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鸦杀(第十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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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鸦杀(第十一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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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例外的存在在整体中的比例超过了一定数字后,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说,就会得出成立条件不足的结论。 
因为从来不是能以强大战斗力自负的高水平精神感应者,所以卡加一向对于这样半吊子的自己感到自卑,并且因此而痛苦—— 
可是因为过度的迷惑,他现在连这一点都已经顾不得在意。 
「这个,那个……既然你表示会对自己的身体负责,那么我当然没有权利阻止你的行动。可是,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惜以你做盾牌,也必须要见到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理由……」 
「你太天真了。卡加。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必须让他知道,就算他想要支配他人,我们也不会让他如愿。要觉得红麻烦是他的自由,但是连我们都要排斥的话我绝对不能原谅。」 
「我好像逐渐明白你要说的意思了……可是我认为还是不应该把公私混为一谈。他现在要在从事危险工作的同时,还不得不充当部下以及电脑刑警们的保镖。在这种情况下还给他增添负担的话,好像不是年长者应该做的行为。」 
「你明不明白啊?那个原本被他视为碍事的红,现在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他的工作伙伴。因为他在工作上面是很公平的人,所以多半会和能干的电脑刑警建立良好的关系吧?更何况人家不是都说吗?危机感会促生亲密的感情。」 
白氏因为对方无法误会的直率说法而感到惊讶。 
「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啊。萨兰。你在着急什么呢?」 
「反正我就是既不梦幻也不可爱。更何况也不是穿戴吊袜带的已婚女性。」 
 
 
 「啊?你刚才奇妙的胡话里面,最后那部分好像特别意义不明啊。虽然你确实是那种看起来杀也杀不死,每天都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类型——可是就算同样是变态,你也和那种会穿戴吊袜带的变态完全不同型号吧?你在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嘀咕什么?难道说是吃错了东西吗?」 
「今天,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向我告白说他和供给科的已婚女性发生了不伦关系。——虽然我没有询问对方的姓名,但是既然是能把他压倒的女中豪杰的话,想必调查一下就能知道吧?」 
卡加把橙色的双眼瞪到了大得不能再大,在下一个瞬间,又满面通红地怒吼了出来。 
「明明嘴上说有重要的任务,那个混蛋白痴怎么还搞出这种见鬼的事情来!」 
「就好像是陷入了不能战斗状态的战斗机一样,完全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飞到什么地方去。」 
「那种白痴的话最好被击沉好了。」 
看着一脸愤慨地吐出这种台词的朋友,萨兰丁微微一笑。 
「我们的意见终于一致了啊。既然对方坚持自我主义的话,那么我们也只有把我行我素贯彻到底了。」 
「不,等一下。这个和那个还不是一回事。那个什么要拿你做盾牌之类的危险话题我还是不打算领教的。」 
在性命相关的场合不想成为路西法多绊脚石的良知,以及身为弱者的危机回避的本能混杂在一起,让卡加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 
面对没有让步意思的内科医生的顽固,萨兰丁叹了口气。 
下一个瞬间,他的右手上已经握住了平时随身携带的手术刀。 
虽然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这份不逊色于魔术师的手法还是让卡最十分佩服。藏在哪里,从哪里取出来的,就算眼睁睁地看着,也还是无法明白。 
就算是外科医生,随身携带危险的手术刀也是个问题吧?不过不巧的是内科医生并没有这种一般人的常识性视点。卡加也为了在找到机会的时候拿什么人试验一下药效,而随身携带着若干种自己调制的药物。 
所以和自己的药物一样,他也一向把外科医生的那个当作是「多少带点工作狂风格的事到万一时的护身符」来看待。 
「我会向你证明充当盾牌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看到这些而认可后,就请你奉陪我的行动。」 
萨兰丁说完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术刀深深地扎进了自己左手的手背。 
不擅长应付暴力的内科医生无声地冻结在了原地。 
他举起被手术刀刺穿的左手,让对方确认手掌手心都被彻底扎透后,若无其事地拔下了手术刀。 
虽然从伤口中微微地溢出了红色的液体,但是却不是那种正常来说应该汹涌喷出的势头,而且就连那细细的一道也在中途就停止了。 
等萨兰丁用手帕擦拭了一下之后,就连那个痕迹都已经消失了。 
面对接下来用手帕擦拭手术刀上的些许血液的外科医生,卡加轻轻地鼓掌。 
「不愧是传说中的『魔术师阿拉姆特』。你用的是什么手法?我完全看不出来。」 
「……居然这么理解吗?我可并不是很想一而再地疼痛啊——如果我把手指切断后再接到一起的话,你是不是就能相信了?」 
「别闹了!难道说你真的主张自己就算受伤也立刻就能愈合吗?会玩这种把戏的,有那个非常识性的结晶体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一个人就足够了的说!!」 
「这不是把戏。速度惊人的肉体再生能力,是我们种族的特征。我也曾经被轻机枪击中过,但是只是因为冲击而摔倒,立刻就能爬起来进行反击。所以就算被手枪打中一两枪的话,顶多也只会因为衣服上开了洞而头疼吧。我所说的可以毫无问题地充当盾牌并不是夸张,现在你是否明白了?」 
「轻机枪……」 
光是想到会是什么样的惨状,内科医生已经脸色发白地呻吟了出来。 
看到他的表情,萨兰丁判断出自己不用再切断手指了。于是把手术刀收回了平时的隐藏场所,进行补充说明。 
「如果是切断的话伤口会一面再生一面结合,所以要多花一些时间。不过如果是被锐利的利刃切断的话,立刻就可以连接上。就算位置和方向上出了点错误,肉体也会自动进行修正。所以为了赶速度而随便按回去也没有问题。虽然如果方向完全弄反的话,身体会变得比较麻烦。」 
 
 「请不要说的好像不关己事一样!至今为止你不是都隐瞒了这个体质吗?为什么突然又要挑明了?你没有考虑过我揭露你的身体秘密,或是把你当成研究材料的可能性吗?」 
萨兰丁喝了一口已经变温了的红茶,将茶杯放回盘子,面对表情认真地进行询问的对手露出了微笑。 
「你不会进行揭露吧?就如同你直到最近才告诉我你是精神感应者一样,我没有和你说起体质的话题,也只是因为在我们的交往中不需要说到这个。再说了,为了治疗而切割他人身体的外科医生,却能靠自己的力量简单治愈自己的身体,这个也该说比较讽刺吧……总之不是什么会让人产生好感的话题。」 
「是啊。几乎接近于黑色幽默了。虽然我能明白你可以治好伤口,但是疾病呢?」 
「我曾经有过因为感冒而发烧,以及由于过劳而脑贫血的经历,所以并不是无敌。只不过从体质上来说似乎对病原体具有相当的抵抗力,而且因为种族不同,也不会染上地球人的传染性疾病。顺便说一句,麻醉对我无效。」 
「但是,那个……啊,不对。因为会治好所以没有必要吗……」 
卡加假设着需要麻醉的各种各样的状况,但是很快又因为这些和可以瞬间再生的特异肉体之间的矛盾而混乱了起来。 
而早就明白了这份矛盾的当事人本人,用明快的口气告诉了他近乎答案的东西。 
「既然麻醉不会见效,也就是说对于我们的种族来说,没有什么是精神上无法忍受的痛苦吧?我遭遇过不止一次如果换成地球人的话绝对会当场死亡或是休克死亡的经历,但是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和精神创伤,到现在也还活得这么精神百倍。——这样你应该可以认可了吧?」 
「啊。既然你都向我挑明了有可能让自己面对危险的秘密,那么再装出不关己事的话,我的良心上也过意不去。你要杀到大尉那里的时候我可以奉陪。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同行?我不光是绊脚石,而且也会碍事吧?」 
白氏在不情不愿地同意之后,提出了其它的疑点。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不过在关系到路西法多的问题上,他认为自己和萨兰丁应该是属于所谓的情敌关系。 
原本认为那是个不管怎么追求也等于对牛弹琴的迟钝男人,可是结果他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已婚女性大玩不伦之恋。虽然这个男人变成了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的存在,可是不管他最终选择了谁——萨兰丁也不可能和他人分享路西法多吧? 
与萨兰丁相反,胆怯的自己因为害怕受伤,所以别说是打倒其它情敌促成恋爱了,他甚至于害怕让对方领悟到自己的感情。 
所以这个男人的无可救药的迟钝既让他庆幸,也让他憎恨。 
「大尉好像非常中意你哦。虽然不知道他那么粗的神经哪里需要抚慰了,但是据说小巧可爱的东西可以让他得到心灵安慰。」 
「那小子居然敢这么胡说八道吗!?我比他年长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太无礼了!!那个男人不管怎么抗议都不会改变的态度绝对是太过分了!」 
「既然是要在这么紧迫的时候杀过去,总要带点相应的礼物才行嘛。」 
「礼物?你到底打算带什……我吗?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我当成带给那混蛋的礼物?萨兰!」 
无视被当成痊愈性工具的友人的愤怒吼叫,萨兰丁一脸满足地点点头。 
「这样对谁都没有坏处,我认为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萨兰丁·阿拉姆特……!你刚才不是还因为大尉的自作主张而生气吗?结果你自己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自我中心吧?你有没有这种自觉?」 
「因为我是最年长者,由我来作主是理所当然吧?」 
「……我该不会是在白日做梦吧?总觉得从中途起和你的对话就无法成立。虽然我也没少被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不过我绝对不甘心被划分成和你属于同类的存在!」 
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提出抗议的白氏,听到萨兰丁没有半点罪恶感的若无其事的回答后,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虽然在那些背后议论的人看起来,他们两个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关系,但是从卡加的观感出发,五十步只是一百步的一半,所以把他们相提并论绝对是大大的错误。 
带着浓厚的疲劳神色的卡加眺望了一阵远处,然后勉强振作起精神决定活得积极向上一些。 
 
 
  
 「因为我无法像你那样投掷匕首,所以在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是注意带上手枪吧。这么说起来,那把配给的手枪我都丢在主任室好几年没有碰过了,还要找时间拆开清理一下。」 
「你也就是一年参加一次医官特别训练的程度,不可能具备多少战斗力的。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去练习不习惯的手枪。虽然在工作上我作为外科医生拯救患者的性命,不过在私生活上——」 
拥有青绿色头发的蓬莱人把手帕扔到了空中。 
这次外科医生的左手一闪。 
位于他斜上方空中的手帕,一瞬间就被切成了四块。 
「——我最擅长的就是杀人。」 
在他危险地露出笑容的同时,左手的指甲已经不知不觉笔直地伸长了十厘米左右。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指甲就是刚才的凶器。 
那份锐利不是手术刀可以相提并论的。 
只是轻轻碰到空中的布料就可以将之切断的锐利武器,多半拥有相当的强度吧?如果再配合上萨兰丁的怪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卡加此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以前,由于路西法多手腕上的PC环发动的精神操作,莱拉·奇姆曾经试图射杀路西法多,当时阻止了她的人就是萨兰丁。 
她手上的手枪枪身,在外科医生的手动作的下一个瞬间就被干脆地切断。 
因为外科医生从外表看起来是明显的异种族,所以卡加一直努力于不用地球人的标准去看待他。 
因为知道外科医生有随身携带手术刀的习惯,所以那个时候他也是心想萨兰丁大概是订作了连钢铁的枪身都能一刀两断的特殊合金制的手术刀。 
既然可以自在伸缩的指甲能够切断钢铁,那么也就没有必要订作手术刀了。 
卡加在迟了一阵后,终于理解了。 
他刚才提到自己曾不止一次被袭击,而且在展示可以切断任何东西的指甲的时候表示自己擅长杀人。 
在军医院就职的这四十年前,他就是重复着这样的体验吧。 
虽然拥有贵族性的美貌和优雅的举止,而且对于身份地位低于自己的人也会采取礼貌的口气,但是萨兰丁绝对不会给人女性化的印象。 
能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是强韧的精神力,生命力,高傲的自尊以及贯彻自己主义的美学—— 
这样的内在,和身为优秀的军人,甚至被誉为宇宙军英雄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非常相似。 
就算是可以立刻再生的肉体,是否会若无其事地表示可以做朋友的盾牌,对一般人来说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吧? 
在面对枪口的时候,就算会因为苏醒的激烈的痛苦回忆而畏缩,或者是因为死亡的预感而害怕,也没有人会把这样的人称为胆小鬼。 
但是,萨兰丁的话不光让他人感觉到他习惯于战斗,甚至还包含了连痛苦都能转变为斗志的好战的一面。 
虽然自己对于萨兰丁是冷静沉着的优秀精英外科医生的这一评价不会改变,但是他也许拥有远远超出卡加想象的男人味吧? 
「萨兰……你——」 
内科医生轻轻皱起眉头,寻找着最适合表达自己感想的词语。明明脑海中有各种各样的单词翻滚起伏,但是就是找不到能够抓住核心的明确表达,这一点实在让人烦躁。 
萨兰丁将可以切断各种东西的指甲恢复成了原本的长度。 
看到朋友一副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表情,他并没有急着催促对方,而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其它方向。 
在地板上散落着被撕裂的手帕的残骸。 
如果踩到的话也许会让人滑倒,而且因为完成了它的使命,所以变成了单纯的垃圾。 
维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萨兰丁倾斜下上半身前去构那些碎布。 
没有注意到友人的动作,卡加因为终于找到了接近的单词而兴高采烈地说道: 
「你是,攻啊!」 
失去了平衡的萨兰丁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板上。 
趴在地板上的萨兰丁,因为听到完全超出预料的单词,而大受冲击地颤抖着手指握紧了布料的残骸,并且用充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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