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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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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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上宣布了名单后,朝廷上各人脸色不一,升职的官员们兴高采烈的跪地谢恩,有几名官员脸色阴沉,不满的瞪向吏部尚书。
冯太师轻咳几声,挺直了腰板。
一直在偷偷观察裴斯妍神色的巫礼发现她的眼中含着一股笑意,再看向跪在地上谢恩的几名官员,其中两个正是之前在宫门出和裴斯妍打招呼的。
难道他们……
巫礼一惊,望向冯太师。
新任命的八名官员皆是冯太师一派的,按理说冯太师的人不可能与巫盼有任何瓜葛。平常碰见了,巫盼也没有像刚才那样亲切的打招呼,总是一副看似客气,其实冷冰冰的样子。
除非巫盼暗中将他们都收买了!
而根据巫盼和单尚书不浅的交情来看,她事先极有可能已经知道委任名单,否则不会无端的去搭话,说不定八名官员中有几个人就是她推举的。
可怜冯太师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巫礼撇过头,眉头紧紧皱起,对摆在眼前的现状忧心忡忡。
年轻的巫盼为了权势开始暗中收买人心,以及扩大势力了,若不在事态还没有进一不发展的时候破坏她的计划,待羽翼丰满时的危害难以想象……
所以,必须……
巫礼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这是向冯太师示好的绝佳机会!
深夜的帝都街头,寒风阵阵,除了更夫和巡城的衙役,见不到一个人影。深蓝色夜幕下的建筑洗去白日的铅华,漆黑幽深,远远看去犹如一副墨色的画卷。
一个中年男人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扶着墙慢腾腾、踉踉跄跄地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气。他“呵呵”的傻笑着,伸手摸了摸怀里被捂得暖和的明黄色卷轴。
人人都以为在帝都里做京官是最好的,可是他不这么认为。
伴君如伴虎,不如山高皇帝远,去帝都附近的富庶郡城担任刺史,图一个自在逍遥。
盼了两三年,终于是盼来了,不仅心愿得以实现,还从原来的六品官职升任为四品。而且可以为冯大人派上大用场,等二皇子即位,自己也能算上功臣,再返回帝都时更加风光无限。
越想越高兴,中年男人揉揉眼睛,看清了前面的路,一步三摇晃的继续往家走去,“哼哼呀呀”的唱起一首不成调子的小曲。
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魂般从天而降,差点将中年男人吓昏过去,他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是……”
话还没有问完,中年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呃——”的怪声,随后他瞪着一双眼睛,“砰”一声重重的载倒在地上。
血液在他身下慢慢扩散开,染红了青砖地。明黄色的卷轴从他怀里散落出来,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在月色下显得刺目惊心。
蒙面的杀手用死人的衣服擦干净自己的剑,另外两个人影从前面的拐角处走出来。
为首的人冷冷的瞥眼地上的圣旨,“胆敢暗中投靠澹台妍?这就是背叛冯太师的下场!”说完,转头离去,几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天刚蒙蒙亮,帝都炸开了锅。
新任命的八名官员,其中有五个血洒街头,被发现时尸体早已僵硬冰冷。衙役们包围了案发现场,等待仵作前来验尸,百姓们围在四周议论纷纷。
帝都许多年没发生过这样的惨案了,此次无疑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皇上限期半个月,要求刑部立刻查出幕后凶手。
帝都府尹引咎自责,请求罢职责罚,皇上不允,命其与刑部、右武卫将军一同在城门处设立关卡、维护帝都秩序,搜捕一切可疑之人。
下朝后,巫礼见冯太师脸色非常不好看,正想过去和他私下解释清楚事情的前后,裴斯妍和户部、工部尚书凑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裴斯妍同情的问道:“巫礼大人,您说凶手会是谁,又出自何意呢?那几位大人真是太可怜了,现在本该已经踏上赴任的路了……”
巫礼打量一番裴斯妍,见她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如同冯太师那样的愤怒,心下一惊,不安的躁动起来,“我怎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说不定是哪一派势力不满皇上的任命,派人暗杀的。”
裴斯妍摇头叹气:“真希望能早日找出凶手,我虽然与那几位大人交情不深,但毕竟同僚一场……几位大人,不如晚些时候我们去死者府上慰问亲眷吧?”
夏文正同意:“好,确实该去看看,太可怜了。”
巫礼眉头紧皱,没有答话。他不知道巫盼这个小丫头是演技实在太过于常人,还是……
他杀错人了!
如果他杀错人,还兴匆匆地跑去向冯太师示好,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可是明明调查过,巫盼确实可疑的接触过几名官员,才放心大胆的派出杀手。
“不好意思,我突然头疼的厉害,先去太医院一趟。”巫礼丢下一句话,揉着额头急匆匆地走开。他必须尽快弄清楚头绪,如果真是弄错了……得安排好后路才行。
工部尚书伸长了脖子,望着巫礼的背影,“大人他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好奇怪。”
裴斯妍的脸上掠过不易觉察的笑意,感叹道:“死了五名京官,谁都感觉压力大啊。夏大人,闻大人,我们还是赶紧去理政院吧。”
“巫盼大人先请。”
几个人下了台阶,前往理政院。惠王蓝暄信步走出大殿,阴沉沉的天色下,他的脸庞依然明媚而充满魅惑,仿佛一只无论有多少尘垢都遮蔽不住夺目光芒的夜明珠。
他的眉目间都带着满意赞许的笑,“希望我们就这样相互扶持着走下去,直到……”
探望过所有遇害官员的亲眷,裴斯妍疲惫的回到家中,悦兮夫人乐呵呵的迎过来,手上抱着一本烫金的大红色册子。
“小妍,我们几房列好了适龄却还未婚嫁的小姐的名单,你看看吧。”
裴斯妍接过喜气洋洋的大册子,一边走一边翻看,“姑母,巫罗族中可有适合的公子少爷?”
悦兮夫人想了想,说:“有的,长房的三公子,学问人品都非常好。”
“那您看看名册上谁最适合与三公子联姻,就找媒婆说媒去吧。一切像门阀间寻常的联姻那样办,等亲定下来,我再去拜访巫罗。另外……”裴斯妍扫一眼名册上“澹台媛”三字,“想办法让二房的媛小姐下嫁给通政司经历郑大人。”
悦兮夫人有些迟疑,走了几步路,方问道:“小妍,你真打算这么开始对付二房的人吗?”
裴斯妍含笑瞅着自己的姑母,反问道:“您也不是同样希望给二房尝尝苦头,灭掉他们的气焰吗?”
“这个……小媛从小娇生惯养,嫁给一个七品小官真怕她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能让她嫁给做官的,而不是山野村夫已经够宽容的了。姑母,郑大人虽然官小,但绝非一般角色,一个庶出的小姐算什么。”裴斯妍冷冷一笑,“这几个月二房做过什么,以为能瞒得了我吗?暗中积储力量,将我赶下巫盼的位置?他们可真是澹台家的好子孙呐。等冯太师下台,有他们好看,还有那些为虎作伥、败坏家族名誉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害群之马必须除之。”
悦兮夫人默默的注视着侄女,发现她自吐血昏迷的事情后,虽然更加积极的投身于各种事务中去——促进家族的和睦,亲自负责家族内的日常开销,特意协助十房的生意往来等等,但变得心狠手辣了。
也难怪,这样庞大的家族,明争暗斗如同深宫朝堂,为求自保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悦兮问道:“为何现在不阻止他们呢?万一……”
裴斯妍狡黠的笑了笑:“当梦想已经触手可及时,一切却突然破碎的滋味会让人发疯,让二房尝到这样的教训不正是最好的吗?姑母请放心,既然我都知道了,自然会命人悄悄控制住他们的势力扩散。”
“好,我明白了,这就是去按你的意思找媒婆。”
“有劳姑母了,”裴斯妍欠了欠身,“告诉澹台媛,不想嫁也必须嫁!谁敢拦着,立即滚出澹台府并且从族谱上除名。”
“嗯,我知道了。”悦兮夫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裴斯妍走进世德轩的书房,一直沉默着跟在她身后的离轻染这时才开口说话:“已经严密监视的二房势力了,小姐毋庸担心。”
裴斯妍愉快的向离轻染笑着,“交给你去办,我自然十足的放心。只是……这段时间让你太过操劳了。”
“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离轻染说,“巫礼那边现在应该有所行动了,小姐您有何指示?”
“他一定在想办法让自己摆脱一切嫌疑,盯着他的人不要让污水泼到我们身上。经历了这么一次事情,巫礼懊悔的同时,也开始害怕冯太师有朝一日会知道真相了吧?而真相正握在我的手里……”
离轻染问道:“小姐是想利用巫礼对付冯太师?”
“是,”裴斯妍干脆利落的说道,“巫礼如今是四大门阀中势力最弱的一个,看他平日里奉承冯太师的模样,我就知道他想和冯太师结盟,好在二皇子登基的时候能分得更多的权势撑起家族。
“可惜他太愚蠢了,我稍微与冯太师的人有过几次接触,又与单尚书交情不浅,他就相信我收买了人家,正好让我坐收渔翁之利。可怜那几名官员成为刀下冤魂……轻染,你派人去寺庙请法师为他们超度亡魂。”
裴斯妍拍拍胸口,感觉有些心虚不安。
离轻染为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现在巫礼无论如何都要死守住秘密,对冯太师也产生戒备之心。想想看,若冯太师知道是他杀了自己的人,一定会报复巫礼。除非有一天冯太师死了,他才能安心啊。”裴斯妍说着,坐直了身子,扯过一旁的信纸。“轻染,帮我研墨,我要写一封匿名书函给巫礼,告诉他有人亲眼看见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第三十五章  相爱
巫礼恶狠狠地将信纸扔在地上,整张脸气得扭曲而狰狞。他咬牙切齿的一脚踩在信纸上,使劲地一次又一次踩着。
“居然有人看见了,有人看见了……”
巫礼颓败的跌坐回椅子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起伏着,久久难以平息。
一个容貌俊秀温润、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子俯身拾起满是脚印的信纸,细细的看了一遍,淡淡的说道:“父亲大人,看来您必须转而去对付冯太师了。”
巫礼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指着年轻男子,嘴巴张了老半天,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父亲大人,您一直期望与冯太师合作,现在的情况对您来说确实很难接受,但是……”年轻男子忽然加重了语气,“事情已经发生,不容改变后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写这封信的人揭发真相,您……不,是整个迟家岌岌可危啊!”
“对付冯太师?”巫礼讥嘲的笑着,重重地捶打胸口,“他势力如此强大,又有清廉贤能之名,深得皇上赏识和民心,哪里是我能对付得了的?!”他扶着额头,感觉脑袋犹如撕裂般的疼,“天呐,三更半夜的会是谁看见了呢?”
年轻男子掸去信纸上的灰尘,整整齐齐的放回桌上,“父亲大人,写这封信的人不正是我们的同伴吗?光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但联合起来一定有办法!”
巫礼猛得抬起头,如获珍宝般将信捧在怀中,神经质的说道:“对,事到如今,没有退路了……为保命一定要掩盖住事实真相!”
他举起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写信的会是谁呢?难道是巫罗?这几个月来他们关系一直非常紧张……为了保护家族,巫罗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对,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年轻男子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有些疯癫的父亲。身为儿子,他自然清楚薄弱的家族现在面临的危机,和一直压在父亲肩头沉重的责任和负担。现在,做为巫礼的继承人,自己该接过这副担子了。
“父亲大人,您杀错人的事情有可能是巫盼故意布下的一个局,您调查到她形迹可疑才放心去杀人的不是吗?冯太师自上一任巫盼在位时,对澹台家一直虎视耽耽,现任巫盼一定也想除之而后快!”
巫礼渐渐恢复平静,他丢下那一页纸,抓住儿子的肩膀,恳切道:“墨楼啊,为父老了,迟家就靠你了!”
“父亲大人请放心,当务之急是与他合作,早日除掉冯太师。同时,我一定会查出这个人是谁的!”迟墨楼郑重的点点头,扶着父亲坐回到椅子上。
“一定要办到,现在的冯太师已经够强大的了,如果二皇子登基将更可怕。他死了,我们才能安心啊……”巫礼疲惫的长叹,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恐怕今后夜夜不能安眠了。
迟墨楼低下头,眉间深深的皱起,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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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妍处理完公务回到家中,正准备乔装打扮一番去城外探望汪见山带来的兵马。离轻染脸色阴冷的走进来,深色的眸子如隆冬时节的冰雪般冷。
“小姐,有客人拜访您。”
裴斯妍忙活着取下发髻上的钗子,随口问道:“是谁?”
离轻染沉默了一下,答道:“墨起山庄少庄主,墨宣。”
裴斯妍听到那个名字,大脑内先是一片空白,过了两三秒,她立刻从凳子行蹦起来,却一个不小心踩在了裙椐上,一旁的云琦赶紧扶住她。
“他现在在哪里?!”
“正厅。”
裴斯妍隔着衣服握住怀中的玉佩,脸上扬起欢喜而羞涩的笑意,好像一个即将见到自家新婚夫君的新娘。她整理好身上衣服,带着云琦往正厅方向快步走去。
离轻染回过身,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
佩带半截面具的白衣男子负手站在历代巫盼的画像前,端详着那些早已死去的人们呆滞不动的脸庞,眸子如星般明亮,白衣如雪不染凡尘,显得温柔宁静,聚在门边的侍女们好奇而兴奋的打量着客人。忽然,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白衣男子转头看去。
华服的年轻女子满脸通红站在门口,微微的喘着气,毫不掩饰的咧嘴笑着。
她喊道:“墨宣公子。”
“我们又见面了,澹台小姐。”墨宣谦谦有礼的向裴斯妍欠身,然后走到她近前。
裴斯妍抬头注视着墨宣,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我一直在找你,想交还玉佩。”她举起手,缓缓的摊开手掌心。
圆润的墨玉在明媚的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灵动剔透。
墨宣接过玉佩,仔细的看了看,却又将它挂在裴斯妍的脖子上,微笑道:“玉佩更喜欢待在您这里,澹台小姐。”
裴斯妍拿起玉佩,笑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玉有灵性,它告诉我的。”墨宣一边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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