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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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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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闭着眼睛,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头疼?”

蓉儿的小手就轻轻抚弄叶昭的眉心额头,说:“我看你眉毛吊起来了,就知道相公肯定在头疼。”

眉心被蓉儿的小手摸的痒痒的,却听蓉儿又问道:“罗刹人,罗刹人厉害么?”显然小心思里在担心呢。

叶昭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保管打个漂漂亮亮的胜仗。”

蓉儿没吱声,小身子却慢慢靠在了叶昭身上,叶昭笑笑,揽住她,笑道:“回到京城后,你要天天睡懒觉,不然老天爷就要我打败仗!”

蓉儿小手一下捂住了叶昭的嘴,急道:“怎么,怎么就乱说。”

叶昭哈哈一笑,心说蓉儿在京城就发愁去吧,既要睡懒觉又要不被亲王福晋看到,这回怕亲王福晋都会大跌眼镜了吧?

第二章 纨绔领兵

新瑷珲城又名黑龙江城,城在黑龙江右岸,本为黑龙江将军驻地。康熙年间黑龙江将军移驻墨尔根后,该城留城守尉镇守。

这几日大雪飘飞,黑龙江早就封了河,如一条银带蜿蜒而行,在瑷珲城城墙之上,隐隐可以看到江对岸银装素裹的海兰泡小镇。

城守尉衙门,现在成了镶蓝旗副都统加神炮三营统领大人的行辕,在左跨院暖阁,地龙烧得火热,火盆中炭火红通通的,但好似还驱不去外面的天寒地冻。

坐在火炕上,叶昭身上围了厚厚黑绒绒的貂皮大氅,捂得严严实实的,就这好像还觉得冷,不时拽身上的貂皮大衣,生怕露出缝隙灌进冷风。

围着火炕,木椅上坐了一圈人,协领刚安;神炮各营管带,赵景忠、神保、阿里奇;神炮营顾问彼得,医疗队顾问玛德教士;老夫子,新任团勇守备张谦,瑷珲城守尉盛奎等等。

城守尉盛奎为瑷珲一城军民长官,关外和关内规制不同,现今并无省道府之划分,一应军民事务均由将军、副都统、城守尉等官员管辖。

在咸丰的上谕中,已经命令黑龙江八旗驻军协同火炮营“进剿夷匪”,来瑷珲前,叶昭已与黑龙江、吉林二将军会面,盛奎也接将军手谕,要他在镇国将军帐下听令。

叶昭的大少作派神炮营的将领包括老夫子彼得等都习以为常,张谦和盛奎却都心中叹息,朝廷派来这么一位少年权贵抗俄,可不胡闹么?

以玛德教士为首的医疗队是在上海临时组建的,除了玛德教士,尚有在上海开诊所的一位西洋医生,以及几名护理人员,更置办了大批西药,当然,到了京城后又招募了几位中医大夫。玛德教士纯属自愿,只为同清政府打好关系,以便宣扬上帝福音,而那位西洋医生,自是为了丰厚的报酬。

而叶昭,正在跟这些人讲述他的“战略构想”,黑龙江封江,俄军船舰不通,大队自会收缩回各个据点,活跃在外的无非是小队俄军以及哥萨克的土匪流氓,是以振和振武二营可化整为零,以三四队为一编,搜索小股罗刹人,若遇罗刹大队则马上退却,集结优势兵力歼之。振威营则驻扎在瑷珲城为总应,策应各编。

说着叶昭就看向张谦,说道:“团勇中的达呼尔人,全部抽调出来作为细作,传递消息,令各营各编将令军情上通下达。”达呼尔人是黑龙江北一枝强悍的原始民族,世代居住在黑龙江北以及兴安岭茫茫深山密林中捕鱼狩猎。韩进春绘制的江北地形图就出自达呼尔人之手,而现今没有无线电等联络工具,未免各营各编各自为战,自然需要这些熟悉地形的情报员。

张谦一怔,下意识就想反驳,达呼尔人作战勇猛,弓箭精准,是团勇中的生力军,怎么一转眼就要被撤下来当跑腿的?

可皇上早下谕要关外各勇由镇国将军调配,张谦忍了忍,只得应了一声。

“都统大人,居中策应,我看阿里奇老兄定然更喜欢这个调调儿!”满脸络腮胡的赵景忠晃着大脑袋一脸不以为然,他乃振威营管带,听闻都统大人要振威营留守瑷珲城,立时就不满意了,来到关外,不和罗刹鬼一刀一枪的见血硬拼,搞什么毛的策应!这活儿就该那娘娘腔阿里奇来干,这厮胆小怕事,留在都统大人身边再好不过。

阿里奇脸色颇不好看,但却没有吱声,他时常公然被赵景忠讥讽,却每次都忍着气不吭声,这也使得赵景忠越来越觉得他软弱可欺。

叶昭又拉了拉貂皮大氅,裹得自己更严实些,说道:“自有轮到你振威营撒鹰的时候,赵管带不必急在一时。”

赵景忠却是又大咧咧问:“医疗队呢?跟哪一营?”对于都统大人组建什么医疗队他也颇看不过眼,还有那些什么“罐头”,堆得小山似的,听说过两日还有一船运过来,在关外,那揉一团雪塞进嘴里就是粮食了,当兵的哪这么娇气了?这可不娘娘军吗?

叶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医疗队也留瑷珲城。”

赵景忠打了个哈哈,就不再说话。

……

众人散了后,房内剩下了老夫子和张谦还有玛德教士。

“韩大哥的尸首找到了么?”提到韩进春,叶昭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老夫子叹口气:“没有,可这都快两个月了,万生还在的话,早该回来了。”

叶昭微微点头,侧目看去,却见张谦面色木然,他是韩进春阵亡后从关外绿营调来的,与韩进春自然没什么感情。

叶昭总算觉得暖和过劲儿了,终于从貂皮大氅里伸出了手去拿炕桌上的茶杯,看到叶昭秀气纤长的手指,张谦心里又叹口气,这公子哥,怕是最能讨女人欢心了,可上战场?不知道会连累多少性命。

叶昭慢悠悠吸溜了一口滚烫的热茶,目光看向了张谦:“张守备,你似乎对抽调达呼尔人为传令兵不以为然?”

张谦微微一怔,这公子哥还有些眼力,可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糊涂,忙道:“卑职不敢。”

叶昭慢条斯理的轻轻点头,“不敢?好一个不敢啊,看来你还是不以为然喽?”

张谦又是一呆,忙站起来抱拳躬身:“卑职没有不以为然!”

叶昭声音渐渐严厉起来:“你不但对本官决策不以为然,对本官,更不以为然!”

张谦额头冷汗直冒,单膝不由就跪了下去,大声道:“卑职,卑职不敢!”蔑视上官,可是不轻的罪过。

“又是不敢!”叶昭声音更冷。

张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跪在那儿如针毡,后背也开始嗖嗖冒冷汗,可想不到这秀气斯文的少爷发起火来这般可怕。

耳里只听到都统大人吸溜茶水的声音,却是头都不敢抬。

终于,叶昭开了声,语气也缓和了,“达呼尔族骁勇好战不假,可我问你,一名达呼尔族人可杀几只罗刹鬼?”

“这,这卑职不知,战场情形,千变万化,一时,一时也说不清。”

叶昭点点头:“可一名达呼尔人,却有可能拯救百十官兵性命,更可能助官兵杀大队罗刹,他们善于隐蔽在冰川山脉行走如飞,更有飞鸟传书长啸示警的天赋,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咱们一编四五十名官兵,遭遇罗刹百人大队,若有达呼尔人奔走呼告,我等就可最短时间内集结军马驰援,不但可救出失陷兵勇,更有机会将罗刹人聚而歼之。算一算,可不比你集结几十名达呼尔勇士作战强上百倍?”

“当然,也可能遇不到这等巧合,但总归要比把他们征募为兵勇更有奇效。”

张谦默默听着,却突然发现都统大人可不是胡搅蛮缠,说的在理,自己以前可没有想过。

“你起来吧!你的功名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听我纸上谈兵,也难为了你。”

张谦刚作势想起身,听到叶昭后面的话又忙跪下去,“卑职受教,卑职鲁钝,请大人见责!”

叶昭品了口茶,淡淡道:“下去吧,你用心剿夷,也就不枉我和你说这么多。”

“是!是!卑职告退!”张谦弓着腰,垂手倒退了出去,出了屋,外面冷风袭来,不由得就打了个寒噤,这亲王阿哥处事,可跟给人的印象太不一样了,甚至,甚至有些可怕。

见张谦退出去,老夫子就笑道:“他也算精明强干,没什么坏心思。”

叶昭点头:“我知道,不然也不会同他讲这些儿话。”看向老夫子,轻轻叹口气:“关外天寒地冻,老夫子辛苦了。”

老夫子深深叹口气,“我辛苦什么?”看他脸上郁郁神情,自是想起了韩进春。

叶昭没吱声,只是端起茶杯品茶。

过了好一会儿,老夫子强笑道:“看我,又惹您难受,还是,还是说说罗刹人吧。”

玛德教士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汉语说的还算流利:“俄国人在克里米亚吃了败仗,支撑不了太久。”

叶昭和老夫子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沉,两人都知道,克里米亚战事若结束,只怕会极快的增兵东西伯利亚一带,关外情形到时可就更加艰难了。

沉吟着,叶昭对老夫子道:“玛德教士精通罗刹语,以后若抓到战俘,可交与他讯问。”

老夫子微微点头,可思及未来关外战事的残酷,心里不由得深深叹口气,景哥儿主动请缨来关外,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儿,可是一个难解的死局啊!

第三章 海兰泡

这鬼天气好像真的能把人的耳朵冻掉,呼出的白蒙蒙哈气好像也一瞬间就结成了小冰碴。

走在海兰泡街头,踩着厚厚的积雪,叶昭便装打扮,厚厚的帽子扣住耳朵,青布袍棉袄,就好像来自关内的商人打扮,而他身后,巴克什和苏纳都是同样的装扮。

这是一座有数千居民的大镇子,走在镇子里,叶昭心里沉甸甸的,几十年后,就是这里,万余名华人遭到了罗刹人血腥的屠杀,所有海兰泡的华人都被赶出了镇子,店铺财产全部被罗刹政府“征用”,实际上就是官方的抢劫,而所有华人居民,都被驱赶到黑龙江边,不是被刺刀活活捅死,就是被驱赶到江水中溺毙。

有俄国参与者笔记中写道“到达上布拉戈维申斯克时,东方天空一片赤红,照得黑龙江水宛若血流。……手持刺刀的俄军将人群团团围住,……把河岸那边空开,不断地压缩包围圈。军官们手挥战刀,疯狂喊叫:‘不听命令者,立即枪毙!’……人群开始象雪崩一样被压落入黑龙江的浊流中去。人群发狂一样喊叫,声震蓝天,有的想拼命拨开人流,钻出罗网;有的践踏着被挤倒的妇女和婴儿,企图逃走。这些人或者被骑兵的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骑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随即,俄国兵一齐开枪射击。喊声、哭声、枪声、怒骂声混成一片,凄惨之情无法形容,简直是一幅地狱的景象。

“清扫现场的工作,紧跟在一场血腥的屠杀之后立即开始进行。……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大部分是气息未绝的活人,周身肝脑迸溅,血肉狼藉。……不管是死是活,被一古脑儿地投入江流。……清扫过后。黑龙江水浮着半死的人们象筏子似的滚滚流去,残留在江岸大片血泊中的只是些散乱丢弃鞋、帽和包袱之类。就是连这些遗物,也都被蹂躏得一无完形。”

海兰泡惨案发生在1900年,在政府指挥下进行的血腥屠杀平民的行为,罗刹人之暴戾野蛮只能用骇人听闻来形容了。

难道这样的惨剧还要重演么?

自己现在无力阻止罗刹人东扩,可至少,要做出些改变。

“主子,有茶馆,去暖暖身子?”巴克什指着不远处的布幡说,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主子。

叶昭微微点头,实际上,若没有团练与罗刹人的血战,对于国境这个概念时下没多少人理解,当罗刹人军舰在黑龙江里游弋时,这一带居民很多只是好奇的观望,而在江北,罗刹人一直残杀我边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被称为“肮脏的吃人生番”。

掀开厚厚的棉布帘,一股子热气和喧闹扑面而来,茶馆不大,几张茶桌都坐了人,热火朝天的。

“三位爷,这边请,这边请。”伙计穿得也异常厚实,脸红通通的,是那种久居冰天雪地的人惯有的潮红肤色。

来到靠东墙一张茶桌,本来坐着一位尖嘴猴腮戴着瓜皮棉帽的中年男子,伙计看来和他很熟,赔着笑:“三爷,您挤挤?这实在没地儿了,包涵包涵……”连连作稽行礼。

被称为三爷的猥琐男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嘴黑牙,“你妈的就知道欺负我。”眼睛瞥着叶昭三人一阵猛打量。

伙计笑着请叶昭三人坐下,却在叶昭耳边小声道:“爷,看您也是来做买卖的,不可轻信人言,尤其是您对面这位赵三爷。”

叶昭微微一笑,这伙计倒是热心,心肠也好,就对巴克什努努嘴道:“看赏。”巴克什忙从怀里抓出一把铜钱塞给伙计,说道:“我家主人有赏。”

伙计惶恐的道:“这,这可怎么说,这太多了!”

对面的赵三爷看到这一幕眼前却是一亮,笑骂伙计:“叫你收就收下,啰嗦个屁啊!”

柜台后掌柜的也喊道:“德生,还不快谢谢爷。”又对叶昭拱手:“客官,看来我这小店是来了贵客了,您歇好,我这就给您上壶好茶!”

店内其他客人也看过来,这茶馆也是毛皮山货商人交易之处,有两桌客人就正为几张貂皮议价呢,来采货的老客一脸精明,卖貂皮的猎户可也不傻,好似老客给的价钱低了,站起来就想走,老客又忙笑着拉猎户坐下。

叶昭搓着手哈气,要说叶昭现在也知道自己体质极好,哪怕跑个几十公里怕都不带大喘气的,可就是吃不得苦,这冰冷冰冷的天实在烦人。

赵三瞥着叶昭,突然就笑道:“小哥儿,来办货吧,我有好东西你看不看?”

叶昭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却想看看他玩什么把戏,微笑道:“什么好玩意儿?拿出来我瞧瞧。”

恰好伙计拎着茶壶走过来,见状就偷偷在底下碰了碰叶昭的腿,叶昭对他回以一笑。

可赵三精着呢,伙计的小动作哪瞒得过他,眼睛一下就瞪了起来,骂道:“妈的德生给你脸了是不?君子还不断人财路呢,你妈的算个什么东西,爷正正当当做生意你背后给爷使坏!妈的爷今天非放你的血不可!”说着就站起来,“当”一声,手里的匕首就插在了茶桌上。

掌柜的见不妙,忙从柜台后跑出来,连声劝道:“三爷三爷,孩子家不懂事儿,您担待,担待,今天这茶钱算我的!”又转头骂德生:“你小子就不能不犯浑?还不快去后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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