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的报复 by nauti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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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的报复 by nautilus-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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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是谁?国安局出来的也没我这么嘴严!他们轮番轰炸,我坚强不屈,就一句话,我说这牵涉到别人私事,我

不能随便说,能不能说得和罗久立商量了算。你说,我多够义气啊!”
我悬着的心至此终于放下一半:“你具体一点,你怎么跟他们说的,每个细节都不要漏,我们先对好口供,不然到时翻

供就来不及了。”
上弦月当即不假思索地做了一次录像解说,难得她不仅口齿伶俐还能把另两个参与人的口气模仿得惟妙惟肖,让我一

听就能想起那两人说话时的表情。循循善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执意逼供的主要是伍佑祺;林华面对我时的嚣张气焰大大

降低;低得跟冬天的暖手炉差不多,偶有插话都是轻言细语不痛不痒地几句“你说嘛。”“你还是说吧。” 严重的重色轻友

。我鄙视他。
听完实况转播,我大大地松了口气,伍佑祺不可不谓奸商,但任他奸似鬼,上弦月只咬紧一句“要商量”死不松口,他

纵有百策千计也只能无功而返。当下用了足足四十分钟,跟上弦月详细制定了对敌策略,编好剧本,人物时间地点都

反复推敲,务求经得起任何考验——当然,若有任何意外发生,我们说好了的,到时我就露出一副痴呆相装健忘症,

由上弦月视情况处理,因为她记性颇佳,装傻恐怕混不过去。
万事俱备,我乍起胆子打电话约好了相关人等,横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趁着事情没有发展得更复杂解决掉

。方树人那边,我也硬起头皮打了招呼——为什么对这两边我都是弱势群体啊?方大总裁不愧身居高位,心胸宽大,

只问一句“要不要司机接送“,我回绝后再叮嘱一句“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然后就容色平静继续看自己的东西去了,倒

让我一时疑心他有啥厉害的后手等着我回去了再算帐,或者是早如连续剧情节般找了私家侦探小说盯梢。
这次是在某西餐厅吃的饭,相关人等齐齐到场,饭后各捧一杯饮料,看来是个三堂会审的架势。伍佑祺老大气度雍容

伸出一指点一点我,连个字都不给,我还得做出一副如奉纶音的模样清清嗓子开讲。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一切都起源于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误会……最开始我们只是图方便,想着免得徐运捷他们老想

把我们俩往一块儿凑……”
基本上整件事我是照着真实情况交代的,当然没有把最原始的动机,就是掩盖我和方树人的关系的事交代出来,其余

的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一代人精韦小宝不是曾道出过说谎的真谛吗,那就是大部分真实中掺小部分假货。
林华脸上写着“我早知道事实就是这么无聊”,徐运捷则摆出“你是白痴你活该”的表情,我一看之下就知道这两人这里我

算是过关了,只是伍佑祺神色不变,未免有高深莫测之感。正忐忑间,老大缓缓开口:“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我顿时松一口气:今天这个坎算是翻过去了。当下垂手立正低头作忏悔状:“我有罪……我悔过……我不该图一时方便

说谎……我不该为了圆谎继续说谎……更不该为了圆谎诽谤朋友,损害了徐先生和林先生的名誉。我罪大恶极,罪无

可赦,本来应当自绝于人民,念在我平时表现尚好,又属初犯,请各位务必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明晚天香楼,算

我的!”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把罪名和处罚都认了,自然比他们来处置更稳当更让人满意。果然三堂会审那几位都有了认可的

意思,伍佑祺点着头道:“算你聪明,这次就这么算了,如果还有下次……”
我连忙满脸陪笑点头哈腰连连称是:“绝对没有下次!”天香楼啊,明晚一顿海鲜至少也得花掉我上千,我还敢来下次

?下次恐怕就不是一顿能解决的了,万一他们要吃上一个月,我就只有卖身在那里了。至于上弦月,哼,今天穿得真

跟复古系淑女差不多,双手文静地搁在膝上,笑容清浅,只字不发,谁看了都觉得她无辜。再说了,虽然她的确不无

辜,可她和林华什么关系?这种时候我不咬牙把所有事担下来那未免就太不知趣了。
回到方树人家他正在看新闻,我劫后余生喜出望外扑上去抱着他就啃了一口,这种心态其实就跟那大赦的犯人想表达

自己的激动心情是差不多的,所以做了之后我立马有点后悔,觉着对他太热情了。幸好方树人是个具有理智的聪明人

,准确地识别出了我这种情绪,只是安抚地拍拍我的背,没借机做什么越轨行为,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之间别说越轨

,打开始他就把那轨道给掀了。
挨着方树人坐下,今晚因为紧张引起的肾上腺素过度分泌的副作用显露出来了,我情不自禁扯着他唠唠叨叨,得意洋

洋地把这件事说了一遍,当然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暴露真相一事是含糊带过,重点是描述我今晚怎么斗智斗勇成功解除

本人有生以来最大危机的。天大一场事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能向别人夸耀一下我的智慧,那可真是锦衣夜行。
方树人听完就给了两个字:“运气。”我顿时大不服气,争辩道:“要不是我方针路线制定得好,口才手段运用得好,天

大的运气今天也得给揍成发面馒头。”
他捏捏我的脸:“哪里会有馒头这么可爱?是猪头才对。”
“噫——你借机占我便宜!”
“猪头有人捏是福利,也就是我这么舍己为人了。”
“那——你是借机揩油。你说说,你这人哪,就是这点不好,平时舍不得放油,还装一副不爱油腻的样子,结果连猪头

上的油都要抹两手,回去洗洗够吃半月了……”
方树人终于摇头苦笑:“得了得了,我说不过你……明晚你请客,我报销吧。这事多少也算因我而起的。”
我心里一动,随即摇头:“算了算了,我还付得起。”
“你别跟我客气。”
“哎呀,这次不算多么了不起,怎么能浪费资源,要宰就要一刀宰痛的。”
“那好,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我先看看新闻。”
说完了方树人就盯着电视继续看。我则盯着方树人看,不到一分钟方树人就关了电视:“说吧。”
“啊?”
“你这么盯着我,难道不是有话要说?”
我本来的确是没这意思的,但人家好心好意特地关了电视等着,我总不好让人家落空吧,只好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郑

重地问:“方树人,你怕不怕别人知道?”
方树人也郑重,至少貌似郑重地想了想,而后答道:“不怕。”
这回答出乎我意料:“呃?那你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不是你怕吗?”
我无言,过一阵才又鼓起余勇继续问:“你不怕你家里人和朋友知道?”
“我爸妈跟着我哥哥嫂子住在加拿大,含饴弄孙都来不及,根本想不起国内还有个我。”这话看似轻松,我却听出一点

酸味来,难不成现在万人之上风光无限的方大总裁其实有个不受重视的童年?
“那你朋友呢?”
“我现在这个地位,哪里还存在什么不能失去的朋友。”他苦笑一下:“地位和名利能改变很多东西,不管以前是多单纯

的关系,到了现在都变味了。”他侧头,扭一下我的脸:“这件事我是不怕张扬出来的,公司股票又不会因为有个喜欢

男人的总裁就垮掉,顶多不过给无聊人提供点娱乐话题。”
“可是我怕……”稍稍想象朋友家人知道这件事的景象都会让我心脏紧张得快停止跳动。
方树人沉默片刻,把我的脸转过来正对他:“你想结束我们的关系吗?”
我一时呆住了。不只为了这个直接的问题,还因为,我这两天焦躁忧虑恐惧着被人发现,恐惧着被嫌弃放逐,可我居

然从来没想到过要跟他分手。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啊。
方树人深深地凝视着我,我在他似乎隐秘地燃烧着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傻样。他猛地把我紧紧抱入怀中,在我

耳边沉沉问道:“你想和我分手吗?”
象有一根针刺入心脏,尖厉的疼痛让我发抖,我用力地反抱他,心里乱成一团,最后冲口而出:“我怕……”然后才发

现我已经泪流满面。
方树人的身体僵住了,而后更紧地抱住我,力道大得让我肋骨发痛,落在我头发上的吻却轻柔无比。耳畔感到他不稳

定的气息,他说:“你要和我分手吗……”
我终于哭了出来:“我怕……我怕他们知道……”我语无伦次,断断续续地把这两天积在心里的种种乱七八糟全部倾倒

出来。
等我终于平静下来,地上已经一大堆面巾纸,方树人手里捧着个粉绿色带花边的布艺面巾纸盒一脸期盼等着我取用的

模样让我笑了出来,伸手扯出一张,我说:“这种服务性工作一点都不适合你。”
方树人没有笑,也没改变姿势,继续捧着那个粉绿花边布盒目光炯炯地盯着我说:“我总结一下:你害怕别人知道,但

是,你没想过要和我分手?”
喂,这句话也说得太明显了吧,要是我答应,这家伙还不得意得翻了天?但是要是否认,那……那……那要是他当了

真……我并不是舍不得跟他分手……可是……可是……
还没想清楚这复杂的利害关系,方树人就接着说了下去:“你害怕,我陪你面对,你的家人朋友,我会帮你争取,不管

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绝不会放弃你。”
老、老大,这么肉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平时的精英形象都哪里去了?我听着都脸上跟煮开了似的替你不好意思

……虽然也不能说一点感动都没有……但在平凡生活中听到这种电视剧台词还是不太能适应的。方树人说完后大概也

反应过来了,证据之一就是他眼光游离表情尴尬,肯定觉得一世英名尽毁于此。唉,由此可证,电视电影和平常生活

还是有差距的。
最后,方树人拿出商人厚颜无耻的本色,仿佛没啥丢脸事发生似地镇定下来,很冷静地跟我说:“明天翥青飞机,你去

送他,顺带可以跟他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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翥青看到我时微微有点惊讶,听我转述了方树人的话,他露出很无聊的神气切了一声,将行李箱塞进汽车然后说:“上

车跟你说吧。”
在车上我听了个很没有新意的故事:二世祖迷上了艺术,拒绝学商,自己偷偷考了美术系,由是跟家中断绝关系,挣

扎求存。这种老套路我听到开头就知道结尾,不过没想到的也有好几处:一、没想到杨子江是该二世祖的堂兄,走着

孤独的艺术之路的二世祖翥青兄弟这几年全靠他瞒着两边家长偷偷资助;二、没想到翥青的留学是杨子江和方树人做

的一笔交易的附属产物;三、没想到翥青的留学这个附加交易还有一个附加交易,那就是要配合方树人做戏给我看。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价值了?值得让三个富家子弟给我演专场?
翥青还在努力把前后交代清楚,这家伙所有的才能大概都投到画画上去了吧,整个故事顺序混乱枯燥乏味,完全不象

他那表象那么清爽悦目,我得拿出我理科的逻辑头脑才能分析出个大概,也因为得做逻辑分析我才勉强没睡着,但还

是没能抑制住哈欠,这当然有点儿对不起翥青的努力,但他讲故事的才能也实在的太对不起我了。
“……所以他就故意叫我去办公室……对了,那房子是他买给你的,还叫我做装修设计,免费的。”翥青在口袋里翻出

把钥匙来:“给你。”又恨恨地说:“连我那张画也强买去了,还美其名曰减轻我的行李负重。” 
“什么画?”
“就是你很喜欢那张。你没看见当时的情景呀,我要是说个不字他真能拿钱砸死我。千不该万不该,杨子江不该去跟你

家总裁说你喜欢那个。”
“一不该呀二不该,你不该当时不把画来卖,你不卖我也没关系呀,谁叫你要炫耀你的画有人爱……”我跷着二郎腿朝

着车窗外直哼哼小曲。
翥青磨一磨牙:“难怪你俩走到了一起,你们还真是一路货色。”
我心情很好地朝他微笑:“客气客气,你大可以说我们是一丘之貉没有关系。”
翥青不说话了,瞪了我半天,最后唉了一声:“还好我马上就出国了,要不得被你们两气死。”
“现在死的话,有新年特惠哦,酒席八八折,送铜管乐队和专业歌手,花圈买三送一!”
“……我突然很同情我表哥了。我走了,他还得和你们继续作斗争。”
“你不用担心他,他和俺们是一个山坡养出来的貉子,绝对能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就算输人也不会输阵。


翥青彻底陷入了失语状态。
到了机场,带着另外两大包行李的杨子江看看我俩脸色,说:“东窗事发了?”
我对翥青说:“看吧,我说他是和我们一个山坡出来的吧。”
翥青嘀咕:“那我不是永远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杨子江问了问前因后果,意气风发地拍着翥青的肩膀说:“夫妻不和,全靠挑拨。看哥哥我的。”然后跟我说:“他找些

外人联合骗你,你越着急上火他越高兴,还号称是以爱的名义,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也不用多说,你好好想想吧。”然

后跟翥青道声顺风就急急地推着我出了候机厅,诡秘地在我耳旁留下一句“有仇不报非君子”后跳上他的车消失了,连

让我说些“我们的感情不是你能挑拨的”之类的场面话的时间都不留。
我一摇三晃上了公司的车,心说杨子江你也太小看我了,以我的聪明才智就算暗地挑拨也得让我慧眼如炬识穿了不可

,你这当面就挑拨了起来,真是当我傻子吗?
十分钟后,我觉得我虽然对此事并没有感到啥不爽——关于这点,我仔细思量过,的确不是装大方,的确是没有感到

啥不爽,我可真是个胸怀宽广的人哪——不过,关于这种事,我的确是有生气的权利,似乎也应该生气,虽然不生气

可以显示我的宽大为怀,但此风不可长,不施以惩戒他以后还真要上房揭瓦了。
三十分钟后,我在书店买了本书。四十五分钟后,我坐在了办公室里开始我一天的工作。满以为方树人肯定会来刺探

军情,结果他居然忍得住,一上午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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