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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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夫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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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儿拜见师父!”疑惑归疑惑,乐来兮还是恭恭敬敬的与公羊旦行了一个师徒见面礼。
  “哈哈……”公羊旦爽朗大笑,对乐来兮细细打量一番之后,连连点起头来。
  太史卿轻轻的撞了公羊旦一下,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乐来兮从俩人的亲昵的举动之中看得出,他俩是忘年交。
  “好徒儿,快快免礼。”他上前虚搀了一下乐来兮,而后对北冥即墨笑道:“贫道已过古稀之年,不曾收过女弟子,早先听殿下托付之时,心里还有些忧虑,如此看来,是贫道多心了!”
  北冥即墨起身,对公羊旦行了一个谢礼。
  乐来兮这下真呆了,明明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却已过古稀之年!照如此缓慢的速度下去,活到太史卿那般样子,不得二三百岁?
  乐来兮不敢想象。
  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不过,看起来,不仅公羊旦,就连太史卿都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果然,乐来兮又猜对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公羊旦与太史卿、北冥即墨一起,心照不宣的与乐来兮讲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儿。
  大部分是关于公羊旦的,比如他曾游历过的地方,拜见过的君王,身怀音技、养生、天文、地理、卜算之术等。
  另外是他与太史卿的,他与太史卿相识与五十年前,友谊深厚,并曾很多次一起游历各国,钻研天文星象之术,算得上是挚友,有伯牙与钟子期的味道。
  还有就是,关于北冥即墨与公羊旦的关系。俩人是在边疆结识的,那时,北冥即墨16岁,正与平陵国大战之际,他偶然遇到游历到边疆的公羊旦,俩人一见如故。
  乐来兮这才明白,他俩才是真正的忘年交。
  北冥即墨吹得一手好笛,正是受教与公羊旦。
  从重华殿走出,已经日落黄昏,乐来兮像一个放学的小学生一般,轻轻的扭了扭腰,若不是她的脑容量还算可以,此时,她的脑中定成一锅浆糊了。
  今日,她接收了太多信息。
  晚上北冥即墨还要宴请公羊旦、太史卿,乐来兮走的很急,她要回幽兰居更衣,准备参加晚宴。
  
  ☆、第46章 幽香
  
  晚宴,乐来兮挽着高雅明耀的发髻,淡雅却高贵的走进镜月台。
  当然,因为她的头发不足,在奉了王命的飞霞的强烈要求下,不得已才用了假发垫了垫。
  那淡雅别致的云淡香飞髻上,别着三圈儿细小、璀璨的瀚海珍珠,如云一般自然流淌,发髻一侧戴着金丝环月如意宝钗,下垂的流苏熠熠生辉,明艳照人。而另一侧,则是一朵赤金打造的幽兰,实质金贵,魂则淡雅。
  飞霞为了配这独特美丽的发髻,又与她选了翡翠烟罗绮云裙,那裙尾略长,用金线绣着明晃晃的雀金尾羽,一步一生辉。
  经飞霞这么一拾掇,乐来兮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披金戴银,流光溢彩,肤如凝雪,唇红齿白,如此高调的美丽,乐来兮暗自惊道,“这还是我吗?”
  与北冥即墨行完礼,乐来兮刚抬起头,便吃了一惊。所有的人都动也不动的凝望着她。
  本就擦了胭脂的小脸儿此刻更红了,乐来兮刚要走上自己的位子,却被回过神来的北冥即墨叫道:“东极,上来。”
  坐在正位上的北冥即墨目不转睛的望着乐来兮,直到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坐在北冥即墨左边的江蒂娥笑道:“妹妹今日真是绝色明艳,让人不禁倾倒。”
  “姐姐过奖了。”乐来兮起身,对江蒂娥行了一个福礼。
  随着北冥即墨的一个挥手,丝竹管弦之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北冥即墨与公羊旦互相客套一番,说了一些互敬互佩的话语,而后,公羊旦与太史卿斟酌起来。
  每次举杯,乐来兮只是轻轻的点上一点,菜食更是不碰。
  “怎么了?不舒服么?”北冥即墨突然倾身,低声问道。
  他刚靠近乐来兮时,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兰香,香味清淡,却透着诱人的丝蕴。
  “好香。”他又低低的说了句。
  乐来兮自动忽略他那一系列“猥。琐”的动作,只是轻盈道:“只是,怕嘴上的唇脂被抹掉。”
  她身子坐的笔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像一位高贵的夫人。
  可是,那双灵动的眸子却出卖了她,说话时,她的眼睛不经意间眨了一眨,如明月般皎洁,似水弯弯。不知为何,北冥即墨的心开始跳跃,不能自控。
  尤其是,在盯了她那樱红柔软的小嘴之后,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她唇上的唇脂全部吃掉。
  乐来兮心里怒极,她不明白,为何每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北冥即墨总是对自己如此特别,弄得她每次都像怪物一样被人盯着不放。
  果然,坐在远处的张姬、陶姬自打进来便互相挤眉弄眼,俩人不时的窃窃私语。
  “张姬,本宫看你一直与陶姬说的欢畅,你们二人在说什么呢?”江蒂娥突然道,把正在说笑的张姬与陶姬吓了一跳。
  张姬忙起身低头道:“娘娘,妾与陶妹妹在说东极姐姐的发髻,真是明艳动人!妾,失礼了……”
  张姬的声音听着像南郡的,江蒂娥觉得十分亲切,不禁道:“东极妹妹的发髻确实美艳,却又不失高贵。说起来,东极妹妹的头发……”
  江蒂娥突然止住,北冥即墨似乎不悦,她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她的面上涨的紫红,手指艰难的绞着帕子。张姬见此情形,也深深的埋下了头,动也不动。
  乐来兮不知道张姬是无意挑起这个话题,还是别有用心。
  关于她的头发,其实她早就有意无意的做出了解释,她曾得过一种脱发病,一年前,师父千辛万苦的找到一种叫朱紫榆的一种草,加以黄仙、地母、灵芝等珍贵药材一起熬制成药丸,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她的脱发病才得以根除。
  在重华殿时,她也是这么对公羊旦说的。
  “哈哈哈哈……”公羊旦举杯,对江蒂娥道:“娘娘说的对!想今日在重华殿,贫道初见兮儿时,也大吃一惊,看来,兮儿的脱发病真的被治愈了。”
  说毕,公羊旦又转向北冥即墨,“殿下如此厚爱兮儿,贫道代小徒谢过殿下。”
  北冥即墨和颜悦色的干了一杯,又冲江蒂娥微微点头,江蒂娥心中的忐忑这才消失大半。
  “传闻鬼音大师是一个白发老者,如此得见,却让本宫大吃一惊。正妃姐姐觉得呢?”一直沉默不语的皇甫嫣然突然说道,江蒂娥微怔,其实,她也觉得很诧异。
  乐来兮禁不住捂嘴,而后笑道:“众位姐妹不知,家师不仅禀赋高雅音技,更擅养生之道,你们看着家师年轻,其实,他已经年过古稀。”
  听她如此说,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无比吃惊的颜色,乐来兮就知事这个样子。其实,直到现在她也不适应,自己有一个看起来那么年轻英俊,实际上已经年过七十的老头儿。
  这种感觉很别扭。
  乐来兮一直把梦想中的师父当成爷爷,结果爷爷一来,却像哥哥。
  诡异!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说到这个话题,太史卿也不甘落后,大笑一番后道:“公羊兄!你说你钻研什么养生之道?如今倒好,咱们哥俩儿走在一起,倒像是爷孙。”
  在座的人,都笑了。太史卿说的真实风趣,可是也不失真。这公羊旦,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气氛好像瞬间被打开,原本一张张紧绷的脸都笑成了花。
  隐藏在乐来兮心中紧张的情绪被打消,便跟着众人一起说笑起来。几个女人又有意无意的提出几个问题,公羊旦与乐来兮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场由北冥即墨亲自做东的晚宴在一片欢笑声结束。
  当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结果,他很满意。
  刚回到幽兰居,乐来兮便独自“丢盔弃甲”,看的飞霞连连摇头,“夫人……”她走上前来,帮乐来兮卸妆。
  “都怪你!”乐来兮嗔道,“将我打扮的如此高调,累坏我了!”
  那卸下来的一堆,可是明晃晃的货真价实的黄金、珠宝,足有两三斤重,乐来兮觉得脖子都快断了。
  “这是殿下的旨意,夫人却怪我。”飞霞知道她无心,故意说的委屈。
  乐来兮照着她的脸上捏了一把,便去洗脸。
  梳洗完毕,乐来兮顿觉清爽,不禁在铜镜里左照照,右瞅瞅,自言自语道:“哪里有这样好看?”
  “本王的来兮,怎样都美!”一股子醉醺醺的声音飘来,坐在梳妆台前的乐来兮被一把抱住。
  “来兮,你不要总是对本王那么冷漠,本王的心,承受不住……”听到这句,乐来兮傻了,他在说什么?
  乐来兮忘记反抗,心跳不止。
  “来兮,你今日身上好香,闻着让人心都醉了。”北冥即墨将头埋在乐来兮的脖子上,狠狠的吸上一吸,弄得乐来兮全身紧绷起来。
  “没错!你确实醉了!”乐来兮转身使劲儿推开他,不悦道:“既然醉了,为何不去睡觉,还要到处乱跑?”
  “今日,本王想搂着你睡。”北冥即墨一个拦腰,将乐来兮抱起。
  与初来时十分相似的危机感袭上心头,乐来兮大怒,“混蛋!放开我!北冥即墨,你签了契约的。”
  “那是我与你的约定!我们双方必须遵守!”乐来兮再次强调,可是北冥即墨根本不闻。
  他把乐来兮扔在软榻上,便以泰山之势压来。乐来兮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挤扁了。
  北冥即墨箍住了她的双手,星眸迷离,“来兮,你真美。”
  乐来兮将脸别过一旁,喘息道:“多谢夸奖,请你起来!”
  令她惊讶的是,他慢慢从她身上滑下,却仍箍住她的双手,用那张火烫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动也不动。
  乐来兮不知温情为何?可是她的脑子却冒出温情的概念。
  我是怎么了?乐来兮觉得不能自控。
  “来兮,每当你对本王冷漠时,本王都觉得有无数枝箭在刺本王的心……”他又低语,弄得乐来兮脸上麻麻的,感觉十分异样。
  她想挣脱,却被他箍的更紧了。他望着她,眼睛里流淌着摄人心弦的情愫。
  忍不住,他含上了那双清幽的红唇,他从晚宴想到现在的红唇。
  他吻的痴迷,以至于让她一时间忘情。突然,他含住了她的脖颈,气喘吁吁的啃食起来。
  乐来兮的身子瞬间像绷紧的琴弦,因为绷得太紧,快要断裂,她的心,突然清醒了。她猛地推开了他,用一种极哀怨的眼神望着他。
  北冥即墨被盯的有几分清醒。
  可是,他的身心都滚烫无比,红艳妖娆的火云足以证明,他几乎失去理智。他再次强迫的抓起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嘴唇贴上她的脖颈,继续忘情的啃食。
  “混蛋!”乐来兮拼命反抗,“北冥即墨!!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立刻咬舌自尽!!!”
  北冥即墨忽而放开了她,脑子似乎又清醒几分。
  他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只听乐来兮气喘吁吁道:“我当真看错了,原来你就是这种人,我以为你变了,可惜你没有。”
  她的眼神让他的心涨涨的。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院子里那些娇艳的花花草草么?你心里就真的觉得我和她们一样?”
  北冥即墨的心被揪的更紧了。他眼睁睁的看见,乐来兮流泪了。
  他见过无数女人流过无数次眼泪,可是,他竟然不知,眼前如此特别的女人也会流泪。
  北冥即墨完全清醒了,他不知所措的望着她,唇角儿动了动,大概是想安慰她,可是,他又不知说什么。
  “北冥即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再敢如此,我就是爬也要爬出王府……即使爬不出去,那我就死在这里!”
  那个死字听起来像真的!比任何一次都真!北冥即墨被震住了,身子歪在榻栏上。
  良久,他低了头,声音嘶哑的道:“来兮,我喝醉了……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还是他跟乐来兮学的。声音,是那么的颤抖,嘶哑,眼神却无比暗淡,直到他转身,也没敢再看乐来兮一眼。
  北冥即墨走后,乐来兮忽然小声的哭泣起来,她觉得一切都太可笑了。
  她为自己的心!她竟然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他变了,以至于让她忘记,他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那个可以随意将人占为己有的王爷。
  出了幽兰居,北冥即墨走的踉踉跄跄,他的心涨的难受,走出幽兰居大殿时,他依稀听见乐来兮的哭声,他想回去。
  可是,他又不敢。她依旧如此的讨厌他。
  他做了那么多,她对他,依然那么讨厌。
  不知是心痛,还是醉酒,突然,“扑通”一声,北冥即墨猛的倒在地上。
  
  ☆、第47章 子嗣
  
  月亮高悬,发出朦胧皎洁的清辉。在幽兰居的上空,惊风将北冥即墨的身影看的真真,他谨记自己的职责是暗暗守护幽兰居,可是,直到北冥即墨突然倒下,他再也忍不住了。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惊风似箭一般飞下,瞬间将北冥即墨扶起。
  到底发生什么了?惊风盯着北冥即墨那双阴郁痛苦的眼睛,不禁想到,难道是夫人……夫人给主子气受了么?
  因为日夜保护幽兰居,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二。
  这时,北冥即墨突然清醒似的,推开惊风,“去做你该做的事,本王无碍。”
  惊风盯着那孤单落寞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息,仿佛多年以前,那个单薄却倔强的影子又飘了回来。
  主子,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夫人。惊风暗自下决心,袖口一甩,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刮来一阵清风,树影晃晃。
  第二天一早,公羊旦与太史卿不着痕迹的离开了安尊王府,乐来兮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踪影。
  乐来兮觉得很遗憾,她还没有与师父切磋一下音乐,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回到幽兰居的她,有些失落。
  飞霞递来一封书信,低头道:“夫人,这是炙卫护送来的,说是鬼音大师临走前留下的。”
  乐来兮接过那封信,只见上面寥寥几字:“好徒儿,师父走了,你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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