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俏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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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俏罗刹-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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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绢微笑道:“马小姐想得太多了,朱莲用以易容,效用无可置疑,若说能脱胎换骨,究属子虚乌有之闻,再说此物原系此地生长,小妹不过略加培植而已,并不能算是小妹私有之物,二位大可不必客气!” 
  马蕙芷喜极泣声道:“谢谢你了,凌小姐……” 
  凌绢微微摇头道:“马小姐不必客气,天生灵物,遇合自有缘份,小妹不过借花献佛而已,再者小妹另有借重之处,尚请二位多予以赐助!” 
  马蕙芷连忙问道:“凌小姐有何教命……” 
  凌绢顿了一顿才道:“此事挨到达蜗居之后,再行详告吧!小妹正在为这事发愁,天幸得二位前来,也许是小妹合不该当难……” 
  司马瑜见她说得那么严重,自是不便多问,只得道:“那我们就打扰凌小姐了!” 
  凌绢脸上略见欢容,含笑在前引路,又转过一片冰林,遂见一幢精舍,居然也是用冰块筑成,凌绢将二人引入门中,却是一以宽敞的客堂,堂内桌椅条几,无不晶然生光,完全都是冰的! 
  司马瑜不禁叹道:“凌小姐的仙居竟然是琉璃世界了!” 
  凌绢微微一叹道:“此地绝顶苦寒,除了冰雪之外,别无他物可资利用,若非守着先人遗嘱,小妹也不愿居在这种环境中,不仅是寂寞苦寒难堪,还要日夜担惊受怕!” 
  司马瑜一愕道:“此处远避人迹,还有什么可怕的!” 
  凌绢刚想回答,突然屋后传来一阵呱呱之声,恍若儿啼,凌绢连忙道:“二位请恕我失礼,小妹有急事要进去一下,二位先请随意坐下,小妹少时即来恭陪!” 
  说着匆匆就赶到后面去了,司马瑜不禁奇怪道:“蕙姑!刚才好象是小孩子的哭声一般……” 
  马蕙芷连忙庄容道:“大哥不要胡乱猜测,凌小姐已经说过她是一人独居,那来的小孩子!” 
  司马瑜无言可答,只得坐下来,慢慢浏览室中的陈设,此时屋后的儿啼声愈来愈急,而且还夹杂着一片怒吼声,好像是由那头巨熊所发。司马瑜连忙道:“不好!后面好像发生什么事故了,我们瞧瞧去!” 
  马蕙芷阻止道:“大哥!凌小姐并未邀请我们入内,我们可不能多事……” 
  司马瑜只得又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儿啼声,怒吼声更是猛烈,而且还夹杂着女子的急叫声,叱骂声…… 
  司马瑜忍无可忍道:“蕙姑!后面一定是出事了,我非去看一下不可!” 
  马蕙芷听出那急叫声,正是凌绢所发,而且好像是处在十分危急的状态中,遂也不再坚持,与司马瑜二人匆匆往屋后行去,接连穿过几间冰舍,遂见此屋乃一气相通,或作书房,或作起居室,俱是冰块筑就,最后一间是卧室,以冰作榻…… 
  穿过卧室是几间空房,空房之后,是一大片广阔的冰原,冰原中央则是一个园形水池,池波碧绿,看来像是海水一般! 
  那头巨熊正与一条蛇形怪物,正在池中上下翻腾,纠缠得不可开交,掀起滔天大浪…… 
  而凌绢手中却抱着一个长仅半尺的婴儿,通体雪白,未着衣物,呱呱的急啼正是由那婴儿口中发出。 
  另外还有一个白衣老人,手中握着一匹白绢,舞得密不通风,将凌绢裹在中央。 
  凌绢一面要保护那婴儿,一面要抵抗那老人的攻击,显然有点力不从心,情势十分危急。 
  司马瑜不敢怠慢,手握长剑,怒喝一声,便冲了上去,谁知那老人的功夫十分历害,砰然轻响中,将他的身形反弹了出来!马蕙芷略顿一顿,才探手入怀,接着将手猛扬,一道青光,笔直地射了过去。 
  马蕙芷发的那一缕青光,发时不带声息,进行时却高低起伏,走的是波浪形的路线,直冲入老人的素绢白匹练影中。 
  立刻是一阵嘶嘶的裂帛声,半空中纷纷洒下无数白色碎片,恍若粉蝶飞舞,却是老人的素绢被青光绞得粉碎! 
  青光接着又改变了路线,化作圆弧形,绕着老人与凌绢打圈子,同时也发出了激历的掠空声。 
  老人脸色一变,蓦而口发历啸,身形猛往上拔,若一鹤冲天,由圈子里拔了出来,向远方落去! 
  马蕙芷轻轻一笑,素腕跟着一抬,那一缕青光始终未曾堕地,划空若虹,再以圆弧线飞回她的手中! 
  其余三人技业无一弱者,却没有一人看出那缕青光是什么东西,老人与凌绢惊疑不止,愕然木立。 
  司马瑜却忍不住问道:“蕙姑!你这是什么东西?” 
  马蕙芷微着将素手掷开,掌中已空无一物! 
  老人见了脸色又是一阵急变,长啸一声,身形跳跃如星丸,一下子就弹到池边,跳了下去! 
  水花溅处,他的身形已隐入水中不见,接着那条蛇形的黑色怪物,也似受到老人召唤,猛然摆脱大熊的纠缠,身躯一扭,也潜入水中隐去。 
  顷刻间风平浪息,只有那头巨熊还浮在水面上喘气! 
  凌绢顿了一顿,才怀抱婴儿走过来,以感激而尊敬的口吻说道:“多谢二位援手,小妹竟不知马姊姊是剑仙一流的人物,太已失敬了!” 
  连司马瑜也怔住了,世上所谓剑仙,大概是剑术练至绝顶气候,身剑如同一体,化剑成气,对敌时无须近身,或张口,或指手,剑气自然随心而发,取敌于千里之外。 
  这只是一种传说而已,谁也没真见过这种人,这种事,可是马蕙芷方才的青光,分明的练家剑术之属!怎不叫他诧异万分呢! 
  马蕙芷轻轻一笑道:“凌小姐过奖了,小妹技疏艺浅,那里敢当剑仙二字……” 
  凌绢仍是尊敬地道:“马姊姊何必太谦,刚才那道青光不是飞剑是什么?” 
  马蕙芷轻轻一笑伸手道:“凌小姐问的可是这东西?” 
  说时手中又多出一块青色的圆片,非金非石,中间微凸,四边薄如锋刃,闪闪发出翻目寒光。 
  凌绢看了一眼道:“据闻剑仙有练剑成术者……” 
  马蕙芷忍不住大笑起来道:“凌小姐是被传闻骗住了,世上或许会有剑仙这类人物,但绝不是小妹,凌小姐如若不信,不妨将小妹这东西拿去看了清楚,便知端的。” 
  凌绢将信将疑地接过那块青色圆片,拿在手中仔细观赏了一遍,才哑然失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也足见姊姊慧心独创,这东西说起来,当真如飞剑一般连龙白奴那等老猾,也被你吓跑了!” 
  司马瑜也赶了过来,接过圆片仔细看了一看,才发现那圆片中间还穿了一个小洞,系着一根透明细丝,若不是持在手中细玩,几乎无法分辨出来,乃也轻轻一笑道:“蕙姑!你可把我骗苦了,起先我真以为你会飞剑呢,不过这两样东西也不简单,究竟是什么玩意……” 
  马蕙芷微笑着解释道:“小妹常见书上记载着剑仙驭剑之事,乃触极发明了这件小玩意儿,说起来真不值一笑,那圆片是钢母渗合青铜渗练而成的,锋利不下一般前古名刃,后面的系丝,是产于苗疆的一种人面蛛丝,质地异常坚韧,且有伸缩性,可长可短,发出时以内力贯注丝身,故可自由控制,收回来的时候只须松去内力,蛛丝自然收缩,再者我的另一端是暗扣在袖子内的,东西触手入袖,看起来倒像是隐入手中一般……” 
  司马瑜拊掌大笑道:“好极了,怪不得你把长剑让给我,原来自己还藏着这个好东西!” 
  马蕙芷却对凌绢问道:“凌小姐!你说的龙白奴可是方才那老头儿,他是怎么跟你起冲突的?” 
  凌绢轻叹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这孽障!” 
  说时将手中的婴儿朝上一举,那婴儿又吓得呱呱叫了起来,凌绢不禁又笑骂道:“混帐东西,敌人早跑了,你还叫什么?” 
  二人仔细看那婴儿时,只见他遍体都长着细细的白毛,虽有口鼻,却呆滞无法使用。而且脸上十分怪异,额下一扫而来,独独不见眉目! 
  司马瑜仅只觉得奇怪而已,马蕙芷却失声道:“凌小姐,这莫不是参仙的元神?” 
  凌绢气得将那婴儿朝地下一丢,怒道:“什么参仙,简直是个妖怪!害人精……” 
  那婴儿落地惊叫一声,立刻又扳开双腿,一跳一跳地蹦到池子里,与雪熊玩去了。 
  凌绢这才轻叹一口气道:“马姊姊不愧见多识广,那孽障果然是成形雪参的元神!” 
  马蕙芷失声惊道:“它能幻化人形,怕不有几千年气候,这类成形灵物,正是修道人梦寐难求的珍宝!” 
  凌绢哼了一声道:“正是为了这原故,才使小妹长日受到龙白奴的威胁,这老猾觊觎此物已有几十年了,从先父生日,他就三番两次前来打扰,结果都被先父赶走了,先父弃世后,他更不放松,每年总要来今两次,以前小妹与雪熊联合起来,足够应付他的,这次不知他在什么地方找来这么一条怪物来,缠住了雪熊,小妹一个人力薄,又要分神去照顾那孽障,若不是二位来得及时,真将不堪设想了!” 
  司马瑜点头道:“不错,那老头子的功力真厚,假若不是蕙姑露那一下将他吓跑了,我们恐怕也帮不了多少忙!” 
  马蕙芷也微现忧色道:“大哥之言不错!方才那老儿是被我那玩意吓跑,若论真功夫,我们可差得远了!” 
     
四十二 喋血冰原      
  司马瑜想一想了又问凌绢道:“那龙白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为什么要争夺这成形雪参呢?” 
  凌绢的脸上涌起怒色道:“他原是我家的一个老佣人,先曾祖在世时,他已在我家了,由于他的水性很好,所以叫他龙奴,他初到我家时,只是一个小孩子,后来见他喜着白衣,才加了一个白字,本来他为人十分勤谨,先曾祖对他颇为器重,令他与先祖一同习武读书,从未以奴仆视之,先曾祖弃世后,他渐渐就变得桀傲不驯,先祖念在旧谊,未忍过于相责,更养成他的跋扈性情,同时在先祖四十岁那年,在此地发现了这成形雪参,虽然明知此物可以延年益寿,却一直不忍加害,谁知此猾竟起了觊觎之心,趁着先祖不备之际,意图加害盗取,幸而被先祖发觉了,将他驱逐了出去,自此以后,这玄冰谷中,永无宁日……” 
  司马瑜不禁悻悻地道:“像这种不忠不义的人,为什么不干脆将他杀了!” 
  凌绢轻轻一叹道:“先祖为人很慈霭,总念在故旧之情,未忍出手,谁知当先祖死后,他仍是常来骚扰,先父纵有除他之心,却已无能为力了!” 
  马蕙芷连忙问道:“为什么?” 
  凌绢叹道:“这恶奴后来不知也有了什么遇合,武功大是精进,先父竟敌他不过,幸好那只雪熊及时而来,将他赶跑了!” 
  司马瑜颇感兴趣地问道:“那头雪熊原先不是凌小姐豢养的?” 
  凌绢摇头道:“不是!这头雪熊大概是参仙找来的守护者,自从那次帮助先父驱逐那恶人之后,便一直留在此间,十分驯服,经过十几年的训练后,它已能听命行事了!” 
  司马瑜闻言不禁对那头巨熊多看了两眼,只见它与那个婴儿在水中相扑为戏,十分高兴,忽而想起一件事道:“方才那人是从这水中逃走的,难道池底另有道路吗?” 
  凌绢点头道:“是的!这地底泉脉,远通冰海,龙白奴每次都是由此前来骚扰,也由此撤退,因为他的水性甚佳,能在海底栖息终日……” 
  司马瑜长眉一掀道:“这还不简单,干脆将这池子堵塞,绝了他偷入之途!” 
  凌绢叹道:“这方法小妹早就想过了,可是就是无法实行,因为那雪参的母根就在这池中,先祖遗命要我们守护雪参,不使它受害,否则小妹也不曾居住在这等穷荒之地了!” 
  司马瑜愕然道:“雪参的母根既在池中,那龙白奴大可在水中将它盗走,何必要费那么大的事?” 
  凌绢转颜一笑道:“没有用的,那雪参既已成形,灵气全重于化身元神上,夺去它的母根,陡然糟踏了一件灵物,龙白奴志在形影俱得,自然不会做那种笨事,然而那孽障也十分警觉,龙白奴一到附近,它马上就知道了,脱离母体逃出报警,方使那老猾一直未曾得手!” 
  马蕙芷忍不止问道:“难道凌小姐永远要在这儿保护它吗!” 
  凌绢摇头道:“那倒不必,现在那孽障气候渐成,最多还有个三五年,它身上的白毛退尽,就可以离开母体,自由自在的行动,不再需要我保护了!” 
  司马瑜钦佩地道:“凌小姐数代传世,见了那等稀世奇珍,不但不忍攮夺,反而守望保护以助其成,这份胸襟实在令在下钦承无已!” 
  凌绢微微一笑道:“司马公子太言重了,像这类天生灵物,长成不易,小妹这种做法,正与二位释玉獭是同样的心思,大家都不必客气推奖了!” 
  司马瑜闻言也不禁笑了起来,只有马蕙芷颇为忧虑地道:“根据凌小姐所说那龙白奴狡猾异常,只怕他发现小妹的剑仙是假的,去而复返……” 
  凌绢笑道:“这一点大可放心,那老猾在惯例上每次锻羽归去,至少要半年才会重来……” 
  一言未留,突然那池中嬉戏的婴儿又发出了哇哇的急叫,飞快地向他们跑来!形色十分匆忙。 
  接着池水中又迅速无比地窜上一道黑影,飞索似的朝婴儿身上掷去,正是先前与巨熊纠缠恶斗的蛇状怪物! 
  这下子变起非常,怪物的声子又急,堪堪及将迫近婴儿,巨熊虽然也跟踪而来,倒底慢了一步! 
  马蕙芷清叱一声,青光再度出手,朝怪物头上飞去,司马瑜也不敢怠慢,双掌一推,现出庚金神功! 
  怪蛇尖首一昂,巨口突张,一下子就把青光咬住,长尾掉了过来,仍朝婴儿的身上卷到! 
  幸好司马瑜的掌力到得及时,一下子击在蛇身上,将它的声子阻得一阻,婴儿偷得这一丝空挡,哇哇急啼中,纵向凌绢的怀抱! 
  怪蛇的身子十分坚实,司马瑜锐利无比的掌力,竟然伤它不得,而它口中咬着那块青色圆铁,隔着一根透明的长丝与马蕙芷对拉着! 
  而且它的力气也非常大,马蕙芷竟然扯不过它,同时也怕蛛丝被它扯断,只得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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