可不是单单一个尉衙领罪。
十几日前,东岭刺客与危楼刺客在冀京街道上厮杀,尽管当时谢安好端端在自府上安歇,但照样受到了大周天子的斥责。
而前日,明明是他谢安渎职,然而卫尉寺与光禄寺却也受到牵连,甚至于,就连东军也被问罪。
很显然,在当朝天子眼里。'三尉'是一个整体,倘若出了什么岔子。天子只会同时召三尉问罪,而不是单单斥责其中之一,如此一来,倘若叫文钦在此杀了这三位大学士,事后,谢安又岂能抽身事外?
与其如此,还不如他自己来解决,就算事后有麻烦,好歹也心服口服。否则,无端被文钦的冲动牵连,岂不是冤枉?
想到这里,谢安转身望向张治等三位大学士,一改之前的温和口吻,沉声说道,“三位大人。本府敬重你等乃朝廷大贤,是故一再忍让,三位大人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治等人总归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闻言神色自若。淡淡说道,“谢代尚书欲怎得?欲将我们问罪不成?”
“不!”在围观众人意外的目光下,谢安摆了摆手指,冷笑说道,“本府以为,你等名为静坐,实则示威,可既然你等狡辩,那本府也就成全你等,但是……正阳门前主道,你等需给本府让出来,你等在此静坐,本府无权插手,不过,倘若你等堵了众大臣早朝道路,我等'三尉'便可以以扰乱宫门秩序之罪,将你等抓捕归案!——就是眼下,给本府让出道来!”最后一句,声色俱厉。
张治等人面面相觑,思忖半响,向身旁的文士说了几句,叫那千余静坐在正阳门前的文士,让出一条道路,毕竟谢安说得句句在理,由不得他们不从。
望着千余文士一脸茫然地站起身,让出一条道路,文钦眼中露出几分异色,在心中暗暗感激谢安替他出了一口恶气之余,暗自诧异地上下打量着谢安。
而此时谢安却不知文钦心中所想,目光一瞥面前那三位大学士,转头对文钦说道,“文大人,可否请贵寺北军禁卫封锁此间广场,只许出,不许进!——倘若这千余文士中,有谁不愿意再陪这三位大学士胡闹,文大人莫要难为他们,放他们走便是!”
文钦闻言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张治等人冷笑一声,心中大怒。
可能是注意到了文钦愤怒的神色吧,谢安抬了抬手,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继而继续说道,“另外,再请贵寺北军将士,在广场外支起粥锅五十架,汤锅五十架……”说着,他瞥了一眼张治等人,讥讽说道,“倘若这些位朝中大贤因饥饿毙命在此,传出去也不好听……”
张治闻言双眉一皱,不悦说道,“谢大人的好意,我等心领了,似这等……”
“似这等嗟来之食,不吃也罢!——对么?张大人?”打断了张治的话,谢安哂笑说道。
瞥了一眼谢安面上表情,张治义正言辞地说道,“正是如此!”
话音刚落,就见谢安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弯下腰来,低声说道,“倘若如此,那三位大学士与本府可真是想到一处了!——实话告诉你等,本府正因为知道你等不屑食用嗟来之食,才这般布置!明白么?”
“你……”张治闻言皱了皱眉,待细细一思忖后,脸上露出几分骇然之色。
仿佛是猜到了张治心中所想,谢安冷笑说道,“不错!本府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避免落人口实罢了,倘若你等冒死谏言,朝廷无动于衷,任凭你等饿死在皇宫外,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对么?——而如今,本府已请北军将士在广场支起粥锅、汤锅,任凭你等食用,可你等若还是饿死此间,那就与朝廷无关了,只能说,是你等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至于本府,实话告诉你,拜你等所赐,本府耽误了不少正事,巴不得你等千余人皆饿死在此!”说着,谢安直起身来,沉声吩咐附近的北军将士道,“传令下去,封锁此间,只许出,不许进,更不许其府上家人送食!”
附近的北军将士面面相觑,下意识地望向文钦,而文钦显然也听到了谢安方才的话,嘴角旁扬起几分笑意,沉声吩咐麾下北军禁卫道,“你等没听到谢少卿的吩咐么?速去!”
“诺!”
望着那迅速封锁正阳门前各处的北军禁卫,张治望向谢安的眼中,隐隐露出几分惊骇,他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尚不到弱冠之龄的稚童,手段竟是这般毒辣。
仿佛是看穿了张治等人心中的惊骇,谢安冷笑一声,不屑说道,“三位大学士,你等以为本府之前是在和哪位斗法啊?那是当朝太子殿下!——你等以为,本府是好相与的人么?”
“谢安,你……”
“本府方才好言相劝,你等不从……好!——要玩不是么?本府就陪你们耍!——本府倒是要看看,你等究竟能坚持几日几宿!——说起来,正月里的夜,可不好受啊,不过本府觉得,我大周的儒士,宁死不屈,纵然是不吃不喝,想来也能坚持几日!可别叫本府失望啊……”
“……”见谢安声色俱厉,张治等人瞠目结舌。
“哼!”环视了一眼正阳门外千余文士,谢安高声喝道,“都听到了吧?别人或许会怕你们,本府可不会!既然你等执意要与本府为难,那就别怪本府手段狠毒!——儒士傲骨?哼!记住这个名字,大狱寺少卿谢安,一个会掰断你等一身傲骨的男人!”
“……”整个正阳门广安,数万人鸦雀无声。

、第三十八章 惊愕的第二日三

当谢安在正阳门前叫万人惊愕之时,在皇宫西苑花园中,大周天子李暨与丞相胤公正对坐在花园中的石桌旁,一面弈棋,一面谈论着他。
“陛下当真欲将那谢小子提拔为刑部尚书么?”
执棋子落于棋盘,天子李暨从石桌上取过茶盏,吹了吹茶水上的茶叶,轻抿一口,哂笑说道,“怎么?宣文嫉妒了?”
胤公愣了愣,错愕地望了一眼天子,见天子露出揶揄之色,心中了然,摇摇头苦笑说道,“陛下说笑了……倘若在三十年前,老臣或许会嫉妒,不过眼下,老臣已行将就木、半截入土,哪还有什么争名夺利的心思?”
“哈哈,”天子闻言笑了笑,望着杯中晃荡的茶水喃喃说道,“朕还记得,你二人自除此见面,便颇为不和……一位是内相、一为是外将,一位是寒门俊杰,一位是虎将之后,为了使你等将相和睦,朕可是费了不少心啊,连朕的儿子都搭进去了……老虎教老四兵韬、武艺,宣文教老八学问、计谋……”
“我二人当初就察觉不对,果然陛下是主谋呢!——四殿下生来外向,多番请伯轩教授武学倒还能解释地通,可八皇子那时甚是文弱,竟独自一人登门拜访于老臣府上,令人有些匪夷所思……”胤公抚须笑道。
“啊?糟糕了,说漏嘴了呢!”天子李暨故意露出几分惊愕,继而开怀大笑几声,嗟叹说道,“这一晃,就三十年了……曾经朕左右一文一武,如今怕是老得连步伐都迈不开了吧?”
胤公眼神一暖,轻笑说道,“陛下这话,可莫要叫伯轩听到哦,否则,他定要与陛下理论!”
“哈哈,说的也是!”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天子微微吸了口气,正色说道,“宣文啊,你与老虎皆乃朕肱骨之臣,辅佐朕三十载,可比起你,朕对老虎有些愧疚……老虎膝下二子,长子梁丘恭病故于幽州北疆,次子梁丘敬战死于江南芜湖,好不容易剩地一对孙儿孙女,其孙儿梁丘皓竟七岁便夭折……数百年的大周,数百年的东公府梁丘家,人丁竟败落如斯……”说到这里,天子叹了口气,嗟叹不已。
见此,胤公思忖了一下,说道,“陛下,老臣以为,能为大周效力,为陛下分忧,正是伯轩其梁丘家的祖训,倘若伯轩在此,他多半会说,其子能为大周而死……死得其所、无愧无悔!”
“这个朕知道,朕翻过皇室内所藏的东公府梁丘家训记……自老虎这一辈往上十代,其家门出过三十六位将军,皆位居正三品虎贲将军之上,其中有二十七人战死沙场,如今传到那个小丫头这里,已是第十二代了,加上老虎的两个儿子,我李氏欠梁丘家二十九条人命啊……当真无愧于历代先皇赞其'梁丘虎将、一门忠烈'之词!”
胤公默默地点了点头。
“只可惜似这等忠烈门第,日渐败落……本来就人丁不旺,却奈何中道殒命者过多,枝叶凋零,三十岁前后便死的,竟不占少数……我大周立国时梁丘氏族人上百人,至今竟只剩下老虎与其年仅十八的孙女,这实在是我大周之失,社稷之失……”
“如此,陛下这才打算提拔那谢小子?——会不会有些过早了?”
天子闻言笑了笑,揶揄说道,“宣文不也说过,此子是个人才么?”说着,他顿了顿,摇头说道,“其实嘛,此人有没有能力并不重要,朕只要知道,此子是梁丘家那个小丫头的夫婿,是老虎的孙婿,这就足够了!——即便其庸庸碌碌亦无所谓,倘若其当真有才华,那就是意外惊喜了!”
“陛下倒是看得开……”胤公苦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正色说道,“陛下,老臣以为,那谢安是个人才,此事断然不假,只是他总归尚未到弱冠之龄,心性未得磨练,稍显心浮气躁,老臣以为,陛下还是将那小子放在大狱寺少卿的职位上多磨练数年,待其老成,再行提拔不迟!——否则,无异于揠苗助长,非其之福,亦非伯轩家门之福!”
天子闻言笑了笑,说道,“说到磨练,朕眼下不就在打磨此子么?——翰林院三大学士的事,宣文应该知晓了吧?”
“唔,”胤公点点头,皱眉说道,“方才老臣入宫时,便见翰林院众学士并我冀京众学子,在正阳门外静坐示威……场面很是壮观啊!——李贤殿下今年也不过十九岁,尚未弱冠,竟有这般威望,实在是愧煞我辈老卒!”
“呵!”天子轻哼一声,嗟叹说道,“比起幼年时,老八心性确实大有改善,不复当初懦弱……昨日老2在早朝上那番举动,朕寻思着,老八定有报复!——果不其然,叫朕给说中了!——名为谏言,实则是示威,用这等拐弯抹角的方式……朕虽不喜,但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确实会叫人左右为难!”
胤公知道天子李暨向来自诩武人,喜于赫赫军功,却不怎么喜欢文人间的口舌之争,因此倒也不觉意外,想了想笑着说道,“陛下曾经还说老臣不曾细心教授,眼下如何?”
“呵呵呵!”李暨闻言大笑。
望着天子开怀大笑的模样,胤公心中一动,意味深长地问道,“说起来,这件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瞥了一眼胤公,李暨失笑说道,“朕两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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