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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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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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贵族女子从前的生活是怎样的?她临死前嘴里说的那个人又是谁?
可惜,这些疑问裴斯妍永远不可能从她嘴里知道了。
“唉——”裴斯妍不由自主地叹气,尽量轻的将澹台妍搬到坑底,安放好,没有铲子之类的工具,她干脆直接用手一点一点将泥土覆盖在死者身上。
看着泥土一点点埋葬掉那个年轻的生命,裴斯妍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之感。
生命原来真的如此脆弱,不知道澹台妍的家人若是知道她已经死了,会有什么感觉,一定非常非常伤心吧?
裴斯妍一边想着一边将泥土全部扒拉进坑中,最后她不断地用手掌拍打着,将泥土都打严实了。忙活完这一切,裴斯妍走到河边洗手,看到倒影在河水中的脸,又想到澹台妍,她们如此的相像,如同一个人。
没有人能分辨出谁是谁吧?
裴斯妍站起身,回头看着小土包,轻轻的说道:“安息吧,既然答应了你,我一定会努力的做到。”
之前一直忙着安葬澹台妍,裴斯妍这时候才发现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静谧的有些可怕,远处的高山袅绕在白色的岚烟中。想到山贼,她咽了一口唾沫,再看太阳已经偏向西方,看来时间不早了,必须赶紧离开。
裴斯妍跑回茅草屋,脱下沾满泥巴的衣服。幸亏她一直对古装非常感兴趣,没有被这套繁复裙子的穿法给难倒。
忙活完一切,裴斯妍提着裙裾,沿着河水一路往南方走,考虑当下的情况。
除了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澹台妍,今年二十岁,是蓝国巫盼的继承人,唯一可以帮助她的人叫离轻染以外,裴斯妍对澹台妍一无所知,她要如何冒充?
回到那个“家”后,碰到亲人要怎么喊?万一她连“爹娘”都没有认出来,岂不是穿帮了?万一有人识破她是冒充的怎么办?
还有她们说话的语气语调,行为处事的态度,包括生活习惯、字迹都有可能不同,很容易就能识破,她又要怎么去圆这么大一个谎?
一连串的问题,让裴斯妍顿住脚步,焦躁不安的在河滩上原地打转。不想出一个万全的对策,她还不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裴斯妍望着河对岸的山头,烦躁的挠挠头发,这些问题快要把她折磨疯了,早知道就不该听那个变态声音的话穿越到灵渊大陆,她倒是宁愿窝在家里听老爸说废话。
“呸,呸!现在没有后悔药吃啦!”裴斯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的事情有点对不起澹台妍,连忙对着空气大声叫道,“抱歉,抱歉……”
突然,微风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裴斯妍心中一惊,停下抽打自己嘴巴的手,扭头望去,只见远处有一人策马狂奔而来。
只怕是山贼又出现了,裴斯妍连忙冲向树林,不能刚被人从山贼手上救了,后脚又落在山贼手上,否则澹台妍的遗愿谁去完成?
裴斯妍慌张地窜进树林里,躲在一个土丘后面,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听着马蹄声由远及近然后又渐渐消失,过了许久才磨磨蹭蹭的探出头。向周围张望一圈确定没人后,裴斯妍放心的继续向南走去。
河滩视野开阔,比较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她决定从树林子里走,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也好保护自己。
走着走着,裴斯妍不小心踩在裙摆上,一头载倒在地,啃了一口苦涩的泥巴。
她这是欠谁惹谁了!
裴斯妍怒了,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听不远处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她登时不动了,警惕的趴在地上,侧耳倾听。
一个明朗若春风般的男声说道:“事情办得如何?”
“主子请放心,”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虽然逃脱了,但是估计活不过今晚。”
“很好,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属下应该做的。”一阵“嗖嗖”声后,树林里又恢复了平静。
裴斯妍壮起胆子向声源望去,透过并不茂密的树干枝叶,她看到一个白衣男人站在空地上。男人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随风轻舞,一个玉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路出淡薄优美的唇和尖细的下巴,白衣如雪般纯洁,不似凡人。
裴斯妍咬牙切齿,好好的戴着面具做什么,是长得太美了,还是额头上有一道见不得人的疤痕?!
她希望是前者。
忽然男人看向她这里,嘴唇抿起,快步走来。
虽然疑似美男当前,瞅着也不像坏人,但裴斯妍觉得自己先躲一躲为妙,反正同住“X星球村”,大家有时间有机会再见面。
她准备爬到灌木丛里去,身后响起马蹄声,白衣男人的身影“刷”的一声不见了,空余原地的落叶如枯蝶翩然飞舞。
裴斯妍暗叫“不好”,回头瞟到了四只马蹄,顺着马腿缓缓而上,她看到棕色的骏马上坐着一个男人,容貌端正俊秀,他墨色的眼睛很漂亮,平静如止水,一袭深蓝色长袍,领口绣着淡色的华丽云纹,瞅着挺像一个代表某种组织的标志,长发由一根与衣服同色的带子束起。
刚走了白衣美男,又来一个,世界真美好。
蓝衣男子跳下马,握住裴斯妍的手腕和肩膀,力道不紧不松,将她扶起,“您没事吧,妍小姐。”
裴斯妍“刷”的抬起头,愣愣的注视着他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刚才喊她什么,喊她什么了?
妍小姐?
他认识自己,不,认识澹台妍?
“你……”裴斯妍半晌只吐出一个字,瞪着蓝衣男子,大脑内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
男人向裴斯妍作揖,说:“让妍小姐独自一人出门是属下的罪过,请妍小姐责罚。”
“没,没关系。”裴斯妍结结巴巴的说,摇摇手,警惕的后退一步离那个男人远一些。
男人看着裴斯妍,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怀疑,“妍小姐,您怎么了?”
裴斯妍心里一阵叫苦,什么怎么了,你家真正的妍小姐已经亡故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个还没想好应对的冒牌货!
“呃……这个。”裴斯妍情不自禁的望向茅草屋的方向,慌乱做了一团。
“您……”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吓得刚穿越而来的女子惊叫一声。他幽深的眸子好像锋利的钻子,想要钻进她的脑袋里一探究竟。
他继续说道:“您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您怎么了?又或者……您到底是谁?”
裴斯妍听出他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颤抖了一下,她不敢看他锋利的眼神,害怕事情被戳穿,心脏的跳动已经失去了规律,身体在发抖。
能问出这番话的一定是对澹台妍熟悉无比的人,她要怎么回答才能蒙混过关?
裴斯妍嗫嚅道:“我……”
“快说!”男人的语气不再像之前谦恭有礼,几乎是用吼的,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
裴斯妍疼得低呼一声,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溺水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那个……以前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
既然自己对澹台妍的从前一无说知,那么伪装成失忆是唯一的办法,问她什么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不知道。
蓝衣男人没有说话,裴斯妍仍然低着头,浑身颤抖不止。
良久,男人松开裴斯妍的手腕,单膝跪地,“刚才属下失礼了,请小姐责罚。”
他垂下头,裴斯妍悄悄的长吁一口气,拍拍胸口,老掉牙的失忆情节还是挺管用的,看来她可以稍微不用担忧回到“家”后会有人识破了。
“没关系。”裴斯妍笑笑,瞅着别人给她下跪,感觉挺怪异的,上前一步想将他扶起,可是脚绊在一根树枝上,她没稳住身形,眼看着又要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搂住。
裴斯妍看着眼前的淡色云纹,又抬头看着那个抱住她的男人,脸“刷”得通红一片,她捂住脸咳嗽几声,站直了身子后退一小步。
“那个,你是……”裴斯妍问。
他答道:“属下离轻染。”
一句“你就是离轻染啊”差点就要从裴斯妍嘴巴里蹦出来,她屏住呼吸将话生生的咽下去了,心中窃喜——老天爷待她还是不薄的,一下子就遇到了澹台妍口中所说的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看来接下来的路可以更安心了。
“哦。”裴斯妍点点头,“那我又是谁?你怎么认识我的?”
离轻染眉头微蹙,说:“妍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您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我……”裴斯妍嗫嚅道,藏在袖子中的手指绞在一起,“模模糊糊的,感觉能想起来,但真要去想了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我遇到过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叫澹台妍……”
“小姐,您是蓝国长老巫盼的继承人,整个蓝国只有巫盼家族姓澹台。属下是您身边的家臣。请小姐回到府中后,不要将失忆之事告知任何人,属下会安排好一切。”离轻染平静的说。
裴斯妍见他像在处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惊讶的问道:“为什么?”难道连她的“爹娘”和亲人都不能告诉吗?以后朝夕相处的,又怎么能瞒的下去呢?不过澹台妍既然说出那番话来,离轻染应该是一位成熟稳重之人,不会断然做任何莽撞的决定的吧?
离轻染看着裴斯妍,说:“小姐,天色不早了,请回到府中再从长计议。”
裴斯妍无奈:“好吧。”现在能怎么办呢,人家说什么她还是照做比较好。
离轻染上马,然后向裴斯妍伸出手来,她迟钝的看看他和马,恍然明白她要和他骑同一匹马回去。
可是在封建礼教中,男女不是授受不亲的吗?以前澹台妍和这个离轻染的关系亲密到无所谓礼教的程度?
很好很强大。
裴斯妍也顾忌不了什么了,搭上离轻染的手,由他将她拉上马坐好。
再回头最后看一眼茅草屋的方向,她在心中默念——
请您安息吧。
第三章 丧事
站在澹台府门前的空地上,裴斯妍震惊的目瞪口呆。
在回来的路上,她一遍又一遍的幻想过我的新家会是什么样子。既然是协助太祖建国、后世子孙辅佐皇帝的巫盼,贵为位高权重的大门阀,一定是宏伟壮观、奢华富丽,好比《红楼梦》里贾宝玉他家。
事实确实如此,当离轻染带着她进入繁华的帝都,拐进一条宽敞的大街时,她看到了漫长到望不见尽头的高大围墙,只有生长了许多年的参天古树才能伸出一片枝叶到围墙外。
离轻染怕裴斯妍受到颠簸会不舒服,马是小跑着前进的,但也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看到府邸的大门,而在大门的另一边,围墙同样长的似乎没有尽头。
门大概有五十米长,由六根柱子支撑,中间一道高约三米的对开正门,暗褐色的大门上描绘着巨大的云纹,和离轻染领口的花纹一模一样。正门上悬一块刻着端正的“巫盼”二字的匾额。正门两侧是各有一道小门,门口还有一对威武有型的石狮子。
其实这些并不会让裴斯妍感觉到吃惊,毕竟已经从澹台妍那里了解到巫盼在蓝国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有这么庞大的府邸理所当然。
真正让她震惊的是——门檐和柱子上缠绕着的白纱,还有惨白的灯笼上黑色的“奠”字,连石狮子的脖子上也系着白纱。微风吹起白纱,轻舞飞扬,白花花的有些刺眼。
一片素缟,是谁去世了吗?
两个身穿丧服的年轻男人匆匆跑过来,在裴斯妍脚边跪下,毕恭毕敬的说道:“恭迎小姐回府。”
裴斯妍嘴巴干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离轻染淡淡的吩咐道:“把府门打开。”
“是,离大人。”年轻男人又跑回去,吃力的推开正门,发出沉重而悠长的“嗡”声,显露出门背后一个更为富丽堂皇的建筑,还有无穷无尽的白纱……
裴斯妍刚想问离轻染是谁去世了,他轻轻的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进去。
裴斯妍撇撇嘴,压下心头的恐惧和担忧,一步一步缓缓的登上台阶,望着快到她膝盖高的门槛,深呼吸一口,跨进去。
离轻染和那两个年轻男人从侧门进来,随后两扇门又闭合。
“发生什么事情?”裴斯妍问他。
离轻染沉默片刻,说:“小姐请节哀,老爷夫人前天去世了。”
老爷夫人……那岂不是她“爹娘”?!
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涌现而出,裴斯妍踉跄几步,听见身后有很大的动静,呆呆的回头,一群穿着绣云纹白衣的男女老少涌出正厅,有的人面色阴沉,有的人满脸泪痕,还有的面无表情。他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让人很不舒服。
裴斯妍抬头望去,隐约的看到大厅正中悬挂着写有“奠”字的巨大白布,空气中混杂着香烛和纸钱烧焦的味道。
她蹒跚地走上前去,想一看究竟,人们让开一条道,忽然有人拉住她的手。
是离轻染。
“小姐悲伤过度,身体不适,需要回房休息了。”他说,立刻有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跑过来,一左一右扶住裴斯妍的手臂。
“我想……”裴斯妍张口对离轻染说。
他瞟眼正厅门口的人,低声说道:“小姐,此处人多耳杂,会不慎泄露您失去记忆的秘密……为了安全起见,请您先回房休息,属下会解释给您听的。”
“好吧。”裴斯妍无奈,正要随着侍女离开,却听一声断喝——
“慢!”
一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由一名中年妇人搀扶着颤巍巍的挤出人群,不友善的瞪着离轻染,斥责道:“族长刚刚过逝,不知道小姐为何有心情外出,而不是守在灵堂尽一尽最后的孝道?还有你,离轻染,你为何会不知道小姐外出?难道你不知道门外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吗?”
这个老头的表情和语气咄咄逼人的不可一世,让裴斯妍想到从前在上班的公司里某个强词夺理的同事,厌恶感油然而生。
“大人,您虽然是小姐的叔祖,但是身为二房怎么可以当众对嫡系长房如此无礼?小姐也是一时悲伤,想出去散心而已,”离轻染不卑不亢的说,表情冷淡,“若您想责罚轻染没尽到职责,请您尽管责罚。但是现在小姐身体非常不舒服,请先等轻染送小姐回房,汇报一些日常事务后再做处理。”
“你!”老者脸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怒气冲冲的说:“好啊,族长在世的时候,对我都恭恭敬敬的,没想到他刚一过世,你们就想反了!”
“大人,轻染没有对您不尊敬的意思。”
老者又要开口,他身后的中年女子拉住他,微微摇头。老者一甩袖子,别过脸去。
不需要任何人吩咐,裴斯妍和跟着侍女向卧房走去,离轻染跟在她们身后。
一行人走过长长的走廊,两旁是高大的建筑,房门紧闭,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庭院空地上种植着名贵的花草,打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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