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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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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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瑶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秋锦瑟的一举一动怎么能够逃出她的眼睛,她收起笑容,拍了拍秋锦瑟的手背,柔声的说道:“瑟儿,这里没外人就我们娘俩,我知道经过刚才的事情你打心眼里生我的气。”
秋锦瑟抬眼看了看苏敏瑶,暗道,虽说自己已经表现的很好,尽量不把心事表现在脸上,可还是被她看穿了,心里不由得像是她把一张揉皱的宣纸硬塞进一个花瓶里,那般紧张和忐忑。
苏敏瑶丝毫不理会秋锦瑟这些细微的变化,只是说道:“瑟儿,这辈子我是欠你的,知道你在秋家过的不好······”
一直不曾走远的簇?此刻正站在外面的窗子下,侧耳细细的听里面的动静,零星的几句话被她捕捉到,正准备再将耳朵贴近些,便听见有人喊她。
翠御轩的丫鬟珍香,见簇?在窗子下站着疑惑的说道:“簇?姐姐,你在干什么?”
这时屋内的声音也戛然而止,苏敏瑶朝着窗子望去,见白纱窗纸上印着零星的有淡淡的人影晃动,不由得皱了皱眉毛。
被这一声喊叫,簇?不由得慌了阵脚,忙直起身,抬手摸了摸粉嫩的耳垂,装出一副耳坠丢失的样子讪笑道:“没什么,只是丢了一只耳坠,正在这找呢,既然找不到就算了。”
她看着珍香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由一块赤色的锦布盖着,说道:“珍香你这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呀?”
珍香见簇?很是好奇,不由得笑着说道:“婢子也不知道,不过闻着可是很香呢。”
簇?稍微凑过去一点闻了闻,赞叹道:“果真是很香呢,还是大少奶奶想的周到,知道咱们老夫人的喜好,你送去吧,我先走了。”
被簇?这么一说,珍香的脸上不由得露出自豪的神情,笑着说道:“那簇?姐姐先去忙吧。”
簇?在窗子底下听到苏敏瑶对秋锦瑟说的这些事情是知晓的,她只是奇怪苏敏瑶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秋锦瑟,难道是想对秋锦瑟摊牌吗?
她本是个心思格外细腻的女孩,前些日子她在打扫苏敏瑶房间的时候,在大理石地板上发现一滴干涸发黄的血迹,虽然表面上疑惑但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一开始她以为是苏敏瑶自己不小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了,但是她在替苏敏瑶洗澡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任何的伤口。
簇?疑惑着,暗暗调查苏敏瑶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却始终是一无所获。
珍香踏进内室,看到秋锦瑟也在里面,脸上不由得是一阵欢喜。原来珍香来的时候上官晨月就已经细细的交代她,让她不仅要把东西带给老夫人还要在秋锦瑟的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
她原本还在纳闷百晖堂和初晓堂隔得那么远,怎么能够同时让她们两人在一起聚着。这事虽说是美差但着实让她犹豫了好一阵子,还好她走出门的时候琴环在她耳边小声的告诉她说二少奶奶此刻就在百晖堂呢。
她还以为琴环是在诳她呢,却没想到是真的,心下不由得美滋滋起来。
她举着托盘屈膝在苏敏瑶面前跪下由秋锦瑟接过来端到苏敏瑶的面前,苏敏瑶只是掀开锦布的一角看了看,脸上便浮出激动的神情,但这也仅仅是只有一瞬便消失了。
珍香跪在那见老夫人看到东西后果真是高兴,心里也美美的,跪在那等着老夫人赏她些什么,却没想到老夫人看完东西后只是笑着让她端了放在桌子上的一盘茯苓糕就把她打发了出去,心里不由得怏怏的。
秋锦瑟见珍香离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并没有看见珍香拿来的是什么东西,她只是闻着有一股很浓郁的香气似乎把屋内原有的檀香味给冲淡了。

、054 婚事真相(二)

苏敏瑶见秋锦瑟紧皱的眉,让秋锦瑟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拉着她的手宽慰道:“不管她送来的是什么,你要知道在府里我只认你是我章家的儿媳妇。”
秋锦瑟听闻苏敏瑶这么说,虽然心底生疑,但还是感激的看着苏敏瑶。
苏敏瑶望着秋锦瑟忍不住问道:“这些年你在秋家一直都住在阴暗潮湿的后院里,是我对不住你啊。”
秋锦瑟看着苏敏瑶眼前氤氲的水汽,想起自己曾经的生活,心里最后一丝的防备全部的放了下来,她哽咽的说道:“老夫人多虑了,瑟儿本就喜静,后院是瑟儿自愿去住的,大娘和爹爹对我都很好,从未为难过我。”
苏敏瑶听到秋锦瑟喊秋蕴海“爹爹”,微微一愣,是呢,她一直生活在秋家,秋家的人又一直说她娘是把秋蕴海灌醉才有的她,所以她喊秋蕴海爹爹也不为过,秋蕴海忠厚老实如果真的有幸成为她的爹爹那就好了,也免的她遭受这么大的委屈。
苏敏瑶听秋锦瑟不但对卢淑珍和秋蕴海没有丝毫的抱怨,相反对她们心存感激,心里不由得很是恼怒:“卢淑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的,你不用替她说好话,不过······”
苏敏瑶收住话头,“现在你不用怕,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有我在就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说完这话苏敏瑶沉溺在从前的往事里,感觉眼前的摆设和人,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时间仿佛回到了十九年前。
十九年前江南的衡越小镇。
七月初八那日,秋家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秋蕴海站在门外迎接那些前来道贺的人,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忙得他是满头大汗,但是他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这日是秋蕴海的女儿秋云裳满月的日子,他在衡越镇虽是很平常的一家,但是那日几乎镇子里所有的人都赶来给秋蕴海道贺,秋蕴海就那样一直眉开眼笑的给来人拱手作揖,秋家也好不热闹,
苏敏瑶那时不过是个年龄不过三十左右的妇人,那日她穿的虽然是上好的丝绸锦,但是剪裁的却是旧时的花样,这件衣服是曾经放在箱子底的,她还不曾穿过,所以看上去衣服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低头细细的嗅仿佛还能闻见一股陈年衣物特有的气味,今日她之所以穿的不那么出挑,就是怕有人暗中跟踪她。
那日苏敏瑶送的贺礼是由两个年轻的男子抬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大箱子。
她的这身装扮虽然与她所送来的这么一个大箱子略显的有点不太搭调,让人猜不准她的身份,但毕竟来着都是客,秋蕴海当时也并没有阻拦。
秋蕴海上下打量了苏敏瑶,确定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但一场喜事也不好赶了她出去,毕竟人家并不是空手而来。
其实整个衡越镇并不算大,左不过一百户人家,秋蕴海打小就在这生活,所以对这里的人基本也都是熟识的,但是这个人却完全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不过碍于礼面,他还是拱着双手笑呵呵的让苏敏瑶里面请。
前来的宾客看见有人抬着这么一个大箱子前来,都停住了各自的说话声,纷纷侧面看着苏敏瑶,猜测着她和秋蕴海的关系。
此时的秋蕴海也是一脸的迷茫,他思前想后的想了好一会,也想了他的那些亲戚朋友,最终确定这人他不认识,可是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在他女儿的满月宴席上出现呢,而且还抬来了这么一个大箱子?
他特别的留意那个大箱子,因为这个箱子并不像是平日他所见到的那般大小,更像是找人特意定做的。
秋蕴海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看向站在院落里抱着孩子的卢淑珍,希望她能给他答案,虽然她的亲戚他都是知道的,但是这个保不齐是她的什么远房亲戚呢,于是秋蕴海朝着她使了个眼色,此时的秋夫人也早已注意到了苏敏瑶,看着秋蕴海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她也摇了摇头。
秋蕴海满是疑惑,正想抽个机会去问问来人是谁,就被站在离他身边最近的一位老者拉到了一个人稍微少的地方。老者低声的问秋蕴海来人是谁?这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秋蕴海也是一头的雾水,只能含糊的说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说完秋蕴海就离开了老者前去招呼别的客人。
此时的秋蕴海并没有特别的留意刚才的这位老者,这个老者并不是衡越镇的人,他听完秋蕴海的回答,若有所思的靠在院落里的一棵桃树上远远的望着刚才进来的苏敏瑶,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老者只所以问秋蕴海这样的话就是想知道这个秋蕴海和苏敏瑶是不是认识的,听到秋蕴海含糊不清的回答,老者更加的坚信,这个秋家不过是苏敏瑶为乔雅玢随便找的一个落脚处。
来人也都纷纷羡慕的看着秋蕴海,暗自揣度来人送来的到底是什么礼物,猜想一定是贵重的物品,不然如何需要这么一个大箱子。
一顿宴席,秋蕴海觉得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他一直都在忙着一桌一桌的敬酒,说着客套话,劝着来宾吃好,喝好,一边盯着苏敏瑶看她的反应。
苏敏瑶却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吃的是津津有味,不时的还与坐在她身边的其他女子说笑几句。
这让秋蕴海更是大惑不解,一场宴席很快就结束了,他送走那些宾客后,转身看见苏敏瑶还未离去,便急忙来到她的身边,不等秋蕴海开口,苏敏瑶便直接走进了内堂。
秋蕴海和他的妻子卢淑珍四目相对,也只好跟着她进了内堂。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老者看着她们三人纷纷进了内堂,怕被发现只好闪身出了秋蕴海的宅院,快步的朝着一家客栈走去。
苏敏瑶倒也守得规矩,待秋蕴海夫妇坐定后,方朝着西面的椅子坐下。
秋蕴海思索再三方开口道:“秋某尚有一问,不知您是何人?“
苏敏瑶停了片刻,暗自咽了咽唾沫,准备着接下来的一些话。
苏敏瑶的眼神从秋蕴海和卢淑珍的脸上纷纷的扫过,最后在卢淑珍怀里抱着的小孩子身上停住。
她说道:“小妹听闻秋大哥是衡越镇有名的大善人,所以有一事相求,不知秋大哥是否能应允。”

、055 箱子女人

秋蕴海听完,扭头看了看他的夫人卢淑珍一眼,见她只顾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女儿,便收回目光说道:“只要秋某能做到的,旦说无妨。”
苏敏瑶像是一早就猜到似的,一直紧绷着的情绪也渐渐变得松弛起来,此番前来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说服他们,但是现在的情况只能让她拼力一搏。
苏敏瑶起身打开了她带来的那个箱子,箱子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安静的蜷缩在里面,一声不吭,见到盖子被打开,稍稍动了动已经有些麻木的手脚,抬起头看向苏敏瑶,见苏敏瑶朝她点了点头,方站起来,抬脚从箱子里跨了出来。
箱子里的女子低着头,垂着手站在苏敏瑶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着,由于她一直都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此时的秋蕴海夫妇看着这番场景,都纷纷的瞪大了眼睛,让他们不敢想象的是,原来这个大箱子里放着的竟然是一名女子。
这时的秋蕴海只是很好奇,苏敏瑶为何会把这名年轻的女子藏在箱子里,又为何这样大费周章的把她带到他这里。
卢淑珍看着怀里的女儿已经熟睡,她点点头朝他们示意了下,便转身去了里间把孩子放睡,待一切都收拾妥当,转身又回到内堂的时候,只见刚才藏在箱子里的女人跪在那里,泪光闪闪的低声抽泣着。
卢淑珍看到这番景象虽然满是疑惑但也心有不忍。
秋蕴海则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任由乔雅玢在那里跪着。
苏敏瑶看着秋蕴海没有反应,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奴家知道这事让大哥很是为难,只是还望大哥能垂怜她们娘俩,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还希望大哥能够收留她们。”
说着苏敏瑶也屈膝跪了下去,乔雅玢扬起满是泪水的脸,拉着秋蕴海的衣角恳切的说道:“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心地善良的卢淑珍看着这个场景也不免心酸起来,二话不说的便扶起跪在地上的这两个人,柔声的说道:“老爷,看在这个份上,我们就帮帮她们吧,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此时的秋蕴海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只好说道:“起来说吧。”
苏敏瑶和乔雅玢都纷纷的给秋蕴海叩了一个头,欣喜的站起身来。
苏敏瑶从身上掏出一个沉重的钱袋,交给秋蕴海说道:“这里是一百两黄金,还请恩公收下。”
秋蕴海推脱说:“不用,不用。”
苏敏瑶接着说道:“恩公收下,请听奴家把话说完,奴家知道大哥是好人,所以今日才敢有这个不情之请”。
说着苏敏瑶用手指了指乔雅玢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叫乔雅玢,她的相公是个嗜赌如命之徒,因欠了别人很大一笔钱,所以便把她卖到了妓院,她听说后便逃了出来,走投无路之下便来投奔于我,因为怕被她相公追查,所以才出此下策,为她谋得一个活路。”
秋蕴海听闻后,很是气愤大骂乔雅玢的相公不是好人,心里更是对乔雅玢多了一份同情。
苏敏瑶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很是满意,便又接着说:“恩公既然肯帮这个忙,那奴家还有一事,虽然恩公肯收留她们母子,但是怕她们还会有什么不测,所以希望恩公不要把她的事情透露出去,以免给坏人可乘之机,也有损恩公的声誉。”
秋蕴海听完后,也点点头,拊掌很是赞叹苏敏瑶的才思敏捷,而此时的卢淑珍则是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一袋沉重的钱袋,满眼都放着光亮。
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苏敏瑶看到眼里,苏敏瑶对着卢淑珍笑着说道:“正好奴家在颍州还有一处祖上遗留的房产外加一个绣庄无人打理,只是不知夫人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卢淑珍听到这里更是眉开眼笑,连忙应允,站在一旁的秋蕴海则是紧锁着眉头,暗自思量起来。
苏敏瑶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那今晚申时,奴家来接你们。”
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苏敏瑶便告辞着手去准备了。
其实在来的时候苏敏瑶已经和乔雅玢商量好了,只有找一个自己不熟络的人把乔雅玢安排进去,才能保住她们母子,至于编的那个负心的相公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让秋蕴海更加可怜她们母子罢了。
苏敏瑶走出秋家的门口后,停住步子又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见卢淑珍拉着乔雅玢进了内室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敏瑶心里嘀咕道,这一切都是她欠乔雅玢母子的,倘若不是她的妹妹苏敏娥在她的耳边不停的说乔雅玢的坏话,她怕苏敏娥会对乔雅玢下毒手,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把乔雅玢送到这么一个偏远人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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