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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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夫人-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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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乐来兮的无视,司空冷澈的大笑,像恶魔一般,缠绕在他的脑海,临近幽兰居。北冥即墨感到自己的快要发疯了。
  “主子,您怎么了?”炙烈见北冥即墨的步子突然不稳,上前搀住了他。
  “夫人她,突然身体不适,这才未能亲自迎接主子。”炙烈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像是不经意的为乐来兮解释,又像是什么也没说。
  无论怎样,听了这话,北冥即墨的心稍稍好受一些,随即加快了步伐。
  幽兰居。
  乐来兮歪躺在小榻上,不停的揉着太阳穴。听见紧促的脚步声,不觉加快了速度,似乎,脑袋越来越疼了。
  站在她身后,北冥即墨许久未动。欣喜、愤怒、渴望、期盼……等各种复杂的神情在那张如玉的美颜上不停的交替,最终,所有的情绪演化为失望,深深的失望。
  她在无视我!无视我的笑,无视我的存在。
  望着那只不停的揉着太阳穴的小手,北冥即墨突然一个上前,抓住了它。
  仍是那么的柔软,小巧。嫩滑无骨,北冥即墨贪恋的握在手中,只等她的主人回身。
  乐来兮定了定神。强制压抑着到处乱窜的思绪,笑着回身,“你回来了……”
  “飞霞、似锦,将我刚才泡的凉茶拿来,还有,冰车里再加些冰。”
  想要正常。我就装作正常给你看。
  说完这些,乐来兮便笑着瞅向北冥即墨。“殿下一路辛苦!不!应该先恭喜殿下凯旋!”话毕,乐来兮下榻与他行了福礼。
  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笑,北冥即墨只觉自己的心被剜出来一般,疼的难忍。
  “来兮,你是不是在怪我?”
  忍不住了,终于忍不住了。
  乐来兮摇了摇头,“没有,殿下做这些,都是陛下的旨意,来兮明白的。更何况,殿下已经放了南楚所有贵族,做到这样,已经当属仁慈了。”
  北冥即墨在仍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女人的水眸,忽而变的如一潭深水,深不见底。
  “当时,我若求情的话,父皇定会放司空冷澈一条生路。”
  可惜,我没有求情,我把他押回,我就是让你看看,这就是你不愿舍弃的男人!这就是你为了他几乎把我忘记的男人!前不久,你在他身边还甘之若饴,而今,看到,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殿下做这些都是陛下的旨意,来兮明白的……
  这话说的,让人真觉好笑,你明白怎样?不明白又怎样?
  北冥即墨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胸口,若不是节制,压抑着,这些心底话几乎脱口而出。
  “殿下喝点茶吧。”乐来兮倒了一杯,与他捧上,淡淡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理当如此。”
  这女人!当真是如此淡定?是装的,还是,无奈?
  北冥即墨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倏尔一把扯过她,将她拥入怀里,乐来兮顿时皱眉。
  “想我吗?”他的手温柔而霸道的在她腰间摩挲,眸中充斥着满满的欲。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乐来兮再次皱眉。
  忽而,那只肆意游走的手开始下滑,隔着薄薄的纱裙,上下摩挲。
  “殿下!”乐来兮大叫一声,推开了他,笑道:“我身子不舒服……”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便是如此的羞辱。从前是因为不相识,不相知,而今呢?到底是不信任!
  乐来兮心底苦笑,我何时得到过他的信任?
  北冥即墨被吼的一愣,见她又强撑着笑,一股更为难忍的钻心痛再次汹涌而来。
  良久,他笑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说完,逃似的离开了。
  望着那急匆匆的脚步,乐来兮的泪水如洪水猛兽般,肆意而出。
  仿佛流不尽,仿佛陷在了泉眼里,哭的无声无息。
  里面的她在偷偷流泪,外间跪坐的两个婢女更是哭的凶猛,夏日里,抽抽涕涕、嘤嘤嗡嗡的细碎声,盈满整个幽兰居。
  
  ☆、第174章 裂痕
  
  “大白日里,好好的哭什么呢?”乐来兮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对正在嘤嘤哭泣的飞霞、似锦道。
  两个婢女顿时惊的抬头,只见乐来兮面上清清爽爽,竟找不见一丝泪痕。
  难道夫人没有哭泣?还是我们听错了?二人对视一眼,连忙擦拭眼泪,异口同声道:“我们为夫人难过。”
  乐来兮蹙眉,“难过什么呢?我又没死!”
  “死”这个字是这里的人极为忌讳的,两个婢女一听,顿时手无举措的摇头,慌的话也说不出。
  乐来兮淡淡笑了一声,吩咐道:“去传独孤穹。”
  “顺便再找找都统领,今日在阁楼上观的匆忙,并未见他人影。”
  飞霞、似锦领命,飞似的跑出大殿。
  乐来兮为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喝了一口,凉凉的,甜丝丝的,很爽!
  半个时辰后,独孤穹与都统领一前一后踏进了幽兰居。
  殿门前,飞霞低声对都统领道:“夫人请都统领先进去。”
  独孤穹略感诧异,暗暗思索,为什么夫人会同时喊他与都统领过来,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都统领没有完成任务,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隔着纱帘,大胡子单膝下轨道:“夫人万福!大胡子有罪,没有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
  似乎早就料到一半,乐来兮只是淡淡的笑道:“你起来吧。”
  没等乐来兮询问,大胡子便起身低头道:“卑职按照夫人的吩咐,到南疆后,准备偷偷潜入军营。可是还没等卑职有所行动,殿下便已经发现卑职的行踪。因为夫人曾吩咐要避开殿下,所以当殿下问卑职所谓何事之时,卑职便撒了个谎,说夫人不放心殿下。故而让卑职来看看……之后,殿下也没说什么,让卑职留了下来,第二日,卑职便跟着安逸王出营上了战场。”
  大胡子说完,头略略抬起。问道:“夫人能告诉卑职,为何当时要卑职避开殿下吗?”直到现在,大胡子都不明白,为何要避开北冥即墨,南荣富娴已经与殿下毫无瓜葛。殿下就是知道,又能如何?
  乐来兮并未回答他的问题,问道:“这么说来,这些天,你未曾与独孤穹碰过面?”
  “是的,夫人。”
  乐来兮走下小榻,越过纱帘,大胡子被盯的有些紧张。
  “大胡子。本宫,能信你么?”
  都统领浑身一个颤栗,颤然道:“卑职句句属实。如有只言片语的欺瞒,请夫人随意处置。”
  “好。”乐来兮凝视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大胡子走后,独孤穹疑惑不解的走了进去,乐来兮扫了他一眼。问道:“还没有去看富娴吧?”
  独孤穹温和一笑,欣喜道:“给她带了些小玩意儿。想装饰一番,还没弄好。夫人便唤臣了。”
  原来,他也不知道。乐来兮吃了一惊。
  “告诉我,乐逍遥与北冥即墨的关系。”
  话题转换的有些快,独孤穹诧异的抬眸,微怔片刻,倏尔笑道:“回夫人,多年前,殿下对乐逍遥曾有救命之恩,当时,乐逍遥便许诺,若日后殿下有任何需要,只要知会一声,刀山火海,他乐逍遥在所不辞。”
  “真的吗?”声音仍是淡淡,可是,却让人感到里面充满质疑。
  “是真的,这是殿下亲口告诉臣的。”独孤穹停顿片刻,肯定道。
  乐来兮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须臾笑道:“你信吗?”
  独孤穹惊的忙低头,坚定道:“臣当然信!”
  好!信就好!
  乐来兮莞尔一笑,又道:“这么说,你也是刚刚知道二人的关系。”如若不然,那次在浮云山上遇刺时,乐逍遥初现,独孤穹也不会上前询问姓名,也不会那么的惊讶。
  独孤穹迅速点头,“是。”
  走到明窗处,望着一地的阳光,乐来兮轻道:“回去吧。”
  “嗳。”
  “新宅那里,就不用去了……”
  “嗯?”
  “她不在那里。”
  她为何会不在那里?那她在哪里?
  独孤穹不相信的立在原地,看着发呆的乐来兮,忽然,仿佛明白过来,似乎,大概他想通了什么,只觉身子一软,头发热。
  良久,独孤穹才抬头,轻道:“夫人把都统领派去南疆,其实是找臣的?”
  “是。”
  “是为了向臣证实,为何娴儿不在新宅的事儿?”
  “是。”
  “可是臣那些天根本没见过都统领,直到准备回汝安,臣才偶然看见都统领的身影,可是,当时,他什么都没有跟臣说。”
  “是啊,他什么都没说。”他为什么不说?乐来兮心里喃喃。
  独孤穹没再说话,大步离开了幽兰居,他的步子很急,乐来兮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禁失声笑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独孤穹没再踏进幽兰居,但是据飞霞说,他已经出了府,不知去向。
  夜晚很快来临,星光满天,璀璨耀眼。
  坐在小榻上的乐来兮看了许久,来到这里,什么都变了,看星星的习惯倒是还完好保留。
  从前一个人,现在,仍是一个人。
  夜半时分,乐来兮睡的晕晕沉沉,忽然觉得有人在抚她的发,摸她的脸。那情形,像在梦中,可又与真的一样。
  迷迷糊糊睁了眼,忽然对上一双正在出神的眼睛,乐来兮顿时吓了一跳,脑子也清醒过来。
  “是你……呵,怎么还没睡?”乐来兮坐起身子,笑道。
  北冥即墨同样慌乱,不知所措的起身掩饰。
  同时。又为乐来兮的话感到不舒服,是你……不是我,还能是谁?难道是司空冷澈?
  一想到这儿,北冥即墨的心就发疼,发怒。一想到她在南楚皇宫,在司空冷澈身边呆了两个月余,他的心就架在火堆上炙烤一般,真的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乐来兮没有看他,下了榻,径自找水喝。
  天还是太热了。尽管屋子里放着两架冰车,还是让人热的口干舌燥。
  小巧玲珑的玉杯,遮住了她的小半个脸,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显然是渴了。看着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吞咽,北冥即墨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好像他也口渴了呢。
  “给我也倒一杯吧。”北冥即墨望着她,开口道。
  “嗯。”乐来兮点点头,放下杯子,又重新拿了一个,与北冥即墨倒了一杯,捧来。
  望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北冥即墨感觉心更热了,嗓子也干的难受。以前,她从不这样的。以前她从不这样在意的,他们共过碗筷,共过水杯,甚至连洁齿的毛刷都共过……
  可是现在,她竟不愿,不再愿意与自己亲密的接触。竟连共杯也不愿了。
  北冥即墨不知自己是怎样接的茶杯,也不知自己如何喝下。仿佛一切都在梦境中,让人怅惘而心碎。
  “富娴。在哪里呢?”坐在小榻上的她,良久开口。
  她在问南荣富娴!为什么?她不是关心这个就是关心那个,什么她心里才会真真正正的看看我,哪怕只是认真的一眼,可惜,她不会!
  北冥即墨陡然起身,背对着她冷道:“你不必知道。”
  “为什么?”乐来兮惊的坐起。
  “不为什么,说你不必知道你就不必知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她已经不再是本王的女人,你也无需多虑,她的事,自是有人关心。”
  “嘭”的一声,北冥即墨放下水杯,大步越过纱帘离去。
  “咝咝咝”的几声,水杯开始缝裂,顷刻间,碎成了渣,堆在桌子上,令人甚是惊恐。
  许久,乐来兮盯着那碎成渣的水杯,一动也不动。
  真是好笑!曾几何时,我们之间,竟也像这水杯,碎成了一片……
  次日一早,乐来兮刚合上眼,飞霞便端水进门,乐来兮起身问道:“怎么了?”
  放下玉盆,飞霞急道:“请夫人快些更衣,殿下吩咐,夫人要随他一起进京。”
  他这又是要做什么?押个犯人,还用的着我么?
  “殿下说,只是陛下与娘娘的旨意,三皇子与兰沁公主前日已经在路上了,这回咱们北燕大胜,陛下高兴的要普天同庆。”
  飞霞似是知道乐来兮的迷惑,径自解释。
  普天同庆!真好!
  乐来兮没再说什么,起身简单收拾一番,吃了点膳食,便出了院门。
  到了府门外,北冥即墨早已高高的坐上骏马,眸光似有似无的望向大门里,见乐来兮一行人慢慢走出,随即大手一挥,喊道:“出发!”
  接到命令,前面的队伍已经始动。
  走近马车,乐来兮不由自主的朝一侧望了望,囚车里的人,给她明媚一笑,明明很狼狈,可是笑的仍让人觉得是那么的优雅,还有些妩媚。
  囚车不知何时已经被改成了铁笼,缠绕在司空冷澈脚上、手上的铁链也换成了最粗的,乐来兮禁不住苦笑,这下,可逃不了了。
  飞霞、似锦感受到来自北冥即墨狠戾的目光,纷纷提醒道:“夫人,快上车吧。”
  “夫人,前面的队伍已经全部出发了……”
  乐来兮点点头,上了马车。
  “驾!”
  北冥即墨冷酷一声,很急,很高,听着有些愠怒。当他策马奔腾起,眼里、心里成了一片火海,她宁愿看他,都不愿看我,她不愿再看我……
  
  ☆、第175章 喂水
  
  没走多远,太阳便红灿灿的升起,不到半晌,空气便燥的难忍。
  飞霞与似锦跪坐在两侧,不停的挥扇,冰溶的很快,早起带的一大块冰,已经快化光了。
  “别扇了!”乐来兮不耐烦的一把扯下二人的扇子,随后觉得吓到她们两个,便含歉意的道:“歇歇吧,我不热。”
  飞霞、似锦二人不知何故,见乐来兮突然发了脾气,皆不知所措。
  “夫人……”似锦怯怯的望了乐来兮一眼,记忆中,她很少这样发脾气。
  乐来兮打开车帘,望着地面上的扬起的炙热的尘土,并未理会飞霞、似锦二人。
  突然,她命二人掏出所有巾帕,放在冰盆里浸了又浸,而后,掂着一个锦垫,飞似的跳下马车。
  这一行径,吓了马夫一大跳。
  “夫人!”飞霞、似锦惶恐,不知她要做什么,大喊。
  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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