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拿了巫师袍披在身上：“走吧。”
顾乔生撇了撇嘴巴还是跟上去了。
今天上的是飞行课和黑魔法，很不幸的是顾乔生对此完全没有兴趣，他现在这个状态已经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飞行。
让他诧异的是，斯内普的飞行技术居然出乎意料得不错……好吧，顾乔生总是觉得蛇院的人飞行课的成绩都应该是一般般的才对。
果然是因为之前看了哈利波特小说的影响么？
“喂……”
顾乔生看着斯内普脚下面的大地一荡一荡的：“你，昨天还好么？”
斯内普看着他的脸，手上一个不稳，脸上出现点不自在的情绪，然后就转化成毫不掩饰的愤怒：“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喂，西弗勒斯，禁欲这种事情，很累的吧。”
“……”
顾乔生做了一个悠闲地姿势，仰着头看着天空，情不自禁想开导开导这个似乎从来都只会和自己过不去的未来魔药大师。
“我说，莉莉漂亮是漂亮，可是这样的女人总归是不能长久的，恩，要我说你还是找个斯莱特林的女人凑活凑活过吧。”
被冠以凑活凑活过吧这个头衔的斯内普，眉头抽了抽。
“我真觉得，你说斯莱特林的女人有什么不好，胸大腰细腿子长的，我说……”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斯内普转过头酷酷地对着顾乔生说了一句，顾乔生自打没趣地扭过头，嘴巴里还哼哼唧唧的。
“我出去逛逛，去看看斯莱特林的女人了，顺便给你挑个好的。”
顾乔生说完这句话就扭头走了，丝毫没有看到背后斯内普专注的眼神。
斯内普的眼睛里闪动着不明的情绪，他的嘴唇微微颤了颤，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谁会喜欢斯莱特林的女人啊……
他喜欢的，明明是斯莱特林的男人……
******
马尔福和布莱克家族的联姻，定在下个月中旬，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场毫无悬念的利益婚姻而感到高兴。
如果顺利的话，这两个人诞下的子嗣肯定能得到很高的关注度，原因无他，因为现在是伏地魔的天下。
如果说之前贵族——特别是纯血贵族在这巫师世界所拥有的地位还只是排列在口头和物质上的尊重，那么现在就是结结实实的精神了。
卢修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正午的阳光扫下来，到处都是春暖花开的一片。
他此刻的头脑很清醒，并且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清醒过了。
既然和贝拉要结婚的事实已经成为了定局，那就没有那么多挣扎的必要了，在伏地魔首肯的条件下，怕是整个马尔福家族想要悔婚都是做不到的。
更何况……
他的眼睛不着痕迹地向楼上一飘。
更何况自家还有那么一位，心甘情愿服小的人在。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是十分不恭敬的，于是他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出门准备去讨贝拉开心。
讨女人开心有什么难的？
如果是纳西莎，他有几万种的手段让她一点都合不上嘴，一点都含情脉脉的，但是……他松了松领口，他要碰见的恰巧还真不是一个一般女人。
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斯内普交给他关于狼毒剂的样品和实验报告还没有上交，在公事和私事里面徘徊了一会儿还是依然决定双管齐下。
贝拉向来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是这次见到贝拉他倒是吃了一惊。
女人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样子，黑色的长发看似随意地被披散到了肩膀上，却显得贝拉的脸愈发地小了起来，就算以前看着觉得过于犀利的神情也变得柔和很多。
黑色的缀花公主裙，用大大的鱼骨撑开，更加显得此女柔弱。
卢修斯站在原地朝她眨了眨眼睛，不由地感叹道：“你今天不一样了。”
贝拉笑着看他，抿了抿唇没有多说话。
这样的贝拉，温柔得不可思议，卢修斯一时间有点看不懂，他本来以为经过了上次那样的事情以后，按照贝拉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和她见面的，又或者是为了羞辱他而见面。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贝拉横空一个大巴掌的准备。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贝拉温顺地朝他眨眨眼睛，神态自然随意。
“卢修斯，中午好。”
卢修斯正被贝拉一系列的转变搞得晕头转向，直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才回了句好。
他一直紧张地盯着贝拉的一举一动，但是女人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贝拉有点别扭地看着周围的仆人，笑着说：“卢修斯，不如我们两个人到林子里面去走一走，就两个人吧……”
贝拉的表情含羞带怯，看得卢修斯一阵心慌。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母老虎是脑子搭错了还是真的转性了。
于是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走进林子里。
气氛和谐融洽。
他和贝拉谈了很多，他们两个是自小就看对方不顺眼的，因为自小就知道将来某一天肯定会在一起……不管是为了什么。
卢修斯心想，其实如果真的这样过下去的话，和贝拉在一起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样子。
至少……
贝拉正好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两个人在花园里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这么说来……”贝拉的表情没有意思波动，“你对我妹妹还真的是情真一切，不过幸好你们两个都是纯血，即使发生了那种事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她笑着看向马尔福，谁知道卢修斯的心里已经开始打鼓，如果贝拉下一句就是要和他解除婚约的话他也不会有任何的讶异。
谁知道贝拉居然又说。
“不过这样的事，在我们结婚以后还是少提起的好。纳西莎还小，遇见你算是她倒霉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看在眼里也是很心疼的。”
卢修斯只能点点头说了句是。
此刻的贝拉无比的女王。
她过了很久还是没有说话，正当卢修斯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的时候，却看到贝拉一脸温柔地望着自己，嘴巴微微张开，露出光滑洁白的齿贝。
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昭然若揭。
卢修斯低下头，先是试探性地陪了陪贝拉的额头，看到女人没有一丝抗拒还略带享受的表情，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一鼓作气吻了下去。
他没有看到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就像是一条蛰伏了很久的蛇，终于找到了还击的机会。
卢修斯只觉得自己正吻得开心就忽然眼前黑了一下，心里当下就觉得完蛋了。
因为斯内普关于狼毒剂的东西还揣在自己的口袋里。
他最后看到贝拉的脸，是志在必得的决心。
贝拉向来是一个头脑冷静的女人，她也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她喜欢做的，想要得到的，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那个男人的，本来心中也从来都没有报过被接受的希望，更何况那次舞会更让自己看出了顾乔生和伏地魔的关系。
本来以为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他就可以了。
但是，昨天有一个男人告诉他，顾乔生死了。
然后那个气质高贵的男人和她说，唯一能拯救顾乔生的方法，就是……将伏地魔所有的计划全盘打碎……
贝拉的眼睛是偏执的光芒，她冷眼看着被自己弄晕的【未婚夫】。
如果……这是大人的意志的话……
如果，这是唯一能拯救大人的方法的话……
她……就算是死，也会去做到。
圣战V5
卢修斯被自家未婚妻打晕的事情，很快就在贵族圈子里传开了，但是到底还是丢脸的事情，加上马尔福家族向来都是不好招惹的人物，这么点消息又马上隐秘下去了。
但是卢修斯自己知道，这次真的是完蛋了。
且不说那个仿佛是人间蒸发的贝拉，就是自己身上被扒拉去的东西，也够自己死上好几次了。
狼毒剂这个东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但是如果伏地魔真的想要这个天下，狼毒剂绝对是其中的一项利器。
“大人——”
卢修斯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看着性子愈发阴沉的自家主上，扭扭歪歪地说了一句：“我会尽快找到贝拉的。”
“尽快？”汤姆忍不住发出了一阵轻笑，看着卢修斯，细长的手指一扣一扣的，“你倒是可以帮我问问，那群傻子到底打算纠缠到什么程度？只要波特家族肯把他们家里藏着的那些东西全抖出来让我检查个遍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卢修斯的嘴巴抖了抖，最后还是说不出话，今天的这个事情，伏地魔提现出了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的平和的态度。
这和他之前所想的相去甚远。
他记忆中的伏地魔，应该是暴虐的，不仁的，优雅的，就算是杀人还是带着那种让人心颤的美感的。
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大人……”
“好了，你要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汤姆抬了抬手示意卢修斯停下，他的目光木然地穿过窗户，看向不远的世界。
“你帮我盯着斯内普，最近……他很不正常，有什么异状就告诉我。”
“你，下去吧。”
汤姆血红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冰冷得像是十二月的积雪。
冷，并且慑人。
******
顾乔生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确定自己应该或许似乎认识她。
自己本来也是气着斯内普随便出来乱晃的，没想到就见到了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似乎还能看得见他？
这真是让他感觉到高兴的认知。
不过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大人大人大人——！我就知道，我肯定还能看见你的——！”
贝拉的表情几乎要陷入疯癫，顾乔生扯着头皮才确定自己的耳膜没有被震破，正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个什么地方，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你……是谁？”
顾乔生看着越靠越近的贝拉，咽了口口水，虽然能找到一个能看的见自己的人实在是值得他高兴的事，但是如果……是个疯子，大概就不是什么他乐意见到的事了。
“大人，你真的……真的回来了？我就知道，伏地魔每天囚禁着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活着的我——我准备了很多，为了今天大人我……”
顾乔生看着面前明显语无伦次的女人，眉头又抽了抽，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柔地说：“姑娘，我好像不认识你……”
贝拉愣在原地，显然在消化这个事实。
过了半晌她忽然大叫了一声，看着顾乔生说：“大人，为什么你是飘着的？！”
顾乔生看着她，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姑娘，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么？”
“顾……顾校长，难道，不是你吗？”
顾乔生看着她越靠越近的脸，脑子里有个地方忽然一抽，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滚入了他的脑海。
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到不行的宴会，漂亮的黑长发女人，睡倒在床上的金色头发男人。
……
还有……
觥筹交错中的热吻，完全脱离世俗的，背德的行为。
男人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碎发，皮肤摸上去冰冰凉凉。
昏黄的马车里面，微微摇曳的灯光，雪白的胴体，恐怖的鲜血。
那些记忆不要命地涌上来，和贝拉张狂的脸结合在一起，顾乔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到底……是什么——！？
“我，你……”顾乔生一时间语塞，他冷汗淋漓地看着贝拉几近张狂的脸，“我，是不是，见过你——”
“大人——我就知道大人你不会忘记我的，我是贝拉啊，贝拉克里斯特·布莱克啊！”
顾乔生看着女人手上的水晶瓶，小心脏颤颤巍巍地抖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啊？大人不知道么？这是狼毒剂啊，有人告诉我，毁了伏地魔你就能回来了，大人，你看，你真的到我面前了不是吗？”
见鬼——！
这个女人在抽什么疯？！
“大人，我……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顾乔生嘴里发苦，看着面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皱了皱眉头：“狼毒剂？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你……正常点。”
贝拉身上精心准备的小花裙已经被弄得破破烂烂，她笑得一脸神秘地靠近了顾乔生，然后说：“我们去找波特吧，大人，伏地魔一定是虐待你了，我看得出来，我们一起……”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顾乔生飘开去，心想神经病或许也是会传染的，“你不要靠近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懂？”
贝拉眼中的神色，几欲张狂。
“大人，你还记得伊安吗？”贝拉忽然安静下来，呆愣愣地看着顾乔生。
伊安，伊安？
名字在嘴巴里绕了两圈，空气仿佛也稀薄起来，那些化在尘埃里的秘密，呼之欲出……
“你知道么大人，他死了。”
他记得有个金色头发的少年，话都说不全，整天更在他后面，一脸欠抽的样子。
脸上带着面具，笑起来眼睛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春意。
“他死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可怜呢，全身的血都被放干了。”
他记得那个男孩笑起来，左脸颊上面有一个很浅很浅的酒窝，漂亮得像个天使一样。
他记得那天，那个男孩拽着自己的手臂，直到自己都微微疼了起来。
“他一直等着你，和我一样，可惜……”贝拉垂着头叹了口气。
他记得那个男孩，浑身□地被自己从那个笼子里救出来，哭泣起来完全没有停止的势头。
“大人，杀他的人，是食死徒……”
“你——别说了——！！！”
顾乔生的眼神狠厉下去，神色张狂。
回归
当斯内普意识到顾乔生不见，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他本来只当做顾乔生是人生地不熟，走岔了路子自然还是能摸回来的，他一个幽灵不需要吃喝，旁人也看不见，自己担心也是多余的。
但是，现在这个事态似乎是严重了点了。
这几天斯内普的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