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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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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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瑶见香菱竟然这般磨蹭,心里的无名之火蹭蹭的冒了出来,她大声的呵斥道:“你的耳朵呢,是不是还没张齐全,喊你半天都没反应。”
香菱吓得膝盖发软,差点没跪倒在地上。
上次老爷处置那几个小姐妹的时候她虽说没在场,但是多少也听说了,现在府里的下人们几乎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生怕在因为伺候不好苏敏瑶,而惹怒了章崧。
若不是因为竹青去茅房没回来,她临时顶替竹青的班,她才不愿意来跟前伺候呢。
香菱是眼眶含泪,扭扭捏捏的样子小声的说道:“不知老夫人有何吩咐?”
苏敏瑶见香菱这架势,火气自然是被烧的旺旺的,她厉声道:“今日好像不是你在跟前当差,竹青呢?她哪去了?”
香菱被苏敏瑶这一震慑都快要吓哭了,她忙说道:“她……她去茅厕了,一会便回来。”
苏敏瑶懒得再理她,便道:“你先下去吧,一会她回来了让她进来,不中用的东西,以后就在洗衣房待着吧,没事别出来瞎晃悠。”
香菱自然是感激不尽,连忙叩头谢恩,然后忙不迭的出去了。
只要不是在百晖堂伺候,去洗衣房也是好事。
香菱出去没多久,竹青便垂着头走了进来。
苏敏瑶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吩咐竹青去李府一趟。
竹青去时苏敏瑶并没有提簇蘋也去的事情,她本是想试探一下簇蘋。
簇蘋从百晖堂出来后并没有立即前往李府去找李翔寿,而是转身来到了初晓堂内。
在初晓堂她见到沈斌,同沈斌嘀咕了一阵后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便连忙从偏门出去去了李府。
而沈斌在簇蘋走后没多久也一路小跑的从偏门溜了出去。直奔欢好巷的尽头。
好在簇蘋的腿脚麻利,她还是先竹青一步请到了李翔寿,正当簇蘋领着李翔寿从李府出来的时候,竹青刚巧赶到。
簇蘋一见竹青遂明白这一定是苏敏瑶对自己起了疑心才派人来看着的,可是苏敏瑶自己也不想想现在这府里的人但凡是牵扯到李翔寿,哪一个不是避之不及,竹青这么晚才到显然是在路上磨蹭了很久的缘故。
簇蘋也不拆穿,笑着对竹青说道:“可是老夫人让你在这接着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快走吧。李太医这边请。”
李翔寿的目光在竹青和簇蘋的身上掠了一遍,最终朝着簇蘋点了点头。
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难道是苏敏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怕自己推辞所以才先后派了两个人来请自己。
想到这里李翔寿脚下生风,跟随着簇蘋的脚步朝着章府赶去。
………………
“娘,我跟姐姐去山上采些野菜回来,一会我们做包子吃可好。”
秋锦瑟站在一座茅草屋前对正在院子里弯腰除草的嬷嬷说道。
嬷嬷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笑着嘱咐秋锦瑟道:“你们可要小心着点。早点回来。”
息墨点点头道:“知道了。”
秋锦瑟扯着息墨的手,两人嬉闹着朝山上走去。
秋锦瑟站在山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啊,这里的空气真好。”
息墨转过脸望着秋锦瑟日渐明朗的笑脸道:“时间过的好快,一转眼我们来这里已经有四个多月了。锦瑟,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住在这吗?”
山上的风吹过脸颊,引得鬓间的头发徐徐的打在脸上。痒痒的。
秋锦瑟觉得视线一点一点的模糊起来,已经出来好久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都过得怎样,这里的时光像是山涧的小溪一样,过得缓缓的。虽然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阿谀奉承。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知道他过的怎样,依他的性子只怕是又有了喜欢的人了吧,老夫人又那么的喜爱小孩子,想必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说到底她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天性烂漫,那样的日子她也实在过不惯,现在这样也挺好,有嬷嬷和息墨陪着她也不寂寞。
秋锦瑟背着竹筐,往前跳了一大步,故作轻松的说道:“这里多好,有花有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拘着,很是自在呢。”
息墨望着往前跑去的秋锦瑟,深知她心里的难过,若是真的向她表面上这般欢喜的话,她就不会这么问她了。
到底是因为爱过,所以才会放心不下。
“息墨姐姐,快点来,这里有好多好多的蘑菇呢?”
秋锦瑟在前面朝着息墨招手,大声的喊着。
息墨回声应和道:“好,我这就过去。”
两人的声音迎着山谷传了好远好远。
她们所在的地方远离村庄和集镇,当初秋锦瑟她们是随着嬷嬷一起回到嬷嬷老家的,但由于嬷嬷太久没有回去,而房屋的建设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嬷嬷在村子里转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自己当年居住的宅院。
许是当年读了诗书的缘故,秋锦瑟便一直向往过着隐居田园的生活,因此她便提议在这山涧之中另建宅院,这与嬷嬷的想法也不谋而合。
息墨见两人执意如此,便也只得同意了下来。
秋锦瑟把摘好的蘑菇放在身后的背篓里,然后笑着继续往山上走去,息墨在后面关切的嘱咐着,让秋锦瑟当心着点。
秋锦瑟一面嘲笑息墨变得爱唠叨,一面不忘弯腰挖野菜,现在的她完全没了当初那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曾经熟捻于心的技艺又重新被拾了回来,当年她小的时候,由于跟乔雅玢住在后院时常吃不到新鲜的蔬菜,她便经常翻过墙头去田野里挖野菜吃,因为小对很多东西都不认识,她记得有好几次她挖回来的东西都不能吃。
乔雅玢见她一副嘴馋的样子没少掉眼泪,后来乔雅玢便亲自领着她出去找吃食,因此有很多的东西她都能叫上名字。
有次嬷嬷见她这样没少赞赏她,而秋锦瑟也趁此机会更是经常露一手,做些可口的饭菜让嬷嬷和息墨品尝。
日子虽说清贫但过的还是有滋有味。
跟在秋锦瑟后面的息墨自然是不担心她,她的能力息墨还是领教过了的,她比她这个经常生活在山林里的人都格外的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从来都没有喊过苦和累。
息墨挖了好大一会,觉得有些累了,抬头望了望日头觉得该是时候回去了,便喊秋锦瑟道:“瑟儿,我们回家了。”
可是响应她的除了风再无别的,山上风大,一时间听不清楚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她又喊了几声。
随着喊声不断的回响,息墨不由得慌了神,这人是去哪里了,该不会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上脚下难走,野草刮身,一直朝着前面走去,边走边焦急的喊着秋锦瑟的名字。
正当息墨喊得嗓子快冒烟,眼泪都快出来的时候,秋锦瑟小声的说道:“姐姐,我在着呢。”
息墨见秋锦瑟蹲在那里,由于隔得距离有些远,因此她无法看清秋锦瑟到底在看什么。
她抬手抹掉眼泪,责怪道:“你听到了也不应一声,害的我还以为……你一直蹲在那干嘛呢?”
秋锦瑟嘻嘻一笑,随着右手一提,人跟着也站了起来,她咧着嘴笑道:“你看,兔子,这下子我们可以有兔子吃了。”
息墨望着一脸笑意的秋锦瑟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秋锦瑟身上穿着的是前几天刚做的粗布衣衫,虽说是新的但跟以前的绫罗绸缎比起来是格外的寒碜,虽然如此可她并没有嫌弃,依旧格外的欢喜。
现在的秋锦瑟宛然成了一个村姑。
两人嬉笑着朝山下走去。
息墨望着秋锦瑟不再孱弱的背影,原本想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既然她有心想忘记过去,那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秋锦瑟见息墨落在后面,回过头笑着催促道:“姐姐,你走的好慢,一会我告诉娘,今日的包子让你少吃一个,嘻嘻。”
息墨哑然失笑道:“娘才不会听你的呢,到时候只怕是包子把你的嘴都堵住了,你说不出话来了呢。”
欢笑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藏匿在一片茂密树林里的黑衣人见她们两人渐行渐远,这才纵身一跃离开了这片树林。
………………
李翔寿来到百晖堂的时候,苏敏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簇蘋在旁边喊了好几声才把苏敏瑶叫醒。
苏敏瑶醒来后见是李翔寿来了,手一松手里一直握着的丝绢便掉了下来,眼尖的簇蘋连忙弯腰捡了起来,见没人注意到她,便把丝绢收在了自己的袖中。
苏敏瑶躺在床榻上,李翔寿为她把好脉后,思量了一番才开口说道:“没什么大碍,我开几幅要调理一段时间便好了,只是这断时间不要操劳太多就是了。”
苏敏瑶听到李翔寿这么说稍稍放宽心,但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又问了问详情,李翔寿耐心的一一解答,然后开了个方子交给簇蘋,让簇蘋去抓药。
簇蘋把李翔寿送走后便去抓药,她知道苏敏瑶一定是有话要问竹青,于是便把竹青留了下来而自己跟着李翔寿一起去抓药。

、219 兄弟情义

“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韩铭哲目光在左云飞的脸上一掠,而后又转向别处。
左云飞停顿了一会方道:“上官青云和章崧好像决裂了。”
韩铭哲对左云飞说的这番话,显然不满意,他狞笑着道:“好像决裂了?左侍卫,你最近办事不利啊。”
左云飞低着头拱手说道:“属下知罪。”
韩铭哲嘴角微扬道:“云飞,朕知道这些年是朕对不住你,但你也要知道儿女情长又怎么能和千秋大业相比,成大事者又岂能在儿女情长上浪费时间。”
说到最后韩铭哲的声音斗转严厉起来,他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划过左云飞的心上。
左云飞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还是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在其位而谋其政谁都没有错,他是不该埋怨韩铭哲的,只是他没想到韩铭哲竟然会这般不相信自己,虽然自己这阵子的确是没有以往用心了,但至少交代他的事情他还是照办了,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了正事。
左云飞垂首说道:“属下这就去办。”说完欲走,却被韩铭哲叫住。
韩铭哲抿着嘴半晌说了句:“这事你先不用管了,朕交给其他人去了,你马上动身去查一下卫国那边的动向然后及时回报,这次就原谅你了,朕不希望下次还出现这样的状况,你先去吧,马匹已备好。”
左云飞听完脸上的肉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此次去卫国做探子是凶多吉少,看来韩铭哲是真的不信任自己了。
上官青云的事情原本一直都是由他经手的,现如今眼见着上官青云的罪状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韩铭哲却让他这个时候退出。显然是不想他因为邀功而动摇他的江山。
身居官职的左云飞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因为上官青云的缘故,他立了大功,韩铭哲一定会对他封官加爵,到时候他便成了韩铭哲最大的隐患。
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便是这个道理。
可是他左云飞的为人韩铭哲难道不清楚吗,那些权利官职何时又曾入了他的眼。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左云飞觉得自己和韩铭哲之间竟然会变得是如此陌生,他再也不是那个对自己说话温婉如玉的男子了。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痛,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值不值。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位置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难道一个皇位比什么都重要吗?
既然他已经不信任他,那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只是此去卫国做探子不知还能不能回来,若是在以前他一定会拒绝,现在他不会了,他最不放心的秋锦瑟现在跟着嬷嬷和息墨她们生活的很好,不需要他去打扰。
左云飞暗暗发誓若是此次能够活着从卫国归来。他愿意离开皇宫去追随秋锦瑟,用余生好好的保护她。
韩铭哲见左云飞站在那一直沉默着,以为他是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便略带歉意的说道:“不是朕不让你管章崧的事情,是你顾虑的太多,想必你还记得上次的事情。朕只是不希望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你能理解朕的苦心吗?”
左云飞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为了给自己开脱竟然拿上次的事情做挡箭牌。上次的事情原本都是依照计划来进行了,丝毫没有出现偏差,只是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清贵妃竟然忽然薨世。
原本清贵妃逝世并不阻碍事情的发展,可笑的是。若不是韩铭哲最后听了清贵妃的遗言,他又怎么会一直暗中保护章季轩而不让他遭上官青云的毒手呢。
现在事情办杂了。章季轩被释放,虽说他以后不准再为官,但这并不妨碍章崧的前程。
若是章季轩死在狱中,他在选择合适的机会把章季轩遇害的消息告诉章崧,却极有可能会让章崧和上官青云这两股势力针锋相对,到时候韩铭哲就能坐享其成,一举歼灭这些势力,这样一来大齐的江山会更加的稳固。
原本设想的计划也是如此,只是没想到韩铭哲竟然多次让自己一定要护的章季轩周全,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势。
上官青云同章崧一家断绝了所有的往来,章崧也因为章季轩私闯后宫而被同僚鄙夷,现在的章崧只怕是在心里恨极了韩铭哲,倘若章崧同他的那些党羽要想谋反的话,韩铭哲必将派兵镇压,就怕到时候上官青云最后渔翁得利;若上官青云再因为平反章崧而立功的话,那韩铭哲只会更加的被动。
现在的局势已经到了火烧眉毛了,韩铭哲不但不自我反省,找出一个万全之策,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扔到了他的身上,怎能不让他寒心。
这里再也不是从前,望了望无比陌生的韩铭哲,左云飞拱手道:“属下告退。”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这里。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替他做事了,以后再没以后了。
风卷起左云飞的衣摆,他觉得自己脸上经风一吹变得冰冷,他抬手一抹却发现全是泪。
他不是为韩铭哲流泪,而是为了他们曾有的兄弟情义。
他把韩铭哲当兄弟,而人家却始终把他当成臣子。
………………
章季轩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漫不经心的望着道路两边的商铺,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经过身边的脂粉气还是让人避之不及。
一切都跟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可总觉得有很多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与以往似乎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章季轩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上官晨月那泪眼汪汪的眼神,还有夏若澜那冰冷刺骨的神情在脑海里频繁的闪现,回忆似乎还停留在自己浑身上下湿哒哒的从夏若澜的木桶出来,他迎上左云飞的目光,左云飞目光里分明有闪躲的痕迹。
连他也觉得自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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