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艳少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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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艳少同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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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宋清歌既然已经赶过去,林少辞想必没什么危险。我们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沈醉天点头,率先朝最近的一户农家走过去。
  风净漓冷冷的看着我,不置可否。我看得出她敌意很深,笑了笑道:“我既然嫁给了楚天遥,自然不会再和林少辞有什么瓜葛。以前的事,不过是一场误会。”
  “误会?”她冷笑,“我哥哥因你被楚天遥所杀,你敢说这是一场误会?”
  “因为我?”我苦笑,“他身为皇太子的侍卫,即便没有我,楚天遥就不会杀他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她吃惊的看着我,忽然住口。
  我正欲卖弄一下明史,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件事或许可以托付风净漓去办,她是风亭榭的妹妹,身份最合适不过。
  我思忖一会,上前一步,盯住她的眼睛,问道:“风姑娘,你可知你哥哥生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她冷冷道:“自然是阻止汉王谋反,保太子顺利登基。”
  我点点头,继续道:“假如我告诉,我正在帮他完成这个愿望,你相信吗?”
  她不明所以,冷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诚恳的看着她。“风姑娘,你若相信我,眼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拜托你。”
  她不语,良久方才道:“什么事?”
  我走到她身边,低声将事情说了。
  她瞪大双眼,呆若木鸡。“容疏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飞快的打断她,严肃的给予告诫,“此事十万火急,一旦耽搁,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仍是满脸惊骇,久久回不过神。我握住她的肩膀,沉声道:“这是你哥哥生前未完的遗愿。”
  她忽然退后两步,冷笑道:“我怎么能相信你?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我暗叹一声,苦笑道:“风姑娘,你是个明白人。我不妨坦白的告诉你,我已经爱上楚天遥,只想和他归隐江湖,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所以,我不愿他再参与谋反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断了汉王的念想。”
  “你爱楚天遥?”她惊呼一声,“你不是跟林少辞……”
  “绝无可能!”我斩钉截铁道,“此刻我已非御驰山庄的庄主,我们之间再无瓜葛,绝不会再发生什么。”
  她沉默不语。
  我继续道:“这一次我若能见到他,会跟他把话说清楚。”
  我停顿一下,又道:“另外,我衷心祝福你们。”
  她有些震撼,但仍然不说话。
  我从怀里拿出那封信,道:“你若相信我,就拿着这封信去见太子。你若不相信我,我也无可奈何,只有看天意了。”
  她转头看着我,眸光闪烁,仍是将信将疑。
  我长叹一声。“算了,一切就看天意吧。”说着故意作势要撕掉那封信。
  她忽然一把按住我的手,眸光清亮的盯着我。“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我心底的一根弦骤然松开。
  她将信收进怀里。“但是,我必须先确定林少辞平安无事。”
  “好!”我应道,抬头见天色渐亮,金乌将出。
  我在一户农家找到沈醉天,他道:“我已发出讯号,命人追查他们的行踪,不用担心。”
  我与风净漓互看一眼,稍觉欣慰。当下三人吃过早饭,调息一会,留下两碇银子,起身上路。晌午时分,鬼谷盟便有消息传来:宋清歌等人出现在离此百里的草坪镇,暂未发现林少辞与天池三圣。
  我们立刻在集市上购了三匹骏马,转道直奔草坪镇。途中每隔半个时辰,便收到一次讯息。如此庞大而迅捷的情报系统,委实叫人惊讶,看来鬼谷盟实力相当雄厚,沈醉天并非浪得虚名。
  中午,第三次情报说,宋清歌与天池三圣动手,两死五伤,天池三圣逃脱。
  我们快马加鞭,不敢稍作停留。半个时辰后,收到最新消息,林少辞出现,追踪天池三圣往阳曲县去了。
  这消息真让人哭笑不得。我们从阳曲县跑出来找他们,结果他们反而跑回了阳曲县,这是要和我们玩躲猫猫吗?
  沈醉天的一张俊脸全黑了,盯着我道:“容疏狂,我为你鞍前马后,你可别让我失望。”
  我无奈苦笑。风净漓沉默的打马急行。
 
  (4)
  更新时间2008…3…511:55:00字数:0
  我们赶到阳曲县时,天色已晚。
  整条街上一片狼藉,像被猛烈台风席卷过,连野狗也没有一只,家家户户没有一点灯光,唯有凄清晚风斜来,天地一派萧杀之气。看这个情形,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
  沈醉天忽然拿出两颗霹雳弹,交给我们,沉声道:“我们分头找找看,有情况就放霹雳弹。”
  我与风净漓接了霹雳弹。我往左,她向右。
  我顺街绕到镇后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正要回去,忽觉一股凌厉的杀气袭体,遂一惊而起,身在半空,反手拍出一掌,借着掌风的反弹力道飞掠出数丈,谁知那股杀气仍是紧迫逼人,如影随形般追袭不放。
  我当即甩手抛出霹雳弹。蓦然,一道灰影急闪,霹雳弹不及炸开便被人一把抄在手里。一个黑巾蒙面的灰衣人,瘦高身材,招呼也不打一声,上来就动手,掌风逼仄得我喘不过气。
  我连换八种身形,仍然摆脱不得,遂即不退反进,右手闪电般去擒他的腕脉,左手横切他的脖子,喝道:“什么人?”
  他也不答话,抬手拍出一掌,劲道刚猛之急,有如寒冬风雪扑面,锋利如刀。我急退避过,这才看清楚他手里的兵器,细长微弯,寒光逼人,似剑非剑,似钩非钩。他的招式极为古怪,像牛皮糖一般有股黏性,沾上就甩不掉。
  他的功力极深,掌风配合着兵器,好似怒海狂涛般一阵紧过一阵,我几乎给他逼得喘不过气,勉强支撑一会,便觉得内力不继,不是敌手,心里暗暗着急。
  莫非此人是天池三圣之一?否则谁有这样高深的武功?
  我越是着急越是慌乱,忽觉手臂一痛,被他的兵器划出一道血口,血珠滚滚而出,不及回神,一股雄浑的掌风又贴面而至。
  眼看这只手掌就要击中我的天灵盖,忽然头皮一凉,有什么东西帖着我的头皮穿过。那灰衣人的手掌一收,急退数步,身子微微一顿,猛然拔地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下。
  我回头一看,只见林少辞的持剑而立,黑色长衫飘拂,俊朗容颜如玉,漆黑眸中竟是关切之意。“疏狂,你没事吧?”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一摸头发,缕缕发丝掉落,好在脑袋尚在。“没事!”
  他蹲下身子,撕了一块衣角帮我包扎伤口,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
  我一愣。“不是天池三圣吗?”
  他也一愣。“不是!”
  我皱眉,难道又是一个为万两黄金而来的江湖朋友。
  “啊?风姑娘。”我惊呼一声,“快去看看他们。”
  他按住我,仔细系好布条。“我已见过风净漓。她有事先走了。”
  我会意,这丫头还算听话。“那沈醉天呢?他在哪里?”
  “沈醉天也来了吗?”他微微皱眉,“我没看见他。”
  “去看看。”
  我们奔回刚才的街上,街道仍是一片混乱,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沈醉天已不知去了哪里?奇怪,他不是要随我去济南,等候楚天遥的答复嘛,怎么忽然一声不响就走了?
  我皱眉不解。林少辞忽然抱住我,埋首在我发间,低低叫了一声:“疏狂。”
  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不答,只是紧紧搂着我,我感觉胳膊隐隐作痛,隔了一会,他仍没有松开的意思。我不得不挣脱开来,正欲问他解药的事。突然,他身子一软,俯身吐出一口血来。
  我大吃一惊。“你受伤了?”
  他用力握着我的手,强笑道:“小伤,不碍事。”
  我放柔声音,道:“怎么回事?”
  他面色苍白,静默一会才道:“解药被天池三圣抢走了。”
  我一呆,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为什么要抢解药?”
  “不知道。”他摇头,眸中有莹光微转。“自从我拿了解药,他们就一路追我入关,在朔州终于被他们得手,我只好又一路追着他们……”他停住,微微喘息,嘴角有血迹流出。
  我连忙扶他在街边的一间破屋里坐下,他垂头闭目,静坐调息。
  我纵然心急如焚,此刻也万万不敢打扰他。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他额头沁出汗珠,清俊的面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周身似有一股真气流窜。
  终于,他睁开双眼,温柔的看着我,然后慢慢勾起嘴角,微笑起来。那神情带着一种单纯的孩子似的满足。我心中生出怜惜之意,忍不住对他笑了笑。
  月光下,他一双乌黑眼眸清澈透亮,紧紧盯着我的脸,一寸不移。笑容似春冰解冻,越寒而来。
  我轻声问道:“我中毒的事,你是怎么知道?”
  他眸光一暗,道:“风亭榭告诉我的。我收到他的飞鸽传书,本想在出关前去乐安看看你,可是你……”他苦笑一下,不说了。
  我既感动又觉羞愧,一时无语。我很想告诉他,毒是被人调包的,可是林千易终究是他的父亲……
  他见我不说话,握住我的手,温柔道:“你放心。无论生死,我都陪你。”
  我全身一震。这个傻子,他还以为中毒的是我呢……但是,我不能告诉他实情。江湖上那些自命正义的人本就对楚天遥恨之入骨,若是知他中毒,只怕……
  他痴痴的看着我,继续道:“疏狂,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庆幸你的失忆,这样,我们或许可以重新来过。”
  他的声音清晰而低哑,他的眼睛看着我,又好像没有看我,眼神里充满一种梦幻般的奇异的神采,似乎在他眼前的人不是我,而是一段甜蜜回忆,亦或美好时光。
  我无奈,只得用力握他的手,柔声道:“别说傻话了。我们赶紧去追天池三圣,把解药抢回来。”
  他不理我,兀自温柔的微笑着。“倘若能和你一起死去,又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一阵感动。如果我真的是容疏狂,一定马上嫁给他,和他远走高飞。可惜我不是,我只有深爱一个人的能力。而我爱的那个人,他中了天下奇毒……我觉得心中刺痛,悲苦交集,禁不住落下泪来。
  他抬手擦我的泪,忽然低头吻我,温柔而热情。
  我一惊,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然后,我就看到了艳少!
 
  第十四章(1)
  更新时间2008…3…512:08:00字数:0
  他静静地站在夜风里,一袭单薄春衫,月光照着他清俊的容颜,苍白胜雪。
  “楚天遥?”林少辞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
  他没有理会林少辞,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定我,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我立刻乖乖走过去。
  林少辞忽然长身而起,一把拉住我,傲然道:“疏狂嫁给你并非本意。现在,我要带她走。”
  楚天遥的目光微变,深邃的眸中寒芒渐盛。我感觉心惊肉跳,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赔笑道:“刚刚是个误会,你千万不要生气。”
  林少辞的手掌蓦然一紧,惊道:“误会?”
  我回头看着他,认真道:“是的。我们之间有误会。”
  他震惊的看着我,失声道:“那么江湖传闻都是真的,你爱他?”
  我肯定的回答他:“是的!”
  他全身一震,漆黑的眼瞳里有一种光芒陡盛,清亮到令人不敢逼视。我慢慢扳开他紧握的五指,将手腕从他的掌心里一点点抽离出来。他的脸色一点点变白,仿佛我抽出的不是我的手腕,而是他的血液。
  他跄踉着连退两步,几乎站立不住。我心中虽觉不忍,却也只得选择转身。
  “疏狂?”他的声音凄厉而悲怅。
  我身子一僵,侧头看见他伸在半空里的手,五指修长苍白,指节弯曲,微微颤抖着,像要在这片空蒙之中攥紧些什么。
  楚天遥忽然叹息一声,深深看了我一眼,道:“我在马车里等你。”
  我鼻子一酸,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定林少辞,将昔日对楚天遥说过的话,平静的重述了一遍。从头到尾,他都是面无血色,目光茫然,似穿透空间,正望着一个遥远的未知的所在,也不知到底相信了没有。
  我握了握他的手,轻轻道:“我走了。”
  他兀自不答。我无奈,转身走向马车,心底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说。与其让他觉得容疏狂移情别恋,不如告诉他真相——终其一生,容疏狂只爱过他一个男人,此情不渝,真正将他们分开的不是猜忌或误会,也不是岁月,而是死亡——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开的课题。然而,这对一双有情人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梦,迟早是要醒的。容疏狂伤了他,自有别人替他治疗,或许是风净漓,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我探出头去看——只见林少辞仍自站在凄冷的长街上,月光拉长那一抹细瘦孤单的影子,好似一道破空而来的凄厉剑痕,拷问苍茫寰宇。
  我感觉眼窝再次发热。
  楚天遥查看我胳膊上的伤口,忽然抬头道:“心疼了?”
  我摇摇头,眼泪便掉下来。“其实,林少辞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嗯?”
  “此后不论物转星移,沧海桑田,容疏狂对他的这份情,都将天地不改,日月不换。他难道还不够幸福吗?”
  他静默一会,握住我的手道:“看着我。”
  我依言抬头。
  他盯着我的眼,柔声道:“你对我没信心?”
  我说:“不!我只是害怕。”
  他问:“怕什么?”
  “未来,我怕未来。”我道,“倘若朝夕相对,天长地久的年月一定会毁灭爱情,我情愿像容疏狂那样死去。”
  他呆了一下,然后将我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柔声道:“傻瓜,我何尝不怕呢?”
  我一震。
  他叹息一声。“疏狂,我已经老了,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有一天……”
  我立刻捂住他的口,叫起来:“不!我不允许!”
  他看着我,微笑不语。
  我重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对了,你怎么来了?”
  他哼了一声。“才放你出去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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