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心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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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心美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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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畹的畹。”
  “楚畹?好名字……”他随口说说,俯下身来再度侵略她的嫣唇。
  这次他不再是狂暴的掠夺,而是以极缓慢的速度啃咬吸吮她的唇瓣,仿佛在品尝一道珍肴。
  楚畹陶醉地承受他的亲吻,这种陌生而奇异的甜蜜接触令她不自觉地轻声低吟。
  在这一刻,她忘了自己如今在府中的身份,也忘了先前聿亘带给她的残暴侮辱,现在她只知道她喜欢眼前这个人、喜欢他给她的吻。
  聿亘在她的唇逗留多时,渐渐地转移目标,往她白皙芳馥的纤颈吻去,一双大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抚摸她,从背一直到她迷人的臀部……
  他轻轻地揭开她前胸的衣襟,火热的唇在她纤细白嫩的香肩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一只大手则是从她的臀部转移阵地到她曲线完美的胸部,恣意抚弄搓揉……
  “啊!”聿亘的搓揉不经意地弄疼了她,楚畹痛喊出声,神智顿时自迷失的情潮中清醒过来。
  发觉到聿亘正在对她做出逾矩的行为时,她立刻挣脱他的禁锢,拉好胸前的衣襟退得远远的。
  聿亘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越退越远,似乎无意将她拉回,然而一张俊脸却大大地写着不悦,脸色阴晦至极。
  “过来!”他板着一张脸,冷冷地下令。
  楚畹拉紧身上不整的衣衫,惨白着一张脸拚命摇头。“不要!我不要……”
  上一次他对她施暴的情景历历在目,伤痛也还余留在她身上,她不想再承受一次这样残暴的对待,也不愿意自己的尊严再度遭到无情践踏。
  当初为了父兄的安危而答应聿亘的要求时,她就已有舍弃自尊的觉悟,但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她才发现,那并不容易,特别是她这样尊严更甚于性命的人。
  “你认为你有说不的权利吗?”他冷眼睨视她,冷酷的态度炯异于方才的似水柔情。
  “我……”楚畹紧咬着下唇,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她的确没有拒绝他的权利,因为在这一个月里,她是他专属的女人——这是他们的交易,也是她自己亲口答应的承诺。
  她没有立场向他说不,可是又没办法逼迫自己接受屈辱;除了流泪之外,她已不知如何是好。
  “过来!”他再一次下令;楚畹的眼泪使他的情绪更加不悦,连声音都蕴含了明显的怒意。
  楚畹不住地摇头,虽然在答应聿亘的时候,她就已经下了牺牲自己的决定,但是在“决定”和“实践”之间,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楚云清的命不要了吗?”他残酷的拿出这件事来威胁楚畹,很满意地看到她美丽的小脸倏地刷成死白。“在做任何愚蠢的行动之前,最好先衡量一下背后所须付出的代价。如果你打算拿那三个人的命来违抗我的命令,我不介意让你见识后果”。
  听到他冷冷的威胁,楚畹知道自己再也别无选择,她认命地向他走过去。
  她的脚步很缓慢,每走一步,总觉得心就随着痛一下,仿佛她脚下所踩的不是地板,而是她的自尊……
  楚畹来到聿亘身前,他对她伸出手,但不是搂她入怀而是粗暴地撕裂她的衣服。
  她吃了一惊,反射性地企图以双手遮掩自己的赤裸,聿亘比她更早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牢牢地定在墙上,旋即火热地吻上她完美的双峰。
  “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倘若日后这种抗命的情况再发生一次,你就等着让你父兄三人陪你一起死吧!听明白了吗?我专属的娼妓。”他的吻很温柔,然而从那两片诱人唇瓣所吐出的话,却冷情残酷到了极点。
  楚畹不住地落泪,紧咬着下唇忍受他所带给她精神上及肉体上的折磨。
  她真的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在这样温存对待她的同时,说出如此无情的话?难道在他眼中,她真的只是一个供他泄欲的玩物?
  她不愿意承认,但却很明白事实确是如此。
  早在他向她提出条件之时,他就已表示得很清楚——她是他专属妓女,因此,他对她残暴,她必须理所当然地承受;他对她温柔,她也不能存有丝毫幻想——不论温柔或残暴,都只是他要女人的习惯方式!
  在这一场条件交换里,她让自己的身体成为交易品,她是他专属的娼女,所以她只能像现在一样,默默地承受聿亘对她做出纯色欲的温柔举动。
  聿亘湿热的唇在她高挺的胸逗留多时,火热健硕的身躯紧紧地压附着她;原本握住她手腕的大手放开了她,来到她光滑细致的背部柔柔爱抚。
  他温柔的动作很快地挑起楚畹从来不曾被发掘的潜藏情欲,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开始回应他的热情,以肢体语言希求他更多的赐予。
  然而,虽然她的身体已臣服于他所点燃的欲望,但她的神智仍未完全沦陷。她情欲氤氲的双眼半睁地紧盯着眼前这个沉恋于她身子的男人。
  她想知道当他在对她做如此亲密的事时,是以怎样的心情,尽管明白这个答案会刺伤她的心,她依然顽固地想弄清楚。
  聿亘带着无限热力的手指渐渐来到她双腿之间,轻轻揉搓,而后在她不安的扭动中毫不留情地探入她体内——
  “啊!”突来的侵袭令楚畹忍不住惊叫出声。
  他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目光在她痛苦不堪的小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视若无睹地再度低下头去。
  哀伤的眼泪混合着痛楚,不断地自楚畹的眼眶中流下。
  她看到了,在眼前这个男人热情如火的身躯下所包裹的,只是一种纯肉体的情欲,没有心……
  怎么会把自己逼到这种绝境?她竟让自己变得这么低贱,宛如一个出卖灵肉的娼女,她觉得她好卑微、好肮脏……可是……这不是她自愿的啊……
  在聿亘进入她的那一刹那,一阵猛然袭来的椎心之痛令她忍不住痛哭出声——在那一瞬间,他所贯穿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她那样残酷无情,因为对他而言她的意义也仅止于暖床,不值得付出多余的怜惜和关心。
  凭什么怪他不肯手下留情呢?也许,她应该学会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

  第四章

  下着丝般细雨的午后,楚畹独自走在王府后苑的花径上,淡绿的纤影在花丛间悠悠荡荡。
  自从那一夜之后,聿亘几乎每天晚上都歇宿在她房里,没有一天放过她;不过他只有夜深时分才会回来,在白日这段漫长的时间里,楚畹总是待在后苑乱逛,不到日落不回房。
  她实在不得不如此,因为她无法一整天待在那个和聿亘夜夜春宵的卧房,那会让她疯掉!
  日日在王府里漫行,仿佛她的人生就和她的步履一样,茫然且毫无意义。
  在后苑走动多时,楚畹在一盆开得甚是烂漫的瑞香花前停了下来,驻足观看。
  那花开得十分漂亮,楚畹不禁想采一朵下来玩赏,可是手才刚要碰到花枝,她就停住了。
  花一旦离枝,就再也无法回到它原来的地方了吧?采下它之后,就注定它美丽的生命只能到此为止……
  这个想法蓦然浮上心头,楚畹慢慢地缩回她的手。
  还是算了吧!她转身想继续她的漫步。
  就在这个时候,离她不远的地方骤然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想也不想地,她立刻反身躲到一棵枝叶茂密的桂树后,刻意避开来人。
  不知为什么,她不想任何人见到她——现在的楚畹……
  为了救父兄而允诺的条件,让她从今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来到后苑的那一群人是府里的婢女,她们手上拿着花篮,到后苑来摘取王府里每日摆饰用的折枝花朵。
  楚畹在树后隐约看到她们一群人停在王蝉花丛前采花,耳边不断地传来她们连串的笑语声。
  “我听管这个园子的大娘提起过,她说她这两日在园里巡视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一个美人在花间走动,可是等到她想要走近询问的时候,那个美人就又不见了,你们说,会不会咱们这园子里现出了花妖?”其中一个丫环半开玩笑地说。
  “妖你的头啦!就你专会胡说八道!”一个不信邪的丫头立刻斥责她。
  “就是说嘛!这世上哪会有什么花妖?我想大娘说的那个美人,八成是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新宠。”
  “可是你有听说最近王爷带回了什么姑娘吗?”又一个丫头加入讨论的行列。
  “嘿,你的消息还真是不灵通耶!现在王爷的房里不就住着一个吗?我就是负责替她送三餐的,曾经看过她一、二次,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仕女图里的美女都还没有她那么好看……”
  听到她们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楚畹的心脏霎时漏了数拍。
  “喔,你说的是她啊!”一个饱含不屑语气的声音响起。
  “咦?听你的口气,好像认识那位姑娘那!”众丫环顿时兴奋起来,围着那个丫头追问:“阿紫,赶快说,你到底对她知道多少?”
  “哼!那种人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她?只不过当初她昏倒在王府前面,是总管大人叫我和小红去带她进来的……”
  鄙夷至极的语调令楚畹的心揪成一团,她下意识地压住耳朵,不愿意听到那些会伤人于无形的言语;但那个丫环所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还是像利刀般,一字一句地刺入她的耳膜——
  “……当初瞧她还长得人模人样的,倒像个大家闺秀,可没想到原来是一个没有廉耻的贱货、下流的娼妇粉头!”阿紫尖酸刻薄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娼妇粉头?”丫头们好奇地问。
  “你们怎么那么傻?她不是粉头,肯让人家包回家里吗?你们想想看,咱们王爷在京城里的红粉知己虽然也不少,但有哪一个会在咱们府里待上那么久的?所以那个女人的身份不用想也知道。”
  “原来如此。”负责楚畹送饭的那个丫环听完之后了解地点点头。“怪道她会住在府里这么多天呢!原来是被王爷包占的妓女。不过还真是令人不敢相信,那个姑娘真的很漂亮,也很有气质的样子,想不到骨子里居然那么下流!”
  “人不可貌相嘛!有些人表面上很正经,其实私底下可不一定……”
  那群婢女三言两语又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片刻后,她们的笑语声随着脚步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偌大的园里只剩下躲在树后哀伤至极的楚畹。
  她好想哭,她好想放声痛哭!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凄惨的一天——堂堂的楚家六千金被人家当成青楼女子,左一句贱货、右一句粉头地痛骂!
  她真的好可悲,居然会沦落到今天这种下场,连下人都瞧不起她!
  好想放声痛哭一场。但是她能吗?她不能,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大哭,只会引来更多人、徒增她的羞辱……
  她只能静静地流泪,让自己的哀伤化为无声的眼泪,悄悄地发泄出来。
  楚畹漫无目的重新回到花径上徘徊,不同以往的是,此刻她不禁脚步茫然,违心也茫然了……
  细雨越下越大,渐渐由方才的丝雨化为滂沱大雨,楚畹却依然如故在花间漫行。
  也许她是没有察觉到雨势变大了,也许她是想虐待自己……
  回到房里之后,已是黄昏。
  浴桶中早已盛满下人替她准备的热水,楚畹费了好长一段时间将自己湿淋淋的身子清理干净。
  换上一套干爽的薄袄,她回到房间。看着桌上摆放已久的晚膳,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只觉得非常头昏。
  她决定早点睡觉,可是她才刚躺上床不久,门外就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聿亘回来了。脑中闪过这个认知,楚畹勉强自床上撑起身子,她记挂着有事要问他。
  “你没用晚膳?”他走到房里,看着桌上那些丝毫未动的菜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想吃。”
  “随你。”他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说,随手将脱下来的外袍抛在地上,人则坐到一旁的花梨椅子上喝茶。
  楚畹见状,忍着越来越强烈的头晕感,下床替他收拾抛在地上的衣服。
  住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她不只陪寝而已,还替他做了许多事情,下至为他整理衣裳鞋履这种小事,有时还要替他刷背——她不但是他专属的娼妓,甚至还成了他的女奴。
  她从来不是会做这些工作的人,但聿亘却总是役使她役使的理所当然。
  “过来替我捶背。”喝过了茶,他语气慵懒地命令道。
  楚畹收拾好衣服,顺从地走过去。
  “我想请问王爷……”她一面轻柔地按摩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一面小心翼翼地问。“关于家父和家兄的事,不知王爷是否已拨冗处理?”
  这是她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身体承受糟蹋、尊严遭到创伤,她可以忍,但至少要忍得有代价。
  她要知道她的牺牲是否真的能够换回父兄的性命。
  “没有。”他回答得坦然不讳,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
  果然……唉!她早该知道的……
  “那王爷何时才肯替我们陈情?”
  “随我高兴。”
  “但万一太迟的话,家父家兄的性命……”
  聿亘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死不了的。”
  他这么讲,她也无话可说;但……看到聿亘这样轻忽的态度,楚畹的头疼更加剧烈了……
  猛然一阵昏眩袭来,楚畹纤弱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糟了,头这么痛,四肢又发软,她八成是受了风寒了……楚畹发昏地想。
  聿亘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大手抓住她放在他肩上的纤纤柔荑,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往床炕走去。
  楚畹被放置在大床上,她睁着眼睛看着聿亘将他己身的衣服卸去,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陪侍聿亘王爷多日,她当然知道王爷现在想做什么,而对于他这样夜夜无度的需索,她也早已强迫自己习惯去承受,不会再不识时务地反抗、拒绝他,但今夜……
  她似乎不得不拒绝他,因为她全身无力,可能无法面对他强悍粗暴的掠夺。
  “今天……不要好吗?我有点不舒服……”她小小声地说,软弱无力的嗓音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更微渺小……
  “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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