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心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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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心美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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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要好吗?我有点不舒服……”她小小声地说,软弱无力的嗓音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更微渺小……
  “你病了?”他暂停脱衣的动作。
  “大概吧,我好像着了风寒。”
  听了她的话,聿亘没有表示什么,继续卸除衣裳,跨上炕床。
  明显的不将她的请求当作一回事。
  “求求你,不要……我……”她真的很难受啊!
  楚畹下意识地驱动发软的身子往床的内侧缩去,聿亘却一把将她捞回来,压在身底下。
  他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他只想索取他所应该得到的!不论如何,她没有逃避的权力!
  “我会传染给你的……”她无力地说,精神颓丧地作最后的挣扎。
  好吧,就算他不肯体谅她,至少也该替他自己着想吧!万一被她的风寒感染到,那就不太妙了。
  聿亘丝毫不理会她,径自卸除她身上的衣物。
  楚畹将他的漠然冷酷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沉重的悲哀。
  算了,随他吧……
  她认命地闭上双眼,任由聿亘毫不怜惜地在她困乏的身子上发泄一切。
  反正她无力挣扎……反正她永远也逃不开他!
  聿亘狂肆地抽撤,楚畹却感受不到丝毫男女欢爱应有的愉悦,此刻她身上唯一的感觉,只有无尽的痛苦——
  原本就困乏无力的身子骨在他的侵略下,疼得简直像要散了一般;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律动,她的太阳穴承受着一阵阵的刺痛……
  真想现在死了算了……她紧闭着眼睛,难受万分地想。
  过了许久,聿亘终于结束了他的强取豪夺,自楚畹身上抽离,背过身躺回床炕上。
  望着他厚实健硕却散发着冷绝气息的背部,楚畹强忍多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滴下来。
  每次都是如此,每次聿亘完事之后,总是立刻背过身去,仿佛再多碰她的一下,是一件多么令他厌恶、恶心的事。每次他这种举动都会深深地刺痛她的心。
  她真的好难过……
  身体上的不适和心灵上所受的折磨,令楚畹不禁痛哭失声。
  嘤细的哽咽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刺耳。楚畹惊觉到自己的哭声太明显了,连忙抬手掩住嘴,只敢让无声的眼泪奔流。
  不能让聿亘王爷发现她在哭——选择令自己成为如此卑贱的侍寝娼妓,她已经连哭泣的权利也没有了。
  聿亘曾经警告过她——一切全是她自找的,别将那种小媳妇似的可怜模样搬到他面前碍他的眼!
  和聿亘在一起的时候,她一向将自己的哀伤悲痛隐藏得很好,至少不会不识相地将泪水挂在脸上;但今夜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
  在府中多日,她早已认清自己现在所处的地位,所以她从来不敢奢望聿亘能施给她一些温存,连想也不敢想;可是她现在居然有点希望聿亘可以抱抱她……
  也许是身体上的病痛令她渴求一些心灵上的慰藉;也许,是她孤寂飘荡已久的灵魂,需要一点安慰。
  她真的好希望能倚靠在他宽厚的臂膀中,就一下下也好!
  自心底泛出的寒意令楚畹不禁瑟缩了一下,她抱着自己单薄的身子蜷曲成一团。身体好冷,心也好冷。
  如果他肯抱抱她,也许她就不会如此难受了吧?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一日,楚畹正躺在炕上安睡,时间是中午时分。
  那一天她淋雨受了风寒,因为没有延医的缘故,她的病情痊愈得极慢,虽然不是很严重,却也只能整日在床上休息。
  正睡得安稳,忽然一阵碗碟碰撞的嘈杂声吵醒了她。
  楚畹疑惑地睁开双眼,心中正考虑要不要起身看个究竟,猛然又是一个粗暴的开门声撞入她的耳膜。
  “吃饭啦!还睡,睡什么睡?”
  随着一串粗鲁的话声传入,一个肥胖的妇人手上提着膳盒闯入楚畹的房间。
  楚畹认得她是那个送避孕汤药的管厨大娘。
  管厨大娘举止粗鲁地将膳盒放在房中央的桌子上,所制造出来的豁琅声毫不隐瞒地显示出她的不悦。
  “怎么,现在就躺在床上,等着侍候咱们王爷上床了?”管厨大娘瞥了床炕上的楚畹一眼,鄙夷而辛辣地讽刺,“我说你也太心急了些吧!”
  由于替楚畹送膳食的那个小丫头病了,管厨大娘不得不亲自送来;她心中正没好气,又见着楚畹这种安闲的模样,肚里更是一把火,那恶毒的话就像泄洪似的从嘴角泄出来。
  面对她的讥嘲,楚畹不由得又羞又怒,但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得忍了又忍。
  “对不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楚畹慢慢地自床上坐起,低声下气地说。
  这时她才真实体会到何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曾经贵为一呼百应的千金小姐,现在却连一些下人奴仆的气也受到了,楚畹不由得心生感触。
  “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咱们王爷让你太过劳累了?”管厨大娘冷笑着嘲讽,语调暧昧。“我就说嘛,像你这种身材干扁的似豆于的小丫头,怎么侍候得了咱们王爷呢?”
  对于管厨大娘的讥笑,楚畹若说不会生气,那绝对是骗人的。
  虽然楚畹有很好的修养,但听到这种下流的风言凉语,也不禁有些动怒。
  “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她冷冷地说,生硬的声音隐含罕有的怒气。
  “你怎么这样说话?大娘我可是替你担忧哪!我劝你啊,以后饭多吃一点,身材养胖一点,万一哪一天王爷玩厌了你,把你一脚踹回花街,你也才有本钱一双玉臂千人枕啊!”管厨大娘恶意地说着风凉话。
  楚畹紧咬着下唇,抓着棉被的两只小拳头握得关节泛白。
  她试图忽略管厨大娘那些不堪的伤人话语,但她做不到……
  “不过我想哪,你大概没有回花街的机会了——也许你会先被王爷玩死也说不定呢!哈哈……”
  管厨大娘说完之后,带着刺耳的笑声扬长而去;房间里剩下气得浑身发抖的楚畹,无声地流泪。
  她好气!她好恨!她已经很认命、很尽量在忍耐了,为什么还是躲不过这些闲言闲语?
  为什么她必须承受这些丑陋的言语打击?她牺牲灵肉,只是为求父兄得救,难道她这样做也错了吗?
  上苍何忍?楚畹何辜!
  她悲愤地流着泪,已不知自己的泪水可有干的时候……
  旦夕以泪珠洗面的日子她究竟还要过多久呢?
  十天,还有十天……
  夜沉沉,楚畹静坐在绮窗前,以手支颊,细算她来到王府的日子。
  不知不觉地,她住在王府已有半个多月。
  当初和聿亘王爷所约的期限是一个月,也就是说再过十天,她就可以离开靖王府了。
  她是应该高兴的,因为她早就期待能脱离这种毫无尊严可言的生活;然而期限将至,她却高兴不起来。
  还有十天就要离去,但她却已有许多天没有见到聿恒王爷……不知他如今人在何处?
  不知为什么,聿亘最近好几天都不曾回到楚畹的房间歇宿。这令楚畹松了一口气,但另一方面,她竟不由得想念起他来。
  或许是早已习惯和聿亘同寝同宿,这些日子他没有回房,楚畹就一直睡不着觉,常常在炕上翻来复去,直到困倦不堪才入眠。
  她不承认她希望聿亘回来,但每当午夜时分,窗外有何风吹草动,她心中总会泛起期待。
  有时候她会想象,聿炬到底哪里去了呢?这么多日子不回房,是出了什么事,抑或是在别的地方宿寝?他现在好吗?
  她不承认她在想念聿亘,但漫漫长日,她可以让她整个脑海全部充斥聿亘的身影。
  思念无声无影,也没有理由……
  发了一会儿呆,楚畹起身走向放置笔墨纸砚的小桌旁,提笔在贴身手绢上题下数行字——
  蟾光照牖夜寂寥,
  愁思魂梦蓝桥。
  念伊人此夕飘飘,
  何处吹箫?
  她将对聿亘的情思化为词句,调奇画堂春;方才写了半阕,乍听见门外似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楚畹连忙抛下笔管,踩着碎步到门前等候。
  “你还没睡?”聿亘开门而入,乍见楚畹竟在门后等他,俊脸有丝淡淡的讶异。
  “你最近到哪里去了?”
  一见到聿恒回来,楚畹就迫不及待地问他这个问题。她只是纯粹关心他近来的行踪,一时没有顾虑到这种问题是不是她可以问的。
  果不期然,楚畹这种逾越本分的询问引起聿亘的不悦。
  “怎么?我的行踪还得一一向你报告吗?”聿亘没有显露怒意,但挂于唇边的那抹冷然佞笑却教人骇然。“你当你是谁啊?”口气不屑到了极点。
  楚畹心中一寒,羞愧和悲伤的情绪顿时泛在脸上。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低下头,嗫嚅地说。“只是我看你这么多天没有回房,所以……有些疑惑而已……”
  听了她的话,聿亘鄙夷不屑的神情更甚。
  “疑惑什么?这有什么好疑惑的?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看到楚畹的脸色微微发白,聿亘冷酷的笑意更深。“告诉你,像你这种排队等我上床的女人,府中多得很,我高兴在哪过夜,就在哪里过夜!”
  原来……她并不是他的唯一。身为陪寝的女人,已经够卑贱,她还只是他众多玩物中的一个……
  早该知道的,她对他而言不可能是特别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亲王,身边多的是任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她算什么呢?不过是自他那万紫千红、繁华似锦的生命中偶然经过的……一朵浮花……
  早该知道的。但当听到他亲口说出这些话,她又为何心痛如绞?
  楚畹低垂着头,默默忍受莫名的心痛,聿亘伸手搂抱住她,开始在她柔馥的身子上汲取芬芳。
  此刻他有一种迫切需要她的欲求!
  其实最近这几天他没有回楚畹的歇宿,并非是如他方才所说,在别的女人哪儿过夜;而是为了争夺军机大臣的职位,奉命到关外执行任务。
  皇上很早以前就有意思任命聿亘王爷为军机大臣,但事情却无法如他所愿。
  在先皇的这一代诸位皇子中,聿亘王爷卓越的办事能力是最出类拔萃的,照理说由他担任军机大臣是再适当不过的了;但由于在先皇众子里,以聿亘的岁数只能算是年幼的一辈,再加上二王聿爵一直有心角逐军机大臣之位,倘若皇上冒然就钦点七王聿亘,恐怕难服人心。故此,第四个军机大臣的位置一直空悬。
  后来皇上想出了一个办法,对于有意争夺军机大臣的众王爷贝勒,由皇上各派一个任务让他们执行,以办事成果的优劣来决定何者可为军机大臣。这个方法不失公平,而且又可达到皇上左袒聿亘的心思,因为聿亘王爷的办事能力向来是无人能出其左右。
  聿亘接到任务后,立刻找上关外,以惊人的速度办妥任务,在短短数日之后又回到京城。
  他的速度之所以如此迅速,除了本身办事能力卓越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在挂念。潜意识中隐伏着一个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挂念。
  不在京城的那几天中,他常常莫名地想起楚畹。
  在关外,他不乏红粉知己;但当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不经意地想到那个留在北京府中、受他糟蹋的小女人。
  想到最后,他其至担心起来了——担心他在关外停留太久,和楚畹约定的期限一到,她会一声不响地走掉!
  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竟然会对一个供他泄欲的女人产生牵念,但他终究还是赶回来了,且一回到府中就立刻往楚畹的房间跑。
  分别数日,他对楚畹的身子产生更深沉的渴望!
  他迫不及待地扯开楚畹单薄的月白色小袄,展露在她荔枝色抹胸下的玲珑曲线激发他更为炽热的欲望。
  火热狂野的吻如急风暴雨般,在她雪白如玉的颈项上烙下一个一个的印痕。
  楚畹沉溺在聿亘所带来的激情狂潮中,昏乱的神智渐次迷失。
  无法欺骗自己!虽然她的理智总是一再告诫她,不该沉沦于聿恒王爷那邪恶而无情的掠夺,然而经过多日的思念,此刻她的理智已随着肉体为他而溃防!
  她也想要他!这是她第一次甘心接受他狂肆的侵略,因为她孤寂已久的灵魂也和他同样渴望。
  楚畹下意识地环紧聿亘健硕的背部,让他和她更为贴近。
  她这个主动的回应令聿亘激狂更甚,他一手搂紧楚畹纤细的身子和他紧密相贴,另一手则往她的私处探去。
  探索的大掌来到楚畹平坦的腹部,她的体内蓦然产生一种异样的反应。
  楚畹愣了一下,随即一抹惊愕的神情闪过她的脸部;她立刻自聿亘的怀抱中挣脱,狠狈地后退数步。
  “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垂着一张情潮未退粉脸,喃喃不已地道歉。
  这个突来的举动对聿亘而言,无非像是当头被淋了一桶冷水般,心中的错愕和震怒可想而知。
  他双手紧握地瞪着楚畹好一会儿,凝聚风暴的眼眸中有惊愕、有困惑、有挫败……还有更多的愤怒。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他咬牙切齿地说。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喊停,这该死的女人!方才她明明也乐在其中!
  “对不起……今天不行……”
  “又怎么了?”他耐着性子问。
  “那个……那个……”她支吾了老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张粉脸红了又红。半晌后,她模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癸水……”
  “癸水”女人的月事!聿亘听到这两个字,所有高涨的欲望全数跌回谷底。
  “很抱歉……”楚畹低着头小声道歉,不敢抬眼看他逐渐恢复冷漠的俊颜。
  聿亘看了她一眼,倏然转身打算离去。
  既然她无法陪他,那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察觉到他的意图,楚畹一时情急,竟开口喊住了他——
  “请你等一下!”
  聿亘闻声停下脚步,但却没有回头。
  “你……你要走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然呢?”
  “不能……留下来吗?我可以陪你消遣娱乐。”因为不想让他这么快就离开,楚畹鼓起毕生的勇气开口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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