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的报复 by nauti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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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的报复 by nautilus-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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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事尽管说,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绝对尽力。”杨子文显然早已修炼成精,笑容完全不见僵硬,真是很难得看

见这么诚恳的狐狸式笑脸。
我眼珠尽力朝上,嘴角尽力朝下:“嗯——哼!”
僵持五秒,后面的喇叭声响成一片,杨子文笑容不减,不动如山,翥青装作专心地对着照后镜往脸上涂药,我怀疑他

的耳膜跟脸一起被打伤了。
我没办法象这两人一样对气急败坏的喇叭声听而不闻,只好说了地址,叫杨子文送我去取东西。杨子文笑容满面连连

答应,翥青不住看他,欲言又止,这两人,一定还是有些什么瞒着我。
我以退为进:“你们有事吗?有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翥青立刻不顾脸部的惨状尽量不牵动肌肉语音含混地接口:“那

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跟人约了时间,我帮你叫出租好了。”
眼看杨子文不发表反对意见,显然我以退为进的策略失败了,唯有破釜沉舟直捣黄龙,成败在此一举,赌一赌我的推

理能力吧:“你们是和方树人约了时间吧?”
杨子文想都不想,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
“你答这么快,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如果我想一下再答,你更会认为我在撒谎。”
“这说明你演技还不够自然,没能恰到好处地掌握时间。”
“总之你就是认为我们肯定是去跟方树人见面了?”
“如果不是,那就做出证明啊?带我去见你们约好的人——我不用跟他见面,只要在外面等就可以。”
我不去看翥青那张有点变形的脸,无所畏惧地迎上杨子文的目光,对视五秒,他放弃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会这

样想?”
我指指正前方:“前面就是我们公司嘛。”
“这样你也敢猜啊?”
“比中彩票的机率高多了。”
“你有中过彩票吗?”
“没有。我一直希望能中彩票,虽然我从来不买。”
“那建议你今天去买吧,你乱猜也猜中答案了。”
我忍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继续勇往直前直指对方隐私,就差没手拿话筒做狗仔队状:“找他干嘛呀?而且怎么会是你们

两个一起?你们两个的关系究竟是?”
杨子文一边开车一边得体地微笑:“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告诉不相关的人员。”他停了一下,笑容加深,变成了标准的

狐狸式笑容:“或者我们可以制造一点关系。”
我厚起脸皮:“我不需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方树人有关系,不是不相关的人员。”
“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可见他也认为你和这件事无关。”
“我好奇心重行不行?”
“行,但我可没有满足你的好奇心的义务。”杨子文停了车:“我们上去谈吧?”
下车,看看环境,是方树人给翥青买的那个小爱巢的所在地。哼!真是肉麻得恶心。
一进屋翥青就不知从哪搜出一只药箱丢下我们钻进洗手间不出来了,剩下我和杨子文两人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客厅光线很好,从玻璃幕墙可以直接看到阳台和外面的花园,杨子文就摊手摊脚地窝在软软的沙发里,笑眯眯地看着

我,仿佛在算计把我怎么个做法比较好吃。
他就这么一直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看,我可没有这种耐心、定力和欣赏水平把他当名画,只好先开口:“继续呀。”
他立刻起身过来,作势要抱我,我以正义的力量大吼:“干嘛!!!!”
杨子文怪委屈地眨着眼:“你不是说继续?”
“我们之前有做这种事吗?!!”
“可是这种台词一般都是用在这种场合的啊。”
真想把这王八蛋分解为原子然后再用宇宙拖曳船把他送去当哈雷慧星的尾尘,这样我可以在多年以后抱着孙子指着天

上划过的痕迹告诉他说“看,宝宝,那个就是扫把星哦。”
大概看我脸色不好,杨子文又坐回原位,摆出比较正经的脸色,干咳一声说:“这样好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关系,

但是你也要告诉我们,你和方树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恶狠狠地翻他白眼:“废话!当然是成|人程度!”
“唉呀,我不是问那个了,我是指你们感情方面的发展程度。”
“是吗?我还以为你只对身体语言有兴趣呢,想不到你偶尔也会关注精神层面啊。”
杨子文哽住,我总算出了一口气。打嘴仗我是决不肯吃亏的,刚刚被他噎了一下,这个场子怎么也得找回来。
“……那,你和方树人的感情培养得如何了?”
“你反正也约了他吧,直接问他好了。”
“嗯……他那方面我会问他,你呢?你对方树人有什么样的看法、想法、期待、感情?只要你说,我就说。”
我是一只河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磅磅磅磅磅。
“反正你不说,我也不说。翥青!我们走吧,已经迟到了。”
我跳起来,堵住门口。
杨子文抱头长叹:“喂,总不能你什么都不说,又非要我们说吧?”
我准备向他们展示我落地生根的决心和永不分离的上下唇。
“你这样根本就是耍无赖嘛。”
上下唇暂时分离一下,我把无赖精神发挥到极致:“我是耍无赖,那又怎么样?反正今天你们不跟我说实话就出不了这

个门。”
“你……”杨子文似乎想要背负起人类灵魂工程师的重任,对我加以言语的鞭挞,我立刻再堵上一句:“没品,但是很有

效。”
他彻底无语问苍天。
翥青在关键时刻杀到,但似乎并不打算充当援军。他脸上做了处理,比之前好了很多,这会儿看我们可能僵持不下,

他自己倒了杯茶,躺在沙发上,一边用毛巾敷脸一边开始看电视。
杨子文转了转眼珠,又笑了,也踱回去,喝了口水,开始看电视,倒弄得我愣在门口下不来台。好在翥青心地不错,

及时解围:“来喝点水,歇一会再走吧。”
我腆着脸过去,坐下,喝茶。有时不必要的自尊只会把自己陷入更尴尬的境地,在这方面我一向很识时务。
杨子文看我一眼:“既然达不成协议,你还是不用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对你有私人的兴趣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不仅可以,而且欢迎。”杨子文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活跃起来:“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我就勉为

其难跟你透露一点内情好了。方树人和翥青是小时候就有的交情,不过后来断了联络。再见面方树人已经和你在一起

,翥青也有伴了。可你瞧,”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用下巴示意我再去瞻仰翥青那张诉说着悲惨的脸:“翥青那位对他不

好。老方虽然看起来酷,其实挺念旧情的……接下来的事你猜也该猜到……”他飞快地瞄我一眼:“小罗,你把兴趣转

移到我身上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看翥青,翥青看窗外,留给我一个后脑勺,我只好又看杨子文:“我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啊?”
“没有什么害处不是吗?”
“也没好处啊?”
“怎么没好处,第一你可以博得忍痛割爱大义灭亲舍己为人的好名声,摆脱不识时务不知进退棒打鸳鸯阻人姻缘的坏名

声,这一来一去就是加倍的好处了;”他猛地刹车:“光顾跟你讲话,差点开过头。”连忙倒车。第二可以得到一个专一

的新情人,花前月下,皆大欢喜,岂不是一段佳话?”说到后面摇头晃脑,差点变成京剧念白。
我做出认真的样子考虑了三秒,为的是让我的答案听起来显得更认真:“我拒绝。”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又不会害你。”
“虽然听起来好象是不会,但是我觉得一定有阴谋,所以我拒绝。”
“难道我这么不可靠?”
“谁叫你一副狐狸相。”
杨子文露出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狐狸?!我哪一点象,”他嘬起腮帮子,噘着嘴:“这种东西?”
“你长得是不象,”我也嘬起腮帮子,噘着嘴:“这种东西。可是你从本质上就露出一种狐狸的气质。”
翥青在旁边哈的一声笑出来,又赶紧忍住,呲牙裂嘴地继续敷他悲惨的脸。
杨子文对我瞪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等你吃了苦头,你就知道我和方树人谁才是真正的狐

狸了。”
“你们俩没差别,都是货真价实的老狐狸。”
翥青在毛巾下含糊不清地对我的看法表示赞成,这让我又觉得,甩开方树人那层关系不提,他倒也不失为一个可结交

的大好有为青年。而杨子文就很不满地朝翥青乱放眼刀,显然认为他胳膊肘往外拐,简直是脑生反骨。
横竖该说的也说了,该问的也问了,结果虽说仍然是个不清不楚,再留却也没什么意义,何况现在气氛渐渐险恶呢,

身为识时务的英雄,此时自然该说几句场面话脱身而去了:“两位,我先走一步。在下身为小职员,身负养家糊口之重

任不能不早出晚归夜以继日做牛做马以求温饱,这就去工作去了。哈哈,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而

后我就非常没有专业精神地选择了最无趣的退场方式:从门口离开。
一下午就忙着东奔西跑,照着名单为方树人选过年礼物。虽说可以用公司的车,可与其让那个看不起我的司机载我,

不如自己出来自在些,要假公济私也方便得多。看看手里那三大张纸,方树人的交游范围都广得惊人,搞不好他真的

和翥青是旧识……杨子文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我只见过一次翥青和方树人一起的场面,虽然暧昧不清,可也

不象有什么缠绵旧情……当然我这也是以港台言情连续剧里旧情人重逢的感人桥段来推断的。思虑再三,还是认为杨

子文这家伙不甚可靠,不如下次等翥青落单时向他下手好了;要不干脆撕破脸,直接去问方树人……他一定会认为我是

在吃醋,那个自恋狂的家伙……
我突然站住。为什么我这么在乎方树人和翥青这档子事?为什么我非得查个水落石出才安心?我当初一时鬼迷心窍没

有及时抵抗让方树人那个王八蛋得了手,后来迫于生活压力工作压力不得不顺从于他,可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呀。现

如今不管他是重拾旧爱还是另觅新欢,都是我重回自由人生的大好时机,我应该欢欣鼓舞,视翥青为救命稻草,努力

撮合他们俩才对,可我居然还如临大敌,惶惶不安。不对,不对,我一定得端正态度,绝不能让我的人生毁在一桩过

去的强Jian案上。
首先,要明确翥青是我的同盟,我的替死鬼,不可再对他抱有莫名其妙的酸葡萄心理;其次,务必弄清杨子文和翥青

的关系,如果姓杨的想要在他俩中间搞破坏,我就责无旁贷地顶上去……不不,是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责无旁贷

地顶上去,可不能才脱虎口又入狼窝;然后,对自己作深刻的自我分析,把习惯、感动、爱情、嫉妒、独占欲等等分

清,我跟方树人在一起是习惯不是爱情,我着急上火不是因为嫉妒,只是象被外来者闯入了自己势力范围的雄性动物

一样具有本能的排他性,何况这里还有个微妙的,事关男性自尊的问题——我甩他可以,他要为了别人把我一脚蹬了

,难免我心脏的某个小地方会感到一点耻辱的烧灼感。
没错,事实就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我才不会为了方树人的枕边人这个位置跟人打得死去活来呢,我巴不得赶快过

上一个人的自由生活!就算姓方的哭着来求我我也不会回去!想到这我突然又想起,那家伙一直都没有为那件事跟我

赔礼道歉过,这么重要的原则性问题,我怎么可以忘记?昨天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他真是太失策了,一定要再想办法,

把我的血泪深仇报复回来!
正想得热血沸腾怒气熊熊快要化身为复仇天使,徐运捷一个电话打到我手机上,说紫云英要来等他下班,叫我回公司

的时候去接她,这让我一下就从古希腊宿命悲剧坠入现代青春偶像剧。惯例地向他威胁抗议了一番,逼得他许下请客

吃饭的诺言——他抱怨说我现在薪水比他高,还经常跟着老板到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敲诈他的机

会,我告诉他一个真理:利用种种手段,经过不懈努力敲诈来的滋味绝对不一样,这可是劳动的成果。
站在街口,想到要见紫云英,我就有点发怵。小姑娘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我看见她就会想到上弦月那个恐怖的女

人。我和方树人之间的事,上弦月虽然是满口答应不说出去,但难保不在女人私下的八卦小话题中兴奋地泄露一点什

么,何况紫云英对此似乎和她一样有着特别的兴趣。这也罢了,我能打包票上弦月不会告诉林华,可紫云英就未必。

热恋中的小女生,恐怕什么都会告诉心上人。如果徐运捷知道……我打了一个寒颤,不管怎么乐观也不太可能象上弦

月给我看的那些男男恋小说里写的一样,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永远无条件支持你”吧。搞

不好我会遭到疏远,流言不知怎的在公司传开,每个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我,在我背后窃窃私语,大方地丢给我岐视

的眼光,在我身上实践种种低级欺负手段。方树人的家人找上门来,丢给我一张空白支票要我离开他,被我义正严词

地拒绝,之后为了他的前途辞去工作含泪离开——为什么我非得先拒绝那张支票?——回到老家,流言已经传开,爸

爸心脏病发作,妈妈每天以泪洗面,妹妹的婚事因为我而告吹,我四处受排挤,找不到工作,回到家也没有一丝温暖

,这时报上登出了他订婚的消息——
越想越阴暗,现代青春偶像剧又要变成边缘伦理爱情剧,而且是超级八点档剧情的那种。我正悲从中来着呢,紫云英

从天而降,象一缕阳光照亮了我灰暗的心房:上身一件雪白的短外套,领口袖口毛茸茸那种,金黄|色带小皱摺边的裙

子刚过膝盖,棕色长靴配着流苏,头发剪短了,别着可爱过份的小熊夹子,我差点当场手脚抽搐。徐科呀徐科,拐骗

这么清纯可爱的小妹妹,你简直是在犯罪。
紫云英有点不好意思地朝我笑,具有没出社会的家伙典型的新鲜单纯,没见过人世黑暗,有着光明的未来,正谈着正

常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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