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展昭不是没看见庞统，只是莫言突然停住了脚步抓着衣襟，他不免有些担心。该不是旧患又……
“没事，有些痛。”上官莫言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有些湿气，心里自嘲了一下，有什么好难过的，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人家可是从来就没说过喜欢你。
四个人擦肩而过，上官莫言看见庞统眼中冰冷的眸色。
谁说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恨，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明明就是原本相识却偏偏装着不认识。就像刚才……有一丝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上官莫言只是本能继续朝前走，却已经脱离的忘记了自己朝前走是要去哪里。
“莫言，”展昭轻轻唤了一声，她脸色太难看，“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展昭的声音到是唤醒了莫言，她安静的看着展昭心突然就安静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就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不管她开心不开心他都在。这存在那么稀薄，她竟迟迟的没有感觉到，“没事，有点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虽然不解，可展昭还是点了点头，俩人找了家干净的馆子坐下，这一夜展昭哪也没去的陪在莫言身边，后悔过一次他不想让自己再后悔第二次。
*
陈留县城里，开封府的四大校尉在府衙差役的带领下埋伏在了冯府的四周。
奉包大人之命，他们在这里等着捉鬼。这县城里传闻见鬼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可是奇怪的是，这鬼偏偏看上了冯府，日日夜里在这里徘徊不去，今日他们到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的妖魔。
府外是严阵以待的紧张气氛，府里却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今日冯府宴客，上坐的是飞星将军庞统，坐陪的是冯远征的女儿冯琳珊。
今日展昭和莫言在街上看见的也是她，冯琳珊是冯远征唯一的一个女儿，她上面有俩个哥哥一个姐姐，只是姐姐冯琳惠很早就夭折了，所以冯府上下对这唯一的一个女孩更是宠爱有加。
庞统是武将出身原本就招女孩喜欢，而这个冯琳珊又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看见庞统自是更加的喜欢。白天的时候庞统登门拜见，她便自告奋勇的说要带他去城里走走看看，所以才有街上巧遇的一幕。
奉圣命召回京城的官员，如果没有圣上的旨意一律不得擅自离京。这次事情有点突然，庞统借着给皇太后办寿礼的名义才来到陈留县，让他没想到的是，进城的第一天就看见上官莫言和展昭在一起。
上官莫言是开封的人他早就知道，可是，开封府真的已经穷到了，要让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的来做事的地步了吗？
他假装没看见不等于真没看见，跟莫言在一起的人是展昭，也就是说这件事包拯已经开始在查，看来这件事有人已经管在了他前面，也就是说，圣上应该已经知道了，赵祯，还真不能小看这个斯文的皇帝。
庞统端着酒杯，看着冯琳珊的娇笑，却是完全没有听见她这么半天到底在说什么。
要不是他想要的东西还在冯府，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初夏，夜色正浓。这样的夜色里适合风花雪月谈情吟诗，可惜，很多人都这兴致。
与冯府相邻的大街上，一缕……不是，应该说三五缕幽魂正幽幽的朝这边飘过来。都是一袭白衫从头到脚，披散的长发在风中凌乱着，鬼魂应该就是这样吧，只是他们飘的有些不紧不慢，像是在等什么。
没一会，一声很低沉的哨声响起，那些分不清男女的鬼魂开始飘进冯府边的小巷。
地方上的差役虽然有些胆怯，可是张龙赵虎他们可不是吃素的，跟这包大人到处办案什么场面没见过。
所有人无声无息的包抄了过去，抓鬼这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大程度上还是让人心里发虚。
衙役们都看着开封府校尉的脸色，他们不过都是小角色，虽然都是官差，可人家是城里的差，他们是县里的差，犯不着为了几个俸禄钱搭上性命。
另一头，县府的衙门里，包拯端着杯子吹着茶叶。梁玉的书房里，梁玉陪着包拯在等消息，毕竟年轻又是第一遇到这么大的事，梁玉的心里实在没底。
好在这次遇到包大人，想到这梁玉忍不住打量起包拯。平日里包拯一脸黑又公明严正还真几个人有胆量认真打量，这会大人估计心里也是有些没谱，所以神情上到是没那么严肃了。梁玉心说，这个包大人早有耳闻都说是个清官，可是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所说的那么神还真不好说。
“梁公子，你是今科考取的功名也算是初涉官场吧？”包拯端着杯子，问的漫不经心。
“是，学生是今科功名，所以……”梁玉斟酌着不知道包拯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为官者，正身正己固然重要，可是要想官运好，为人处世之道也该有所领悟才是。”
“下官只求无愧于心，至于其他……下官怕也难顾周全。”都说包拯为官正直，今日怎么说起这些了，梁玉心中有些难平，看来这传闻也未必都是真的。
“呵呵……梁县令无愧于心固然重要，可是，若能保得一方百姓平安，这周旋转圜也未尝不能一试。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偶尔糊涂放任也没什么不好。”包拯笑着点头，这个梁玉到有几分自己当年的影子，只是性子太直难免吃亏，若能维护一二以后到也是个可造之材。
梁玉想了想，才躬身以礼道，“多谢大人提点，学生受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都什么事啊，哎，
偶是不是不该怨念啊，为什么人气越来越少了呢……
自卑中~~~
☆、第九十章
抓鬼的事进行的很顺利，可是事情远没有那么快就结束，包括一个操作白衣鬼魂的人在内一个晚上，赵虎等人一共抓住了六个人，只是这些人知道的并不多。
其中一个看起是领头的人只供出有人指使，为的是扰乱人心，这事好像跟冯府后山的一片林子有关。
包拯思量了思量还是将这事交给了展昭去办，一来展昭在暗办事方便，二来他想先去会会庞统，如今庞统就住在冯府，这事应该不是巧合。
展昭那边接到消息以后就跟莫言商量，原本他想一个人去，可是又不放心莫言一个人在客栈里，最后俩人决定一起去，虽然可能会有些冒险，但也许关键时刻莫言还能出出主意什么的。
上官莫言很高兴这次展昭没有将她放在事外，于是也就乐的去凑个热闹，有事做总好过一个人胡思乱想。
商量好了以后上官莫言自然跑去补觉，展昭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真的看不清莫言，有时候觉得她任性，有时候觉得她太过懂事，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她。
因为带着莫言，所以展昭特别与张龙他们约定了接应的方式。
入夜，俩人轻装翻出了客栈。展昭的轻功独步天下，要想带一个人穿墙过院简直就是一件太容易的事，只是，这会他怀里抱着的人是莫言。
因为心里多了些想法，所以这原本没什么的事也让他有一丝尴尬。到是上官莫言很高兴，上次“飞”是花狐带她离开，那次心情紧张而且跟花狐也不熟，所以心里不免别扭，可是现在夜风习习，抱着她的人又是展昭，所以的事好像就很理所当然了。
安心的看着风景，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公孙晓云那个小妮子会“移情别恋”了，一个帅哥带着一个女子这样的看风景，换了谁都会动心吧。
如果今日抱着她的人庞统又将如何，眉头一紧，莫言抓住展昭衣襟的手也跟着收敛几分。
“到了。”
直到展昭将她轻轻放下，直到她的脚踏实的踩在地上，莫言才放开手。
俩人各怀心事，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最后还是莫言先开了口，“你说，这后山都是树林，能有什么秘密？”
“不知道，赵虎说大人怀疑，这后山藏着什么东西。”展昭也是不解，只是找的分外仔细。
看样子这就是个普通的树林，并没有什么特别。越向里走光线越暗，仅有的一点月光也被树枝遮的严实，这样的地方多蛇虫出没，展昭只能提醒莫言小心。
“看有个山洞！”不知道走了多少时候，莫言突然看见前面隐约的有个山洞。
“小心！”展昭的话还没说完，只看见一点猩红一闪，朝着莫言的方向而去。未及细想他的巨阙已经出鞘，一节赤红色的小蛇断成了两节在地上扭动着。
“啊！”后知后觉看着地上的东西，莫言刚想伸手去拨弄一下，却被展昭挡开了。“呀！”虽然她没被咬到，可是展昭的手上却多了两个牙印。
“小心，这蛇就算死了也还是伤人。”展昭无奈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好在咬的是自己应该没什么大碍，随手拿出信号放了出去，赵虎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接应吧。
“对不起，”莫言认真的道歉，其实她只是好奇什么蛇能这么漂亮，可是没想到这蛇死了还能咬人，她看着展昭的手，都说越漂亮的蛇毒性越强，这蛇，“你，没事吧？我们赶紧下山吧。”
“没关系，我们暂时可能下不去了，我……”展昭皱了皱眉，他的真气散了，轻功肯定是用不上了，只是这毒，“我去洞里看看，你就在外面等着吧，别进来。”
“哦，好。”上官莫言不明白为什么展昭突然变了脸，是不这毒真的很厉害。
在洞外等了一会，她还是觉得不放心，若是展昭在洞里出了什么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想了想还是抬脚走了进去，洞里的光线更暗，适应了半天，她才看见展昭远远的躺在一个角落，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估计这个蛇毒真的很厉害，这里离县城又远，现在可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展昭一点点毒发吧！
上官莫言朝展昭走了两步，想着是不是可以先把毒吸出来，也许可以缓解一下。
“别过来！”展昭看见上官莫言朝自己走过来，痛苦的朝山壁又挪了挪。
虽然只是被很浅的咬伤了，可是就因为浅，这蛇毒在体内游走的更快，现在他根本没有办法将毒逼出来。
“展昭，让我看看，求求你让我看看……”见展昭躲着不让自己看，上官莫言的声音都变了。
展昭是因为她才被蛇咬了，现在又不让看，她心里怎么能不害怕。
“别……别过来，我没事，真的。”见上官莫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展昭也慌了，认识她这么久，什么时候见她哭过。
“我就看一眼，求求你，让我看看……”上官莫言又朝前走了两步。
展昭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丝。
他一向都很能忍耐，可越是这样，上官莫言心里越难过。
展昭不能有事，她心里不敢有别的念头，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展昭不会有事。
再克制也是有限，展昭咬紧了牙关，口中已经有了腥甜的血气。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求上官莫言不要在身边，这蛇毒绵长，现在他身体已经滚烫燥热，他真怕自己伤到莫言。
俩人各怀各的心思，见上官莫言吓的站在原地，展昭才敢靠着石壁喘上一口气。
血腥并没有让他舒服多少，相反小腹的抽搐和异常的燥热并没有减轻。虽然他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这娇艳蛇的蛇毒是做春药的首选他去是知道的。
娇颜蛇，怎么会在这里碰见这样的毒蛇，展昭眉头堆在了一块，只希望自己能坚持到天亮，也许，天亮赵虎他们就能找这里。
刚才还拼命挣扎，现在却紧咬着牙关靠在墙上，上官莫言心里更慌了，她几步就跑到了展昭身边，伸出的手指都不停在颤，展昭他不会……
“展……昭……”听见声音近在咫尺，展昭惊恐的睁开眼睛看着上官莫言。
他不知道还能克制多久，叫她不要过来，她怎么就是不听，展昭呼吸困难的猩红了双眼，“别碰我！”
“你……”上官莫言被展昭的语气吓的一愣，她伸手扶上展昭的额头，滚烫，这到底是什么毒啊！
她不顾展昭的挣扎伸手抓住了展昭的手臂，两个浅浅的牙印就在手腕处，因为咬的浅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血已经凝固了，只剩下黑红色的两点。
上官莫言从小腿处拿出匕首在伤口出划了一刀，手起刀落，展昭的手腕处一条浅浅的血痕。
上官莫言没敢用力划深，可是又怕太浅没用。
展昭只是隐忍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对他来说这一刀并不算什么，可是抓住手臂的冰凉手指却是考验。
女子肤质的细腻加上若有若无的体香，展昭咬着嘴唇的力道不觉又加了几分。
上官莫言哪有空想什么，见展昭的手腕有了血痕，赶忙丢了匕首俯身去吸毒血。
细巧的舌尖戚上展昭的手腕，吮吸的感觉让他一阵战栗，展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上官莫言。
突然出现的力道猝不及防，上官莫言被推倒在数步之外。
掌心一阵火辣辣的痛，因为展昭的力道太大，她的手已经蹭破皮了。
上官莫言不解的看着展昭，他这是……
突然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这蛇毒该不会是……以展昭的个性，若这蛇毒不是会危及到自己的性命，他绝对不会这么对她，可是被蛇咬的人是他，怎么可能会危及到自己的性命，除非……
上官莫言重又回到展昭身边，强迫着他看着自己，“展昭，告诉我，你知道这蛇毒怎么解对不对？”
展昭嘴里的血丝顺着唇角留下来，他已经再没力气了，这个笨蛋为什么还要回来。
笨蛋是展昭能想到最严重的骂人词汇了，他扭过头尽量不去看上官莫言。
上官莫言将手戚上展昭的胸口，她明显感觉到一阵战栗，果然是这样。
她看了一眼将视线移开的展昭，然后慢慢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展昭的嘴唇上。
一片滚烫带着丝丝的血腥，这个白痴想要咬死自己嘛。
展昭根本没想到上官莫言会这么做，一时间忘了抵抗。
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