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by 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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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 by 乱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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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 九瞪著眼看著他,咬著牙抬腿便要蹬他对,怎奈腰腿酸软,没半点力道,反被宋春捉住了脚,翻转他身子,顶入他密径内,顾九一声低叫,双手攥紧了枕头,尽力承受,做到後来,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快活的,神思恍惚间,听得宋春低吼了一声,身子前纵,伏到他身上,迷糊中只听得他低低唤了一声:“九郎。”

这一声缠绵宛转,顾九被他唤得四肢百骸有如抽去筋骨一般,低低地应了他一声,两人便搂抱著,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宋春要上朝去,先起来,他看顾九睡得香甜,便轻手轻脚,不欲惊动他,谁知下地时, 被床头绣墩绊了一下,顾九便睁了双眼,宋春含笑道:“把你惊醒了?我得上朝去,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

顾九翻了个身,只觉得困倦之极,点了点头,合目接著睡。

耳听得宋春悉悉索索穿好衣服,脚步声往门边走去,走到一半听那脚步声又折返转来,他睁开眼,却见宋春立在床边道:“有一件事忘记和你说,昨儿在皇泽寺,我遇到你姐夫了。”

顾九啊了一声,宋春道:“听说他在山西给什麽人家作护院,这几日和主家一起上京,便住在山西会馆里,你若是。。。。。。。。。。。若是想他,便去瞧瞧他吧。”

顾九却只是不作声,呆呆著瞧著他,宋春便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脸道:“你怎麽了?”

顾九这才回过神来道:“没事,嗯我知道了。你为什麽还不去?”

宋春笑道:“我现在又舍不得你了,我一看了你就走不动路,这怎生好?”说著贴著他耳边说了句话,顾九满面飞红,拿过床上一只枕头丢到他头上道:“你给我死出去!”

宋春哈哈大笑,在他脸上亲了一记,笑嘻嘻地去了。

 

 

吴妃的病过了几日越发沈重,皇帝也著了急,宋春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悄悄将老和尚的话回禀了皇帝, 皇帝听了半信半疑,便叫宋春去悄悄请来。

这南山离城有两天的路程,宋春虽舍不得顾九,这皇帝亲自吩咐的,他也推托不得,只得回家收拾了东西, 别了顾九,带上几个从人去了南山。

他 走了数日,便到了端午,顾九一早起来,在庭院里徘徊一阵,终於还是出门而去,在门口遇到杏儿,这杏儿自从顾九回来,见了他便如真见了鬼一般,怕得厉害,这次顶头遇上,吓得缩著脖子往边上溜,明明已经绕了过去,哪知一抬头,顾九却站在他面前,他一阵心慌,结结巴巴地道:“顾。。。。顾。。顾公 子。。。。。。。。。”

九郎微微一笑逐颜开,道:“杏儿,你是叫杏儿吧?”

杏儿嗯了一声,低著头不敢看他,顾九道:“我今日要出门去,回来得晚一点,告诉你一声,若是你家公子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我去会清门探我姐夫去了。”

杏儿连忙点了点头,却仍是不敢看他,等听到他脚步声去得远了,这才抬头擦了擦汗水,心中却是疑惑,明明知道这顾九是个鬼魂了,为何日头下却有影?难道这不是个鬼?

忍不住转头去瞧顾九身影,哪知恰恰此时,顾九回过头来,对著杏儿突然间吐了一下舌头,雪白的牙呲在外面,杏儿吓得大叫一声,几乎不曾摔到在地,顾九轻笑一声,出门而去。

这 一日汴河上热闹非凡士林,河上正在龙船赛,两岸站满了百姓,携家带口,在岸上看那龙船,街上耍百戏的,卖糖儿糕儿的,还有许多卖粽子的,挤了个水泄不通。顾九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人丛中挤出来,拐上去会清门的僻静小巷,这时候才觉得脚痛,低头看时,鞋上踩了不少脚印儿,雪白的布袜也踩得泥污了,他在路边蹲下揉了揉了脚,不知怎的,想起那一年踩春,自己丢了鞋,宋春将靴子换给他的事来,不由出了一会儿神,耳边听得汴河边震天介响的喝采声,这才醒过神来,快步往会清门去。

他并没去山西会馆,径直来了当年的小院,门前扫得干干净净,边上挂著艾草与五色香囊,他轻轻拍了拍门环,听得门内脚步声细碎,跟著有人打开门,来人是个玄衣汉子,身材高大,一双虎目凛凛生威,气宇轩昂,一见了他,微微一怔之後道:“九郎!”

顾九看了这男人一眼,低声道:“姐夫。”

那玄衣汉子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早已经不是你姐夫了,你仍就叫我锦哥吧。”

顾九低眉敛首道:“是。”

王锦便拉了他进门,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的芭蕉越发茂盛,肥大的蕉叶探出墙外,顾九在院中左右看了看道:“文秀呢?”

王锦道:“他回山中去了,这几日节气於他不利。”

顾九道:“锦哥,宫里那位娘娘的病,是因文秀而起的吧?”

王锦双眉一挑道:“你难道不明白?”

顾九皱眉道:“我当然知道。他。。。。宋春为了此事已经上南山去请道士去了。”

王锦哼了一声道:“就凭那几个道士,能把文秀怎麽样?倒是你,九郎,这些日子,你都没有下手吗?”

顾九低下头,嗫嚅道:“我。。。。我。。。。。。。。。。。”

王锦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道:“九郎,你是不是软了心肠?”

顾九道:“我。。。。。。。。。我。。。。。。。,锦哥,那时候,你干吗要救我呢?你让我真真正正死了不好吗?”

王锦摇了摇头:“九郎,我就知道你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我才赶到这里来,你若真是下不了手,那麽就我来吧。”

 

 

偷香 第五章 

顾九浑身一颤,道:“不,锦哥,你别。。。。。。”

王锦道:“你不肯下手,又不愿意让我来,一年之期很快就到,九郎,到那时,你以为你那宋春还会拿你当宝吗?”

顾九脸色惨白,咬著唇不说话,王锦上前一步,直直地看著他:“我现在只恨我当年顾虑重重,眼睁睁看你和那浪荡公子混在一起,心里的话却不敢说出来。”

顾九抬起眼来,惊异地看著他,王锦别过脸去道:“你别这样看著我,我的心思,我不信你就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不想用强,可也没想到你最後会跟那轻薄无行的人,早知如此,我根本就应该。。。。。。就应该。。。。。。。。。”

他一时说不出清楚应该怎麽样,顾九却突然捂住脸道:“你别再说了!”

王锦一愣,立时住口,两人默默站了一会,王锦轻声道:“我说错话了,九郎,对不住。你别怪我,我只是怕那宋春爱的不过是你的皮相,等他真知道你的本相,九郎,那时候,他。。。。。。”

顾九极力平静了心情,说道:“你没错,锦哥,我很感激你,没有你,我早已经魂飞魄散,只是我求你,不要去对宋春下手,他。。。。。。。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我。。。。。。。我不想。。。”

王锦道:“你不想害他对吧,可是你怎麽办?”

顾九道:“这一番,我觉得他是真心的。我和他说过我是鬼,但他从没嫌弃,也没害怕,对我仍是贴心贴肝地好,锦哥,我想相信他一次,也想再赌一次,最多魂魄飞散,也没什麽好怕的。。。。。。。。”

王锦唉地一声,狠狠跺了跺脚道:“你怎麽痴心到这个地步?你到底图他什麽?”

顾九微微一怔,图他什麽?图那双波光潋滟的双眸?图那俊俏风流的脸蛋?不是的,图的只是他怀里那一点温暖罢了,也许这一点儿贪心,会再度葬送自己,那又有什麽要紧?

他本来就什麽也没有了,连命都是别人给的,他其实不怕再失去了,但现在,他就是要,就是要这个人,要这一点点温暖。

良久他抬起头道:“锦哥,多谢你。我得回去了,也许他就快回来了,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锦哥,你们早些回涂山吧,叫文秀别再缠著那位妃子了,放过她吧,她又没做什麽坏事。”

王锦冷著脸道:“世间之人逃不过美色诱惑,难道是美色的错?那女子若能端庄自持,清心寡欲,又怎麽会被文秀缠上?这件事,我劝不了文秀。”

顾九叹道:“文秀若要存心惑人,又有几人能抵挡?这不能怪那女子的。”

王锦道:“那麽当初,你我为何不曾被诱惑?”

顾九脸一红,却不好再说,摆了摆手,转身走出院门,不多进便不见了人影。

 

 

王锦呆了一会儿,又追出去,九郎走得很快,几乎要转过街角,王锦大步赶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做什麽去?”

九郎笑了笑说:“回去啊,宋春今晚会回来,找不到我,会著急。”

王锦疑惑地看著他道:“你不是要把什麽都告诉他吧?”

九郎不作声,王锦心里便有几分信,颤声道:“你……真的要把什麽都和他说了?”

九郎沈默了片刻道:“锦哥,我不想瞒他。我把什麽都和他说了,他容得下我,我就留下来陪他,他若容不得我,我回涂山去就是了。”

王锦急得白了脸道:“回涂山,你以为你还回得了?”

九郎低头道:“活著回不去,魂总归是要回去的。”

王锦一把攥住他道:“九郎,听你锦哥一句,别告诉他。你实在不愿意害他,咱们走就是了,就当他真不过是个偷香的浪荡子罢了,你忘了他。”

九郎摇了摇头,轻声道:“忘不了啦,锦哥,咱们将他引到山中那天,我看到他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只怕……只怕……没法子忘记他,你由我去吧。”

说完拂开王锦的手,头也不回地去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路上行人却不少,都是玩闹够了的人三三两两,呼朋引伴的闹嚷著往回走,小孩子们在汴河边放河灯,九郎且走且停,回到宋府时,门上已经点上了大红的灯笼,他加快脚步奔了过去。

宋春他们赶到南山王皇观时,门上的小道士却说观里的当家道长出门云游了,行前发话说,三五载才会回来。

宋春他们面面相觑,宋春便问他们观里现在主事的道长是谁,小道士说长一辈的道长们都不在,现在观内主持事务的都是二代大弟子。

宋春想这狐狸惑人一说,本来是皇泽寺老和尚猜的,皇泽寺与玉皇观,向来都有些儿不眸,        老和尚自己奈何不了的事,却推到道士们头上来,如今当家的道长不在,被朝廷赦封过的有法力的真人们也不在,请几个半吊子二代弟子回去,那更加不济事。

他想来想去,在玉皇观歇息一夜,第二日一早便返京复命。

他挂念著顾九郎,行程匆匆,走到凤翔,随从笑道:“大人,过了这个镇子,便离京只有四十里地了,咱们赶得快一点,晚间便可进城了。”

宋春点了点头,适逢端午,凤翔也颇为热闹,一行人在人丛中走著,一不留神,一名随从便撞到别人身上,几乎将那人撞到在地,宋春连忙扶住那人,那人回过头来,宋春一怔,原来是个和尚难,三十来岁年纪,面容清臒,眉间离得甚近期内,看上去有些愁绪缭绕其间。

宋春便道了一声对不住,那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宋春便招呼从人赶路,才走出三两步,只听那和尚道:“施主且慢。”

宋春回过头道:“大师还有话说麽?”

那和尚道:“贫僧法号去尘,冒昧想问施主一件事,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春虽有些著急赶路,却也不便拒绝,便只得支退从人,与那和尚走到一处屋檐下,那去尘和尚上下看了他一阵,只看得宋春心里发毛,又有些不耐烦,便道:“大师有话请说,在下还要赶路呢。”

那和尚道:“施主,最近可有遇到什麽陌生人麽?”

 

 

宋春笑道:“在下出门在外,天天遇著陌生人,比如大师你,不也是陌生人麽?”

那和尚摇了摇头道:“贫僧说的陌生人,也许不是个陌生人,公子最近可有什麽奇遇没有?”

宋春突然想起了顾九,断然道:“没有。”

那和尚微微一笑道:“施主又何必隐瞒,施主的枕边之人,可是最近才得的?”

宋春心中一惊,强道:“谁说的,五年之前便得遇此人。”

去尘呵呵而笑:“施主那是鸳梦重温了,凶险万分啊。”

宋春嘻嘻一笑:“凶险便凶险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那和尚微吃一惊道:“施主全不在意生死麽?”

宋春不耐烦和这和尚罗索个没完,当下道:“和尚,普渡众生去吧,在下还急著赶路,就不奉陪了。”

那和尚一把扯住道:“公子,色子头上一把刀,公子不可贪图美色,而断送了性命。”宋春道:“生死有命,在下无所谓。”

那和尚道:“公子是不相信贫僧的话麽?公子面色不好,形容憔悴,眼下还不十分要紧,若是一味沈溺下去,只怕性命也送在妖物手中了。”

宋春听他说得真切,便朝他揖了一揖道:“多谢师父了,只是在下沈溺已久,再难自拔,就算他是妖物,也离不得了。在一日便多一日欢喜,若是真死在他手里,在下无怨无悔,佛经常说,缘法命定,如何大师却不明白?佛也曾说过,人不可有执念,大师喋喋不休,岂非执念太过?”

他说完, 推开和尚难,唤了众从人,一径去了,那和尚给他说得呆呆的,在原地愣了半日,跺了跺脚,跟著追了下去。

宋春回到府中,顾九却不在,唤了杏儿来问,说是探姐夫去了,他远道而归,十分疲累,便上床歇息,再醒来,已经掌上灯来,灯光下坐著顾九,眉目如画,浅笑盈盈地瞧著他道:“ 你醒了?”

宋春一笑道:“你哪去了,我等你等得睡著了。”

顾九道:“请到道长了吗?”

宋春摇了摇头道:“他们都不在,白跑了一趟。”

顾九便走到床边道:“其实玉皇观的道士来了也不济事的,文秀有千年的道行,寻常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宋春睁大双眼道:“文秀?可是那日将我引到山中那个少年?”

顾九点了点头,自怀里取出个锦盒递给宋春道:“这是紫桐合出来的驱毒药,你拿去给那位娘娘服下,连用三日便可驱尽她体内的毒,我会去找文秀,让他不要再去纠缠她。”

宋春接了那盒子,只觉得一股幽香真内隐隐透出,便道:“文秀。。。。。。。是个什麽精怪?”

顾九道:“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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