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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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游戏-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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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一个晚上下来我是根本没看书,萧峰刚开始还能装装门面,一旦我的手在桌下牵上他的,大班长立马智障,笑的特灿烂地看我,两只手也越绞越紧,估计滚筒洗衣机都没这功力。我和他就这么对看傻笑的,图书馆里都是奋青——奋发向上好青年——谁会来注意这两个在角落里就知道丫的一个劲傻笑的两傻冒? 

  没想到一来二往,还是树大招风,一个特羞涩特文静的小女孩胀红着脸走过来请教英语问题,一边还死命拿眼睛瞄我。我心中大喜,你看我还是有人格魅力的不是?连忙做搔手弄姿状,萧峰特憨厚地一笑:“我们是美术系的——美术系你知道吧?都是没智商的——连26个英文字母都认不清呢。” 

  那女孩的脸刷地白了,拿着习题本回头就走。 

  我一看偷情对象跑了,立即惋惜地瞪着萧峰:“你自己菲薄就算了干吗连带抹黑我?!”萧峰笑眯眯地看我,说道:“张祁,你口袋里的一百块钱掉了。” 

  “啊?”我弯腰去找,萧峰突然拉住我的领子,狠狠地堵住我的嘴唇。我们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 吻了个天昏地暗,他喘吁吁地放开我,骂了一句:“我让你再给我犯桃花!” 

  我痞痞地笑:“我犯桃花又没犯你!” 

  他眼里一亮:“你就他吗的犯着我了!” 

  我还是那样的坏笑。 

  激的他直起身子,一把拽起我:“走!” 

  “去哪啊?”我明知故问,他回头:“教训你丫的——” 

  “敢挑逗我!”这后半句,他是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他把我拉到宿舍楼后的拐角里,两只禽兽不顾一切地纠缠,舌尖缠绕间,我笑喘着问他有人路过看到了怎么办,他哼看见我还向他收观摩费呢!我笑,一把将他反压在墙上,一道一道地舔弄他的喉结,喉结,流连下来隔着衣服一口含住他胸前的突起用力一咬——惹的他激动地乱扭,下面更是一触即发,揪着我的头发直骂:“祁,阿祁…你他吗的真是个妖怪!” 

  激动之时,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昏黄的路灯也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真有人?!我吓了一跳,萧峰醒悟过来,没顾的上开了一半的裤子,压着我就往旁边花圃里倒。那个冒失鬼疑惑地张望了一下,奇道:“刚才明明有人声的不是?” 

  我们大气不敢喘,萧峰直压在我身上,动也不动,只盼着那小祖宗赶快打道回府。 

  他不是说看见了还要收观摩费么?一有事他还不是紧张个半死?也亏他反应够快。我哼了一声,故意在他身子下面扭动起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死命忍耐着不把我揪起来揍一顿,好不容易那人走了,萧峰一把推开我,怒道:“你故意的是吧。”我看着他衣衫不整满身草屑的狼狈样子,一本正经地爬到他身边,说:“厉害呀。你刚才都赶的上邱少云了。” 

  他瞪我,良久以后,两个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磨着牙:“张祁。你果然是妖怪。” 

  18 

  在宿舍里的诸多不便我开始认真地考虑萧峰一再的提议——搬出去住。可是我放不下一个人。 

  徐然是我的生活里唯一不和谐的音符。 

  那天之后,他真的和我就象行同陌路。不,比形同陌路还糟,他看到我依然会笑会闹,但在人后,却是半句话也不曾和我说过。连王毅这种缺心眼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私下问了我许多次。 

  我能说什么。 

  我最终并没有真的搬出去,但萧峰租的小套间却成了我最经常流连的地方。 

  我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发展到这个关系,还好到这个地步。激|情来时,我和他可以禽兽到从玄关一直做到卧室和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被我撞坏的东西不知凡几,萧峰心痛之余干脆把所有的杂物都收起来,淫笑地飞来一句:“以后就剩张床就行了。”我反唇相讥:“拉倒吧。我们有几次在床上的。”他大笑,直说我的提议好,最好连床都卖了。 

  但是我们的生活绝对不是一帆风顺。我和他的个性都太强烈,生活习惯实在差的太多,真的在一起深入了解了,对彼此的做法都看不下去。 

  萧峰事多,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做人民公仆,大四的学长要搞毕业创作,学生会内退,萧峰就暂时代理了会长职务——虽然无名有实,但在大一就能这么深入接触到权力中心的,据说四十多年来只有一个萧峰。不能说不厉害,我看着他越来越如鱼得水位高权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想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官僚主义。 

  一次大三的学长们闹请愿,抗议学校把好的学生公寓让给私立学生,说同是学生,为什么就凭他们多交几个钱就高人一等,而本部学生还要住那种偏远残破连治安都不能保障的地方。萧峰接待他们的时候一脸沉痛,恨不得立马把作出这决定的人拉出来分尸,回来之后却把请愿书往垃圾桶里一扔。 

  我说了一句,他们也挺可怜的,据说他们住的那里已经发生好几起抢劫盗窃了。萧峰冷静地说:“这事肯定没结果,那些私立学生本就高人一等,钱都交了还能退?领导不会管这事,就多就是你推我让,磨到学生放弃为止,我犯的着为这些闲事和上面人碰上?” 

  我点头不语:“你还真是左右逢源两面讨好。” 

  他自然听出我的讽刺,却也没说什么,反倒换了个神色,和我笑闹起来。 

  有时我看着他在家时在键盘上出手如飞,打的却都是那些歌功颂德的狗屁文章,不是某某老师美展获奖就是某某教授开讲盛况,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吗的给人为虎作伥还挺畅快。” 

  萧峰没理我,继续虚伪,我一看他这回打的竟然是叶方的参赛推荐表,更是觉得心里有刺:“你明知道这人他吗的和我不对盘,还给他推荐?他的画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平静地回过头拉:“他爸和我们书记是老乡,狼狈为奸的,这点面子我能不给他们?在省展拿名次就是主要看后门,但是以后拿出来多少有些分量——听说以后还要保荐他去国展呢。” 

  我冷笑一下:“就他那料!你也写的下这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阿祁,心态平和一点,别那么偏激。学校里的政治权术就这么一回事,扶着他们对我总有好处。别为象牙塔里就他吗的研究什么纯艺术,多的是门道在里面。” 

  我大觉刺耳,一时却没办法反驳他,萧峰的野心我早就知道。没想到他又飞了一句出来:“油画还有两个名额,除了一个内定的是院长的侄子还有个名额,张祁你要不要——” 

  我就差没拍案而起了:“别寒掺我了!我不淌这混水!有名额你怎么自己不上?” 

  “我?”他的表情居然还是那么理所当然,“这次省展搞保荐制,学生会的人当然要避嫌,反正拿了权以后多的是这种机会。” 

  我受不了,连连摆手:“你别和我说这个,我吗的没兴趣。”我想到吴亭亭,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利欲熏心? 

  他长声一叹:“阿祁,你还是不明白人心险恶。” 

  萧峰不只一次地说我从小被保护地太好,不象他那么早熟——我讥诮地一笑说他那是熟过头快烂了。 

  越是深入了解,我就越觉得周围种种都深深透露着一种腐烂的气息。~海~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吵的起来,萧峰比谁都知道我的火暴脾气,他其实也很燥怒却总是很理智地选择克制或者低头。我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可一想到他对我的好,我就想,人之在世,还能有多少如此感情,性格的尖锐也只能共处的现实中慢慢磨合。 

  徐然和苏莉差不多正式在一起了,我看在眼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果是以前,我还能找徐然倾诉,可现在——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当初不是这么自以为是地反对他们,徐然还会不会做的如此决绝。我选择和黎烨小杰他们混在一起,那些人虽然粗放,却还没那些个藏着腋着两面三刀的好本事,倒叫我稍微能放心些。 

  萧峰也和我一起去玩过,见了黎烨他们几面,回来就和我说这些人玩玩也就是了,别和他们有太多的牵连接触,没什么好处。我反讥道难道只有他身边的那些珍禽异兽才叫高人雅士?萧峰耐着性子说无论如何和他们走在一起总算是利大于弊。我笑了一下说拉倒吧,也就你们物以类聚。 

  天气渐热,我和萧峰都是体燥的人,早早就开了空调,那个公寓里的老爷机轰轰鸣鸣,不甘不愿地吐出几丝冷空气。萧峰正在赶报告,被吵的心烦意乱,随口一句:“阿祁。你爬上去看看,把这机子整一整。”我应了一声,爬上一椅子,刚揭开那盖,一阵灰尘铺天盖地地吹了我一脸,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操,这都几年没拆下洗了。这时候门铃响了,萧峰火的把笔一砸:“这些推销的也忒讨厌,一天来上两三次!”可我和他谁也没想到,来的人是吴亭亭,马艳丽和学生会里的那一群娘子军。 

  “哈~准会长!我们来突袭了——检查一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马艳丽自以为幽默地哈哈一笑,那个“娇”只有从椅子上爬下来,灰头土脸,手里还拧着把螺丝起子。吴亭亭“咦”了一声,全场尴尬。 

  萧峰突然一笑:“你们要来也不早和我说一声,我这报告还没写完呢,只怕没法让你们交差了。” 

  吴亭亭轻声道:“我们是来商议下学生会换界选举的事来着——阿祁,你怎么会在这?”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萧峰反应奇快立马接口道:“我空调坏了,叫张祁来帮忙看一下。”马艳丽咯咯一笑:“成啊,张祁,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将来新好男人一个!” 

  我一下子沉下脸,敢情我张祁就天生一修理工,为他萧大少作牛作马来着。特别是在吴亭亭面前,那感觉叫一个微妙,我觉得我什么脸面都给丢光了,特别下作。 

  萧峰热情地把她们迎进屋里,我呆着左右觉得融不进他们的圈子,只说了一句:“我先走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后空调坏了还找我啊,给你八折。” 

  一群女生笑的前伏后仰,直说张祁你太逗了。 

  萧峰哎了一声,帮我开了门,低低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阿祁,等她们走了再回来啊。” 

  我含笑当着他的面把门给关了,发出好大一声轰然巨响。 

  我觉得窝囊。特别是穿着睡衣,身无分文,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刚才真该让他把修理费给我才是。我后悔不迭。 

  还好手机是贴身带,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拨通黎烨的手机。 

  黎烨从的士上下来的时候,看着我的乞丐造型好一顿嘲笑。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他笑去。到了他家,黎烨照例给我冲了杯咖啡,笑道:“张祁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模样——张大帅哥不是最要面子的吗?” 

  我没好气地横他一眼:“见我丢脸你很爽是吧。” 

  他呵呵一笑:“被老婆赶出来了是不是?” 

  我知道他一直都不相信我和他一样都是GAY,我心情不好,直截了当地说:“是啊。你还见过。我们一起去过夜色。” 

  他的脸色一下子僵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男人?你真的是——” 

  我没说话。 

  他突然正色道:“阿祁…你完了…” 

  我怒道什么完了! 

  “那个萧峰是个厉害人物,你千万别陷下去。” 

  我嗤之以鼻,他们俩还互看对方不是顺眼,一个嫌心计深一个说作风坏,都他吗的有理由。 

  “听我说。阿祁。我以前见过他的,是这圈子里出了名的玩家。可他厉害,愣是没惹上一点麻烦。因为他手段够多心够狠。” 

  “说的你吗的很了解这个人似的。” 

  黎烨似笑非笑:“我不是了解他,而是了解他这种人。张祁,我吃过大亏的。” 

  我诧异地看他,随即意识到黎烨说的是他以前的男友。 

  黎烨以前混乐队的时候疯的很,什么放纵的事做。他父母早早就放弃了他,任他去社会上摸爬滚打。黎烨说那时候傻的要死,有了钱就死命花,没钱就向朋友借, 

  可他们这些人谁是有钱的料。黎烨有时穷疯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包括卖。 

  他讲到这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他的生活是我永远无法想象的,但我没资格去表示什么惊诧,这是他的人生。 

  谢家晖是他的客人,不是第一个,但黎烨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彬彬有礼的人。戴着副金丝眼镜,脸上永远是温文得体的笑容,包括在床上的时候。 

  黎烨只知道他是某大学里的讲师,胸怀里有他永远不曾知晓的经天纬地。 

  他这辈子是第一次接触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谢家晖对他很好,让他别再混下去,地下乐队这种东西几时混的出个名堂。黎烨象鬼迷心窍,他说的话他什么都听,包括搬到他家,和乐团的人断个干净,甚至去念夜校。他强迫自己去接受卡夫卡和大仲马甚至佛若伊德,他费心地迎合,只为能让家晖觉得他配的上他。家晖很有理想,他说他们这样的人惟有有了权力地位才可能真正幸福。所以黎烨知道,绝对不能让他的家人同事知道他真正的性向,家晖会疯的。 

  可事情永远巧合,在一群人为了一个副教授的职称争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家晖的私生活被暴光了,和黎烨勾肩搭背出双入对的照片被寄到他们手里。没有任何有关威胁的只字片语,可黎烨知道他的幸福已经就此坍塌。 

  黎烨亲眼看见家晖象疯子一样砸坏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咆哮地怒骂都是黎烨毁了他一生!如果是爱,为何只会互相伤害。黎烨在一次次地争吵失望之后,只问了家晖一句话:“你是不是想分手?”家晖愣住,突然死命抱住他:“不是的黎烨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我只是,我只是不能忍受这样不明不百地被人整跨。” 

  黎烨笑的疲惫,既然如此,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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