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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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知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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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还上。可是那个老头平时看来也挺乐善好施,那天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寻长问短的。一会问我要钱做什 
么用,又问我怎么用那么多的钱,我十分耐心的解释给他听,末了还他居然还絮絮叨叨的数落我说年轻人 
做事不能那么草率,怎么随身的东西说当就当呢? 
我说,是,是,以后一定注意。最后叫我到帐房领了100两银子,还打了欠条,按了手印。 
这老匹夫不是一直把我当成那个什么飞叶公子吗?怎么宰相大人的好朋友向他借个钱都这么麻烦。 
不过总算弄到了银子,第二天我就兴冲冲的去了当铺。 
“掌柜的——,在下想赎东西。”我在外面整理好了衣衫才进了铺子,衣食足而禀礼节正是我此刻的写照 
。想当初我饿着肚子,彷徨无措的来这里当东西的时候,哪里还管的了自己是不是蓬头垢面,是不是衣衫 
褴褛。  
“赎什么?当票呢?”那个掌柜的看了我一眼,先是一愣,便把手伸出来。 
“当票在这里。”我把当票递给他,还满脸畜生无害的笑容,希望他不要向我要太高的价钱。 
“你等一下啊!”他说完便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我正兀自纳闷怎么当掉的东西不在这里还要到别的地方拿吗?谁知眨眼功夫,那掌柜的竟带着两个衙役来 
到我面前。 
掌柜的指着我道:“就是他,那个戒指就是他当给我的。” 
“掌柜的,我的戒指呢?”我行的正,坐的直,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21世纪我从来没有怕过警察 
,在这里当然更不可能惧怕衙役。 
“你这个小偷,到我这里消贼赃,害我白白丢了五十两银子,你赔我!你赔我!” 
那掌柜的居然抡起周星驰式的王八拳向我身上招呼。被那两个衙役提着领子给揪了回去。 
我的确很想狠狠的“呸”他,想我来这里才两个月,认真论起来犯罪的几率比新生儿高不了多少,他居然 
信口雌黄说我偷东西。可我一身文士衫,怎么看也是个文明人,不屑于同他一般见识,于是,我重重的哼 
了一声。 
“这位公子。有人报案说,你当的戒指是从他家里偷来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把报案的那人给传来,细细盘问,那戒指是他何时何地何处所买的?如果他能够说 
出戒指的出处,在下自会跟你们一同回去,也好让二位有个交代。”那戒指的做工和钻石的镶嵌精细程度 
根本不是这个年代的冶金技术可以达到的。这个报案的人是谁?说瞎话连草稿都不打。 
“你小子嘴巴倒是挺刁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报案之人乃朝廷重臣,岂容你我呼来喝去,他老人家让 
我哥俩把你押到他府上审问,你还以为自己是大爷啊!我大哥看你小子长的又白又瘦跟小鸡子似的,不想 
跟你动粗的,可你却在这里唧唧歪歪,你他妈的非要老子用根狗链子套你回去不是?”另外一个衙役显然 
修养不如他大哥,居然对我人身攻击。我这能叫瘦吗?这叫骨感美,多少人想吃出我这身材都达不到目的 
,来到唐朝居然让你们嫌弃。对啊,唐朝,现在正是流行肥美身材嘛!真是时不我予,流年不利啊! 
可是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倘若学你大哥恭恭敬敬的把我请回去,怎么都好说,可就你这态度——, 
有本事你就尽管套啊! 
谁知道“哗啦——”一声,我一低头,那家伙怎么恁的二百五,说套就套,我脖子上真的多了一条胳膊粗 
细的锁链,真沉啊,险些把我砸的五体投地。 
“你们——简直是匪类!”我一时气的不知道骂什么好了,想直接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又羞于启齿,想拽些 
英文骂人词汇又怕他们听不懂白白浪费我的口水,只好一路大叫着“匪类”“没有王法了”“我要上诉” 
云云,被他们强行拉走。 
只顾叫着,看着过路的人纷纷回头,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我说个公道话,我心中暗叹:“我一世清白至 
今日休已。” 
可是越往前走,道路两边的建筑物越眼熟,再眯着眼睛仔细一看,这不是宰相府吗? 
“怎么会到这里?”我问着那位比较谦谦有礼的衙役大哥。 
“进去就知道了。” 
待里面通报了之后,我就跟着他们两个,一直走到初见冷青云的那间大厅。 
看到冷青云熟悉的脸庞此刻露出的竟是不熟悉的冷酷,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怪不得他说别人都怕他, 
原来他真的很可怕,初见我时大概把我当成了寒飞叶才显露出温柔神色。可是今天这阵势难道他想大义灭 
亲不成??呸呸!怎么能用这个词,我跟他非亲又非故,硬要套上层关系的话也是他知交好友的一号替身 
而已。不知道一会儿如果被屈打成招的话,跟他这么套套关系是不是能判的轻些? 
我这边正在兀自胡思乱想,那边冷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两个黑白无常衙役大哥给遣走了。 
“堂下站的是何人啊?”冷青云真是个变化无常的家伙,前几天还帮我按摩疗伤,几日不见就端出这么一 
张臭脸对着我。居然还问我是谁,乖乖,记忆力这么差,那他的老婆大人可就太难做人了,头天晚上还在 
床头亲亲我我,第二天没出被窝就得被他质问:“你是何人,贵姓啊!”何其郁闷啊! 
“在下寒知秋!不叫寒飞叶,请大人千万不要叫错了。”我声明在先,就算是被人冤枉入狱,我也不想当 
那个什么劳什子寒飞叶,天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为何被押进府来?” 
“不是大人你教二位小哥送我进来的吗?”我才没有精力和心情陪他玩。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我一口饭没 
有吃,光吓都吓饱了,这会子见了他竟然觉得有点饿。我努力不把他的脸当成烧饼,把他的鼻子当成油条 
。  
“总之一句话,我寒知秋堂堂正正做人,从未做过不告而取之事,你宰相大人信也罢,不信也罢,就算你 
硬要按个罪名在我头上,我也不会签字画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日你有胆量就将我打死在这大堂之 
上,纵是血溅五步,我也不会屈服与你。”他那阴阳怪气的态度着实将我惹恼了,这一番话被我说的慷慨 
激昂,将我胸中的郁闷之气全部泄了出来。忽然间连脖子上几十斤重的铁链子也觉得轻了许多。 
“啪、啪、啪”几下响亮的鼓掌声回荡在大堂之上。“好一番慷慨陈辞。”冷青云突来的喝采叫我有点呆 
愣。 
“呃——;谢……谢!”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是在看我表演么?不对,现在我是被 
审问啊。 
“把你的手伸出来。”冷青云负手站在我的面前,我抬头看着他,喃喃问道:“做什么?要上夹板吗?还 
是要钉竹签?”我脑子里不停的闪烁着满清十大酷刑这几个金光大字。 
他见我呆呆的样子,便自我身后将我的手拉出来。我闭上眼睛,要紧牙关,准备英雄就义。他刚一碰到我 
的手指,我就“哎哟”一声惨叫。 
他似乎被我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都要给我上刑了还不许我叫两声吗?”我心中忽然涌现万分委屈。 
“谁说要上刑了?” 
我看向我的手指,上面亮晶晶的一个东西,是个戒指,是我多日不见的钻戒。 
我的脑子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你,刚才是跟我开玩笑?”我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阴郁,因为我看到那个刚才还满脸冰霜的家伙现在正在 
点头,所有的一切表示我刚才可能一直都是被人玩。 
“这个戒指是被你赎回来的?”他摇了摇头。 
“是你叫衙役把我用狗链子套回来的?”他又摇了摇头。 
我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咽下了这口气。好歹是他帮我把戒指找回来的,这个亏,我认了。 
“那在下谢过了,昨日借的一百两银子,明日如数奉还。”扔掉肩膀上的铁链子,我摔袖便走,正所谓士 
可杀,不可辱,我虽然流落异乡,无亲无故,可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身,哪能容他这般戏耍。 
可还没有出门,刚才不知藏匿在何处的李管家突然出现,把我给拦住了:“寒公子,慢走,听小老儿细细 
道来,您就不会生气了。” 
我抬眼看到他那原本红扑扑的脸现在居然透出酱紫色,想必是刚才憋笑,憋的太厉害,哼,这么能憋,不 
怕得内伤啊。好,且听你能说些什么。  
“寒公子千万不要怪罪主人,昨天您到帐房借银子说是要赎东西,老奴就不怎么放心。这平常的当铺也还 
好,可公子所进的那家当铺是出了名的苛刻,十两当进,千两赎出,但凡到那家当铺当东西一般都是死当 
,很少人打算再赎回来。公子你不知来龙去脉,拿着一百两去赎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五千两赎回一个戒指这个亏吃的也划不来,于是小老儿斗胆禀告主人之后,昨日便带着主人的御赐 
金牌到那家当铺说那戒指是贼赃,掌柜的怕惹官司,也就乖乖的把戒指交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连累了 
寒公子,让公子受到了惊吓。实在是老奴的罪过啊!” 
当真如此吗?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爷俩就是故意串通一气来整治我的,嘴里说着罪过,可脸上一点惭愧之 
色都没有。罢了罢了,我也不是恁小气之人,其实戒指本身并不重要,只是它是我同21世纪相连的纪念物 
品,又是我老爸老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所以实在是不愿意轻易就失去它。 
“宰相大人这么对待那当铺,岂不是仗势欺人么?”我斜眼看了看那个吝啬的宰相,为了五千两银子,害 
我象狗一样被拖回府里。 
“那家当铺一直都仗着自己有后台撑腰,欺凌百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借机会整治一下也不为过。” 
见冷青云说的云淡风轻,我不由得在心里愤恨的骂了句“狗官”。 
“在下怎么觉得宰相大人是在借机会整治我?”我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想,那掌柜的有后台?难道还有比 
当朝宰相更飞扬跋扈的家伙? 
“你多心了。”冷青云摇摇头,表情诚恳,语调虚伪:“帮助飞叶,做兄长的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啊!” 
又来了,现在我习惯性的听到“飞叶”俩字就有种呕吐的征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那小弟就在此谢谢子逸兄了,小弟突然想到还有一事未办,就此告辞。”我急匆匆的从大堂里走了出来 
。 
“贤弟还有何事未办?为兄可以帮你。” 
“不妥。此事还需自己处理。”我没有回头。 
“何事?”冷青云居然追到门口。 
“进膳!” 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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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我揣着前几天发下的工钱,到集市上,想买些合用的东西,看到集 
市上居然还有人卖“玉版宣”。我学历史的就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传说中唐朝有名的宣纸,在21世纪的 
人只是听说而已,可我却见到了真品。于是兴冲冲的买了一打,可惜这年代不给打包,没有袋子可以给你 
装,只好拿在手里。接着又逛了逛,我对那些零七八碎的小物品并不是太感兴趣,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想买 
根圆珠笔。虽然我的毛笔字曾经获得过全国书法协会会长的赞扬,可天天这么架着胳膊写也是件费时费工 
的事情,如果只是为了怡情养性倒也问题不大。可是现在连写个日记都得摆好架势划拉半天,实在是让我 
欲哭无泪。 
提着宣纸往回走,眼看到了宰相府的门口。 
哒哒哒……一匹骏马载着一名英挺骑士驭风而行,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带起的风居然将我的手中的宣纸扫 
落,散了一地。那马匹直至宰相府的门口才扬起前蹄,一声长嘶,猛然停了下来。门口早已有家丁等候。 
骑士动作伶俐的翻身下马,显然是常年征战于马背上的战将。 
“告诉你们家相爷,雷明勋来了。”声如洪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习武之人吧。 
“雷将军?太好了,相爷正等着您呢!” 
“前面带路。” 
我蹲在地上捡了半天宣纸,才走进宰相府。一边走一边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回到了屋里,才刚刚坐下,本想歇口气,谁知道,那个叫小四的护卫又在门外叫道:“寒先生,宰相大人 
请您过去一下。” 
我本来想装作睡觉,可后来一想,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那么随行的好。现在他把我当成那个寒某人(实 
在不想提那俩字,真的有呕吐的感觉),可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保不准他哪天天发现我不是,又回 
想一下我过去还处处不给他面子,一怒之下恐怕我的小命休已。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在这里孤苦无依 
的也没人替我撑腰,还是别得罪他。 
洗了把脸。我打起精神就跟着小四去了他的会客大厅。 
“飞叶,你看看这是谁?”冷青云见我到来,拉着我的手将我送到一个人的面前,我一看衣服(这也是一 
个很高的家伙,我懒的抬头,所以只看到了衣服),是那个害我捡了半天宣纸的武夫。于是收起了我的招 
牌笑容,仅是点了点头便抄着袖子做到了一边,此人是谁干我何事。 
“你真的是寒飞叶吗?”只见那武夫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聪明,看来叫他武夫真有点委屈他了,他是我来这里之后第一个质疑我不是寒飞叶的人。 
“那么兄台以为在下应该是何人啊?”我摆出一副求教的面孔。 
“习武之人要求耳聪目明,自小我便随师父苦练听音辩位之术,因此对各种声音极为敏感。我记得过去的 
寒飞叶脚步声十分沉稳,虽说是文士出身,可也不像小兄弟这样下盘虚浮,好似,好似女人的脚步。”他 
大概看我瞪大了眼睛,以为我被他的话激怒了,毕竟一个男人即使瘦弱似我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被人比 
作女人怎样也算是一种奇耻大辱。 
他急忙道歉:“兄弟莫要生气。我只是随意说说而已。毕竟我与飞叶兄弟只有一面之缘,希望冷兄不要责 
怪小弟的莽撞直言。”  
“无妨,无妨,原来兄台竟有这种本领。”虽然他信口说我的脚步声似女人叫我有些微微的不快,可他居 
然用耳朵就能听出我不是寒飞叶,即使他只是半信半疑,但也足以让我惊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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