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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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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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头望了花园一眼,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息墨跟在后面淡淡的“哦”了一声,她暗暗猜想:不知今日二少奶奶这是怎么了,起初不要雪人的是她,现在又这般折腾的也是她,难道是因为她刚才出去的时候遇见了什么人不成。
秋锦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她如何就能这般相信左云飞呢,笃定这雪人之中一定有信呢。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她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披了件衣服起来。
由于身边早已没有守夜的人。因此她这屋里的响动声并没有惊醒其他的人。
窗外的月色隐隐的穿过窗子落在室内,洒下一片清白的光亮。
更漏声滴滴答答的响起。已经是二更了,天快亮了吧。
自打从荷露园回来后,秋锦瑟总觉得心神不宁,有好几次只要闭上眼便会想起翠竹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样子。
想到翠竹不由得想起她曾经留下的那句藏头诗。
笑出花语间。娇来烛下歌。
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
复作绕阶行,还疑隔林远。
人生不相见,今夕复何夕。
她以为她忘了,却没想到这首诗深刻印在了脑海里,她还能吟诵出来。
对于翠竹的死。秋锦瑟始终都不曾忘记。
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曾放弃过寻找凶手。
可是留下的线索太少,仅凭翠竹留下的这首诗和左云飞的那副画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
不禁长叹一口气,难道这事凶手已经不在人世了吗?所以才这般迟迟不肯出现。
翠竹一直是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哪里会有什么仇人呢?
若说是翠竹在未来秋家之前就已经和别人结了梁子的话,那也说不通啊,当时她不过也才十一二岁而已。
关于翠竹的家人,她曾经也问过她,当时翠竹只告诉她说她的家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之所以来秋家陪她不过是迫不得已。
所有的一切都无从查起,秋锦瑟这才知道她对翠竹的事情知道的太少太少了。
紧紧的闭上眼。任由翠竹的倩影在脑海里不断的闪现。
不知道为何脑海出现的翠竹竟然慢慢的变成了簇蘋。
当簇蘋的影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秋锦瑟猛地睁开眼睛,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翠竹和簇蘋怎么可能会有关联呢?摇了摇头,将那些纷杂的思绪全部抹去。
眼睛不觉有些酸胀,她打了个哈欠,便朝着床榻走去。
这一觉睡得好沉好沉。
翌日醒来,秋锦瑟洗漱完之后,便早早的去百晖堂给苏敏瑶请安。
秋锦瑟刚踏进百晖堂,就远远的看见雪青在那焦急的走来走去。
她微微一笑,对身边的息墨说道:“喏,雪青在等你呢?”
息墨被秋锦瑟这一调笑,微微有些脸红,她见雪青一副焦急的样子向秋锦瑟解释道:“二少奶奶您是知道的,奴婢和雪青是一起来府里的,所以感情自然深厚些。”
秋锦瑟不由得笑道:“我知道,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说话间雪青已经朝着她们这边一路小跑过来。
秋锦瑟见雪青这般着急,不由得笑了笑,这雪青原本就和息墨交好,每次她带着息墨来请安的时候,雪青必然是早早的在门口接着,她进去请安,息墨便被雪青拉到一边说一些体己的话。
但是今日看来雪青的神色有些异常,远不像平日那般欣喜,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息墨见雪青如此,也早就紧张了起来,不由得暗道难道是那边出事了?
雪青走到秋锦瑟跟前,朝着她行礼后便慌慌张张的说道:“二少奶奶您今日可要小心点才是,大少奶奶也不知……”
话还未说完,便见簇蘋站在不远处喊道:“雪青既然二少奶奶来了,怎么还不让她进来?”
雪青只得垂着头,小声的在秋锦瑟耳边嘀咕道:“二少奶奶,您可要小心才是。”
说完这句话雪青便做出请的手势。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雪青特意在这等她,只为了提醒这么一句
秋锦瑟满腹狐疑,雪青今日这话怎么说的让她听不懂呢。
息墨见秋锦瑟朝前走去,连忙跟上,雪青却拉住她的衣裳,朝着她摇了摇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息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而后又咣当一声紧紧的关上。
屋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秋锦瑟一下子颇有些不适应,只得眯着眼睛朝着正堂走去。
待完全适应之后,她才看清老夫人此刻正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见她进来也并不像往日那样还未等她坐好,便让簇蘋上茶。
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老夫人才这般吧。
秋锦瑟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屈膝行礼说道:“问老夫人安,愿老夫人福寿绵绵。”
正半蹲在那里的秋锦瑟忽然间听到“哼”了一声。
她抬头见老夫人依旧是黑着脸,并不像是发出“哼”声的人,那到底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呢?
正在疑惑间,她忽然间听到一阵清咳声,小心的扭过头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她这才发觉原来今日来请安的远不止她一个。
没想到这个日日不来请安的上官晨月也在,看来今日还真是不寻常啊。怪不得雪青会提醒她小心点。
这也难怪只要有上官晨月在的地方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这早已成了章府里一件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
秋锦瑟见上官晨月依旧是那副讥笑的模样,朝她微微一笑。
秋锦瑟暗暗说道:不管你耍什么招,我接着便是,这么久你不是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目光从上官晨月的身上掠过,可是余光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双眸不由自主的朝他的身上移去。
章季轩,他怎么会在这里?
目光落到他的侧脸上,不由得一阵心酸。
她好想问问他既然讨厌她,为什么还要送她那么多的东西?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会都在这呢?
容不得她多想,小腿已经有些麻麻的,可是老夫人却依旧没有想让她起来的意思。
目光从章季轩身上移过,不再想那些理不清的头绪,只得低着头看向地板。
这块地板已经有些裂痕了,裂痕一直蜿蜒到她的脚下,一条一条的裂痕仿佛是画的一幅水墨画,乍一看像是朵兰花,再仔细看看又像是一个人的侧影,她好想移动一下脚,看看脚下踩着的到底是怎样的裂痕,这样的裂痕能不能和她想象的那些画面搭配的起来。
很久以前每当卢淑珍借故罚她的时候,她为了能够很快的遗忘酸麻的双腿,便找些能够打发时间的东西,这样一来便转移了注意力,也就不觉得难捱了。
幻想着脚下的裂痕的样子,在脑海里描述着这幅画的涵义,然后将看到的画面慢慢的汇聚成一个小故事。
画面已经被她绘制的有声有色了,可是老夫人还是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137 恶意中伤

秋锦瑟暗叹道:真不知道老夫人打算何时让她起来。
上官晨月见秋锦瑟跪的也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口道:“老夫人您看何不让妹妹先起来,即便妹妹有过错也先起来说不是。”说着便起身来到秋锦瑟的身边,准备把她扶起来。
苏敏瑶说道:“起来吧。”
秋锦瑟又是一拜,朗声说道:“多谢老夫人。”而后又转过身子对着上官晨月又是盈盈一拜说道:“多谢姐姐。”
上官晨月笑了笑,很是自然的收回手转而又坐在了椅子上。
秋锦瑟继续面无表情的站在那,老夫人没让座,她只能站着。
苏敏瑶说道:“我今日这样罚你,你可知你错在哪里了?”
秋锦瑟继续低着头,也不看她也不说话。她不过是刚来她哪里晓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她老人家不高兴的事情了。
苏敏瑶看着一直垂着头的秋锦瑟,生气的说道:“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便给簇蘋递了个眼色,簇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纸交到了秋锦瑟的手里。
秋锦瑟见簇蘋将信递到自己手上的时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这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竟会让老夫人如此生气。
她带着疑惑不解,将目光从老夫人的身上移到这张纸上。只是大致的将纸上的字看了一遍,她并已经知晓,恐怕这张纸便是左云飞昨晚提到的那个信函,可是她明明去荷露园里查探过,并没有发现有这张纸的啊,难道是说上官晨月一早便知道这雪人的秘密。想到这里秋锦瑟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脚下不稳,不知是因为刚才蹲得太久的缘故还是因为这纸上的内容,总之她差点摔倒。
苏敏瑶见秋锦瑟竟然是这副样子。别过脸去再也不愿看她一眼,她已经对她失望至极。
秋锦瑟右手紧紧的握着这张略带潮湿的纸,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
上官晨月摩挲了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护甲,抬起头不温不火的说道:“妹妹还是不要再狡辩了,不是姐姐我说你,少爷待你也不薄。”
秋锦瑟见上官晨月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笑呵呵的看着她,就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狡辩?她说什么了吗?她一句话都没说,她凭什么说她是在狡辩,更何况她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吗?她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上官晨月神色黯淡的继续说道:“少爷他还真是宠你,昨个他还惦记着说你是最怕冷的了。若是这炭火烧得不够旺的话,夜里肯定是睡不着的,因此特意让库房那边给你多送了些去。”
说到这里上官晨月的语气里不免带了些怨气:“可是送去不少过冬用的东西。妹妹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何必做出这般有损贞洁的事来呢。”
秋锦瑟听到上官晨月这么说,眉头一皱,她是如何得知这纸上的内容,更何况她这话说的就好像她真的做过对不起章季轩的事情一样。
目光一转落在了章季轩的身上。她看着章季轩垮着一张脸也不看她,心里是五味杂陈,翻江倒海难受的紧,难道连他也不信她了吗?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一向最清楚的吗?
老夫人说道:“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锦瑟说道:“不管老夫人是怎么想的,锦瑟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上官晨月一听秋锦瑟说这话。登时急了,忙说道:“白纸黑字写着呢,岂是你可以抵赖的了的。”
秋锦瑟目光坚定的对上上官晨月双眼。说道:“姐姐是如何得知这纸上内容的,难不成你看过?”
上官晨月底气十足的说道:“我是看过,不过这淫秽之词看了只会令人作呕。”
秋锦瑟反而笑道:“姐姐说这是淫秽之词,可妹妹并不这么觉得,更何况仅凭这一首诗姐姐是如何断定写这些字的人一定是为我而写呢?难不成写字之人是当着姐姐的面写的吗?”
上官晨月一时间被这话堵得是哑口无言。
她强硬着说道:“可是这纸上明明写着。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秋锦瑟眉毛一挑说道:“这人若是把这字写全了想必姐姐就能知道了。”
说到这里秋锦瑟高声念了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这首是《诗经。周南。关雎》中的词,姐姐现在不会觉得不堪入目了吧。”
秋锦瑟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章季轩的身上,可是章季轩并不为之所动,只是那样冷冷的坐着。
上官晨月被秋锦瑟这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强撑着说道:“那也不能证明这跟你无关,更何况这纸原本就是从你门前堆着的那雪人身上取得。”
上官晨月说完这话便转过脸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老夫人。
苏敏瑶微眯着眼睛看向站在那里的秋锦瑟,不怒自威道:“好个伶牙俐齿,即便如此你能证明这事跟你无关吗?”
秋锦瑟不禁往后一退,是啊,她能证明吗?她不能,她只能是有口难辨。她不由得暗自握紧手里的这张纸,左云飞再次害了她,可是她本就和左云飞是清白的,她不能让人朝她身上泼这种脏水。
想到这里秋锦瑟冷冷的说道:“我是不能证明,但是老夫人就能相信姐姐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姑且不说这信是真是假,姐姐口口声声说这信是在雪人身上发现的,据我所知这雪人在我初晓堂待了不过一个时辰而已,请问姐姐,既然这雪人是我院子里的东西,我又岂会不知这雪人里竟藏有信呢?”
秋锦瑟见老夫人脸色有些松动,忙又补充道:“当初我让下人们把这雪人抬出去的时候。据他们回来禀报说这雪人被姐姐看上了,姐姐当时还把这雪人放到了荷露园里的一个小花园里。”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转脸望向苏敏瑶道:“那么这信是不是真是假想必老夫人自有判断。”
苏敏瑶沉吟了片刻没说话,只是看了上官晨月一眼。
上官晨月连忙起身说道:“老夫人您一定要相信月儿啊,月儿不可能骗您的,这信的的确确是月儿在雪人身上发现的,当初月儿的确是看上了这个雪人,觉得丢掉可惜,便把它放到了荷露园的一个小花园内,谁知昨日阳光甚好将这雪人晒化。月儿这才有幸得到这封信。”
上官晨月唯恐苏敏瑶不信,忙从秋锦瑟手中夺过那张纸,递到苏敏瑶面前。哭丧着脸说道:“老夫人您看,这纸到现在还潮着呢,不可能是假的,您可不要相信她所说的,月儿即便是再嫉妒她和少爷之间的感情。也不至于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挑拨她们啊。”说到这里上官晨月忍不住掉下眼泪。
苏敏瑶让簇蘋接过这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上次上官晨月闹得乱子已经够大的了,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这场风波平息,她可不想让章府再次成为晋绥城的饭后谈资笑料。
只见苏敏瑶柔声说道:“月儿,你也快别伤心了。我知道你这也是为我们章家好,怕我们章家的子嗣到时候不纯正,你这也是好意。我想锦瑟她是不会怪你的。你这样小心本是好的,不过依我看这不过是几句话而已,既然没出什么乱子,我看这事便算了。”
既然老夫人都开口了,上官晨月也不好一直这样抓着不放。只得含泪点点头。
苏敏瑶露出疲倦的神色说道:“既然这样,你们都先回去吧。轩儿,你先留下。”
秋锦瑟和上官晨月纷纷行礼,退了下去。
秋锦瑟自然是退到一边待簇蘋打开门后让上官晨月先走。
上官晨月冷哼一声暗道:看你还能得意多久,我一定会把你从章府里赶出去。
待上官晨月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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