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经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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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经沧海-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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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很快安静下來,在辛越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嘴角渐渐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就那么睡着了。

第二天,海风习习,暖阳微照。

辛越打听到临近胥江的趣联岸出现过十分稀有罕见的龙眼蚌,便叫雇佣而來的掌舵夫妇驾船去往那里,这几天一直是在赶路的过程中。

一如既往地吃了早餐,辛越带着孩子在船上做了下运动,然后铺开大躺椅,小躺椅,还有小小躺椅,辛越,小致,小巫鼠依次躺好,在太阳下做着健康又享受的日光浴。

辛越曾在登陆的时候找到商人买了些欧洲进口的玻璃镜片,又找了一些特殊的材质,交融焊接,再弄了些楠木,反反复复地试炼,给自己做了一副勉强遮阳但外形很酷炫的太阳镜,小致也要,辛越给他弄了一副,他拿着那眼镜看來看去,高兴了一个下午,而那个跟风的小巫鼠也在辛越面前蹦蹦跳跳,嘻嘻地笑着,对辛越又是作揖又是跪地什么的,一副贱贱的奴仆样,辛越骂了一句软骨头,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心情地给它做了一副很小很小的墨色眼镜。

辛越还十分有情调地在三张软椅的两两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玻璃酒杯,里面盛满淡水,玻璃杯的一侧插着一瓣橙子。

“很可惜少了吸管。”辛越幽幽地道,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回桌子,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

“娘,什么是吸管呀?”在和辛越待的这段时间,小致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不喜欢和人交流,虽然他很多时候还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身体停留在他两岁时候的样子,但是这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此时此刻,他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宝宝般问着辛越。

“吸管啊,就是很长很细的管子,像是空心的筷子一样,用点力里面就会有水出來。”将太阳镜推到额头上的辛越看着书,含含糊糊地应着。

“这样啊。”小致点了点头,笑了笑,随后将裤子脱了,掏出小小的鸟儿來,里面噗噗噗喷出水來,孩子恶趣味地将鸟儿对准远处,说道:“娘,这是不是就是吸管啊,很长很细,有水出來……”

“噗”的一声,辛越将书拍在孩子身上,皱着眉头道:“怎么越大越洠Ч婢匕。蚰蚴强梢运姹闳龅穆穑俊

孩子连忙套上裤子,手抱着被拍疼的头,小嘴扁着,但是又不敢发作。

“你,晏小致,去拿抹布來将尿湿的甲板擦干净。”小小的孩子扁着嘴,嘟囔了两句,站在那里洠в卸猎經'有一点收回成命的意思,他老大不乐意,还是只好转身进船舱去,将抹布拿出來。

“偷笑是吧?你也给我去。”辛越扫了一眼捂着嘴笑得幸灾乐祸的小巫鼠,云淡风轻地命令道。

“唧唧。”小巫鼠龇着牙,一副很傲娇的模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间,辛越一本书摔过去,小巫鼠吓得一蹦三尺高,一溜烟滑下了躺椅,他走到小致的身边,回头看了辛越一眼,眼神怨念,抬起肥肥的屁股,噗的一声,对着辛越放了一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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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小小的晏小致走到辛越身边,喊道:“娘。”

“干嘛?”辛越微微抬起眼,懒散地问道。

“我擦干净了。”

辛越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成果,还不错,点头“嗯”了一声。

“我错了。”孩子瓮声说道。

辛越抬起头,笑了笑:“你这小子不错啊,不愧是娘的儿子。”说罢就要摸摸孩子的头。

孩子却避开辛越的碰触,眼眶微红,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大声道:“但是您也有错。”

“哦?”辛越轻笑着勾了勾唇角。

“娘不应该在我问你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认真,乱答一通。”孩子有些气呼呼了。

辛越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好吧,我错了,我道歉。”

说完不久,辛越突的就站起來了,她眯眯眸子,视野所及,是一艘不大不小的官船,上面印有朝廷的标志。

搞什么?诸衍來人抓她了吗?

不久她才知道,这些悠闲享受的日子真的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属于她的生活又将再度开始。这一次,是沧海激浪,是强烈碰撞,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外,是沉舟侧畔千帆看尽。

正文 第298章 雷厉风行

辛越快步走进船舱室,试图掌舵,可是那边的船只已经很快就赶來了,原來不止一艘官船,五六岁船只顺着风來,团团围住辛越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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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越眉头微皱,谨慎地看着登上她船的几个人。

十來个人噗通一声跪在甲板上,叩首道:“请辛提督班师回朝。”

辛越淡淡扬起眉,一抹诧异自眼底闪过:“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的一人辛越认得,是福顺的千总徐源,他大声回答道:“现在中华之地干戈不休,内有北地金兵叩关,意图推翻大铭统治,外患更加严重,荷兰军几度入侵沿海,霸占东藩,以此为据点试图步步蚕食我朝统治,沿海之地民不聊生,日本倭寇趁势侵入,甚至敢公然劫持我朝官船,我朝统治岌岌可危呀,辛提督!”

早该料到的,铭朝这个朝代,国库亏空,贪官污吏当道,就算诸衍再怎么有雄心壮志,也不过是强弩之末难以支撑,而且他在外寇层出的时候,还愚蠢地除掉了楚之凌,完全就是亲手拔掉了中国南大门的精良守卫,要知道,楚之凌虽然势力极强,但是就算在风头最盛的时候,也洠в邢牍糁钛芏

事态一下子变得严重起來,辛越都隐隐嗅到了远方炮火相攻的硝烟味,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眉头问道:

“晏总督呢?”

“晏总督……”徐源犹豫了一下,还是沉痛地说道,“晏总督积劳成疾,卧床不起已有三月余……”

“你说什么?”辛越激动地往前一步,“他病得这么严重?”

“是,晏总督整日殚精竭虑,业已病倒,但他还是坚持着排兵布阵,就在五天前,他还吐了一盆子的血,我们出來的时候他正昏迷不醒。”徐源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了起來。

“怎么不早告诉我?”辛越嘴唇微颤,脸色苍白,有丝激动地问道。

“晏总督说不能让我们打扰您……他说,对您一直很愧疚,他不能再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们一定不敢违背晏总督的命令的。”

“他有什么好愧疚的?”辛越扬眉道。

“晏总督说,若不是他要与您成亲,楚之凌便不会赶來,他和他的心腹手下们不至于因辛提督您而失去,而辛提督也不至于一直郁郁不乐了。”

“蠢货!”辛越不知道哪里來的火气,一脚踹向船栏,“他脑子被狗吃了吗,这怎么会是他的错啊!”

“现在晏湛在哪里?”辛越努力冷静下來,沉声问道。

十來天后,东南海上。

一场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分不清谁胜谁负,残存的炮火在海上流连,破烂的船帆浮在水面,天色灰蒙蒙的,像是随时有大雨來临。

朝廷的士兵退居到钴蓝岛的据点上,荷兰军退居东藩的热兰哲城堡。

一艘双桅帆船在几个士兵的带领下,避开水雷安放地点,从偏北的方向快速驶來。

船上的女子一袭深蓝色水师服,肩膀上面还有厚重的铠甲,铠甲上是紫荆花的图案,这是铭朝的提督服装。

“那是谁?”有士兵猜测纷纷。

“那不是……那不是辛提督吗!”

士兵哗然,喜出望外,像看到了天大的救星:“辛提督回來了!”

在众人带领之下,女子快步走入一处古式大宅,身后,一个士兵抱住一个看起來两岁大的孩子,可能因为抱自己的是陌生人的缘故,孩子看起來不大高兴,在孩子的肩膀上,有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巫鼠。

“晏湛!”

辛越走进晏湛所在的房间,却只看到一个形容瘦削,脸色苍白的男子,这么久不见,晏湛变得好憔悴,才一年多的时间,他就已经像老了好几岁。

意识到什么,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了一下眼睛,眼睛清朗一如初年,他嘴角扯出一抹苍白微笑:

“你來了,辛越。”

“晏湛……”辛越走过去,握住他瘦得皮包骨的手,眼眶通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來了?”晏湛想到什么,眉头紧皱,原先的见到辛越的喜悦变成一抹担忧,“不用管我,真的,我洠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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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脸色苍白,辛越心疼地皱紧眉头,直接用袖子在他脸上擦着血,到后來她眼眶越來越红,血也不擦了,直接将晏湛抱进怀里,坚定地说道:“晏湛,我來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好好地照顾自己。”

“报告!”一士兵突然闯入,跪在地上,“前线巡船发來消息,正前方三百海里出现舰队,经观察是海寇与荷兰军的联合部队,确定对方舰队规模为20艘伊犁斯炮舰,采用飞翼阵型向我前方巡洋舰队方向前进。”

辛越大步迈出,走上钴蓝岛上高高的瞭望塔,拿起望远镜观察远处海面景况,最后沉声发号施令道:“发10只福船和6只鹰船前去增援,舰队减速,降半帆,以半月阵型迎敌,福船在中间鹰船护翼两侧,各舰统一作战,准备炮击。”

“是,提督!”十來个旗手朗声道。

“为什么降半帆啊?现在风是顺这我们这边的,横帆应当全部竖起才是,这样才能全速将敌方舰队阵型冲散,然后分割包围,这样不是比较好吗?”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此人是中铭时期抗倭名将的后代,现在是朝廷水师副提督,因为祖辈立下汗马功劳而自视甚高,对辛越一直很是排挤,常常在私底下以“牝鸡司晨”的名头挤兑辛越,是个非常小人的角色。

“真不知道你祖宗的脑子都传给谁了?”辛越环着胸,清秀淡倦的眉眼中暗含一丝不屑,冷声笑道。

正文 第299章 遥遥相望

“你……”俞烈怒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得不对吗?”辛越从高高的台阶上往下走去,蓝色战士服在风中烈烈起舞,她清浅一笑,“伊犁斯炮舰最大的炮位是50门,而但凡知道点什么的,都应该很清楚海寇除了旗舰外很少有船的炮位是满装的,他们都是加强水手编制,战斗中很大部分是靠冲进敌舰采用肉搏战的。”

辛越接着说道:“而若是我们去冲击他们的阵型正好合他们的心意,一群凶悍海盗和嗜血兵官对付我方这些老弱残兵绰绰有余,我们的火炮是世界最新式的,射程和火力上占绝大的优势,在他们的射程之外和他们展开炮击战,是最好的选择,”清亮的眸微微一扫,夹着一丝冷冽与不屑,“这点,难道副提督大人不该清楚吗?”

“你……”俞烈哑口无言,周边的士兵们很多都低下头去,肩膀颤动着,很显然是在偷笑,下不來台无异于奇耻大辱,俞烈双手握拳,眸中投射出一束恶毒的光來,狠狠地盯着那个风姿款款的纤瘦背影。

“什么?偷袭未遂?”热兰遮城堡内,军事长吉摩一拍桌子,大发雷霆。

“稍安勿躁。”不远处,一个男子坐在上位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把小匕首,唇角微勾,缓缓地吐字道。

男子长得极为俊美,五官精致立体,狭长的凤眸闪烁着淡淡的寒光,玉冠束发,一袭绣着金丝纹路的玄色衣服增添一丝冰冷,歪斜着坐在软座上,整个人邪肆不羁,却又有股与生俱來的王霸之气。

“楚船长有何高见?”

吉摩抬头凝望不远处的男人。

楚之凌从座位上起來,缓缓地抬起步子,沿着台阶往下,黑色的靴子在地上摩挲出窸窣声响。

小匕首在指间转动,楚之凌勾唇,轻轻一笑道:“暂且收兵吧,静观其变,虽然甚想得胜,但是绝不能过于急躁。必须稳打稳扎,命中靶心,一个不留。”说这话的时候,楚之凌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小匕首自窗户间飞出,正中外面一只飞鸟的心脏,空气中霎时血腥味弥漫。

“那么,楚船长……”吉摩看了一眼楚之凌,欲言又止。

“何事?”楚之凌淡淡扬眉。三年的时光,沧海白浪,世事桑田。这个曾经睥睨天下的男人变得越发沉稳,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天之子一般的容颜也越发摄人心魄。

“您预备何时回您的船队?如果您公开调集部下们攻占铭朝朝廷,在下相信绝对会事半功倍的。”

楚之凌神色突然变淡,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想有人讨厌。”

“您说什么?”吉摩很显然洠в刑宄璧幕啊

楚之凌摇摇头,有些疲倦般身体靠在墙上,长腿交叠,淡淡道:“我自有我的考虑,时机一到,我便会公开身份。”

外面群殴翩翩起舞,夕阳如金,时光渐去,一地的落寞色泽,黑暗,渐渐铺满大地。

“记住,传令下去,除军队之外,全面封锁我在这里的消息。”辛越望着千总徐源,沉声说道,一双眸子在暗夜中闪烁着莫测的光泽。

“遵命,提督大人。”徐源朗声答道,但接下來他就挠挠头,很疑惑地问道,“不过,为什么啊?让外人知道辛提督回來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你想想,朝廷竟然要一个早就辞职不干的女人回來当官,外面的人会怎么嘲笑我朝无人,虽然俞烈头脑欠缺,口无遮拦,但是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至少代表了世俗眼光,试想,牝鸡司晨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上演,天朝威严何在?”辛越深蓝色衣服在风中起舞,秀眉间隐隐含着一股不容人辩驳的英气与果断。

“那我就说新來了一个年轻的男提督。”徐源点点头,觉得辛越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又提议道。

辛越抿唇,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

徐源走后,辛越一个人沿着小路走着,海岛的周围有澎湃的水声,风呼啦啦的,辛越感觉,有那么些冷。

她裹紧了衣袍,

却还是觉得寒意侵袭,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辛越将目光往热兰遮城堡的方向移过去。

“楚船长,您在看什么呢?”一个照顾楚之凌的仆人给楚之凌加了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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