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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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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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真不知道是何用意,简直匪夷所思。

叶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却不说话。

好一会儿后,叶昭终于做了个手势,桅杆岗台上旗语送出,又是定海号在前,破开波涛,向东驶去。

隐隐的,东方好似有枪声响起。

定海号鼓足风帆,喷起一股股黑烟,脱离大队而去。

叶昭微笑对阮伯斋道:“定海号此去乃是肃清想脱逃之海匪。”

阮伯斋苦笑,心说难道登岛官兵是疑兵之计?就在这时,观测台上哨兵大声喊:“贼首已诛!”

叶昭哈哈一笑,伸手从亲卫那儿接过千里镜,笑道:“伯斋,如何?”

阮伯斋目瞪口呆,怔怔接过叶昭递来的千里镜,向海岛上望去,此时距离海岛越来越近,却见岛上敞胸肥裤的海盗四散奔逃,不时身上迸出血洞,软软栽倒。另一侧,十几名中国刺刀兵逼着跪了一圈足足近百人的黑压压人头,那些面目狰狞的海盗此时就好像待宰的绵羊,一动也不敢动。

阮伯斋叹着气,道:“中华果然风流人物辈出,古有关公温酒斩华雄,今有景公弹指取敌酋。”心下,实在拜服不已。

叹息未落,却听身边景公冷冷道:“一个不留!”

阮伯斋心里就一哆嗦,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心窝,而千里镜内,血腥一片,那些刺刀兵一个个捅翻跪地投降的海盗,终于,有海盗跳起逃走,却马上被人追上如同稻草人般被刺倒在地。

“轰轰”,巨炮轰鸣,小岛岸边停泊的十几海盗船附近激起大片的浪花,一艘小帆船船舷被炸得粉碎,刚刚跑上船的海盗惨叫连连,溅起无数血点。

火轮船越靠越近,船舷旁密集的排枪发射,逃向海岸边的海盗们一个个栽倒。

一场血腥的屠杀。

而当裴天庆回了永波号,禀道:“被贼劫掠民女不堪其辱,或被折磨而死,或自尽而亡,仅一人生还”时,岛上还在四散奔逃的残余海盗之命运可想而知。

叶昭脸沉似水,只是默默注视着这场残酷的杀戮。

第十七章 广州人在越南

华人在越南最早的商埠为会安,康熙年间就建起了福建会馆,后又建起了潮州会馆、广肇会馆、琼府会馆等等。

几十年前,会安曾经是越南中南部最繁华的港口,可是到了本世纪初,由于河流淤塞,大型商船不能停泊,是以会安渐渐衰落,大部分商船开始前往会安北六七十里的沱淡港交易,沱淡港兴起,会安的贸易地位一落千丈。

会安的华商迁来沱淡港的不少,叶昭现在就坐在沱淡城南城刚刚落成的广肇会馆,优哉游哉的喝茶水。

叶昭自然是他惯常的富家公子哥打扮,如明珠美玉,风采照人,叶昭其实也有些无奈,感觉自己越生越漂亮,只怕女装打扮起来,那也是美得冒泡一美女。

桌旁还有三人,一袭绿裙,风情万种的锦二奶奶坐东侧,正殷切的同杜老板打探哥哥的消息。

杜老板三十多岁,为人热情,他父辈就在会安定居,可说是第二代华侨了,但海外华人极为抱团,出门一家亲,杜老板同国内联系紧密,同容家陶家都有生意往来,也是锦二奶奶哥哥荣春霖在越南的合伙人。

此刻杜老板却有点犯愁,该打听的都打听了,可真就不知道容公子的下落,船根本就未到沱淡港,只怕是半路遇到海盗了。

“唉,可不是遇到海盗了吧?”锦二奶奶想起了路上剿灭的麻风大王一伙儿,不由得轻轻叹口气,心中柔肠百结。

“不会不会。”杜老板其实心里也是这般猜测,但此时也只有劝慰锦二奶奶,落在海盗手里,这些天都没消息,那定然是九死一生。

锦二奶奶身侧,坐了一位妇人,模样还周正,称得上美貌,只是满脸愁容,喝了口茶,突然又开始掉泪。

她就是叶昭路上救的武氏,她同叶昭在船上并未碰面,是以和杜老板一样,也以为叶昭是跟着兵船来沱淡的商人。

叶昭并没有去越南都城富春,也没有提出觐见越南国王的请求,只是要阮伯斋帮自己递了国书,名为国书,实则不过叶昭以总理大臣之名写的信,称颂了一番嗣德帝,讲了讲两国睦邻友好关系,重申了宗主国对朝贡国的关怀,最后提出一个建议,就是希望在沱淡港获得常驻兵卒的权利,外可对抗西方诸强,内可助嗣德帝巩固皇权。

嗣德帝会怎么答复自己尚不知,闲来无事,见识下沱淡风土人情,了解下华商在越南的生存状况也好。

是以叶昭才晃悠悠跟锦二奶奶来了广肇会馆。

见到武氏又落泪,叶昭不由得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丈夫被害,她被贼人玷污,实在是没有面目见人,按说现在以死殉节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但想来她还不舍得死,但活着,要面对多少人的白眼?多少人的唾液星子?可也真不容易。

摇着扇子,叶昭就开始开解人家:“大姐,其实要我说吧,您没有任何过错,失节,何谓失节?那男男女女不知羞耻的苟且才为失节,您吧,就选户好人家嫁了,把以前的事全忘掉,踏踏实实过日子……唉?”

最后却是被锦二奶奶用筷子轻轻碰了他一下,这话才没再说下去,锦二奶奶也是情急,听他越说没越没边,哪有大男人跟妇道人家这么说话的?更别说桌上还有一位男子,这可不叫人家去死么?再听叶昭越来越大声,只怕就要被杜老板听清,实在无奈,才偷偷用筷子插了叶昭腿一下,可马上就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刚刚只顾着急了,可忘了这男人是什么人。

武氏在那满船水兵的目光下可早就麻木了,其实船上水兵未必是鄙夷她在背后偷偷议论她,可她被裴天庆等人搭救之时衣不蔽体,被那些粗鲁汉子见了,背后还能说好话了?是以不管谁的目光,她都感觉是在嘲笑轻视自己,不管人家水兵在聊什么,她都以为是在谈论自己,有时候水兵开玩笑的哈哈大笑,她就更以为是在背后作贱自己呢。

是以叶昭的话她反而没有什么耻辱感,反而扭头痴痴呆呆问叶昭:“公子,您说我没有错?”

叶昭缓缓点头,“恩,你没有错。”淡淡的话语,却自有一股不容抗拒的说服力。

“可,可我的身子脏了……”武氏看来精神真被刺激的出了问题,一脸的迷茫。

叶昭微微蹙眉,道:“怎么脏了?”说着话竟然一把抓起武氏的手,翻来覆去的看,说道:“哪脏了?”

“啊!”武氏惊呼一声,粉脸马上飞起两朵红云,猛地将手挣脱,一脸的痴痴迷迷也不见了,被这么一个漂亮少年拉了手,大羞道:“你,你……”站起身,就向外跑去。

叶昭一努嘴,邻桌一名亲卫急步跟出,免得她有什么闪失。

锦二奶奶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她人极聪明,自知道恶人不是在调笑武氏,以恶人身份地位,相貌风采,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岂会对一位失贞的妇人动心?

而恶人这般一闹,武氏马上就不是那失心疯的模样,可真是药到病除。

原来这恶人,却也有心肠好的时候,素不相识,却甘愿牺牲色相为人解开心结,可真是令人想不到。

锦二奶奶眼里,叶昭拉武氏的手,自然是“牺牲色相”。

杜老板不知原委,以为叶昭同夫人开玩笑呢,笑呵呵没吱声,心下却想,夫人虽也称得上美貌,可配不上这少年俊彦啊,好像年纪也比这少年大。

“容公子那儿,我再继续打探,有什么消息马上知会您。”杜老板对锦二奶奶说。

锦二奶奶无奈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杜老板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问:“叶公子,二夫人,可曾见过景公?”

叶昭就有些无奈,自己升级升的太快,这都成景公了。

锦二奶奶俏目不由得看了叶昭一眼,道:“远远见过几面。”

杜老板就感慨的道:“听闻景公身高九尺,双臂千斤力,曾一脚踢死荒山猛虎,虽传言不足信,但想来也是位天神下凡的人物了!若不然,英国法国的鬼佬怎会怕了他老人家?”

锦二奶奶凤目流转,莺啼绵软:“差不多吧。”

叶昭干咳一声,其实刚刚杜老板问起自己,还真担心他是天地会的人在打探消息呢,海外华侨,几乎半数都是洪门天地会弟子,当然,这已经和杀官造反谈不上什么关系,更多的是一种团结同乡的方式,在异国他乡,通过这种帮会组织凝聚起来对抗外来欺压而已。

可谁知道这沱淡的天地会是不是还整天念叨着造反呢?但听杜老板这话风,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杜大哥,若广东水师在此驻兵,您觉得可好?”叶昭摇着折扇问。

杜老板讶然道:“是税捐不足,要来沱淡收咱中国商人的税么?”

叶昭动作就僵住,随即心下苦笑,唉,想中国出兵保护海外华人利益,后世才慢慢形成其观念,何况现今?只可惜后世很多时候力不能及,现今却不同了。

一收折扇,正待说话,却见杜老板忽然对自己和锦二奶奶做了个小心的手势,随即他就站起来,满脸堆笑的迎向门口。

叶昭转头看去,会馆门口走进两名黑黝黝的差兵,身材矮小,一见便知是越南土人。

杜老板正抱拳赔笑:“两位差大哥,失迎失迎。”

却见打头那越南土人也不言语,伸出了手,杜老板就急忙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铜钱递过去,越南土人接在手里掂了掂,回头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两土人都欢畅的笑起来,杜老板也赔着笑,一直拱手送两人出了商行。

等杜老板坐回来,叶昭不由得蹙眉问道:“这钱不是什么正当税捐吧?”

杜老板苦笑:“那当然,今天也亏得他们来,若是那领头的汝八九来了,这点钱可打发不走。”

叶昭笑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杜老板叹气道:“这是如此,这越南土人民风彪悍,各个凶残,为了几文钱和他们起冲突未免不值。”

广东水师炮舰就泊在港口,越南土人尚且肆无忌惮的勒索华商,可见中国也好,越南也好,现今都没有保护侨民的意识。

叶昭品口茶,道:“那杜大哥可曾想过,广东水师常驻沱淡,可庇护华商免受越南官吏勒索之苦。”

杜老板诧异道:“水师会管咱百姓的事儿?”

锦二奶奶俏脸含笑,插了一句:“旁人或许不管,景公的座右铭可是以民为天,这全天下的中国人,他老人家都视为子民。”

这话不但拍马屁,还有僭越之嫌,可锦二奶奶娇声软语,令人听了极舒服。

杜老板就激动了:“还有这事儿?若身居海外,尚能得景公庇护,那我等小商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就怕,就怕这事儿不准吧?”又忙道:“我不是信不过叶兄和二夫人,可,可真不敢信啊!这,这就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儿啊?”

叶昭微微一笑:“成与不成,杜大哥日后便知。”

第十八章 八九不离十

广肇会馆向东一拐,就是一溜摆摊的小贩,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喧闹一片,热闹得紧。

叶昭同锦二奶奶行走其间,几乎不约而同的,叶昭用扇子捂住了半边脸,锦二奶奶则扯出香帕轻轻遮住琼鼻樱唇,这条街气味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黑黑矮矮的土人商贩常年不洗澡的缘故。

“回了。”叶昭掉头欲走。锦二奶奶自然唯他马头是瞻,转身之际,却见靠墙跟蹲着一个黑黝黝的孩童,可怜巴巴看着自己,地上铺了一块破烂的麻布,摆着一些手工品编织品,应该是他的摊位。

锦二奶奶心下没来由的一柔,她可从来不是什么菩萨心肠,有时候心思可毒着呢,可就是见不得孩童们的可怜模样,在广州也是,但凡遇到小乞丐小戏子,她总会发下赏钱。

摸出了一串铜钱递给小童,锦二奶奶随手从麻布上拿起了一只秸秆皮编的公鸡,要说这种孩子编制的稚嫩玩具怕是一个铜板都不值,锦二奶奶却笑孜孜捧在雪白的小手上,好像颇为喜欢。

叶昭笑着摇了摇折扇,心说我欺负她是不是有些过份呢?要说这女子,也有其可亲可爱之处,可不仅仅是传闻中的面艳心狠。

小童接了铜钱,呆了呆,马上跪下来给锦二奶奶磕头,嘴里叽里咕噜的,想是在谢恩。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蓝布包,双手递给锦二奶奶,嘴里急急的说甚么。

锦二奶奶摆摆小手,说:“不要了!”

小童一只手指了指锦二奶奶刚刚给他的铜钱,连连比划着手势,另一只手将蓝布包又递过来,显然是在说,这东西不要钱,白送。

锦二奶奶轻笑一声:“这孩子,虽是蛮子,却也懂知恩图报呢。”

叶昭好奇,顺手将蓝布包接过,小童本不想给他,却被他硬抢在手中,打开来看,却是包着一个白底蓝花瓷的鼻烟壶,擦得水儿一般干净,看工艺倒是上品,不由得笑道:“二夫人,你可得再赏人几文钱,不然就占人便宜了。”

锦二奶奶见他跟小童抢蓝布包的行径,无奈的紧,这恶人,还真是甚么事都干得出来,虽说知道你不会刻薄人家孩子吧,可怎么总给人一种霸道欺负人的感觉?

可看到恶人手里拿着把玩的鼻烟壶,锦二奶奶忽然一怔,急声道:“给,给我看看。”情急下却是什么礼仪都顾不得了,伸手就把鼻烟壶夺了过来上下打量,再看看鼻烟壶的壶底,不由得惊叫一声。

壶底刻了“容”字,可不正是哥哥最喜爱的那只鼻烟壶?

“这是我哥的!”锦二奶奶说着,更回头指着鼻烟壶急急问小童:“这东西,你打哪来的?”

小童一脸茫然。

叶昭微微一怔,真是柳暗花明,不经意间就有了线索,也算锦二奶奶好心有好报吧。

他见锦二奶奶在那比比划划的问,小童不明所以的睁大眼睛叽里咕噜的回应,知道锦二奶奶关心则乱。遂顺手扔下几分碎银,对小童比划着,“你,跟我走!”又指着不远处的广肇会馆,说:“去那儿!”

“来!”叶昭将碎银塞进小童手里,又帮小童收拾麻布片,小童听不懂叶昭说什么,却是以为叶昭将东西都买了,要他送去广肇会馆,就忙又给叶昭磕头,随即异常麻利的将麻布片一卷,背在背上,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看起来心情好得很,竟是当先向广肇会馆走去。

广肇会馆中,杜老板见到叶公子和二夫人又转了来,后面还带了个小蛮子,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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