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与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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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臣与王子-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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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卦衣的眼睛从上到下细细地观察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的那名虎贲鬼泣。

轩部曾经调查过天下所有兵种以及各大私人武装,唯独没有找出过虎贲鬼泣在战斗中的 弱点,不过那是因为这支神秘的骑兵部队从未在树林中出现,也许,今夜就是最好的机会。

与此同时,那名鬼泣也紧握着手中的碑冥刀,细细地查看黑暗中的一切,却没有感觉出 一丝的杀气。

不对,明明听到了风中有东西划过,是什么?暗器吗?对方怎么不直接冲我身上来,相 反却是打空,是高手吧。

走?还是留?

鬼泣心中盘算着,盘算着如果第一波攻击感觉到吃力,凭着鬼马的脚力应该可以马上可 以撤离。

他的算盘落空了,因为卦衣出手了,六把匕首同时从双手飞出,匕首所指的方向不是那 名鬼泣,而是他胯下的鬼马

斗骑兵,三成胜算。

其一,杀其马。

六把匕首插入了鬼马马身上所批铁甲的缝隙之中,虽然并没有击中要害,但突如其来的 痛楚让鬼马前蹄扬起,露出了整个腹下。

随后又是两把匕首从卦衣手中脱去,直刺向那鬼马的腹部最软弱的地方,那匕首刺入鬼 马的腹部,直插进心脏。鬼马长嘶一声后,直接倒地……

那鬼马倒地之后,马上的鬼泣只得翻身从马背上跳出,落地后立刻退到一颗大树之后, 紧紧地靠住树干,只盯住匕首飞来的方向,他不能主动出击,在这山林之中并不是他的擅长 的地形,只能静等对方出手。

斗骑兵,三成胜算。

其二,弃马兵。

又有风声是另外一个方向鬼泣立刻举刀转过身子,看着另外一个方向。

这人到底有多少武器

卦衣依然躲在树干之后,双手各自抓住一根细长的黑线,黑线的另外一头是刚才最先自 己飞出的两把匕首。

卦衣双手一紧一放,细长的黑线立刻在空气中划出入匕首飞过一样的声音。

又来?在这个方向鬼泣举刀转向又转向另外一个方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会这么快就变了方向,而且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敌人看来不止一人,我被包围了, 应该早撤的。如今鬼马一死,单凭自己的脚力肯定是无法离开,只能硬拼了。

卦衣将两根黑线接在旁边的树枝之上,猛地拨动之后,迅速爬上身前的那颗大树,随后 从空中跃起,跳到那鬼泣身后的大树之上。黑线在空气中划破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卦衣的 行动之声。

有时候,靠着过于灵敏的五官,会带走你走进地狱之门。

那鬼泣大吼了一声,举刀就向其中发出声响的方向劈去,将那根黑线劈断之后,耳朵里 听到清脆地一响,还未反应过来,头顶上卦衣那把黑皮龙牙刀便直插了下来。鬼泣慌忙巨刀 挡住,将龙牙刀架住又用力一挥,却砍了个空。

没人?人呢?

鬼泣再也顾不上掩盖自身的杀气,退后两步紧紧地靠着树干,准备再也不离开,最后的 打算竟是靠着树干撑到天亮。

斗战,如为死斗,依其物不动,所站之位称之死地。

“斗骑兵,三成胜算。”

鬼泣听到自己身后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他还正要回头,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凉,自 己护面的铁罩不知何时被掀起,一把匕首正架上面。

一个戴着诡异面罩的头从他身后出现:“其三,乱其阵脚”



第二十三回

记得,那日我站在武都城头,看见城下骑着战马肩扛那名鬼泣的卦衣时,有一种说不出 来的东西涌上心头。我渐渐觉得好像武都保卫战并不如 我想象中那样简单了——也许胜,也许败,可无论是哪种结果,在天下未安之前,最终还是 会选择弃城而走,因为这里实在离龙途京城实在太近了。大军要攻打京城,就连想绕开武都 城都不可能,更何况在武都城后还有一座镇龙关……

武都城如今面对的是数以万计想要快速攻武都,直取京城的反字军,而在反字军的身后 是廖荒和贾鞠的天启军,还有纳昆焚皇麾下的虎贲骑,另外一面,自从那日拿着龙身玉玺离 去后的蜀南王坐镇蜀南,再未出现,他到底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

商地的殇人部落也虽然举旗称从此之后再也不服从大滝的管制,可同时也宣布绝不和其 他势力争夺天下,保持中立,不过这些殇人,果然是商人呀,背地里将自己的铠甲和精锐 武器卖给他们,再招兵买马。听说殇人部落在商地正在修固一条防线,这条防线连着江中平 原和商地高原接壤的城寨,如果修建成功,就能彻底将江中和商地隔开,成为一道坚固的屏 障。

谁想在短时间内重新统一天下,那都是痴人说梦。

“开城门”我大声从守城的队长喊道,队长应声后迅速让手下士兵将城门打开。

卦衣扛着那晕厥过去的鬼泣缓缓走上城楼,在看到我和远宁之后,目光放在远宁的身上 ,身子一沉发力后竟将鬼泣高高抛向远宁。

远宁单脚后退,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稳稳地将那鬼泣接住,转身放在地上。

那鬼泣被藤条绑得无比结实,嘴里不知被塞了一团什么叶子,可眼神依然那么犀利。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虎贲鬼泣,虽然是斥候,那身上的铠甲,和左胸甲上所烙的那个马 头印记说明了他是什么人。

我打量了那鬼泣一会儿,问卦衣:“这是虎贲骑吗?”

卦衣此刻已经抱着自己的那柄黑皮龙牙刀,靠着柱头闭上了双眼,看得出他忙碌了一夜 。

“虎贲骑?”远宁盯着那鬼泣,有些不相信,“虎贲骑怎么会出现在东山?你是说那些 山火也是他们所放?”

卦衣“嗯”了一声道:“那不是一般的虎贲骑,是虎贲骑中的精锐部队,鬼泣”

远宁听到“鬼泣”二字身子微微一震,但凡武将没有不知虎贲鬼泣的厉害,传闻这支部 队所向匹敌,在战场上从未败过。

我又问卦衣:“虎贲鬼泣怎么会出现在东山?他们来干做什么?”

卦衣摇头:“不知道,只知道远宁派出去的三个斥候,都被他们斩杀了,山火也肯定是 他们放的,但目的是为何,不知,人我捉回来了,以我的能力能抓住他,已经不错了,剩下 的事情就教给你们。”

卦衣说完身子一侧,也不管我们,自己沉沉睡去。

远宁想了想,问我:“先生,他们难道也是冲着武都城来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沉思了片刻道:“纳昆离着武都路途遥远,虎贲骑这种大队的骑兵要兵临武都城下, 不可能不被发现,即便是我们的斥候没有察觉,反字军也不可能不知道,近日完全没有听说 反字军与纳昆焚皇的部队交战,所以有一半的可能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看着那鬼泣,鬼泣面无表情,将头扭到一边。

我又说:“再者,如果他们是小批的部队来此,也不会傻到来攻武都,即便是他们虎 贲骑一人敌百,在攻城战中也是鸡蛋碰石头。如今天下虽然几分,反字军从未打过纳昆焚皇 的主意,因为反字军羽翼还不算丰满,两者交战只会陷入胶着,唯一能在与纳昆焚皇交 战的只有廖荒和贾鞠的天启军,他们收了赤羽部落的大军,实力不容轻视。”

远宁点点头,依然看着那鬼泣:“可他们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他们不会来攻武都城的,也许是来找什么东西。”

远宁转身问我:“先生,您刚才说也许是,也许不是,现在又肯定不是来攻武都城,话 中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看着楼阁外,城下那些大片的粮田:“我们眼下最缺什么?反字军便也缺什么,纳昆 焚皇当然比我们两军更缺。”

远宁道:“我们缺兵缺粮没有兵,没有粮草,根本守不住这武都。”

我点头:“对,我们缺,但无论是反字军,纳昆焚皇和我们,如今都缺同一样的东西… …”

“粮食”

远宁恍然大悟。

在远宁说完那两字的时候,那鬼泣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即低下头去,虽然只是一眼, 就已经足以证明我的推断完全正确。

他们是冲着粮食来的。

武都城外那些粮田还未到收割的时候,就算时候已到,他们也不会冲还在田地中的粮食 去,收割粮食并不是几队骑兵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必须要有大批的部队,所以他们只会关心 那些早已囤积好的粮食。

我想到这,笑了笑道:“将军,还记得我说过要钱粮兼收么?机会来了……”

说完后,我转过头去看着那低着头的鬼泣,只需下一步,下一步完全确认就行了。

我和远宁向城墙的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大概十来丈远,我停下脚步道:“将军,还得请你 将张世俊请来。”

远宁眉头皱起问:“为何?”

如今远宁已早不想和那个贪官为伍,就算提到他的名字,远宁都是一脸的不快。

我说:“将军,小不忍则乱大谋呀,忍一时,咱们才能钱粮兼收,有了钱粮才能守 得住武都,保得了这些城中的无辜百姓。”

远宁叹气道:“按照前日先生估计,这反字军不日就要攻打武都,我们拿到这些钱粮又 有什么作用呢?”

我说:“如果这些钱粮,还能九死一生,如果没有,那就是十死无生,谁都救不了。”

远宁听完,往龙途京城方向看了一眼,寻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先生,我一直在想, 为何张世俊不遣人去京城搬救兵呢?”

我笑道:“救兵?如果大滝还剩下多少军队?十万?十五万?三十万?也许更多,但都 龟缩在镇龙关之后,绝不会轻易出关,武都城也和其他那些城池一样,只不过是他们拖延反 字军工具而已。”

远宁长叹一口气:“难道京城的那些高官一点儿都不关心治下百姓和我们这些领兵将领 的死活吗?”

我道:“那镇龙关,可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势险要,不许步兵,只需有几千弓箭 手,备足羽箭,便可以坚守数年,那是京城高官们唯一的希望,所以一直保存着实力,这一 点天下人皆知,也是为何张世俊要积攒钱财逃去京城的主要原因。”

“治标不治本,无论怎样,镇龙关也只能守住一时,守不住一世,那只是一个关口。”

“镇龙关内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堂,而关外,连同这武都城如今在那些高官眼中都是炼狱 ,而镇龙关的大门永不开放,也是因为那就是地狱之门。”

远宁抱拳道:“先生,我这就去……去请张世俊来,不过请他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看着远处被几名士兵看守着的鬼泣道:“打草惊蛇。”

正午,鸡脚村内。

北落带着已经全数换好村民衣服的属下几十名鬼泣,聚在村头,北落看着那些刚穿好衣 服的部下,暗暗发笑。

树下中不少都是纳昆风刃部落中人,这些人从小都未穿过如江中平原人的衣服,虽现 在所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可用料都比风刃部落中所制作的衣服要好,或者说风刃部落的普通 人几乎都没有穿过什么像样的衣服,无非就是用羊皮牛皮粗制后简单裹身,暖和就行。

那些穿好村民衣服的鬼泣也在偷笑,他们都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脱下过青黑铁甲,从参 军开始一直到进入虎贲骑,再到鬼泣,从未脱下军衣,今日是唯一一次穿上普通百姓的衣服 ,还是江中人所穿。

北落走了一圈后,抬手道:“都不要笑,记住,我们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拿到那批粮食 之后,张世俊会派一队兵马随我们一起护送到我们治下的鹰堡,这期间会绕过反字军的所控 制的大城,我们只能日息夜行。”

换上农夫衣服的诺伊在一旁道:“张世俊手下的人,我们信得过吗?不如拿到粮草之后 全数杀了省的一路上行走坐卧都不安心”

北落瞪着诺伊,诺伊移开自己的目光,开始哼着自编的歌。

北落将目光收回,扫了一眼周围的其他人:“单凭我们这些人,是无法将粮草顺利运送 回去的,所以必须要靠张世俊手下的那些兵马,难道运粮的马车也要我们自己赶吗?所以, 一定要记住,不要轻举妄动,一路上要善待他们。”

诺伊此时又说:“难道还要带他们一起回鹰堡,收他们到焚皇的麾下,让他们替我们打 仗?就江中这些柔弱的矮子们,我一人便可以战他们数人,没用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到了鹰堡,全数把他们杀了,或者是活埋……”

诺伊说到这顿了顿,看着远处山坡上一处翻有新土的地方,在那里他们挖了一个大坑, 将所有村民的尸体都扔进去埋了。

“我还没有试过活埋呢,怎么把这么好玩的都给忘记了。”

诺伊自语道,竟然用胳膊碰了碰身边那名鬼泣问道:“肯定很好玩对吧?”

那名鬼泣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反应,虽然他也很讨厌这个心智不全无比残忍的诺伊, 但因为他是风刃部落的贵族孩子,不敢发作。

北落走到诺伊的面前,沉声道:“你要是再胡说半句,我先活埋了你……”

 

第二十四回

张世俊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并没有来城楼之上,而是让我和远宁将那名鬼泣押解进了太 守府。远宁本一千个不愿意,但在我劝说下,还是用囚笼将那鬼泣运送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前,我和远宁下马,那囚笼中的鬼泣抬头看着那太守府上的牌匾,脸上露出了一 个难以形容的笑容,随后又靠着囚笼,闭上了眼睛。

四个健壮的军士抬手囚笼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太守府的院落之中,纳昆人本就身材高大, 再加上他那身青黑铁甲,虽然这是名斥候,为了方便卸下了外面那层铠甲,独留下了里面那 层,但这些重量加起来也不轻,普通军士都未必能够抬得起,更何况还有那向城中大户借来 的本是关押野兽的黑铁囚笼。

囚笼落下之后,坐着抬椅的张世俊也被四个家丁抬着出了内堂。

我和远宁站在一起,向张世俊施礼道:“太守大人,这便是刚擒到的纳昆虎贲鬼泣,还 请大人发落。”

张世俊虽然一身的病态,但眼神却不黯淡,一眼便能看出是在装病。

张世俊的只看了一眼那囚笼中的鬼泣,便说:“谋臣大人驾到,我老头子身体虚弱,不 能施礼,还请原谅,本以为得了那重病治好之后,就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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