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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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妃-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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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的夜空,缀满无数颗寒星,一闪一闪的。紫末抬头望天,圆盘似的月亮恰有半边已经隐进浮云中,她耐着性子等待,慢慢地,剩下的半边月亮一点一点隐进去,夜色顿时暗了。
  紫末瞅准机会,快速掠到前面院子的背阴处。在暗处隐好身形后继续紧紧盯着远处的院子。
  紫末心里很焦虑,她不清楚海遥发生了什么事,三日之约已经过了五日,海遥不只没有现身,鸿门堡村内的巡逻兵士却在忽然之间增加数倍。在周勃的连连催问下,她只好实话实说,说曾经见过海遥,说海遥身有要事还不能离开鸿门堡村,说海遥与她约好三天会离开。周勃听后果断地要求把这些情况飞鸽传书给刘邦,可她却觉得,还是应该再探一探,她不想刘邦对海遥产生误会。
  今夜,她一定要联系上海遥。
  月影西斜,天地之间灰蒙蒙的。黎明将至,天亮之前若还不能进入那座院子,将又会无功而返,焦躁之下,她有些按捺不住,双腿蓄力准备掠过去硬闯。
  这时候,头顶上方的屋顶上突然有细微的声音响起。她心中一惊,屏住呼吸,整个人如只大壁虎般紧紧贴着墙,抬眼望向上空,恰见一道黑影快速掠过。
  海遥的烧终于退了。项羽隔着锦被为她按摩四肢,按摩完后端来一盆不冷不热的水,轻柔地为她洗脸,然后用篦子小心翼翼为她梳发……虽然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做得得心应手。
  第十六章 猜忌尽头,冷绝自伤(4)
  做完这些,他走到窗下的卧榻边躺下,双眼瞪着屋顶陷入沉思,范增的提议正是他心里最希望的,集结大军不就是要消灭刘邦大军吗?可是,她受伤了,生死未卜之际他怎能放心离开。海遥重伤未死,欲害她的人会不会再次动手?
  眼皮子慢慢变沉,意识也渐渐模糊,就在睡意袭来之际,他的脑子却在瞬间清醒。下意识地,他往铺榻上的海遥看了一眼,见她依然一动不动,他轻轻叹口气。睡意蒙眬时突然惊醒,这是五日来常常发生的事,他想,他真的太希望惊醒的那一刻看到她醒过来。
  就在他翻转身体准备再次入睡时,眼睛余光却见窗子上有一道人影。
  睡意顿无,他嘴角现出丝冷冷的笑,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吗?这样也好,抓住现行的总比一番拷问的好,于是,悄悄起身走出房门,走到院子门口时高声交代侍卫:“我去军营一趟,你们提高警惕,不得让外人擅进。”
  侍卫恭敬地应下。
  项羽大步流星向军营走去。外人看来,还真以为是有要事需要处理的样子。
  屋顶上站立的黑衣人默默注视着项羽远去的方向,嘴角现出冷冷的笑意,“程海遥,是你的命大,还是我心变软了。这个世上,还居然有我苏瑞一击不死的人?”说完,身形一闪,人已自这边的屋顶掠到海遥所住的房顶上。
  走到半路上的项羽却突然转身,脚步如飞,速度奇快。返回院子时,距离走时不过一刻钟,侍卫们正要开口询问,却被项羽凌厉的目光所阻止。
  纱帐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究竟是谁。
  刚才先她一步进来的黑衣人去哪了?
  房间里光线暗淡,紫末四下搜索后决定放弃。管她是谁呢,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海遥。轻轻撩开纱帐,看向铺榻上沉沉而睡的人,她压下心头欣喜轻声叫:“夫人。”
  海遥却动也不动。
  紫末心中惊疑,即便身上武勇修为全失,也不该睡得这么沉。她伸出手准备去拉海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紫末快速转身,挡在床前,掌中蓄力面向来人
  项羽眉宇间全是惊诧,眼前的女人居然不是虞妙戈,望着用身体护卫着海遥的女子,他眸中冷意减了几分,“你是谁?”
  紫末退到床边,未回头,摸索着掀开棉被,却触手冰凉,她惊愣间,手腕被利刃划破。她不敢相信,海遥居然会对她下手,以至于根本不顾及手里握着剑的项羽,迅速转身看向海遥,却见那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此时正站在铺榻里侧,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明晃晃的短剑。
  紫末一把捞起海遥的身子,快速检查一遍,见没有明显伤痕后,质问黑衣人:“你是谁?”
  项羽一把扯下纱帐,眼睛微眯凝视着黑衣人,边举起手中的剑边恨声说:“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黑衣人双眸之中神色复杂,深情地盯着项羽,似有很多话要说,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不知道是顾虑声音泄露自己的身份,还是震惊项羽竟然一直等着她现身。
  项羽笑容残忍,“你一再对她出手,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自己?苏瑞,如果我是阿积,我同样会选择海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喜欢无情的女人。”
  这句话显然击中了黑衣人的软肋,她身子一阵急剧的颤抖后,绝望地看项羽最后一眼,然后人剑合一往海遥刺去,动作迅猛而狠厉,项羽自忖化解不了这一击,便冲过去直接用身体挡在海遥面前。
  第十六章 猜忌尽头,冷绝自伤(5)
  黑衣人硬生生收住冲势,可剑锋依然划过项羽的胳膊,顿时,他胳膊上的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愣怔了一下,眼里有泪涌出。
  项羽看一眼胳膊上的伤口,举起剑寒声说:“这一剑后,你是你,我是我。从今之后我们之间再无情谊,也再无牵扯。”
  黑衣人身子又是一阵激烈的颤抖,她的双眸紧紧盯着项羽,手中利刃却再一次攻向紫末怀中的海遥,显然是想置海遥于死地。
  项羽出手不再留情,招招狠厉,招招致命。
  见项羽与黑衣人厮杀,紫末趁机抱着海遥冲向房门。
  项羽一心两用,右手剑刺向黑衣人的同时,人已提气,身子在空中两个翻转后截住紫末,“留下我的女人。”
  紫末心中震惊,步子却未停。
  项羽举剑刺向紫末侧面,紫末怀中抱着海遥,身形不便,项羽只用两招便划开了她腰间皮肉。
  项羽脸色沉静盯着海遥,“无论你是什么人,如果还想让她活命就放下她。”
  怀中的海遥生死不知,心中不安的紫末举棋不定。
  项羽看出了紫末的犹豫,“她离开这里后必死无疑。”
  紫末心中踌躇。
  项羽却转过头对黑衣人说:“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再伤害她。她身体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你心里如果还有我,就把医治她的方法告诉我。”
  黑衣人热泪滚滚,既然已经出了手,岂会再出手相救。他就是因为太清楚她对他的爱,所以才会这么要求她。再次出手已无可能,她深深看一眼项羽后,转身快速离开。
  项羽无暇顾及黑衣人,他一步一步走向紫末,“你独自一人根本不可能带走她。”
  紫末一步一步向后退,退到院子里,才发现院子四周已被侍卫们重重包围。她伸出手放在海遥颈间,发现脉搏还在,即便今夜带不走海遥,也要弄明白海遥究竟怎么了,“她受了什么伤?为何昏迷不醒?”
  项羽继续往前走,“刚才我攻击你时,你宁可受伤也要护卫她的安全。冲这一点,我放你一条生路。若你是刘邦的人,请转告他,海遥本就是我的女人,现在回来根本就是理所当然。她不会再回去,他可以撤了前来营救她的人。”
  紫末已退无可退,“她到底怎么了?”
  项羽的剑抵在紫末颈边,“那不应该是你关心的事。放下她。”
  紫末倔强地盯着项羽。项羽轻轻往下一压,剑锋已划开她的肌肤,猩红的血顿时染红衣衫,“你还有多少血可以流?海遥她……她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折腾了,你真的想她死吗?”
  紫末几经犹豫,把海遥小心翼翼交给项羽,“我会再来的,即使夫人同意留在这里,我也要听她亲口对我说。”
  灞上,刘军大军驻营地。
  主帐内,火烛通明。刘邦、张良、萧何、樊哙等大将都在。
  樊哙拿出手中绢布,递给张良,待几位大将传递着看完,他看向刘邦,“紫末传回的消息,项家军已经开始集结大军,准备与主公争夺咸阳,以奠定关中地位。”
  双眉一直紧皱的刘邦听后,竟然微微而笑,“他倒是全然不顾彭城那位主儿的王令了。谁先破咸阳谁可先行称王,彭城行宫中有多少位大臣亲耳所听。不过,这样也好。”
  一场恶战在际,刘邦却毫无忧色,张良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他在心里暗自权衡后说:“主公,我们军队的作战能力虽然大幅提高,也有了更加精良的车弩剑弩,可是,咸阳不攻而降,我们的兵将休整时间过长,士气略有回落。而项家军在巨鹿之战后轻易攻下函谷关,锐气正盛。两军相逢勇者胜,此时作战不利于我军啊。另外,六国复立,各方势力重新崛起,还不是我们用上全部精锐部队拼杀的时候,只有保存实力我们才能取得最终胜利。”
  第十六章 猜忌尽头,冷绝自伤(6)
  萧何赞同地点头,“熊心也大肆招兵买马,张将军的顾虑有道理。”
  樊哙却有不同意见,“秦已覆灭,除了楚地外,其他五国复立也难成大器。至于熊心那厮,也不在话下。我最担心的是,我们的作战能力与项家军相比,是强还是弱。函谷关那些兵士虽说不是我们最精锐的部分,可他们的作战能力也算得上中等偏上。五千中等偏上的兵士全军覆灭,他们项家军却只死了八百人。”
  刘邦默了一会儿看向张良,“听你提起过,项缠早些年曾因杀人跟随你到下邳躲避过。这个人怎么样?”
  张良先祖原为韩国颍川郡贵族,其祖三代为韩丞相。项缠是项羽最小的叔父,项缠杀人后得韩公子张良庇护,因此一事,项缠对张良十分感激,现在项缠虽是项羽军中左尹,可对张良依然很是恭敬。
  张良知刘邦的意思,“主公,此人极重情义。年前我们答应结盟前往吴中时,他曾多次邀我过府畅谈。如果需要联络他,我马上着手去办。”
  刘邦听后默想了会儿,“暂时不用联络他,需要时再说。六国势力虽然崛起,如樊哙所说,他们只是几盘散沙,倒不足为虑。不过,你们的担忧也很有道理,与项羽开战若一举不能得胜,等我们重新发展势力再次卷土重来时,他或许已经平定天下。忍人所不能忍,才是担大任者。”
  张良长长舒口气,不惊不怒,不喜不悲,遇事冷静沉着,这才是刘邦原来的样子啊。前几日,刘邦的状态委实让人担忧啊。
  樊哙忍了几忍还是没有忍住,“夫人那边有消息吗?”
  张良脸色顿变,这浑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邦的神色却变得温柔,眉眼间那绵绵不绝的情意也渐渐显露出来。张良心下一松,樊哙耐着性子静静等待,谁知,刘邦的目光却忽然悲伤空洞起来,“至今没传回消息,难道消息有误,她不在项家军中?”
  樊哙很想再开口问,却被张良用目光制止,樊哙咂咂嘴,咽下心中疑问。张良斟酌许久后说:“主公,可否让周勃暂时撤回?”
  刘邦看向张良,目光略冷,“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张良只觉得心头一凛,赶紧起身,随着众将向帐外走去。走出帐外,一抬头就见周勃与紫末两人快步而来,他心头一喜迎上去,“周勃。”
  周勃面色沉重,“我有要事要禀报主公,张将军稍候我片刻。”
  樊哙也走向紫末,“夫人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紫末面色一黯,不发一言,绕过樊哙,跟着周勃进了主帐。
  张良与樊哙相视一眼后,不约而同举步返回主帐。
  刘邦热切的目光投向张良身后,可他看到的只有来回飘晃的帐帘。嘴角的笑意慢慢消散,幽黑双瞳里的欣喜变作担忧,“她不在项家军营里?”
  周勃挠挠头后看向紫末,“还是紫末姑娘说吧。”
  刘邦微愣后双眉迅速蹙起,目光在周勃脸上停留一瞬后看向紫末,“夫人她怎么了?为什么没回来?”
  紫末的目光与刘邦的一触即离,她双眼直直盯着脚尖处,“我见到了夫人,可夫人却昏迷不醒,凭我一己之力在重兵包围的鸿门堡村根本带不出来。”
  “什么?她受伤了?”刘邦失声惊呼,“说,怎么回事?”
  紫末回答:“夫人被掳时被项羽的人灌了药,因为药性未过,行动暂时受限,我们便约定三日之后和周将军一起里应外合离开那里。可三日之后,夫人不但没有现身,鸿门堡村内巡逻兵士也多了数倍,明哨、暗哨更换频繁,我用了五个晚上摸清他们的变换规律后潜入守卫最为森严的院子,谁知,进去后发现夫人竟然昏迷不醒。”
  第十六章 猜忌尽头,冷绝自伤(7)
  刘邦冷冷的目光扫向周勃,“我派你过去是游山玩水的吗?”
  周勃低头不语。
  刘邦看向紫末包扎着的手腕,“你受伤了?”
  紫末还未开口,默立在一旁的樊哙却满脸紧张,走到紫末跟前连声问:“哪里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樊哙手扶的地方正是腰间,紫末疼得直吸气,樊哙赶紧放手,目光在紫末身上不停扫视,“除了腰,还有哪?……手腕呢?伤口深不深?……啊,怎么还有脖子上,项羽那个狗东西竟敢……”
  刘邦满腔的惊怒转为无奈,“樊哙,先带紫末下去养伤。”
  樊哙拉着紫末的手就往帐外走,紫末却一甩手,离樊哙远一些,“主公,夫人似乎还受了伤。”
  “似乎?”刘邦若有所思。
  紫末却紧咬下唇,沉默起来。刘邦静静地等待,紫末内心挣扎许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是尾随着一个女人进的夫人所住的房间,刚发现夫人,项羽却突然出现,与他交手时,他边与我厮杀边与那个女人对话,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出是那个女人打伤了夫人,夫人能不能醒来就看这个女人肯不肯出手相救。”
  樊哙听到这里下意识地为紫末辩解,“主公,如果是这种情况,紫末就是把夫人带回来,也救不醒。”
  刘邦的眼神变得冷酷,“那个女人是虞姬?”
  紫末摇头,“不是。听项羽叫她苏瑞。”
  刘邦只觉得手心发凉,紫末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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