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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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爷-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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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又不熟,怎么借?而且我跟他是对立的,他怎么可能帮我?”代善觉得党旗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难道让她去色诱啊?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去找沈城交涉,说只要徐家愿意给出你想要的补偿,那么照片的事你自然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你把皮球踢给他,让他去给徐家施压。对你们来说,这是双赢,他并没有什么损失,我想他也许会考虑的。你有信心吗?”党旗朝着代善微笑道。
    代善定定地看着党旗,努力推敲着她刚刚说的话,闹到如今这一步,似乎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沉默了片刻,代善轻声说:“旗旗,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也变成了那种一谈到离婚就死要钱的女人?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为什么这么问?”
    代善有些低落地说:“我没想这样的,他们要是一开始就答应离婚,我真的什么都没打算要的。可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不甘心——”
    党旗倾身上前拉住她的手,给她一剂强心针,“不甘心是对的。如果你的人生被这样狠狠耍了一回,你却什么都不为自己争取,那样的你才会让我瞧不起。你不需要觉得底气不足,就算徐家赔你半副身家,那都是你该得的。振作起来善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这一切都会过去。”
    吃完饭党旗开车将代善送了回去,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意外发现客厅的灯居然亮着。
    “知道现在几点吗?”周颂玉靠在沙发上,懒懒地看着她。
    党旗抬头看了眼时钟,答道:“北京时间,晚上十点五十三分。”
    哼!“你还知道回来啊?”
    “这是我家,我不回来那去哪儿呀?倒是你,怎么来之前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还有,你什么时候偷配了我家钥匙,经过我允许了吗?”党旗一连串反问丢了回去,周颂玉的脸是越来越黑,“你出去疯,这么晚才回来还有理了?我说你一句都说不得了?”
    党旗换好拖鞋,忽的表情一转,嘻笑着朝他小跑了过去,扑在他身上,笑眯眯地说:“瞧你,怎么跟你怨夫似的,你不会等我召见等了一晚上没吃饭吧?不应该啊。”
    事实是从下午周颂玉就在等党旗打电话来约他吃晚饭,结果等到太阳都下山了,电话没有,信息也没有。他想着自己是男人,大方点,给她打过去吧,她倒好,手机一开始还是在通话中,后来直接就关机了。
    “我吃没吃饭你还知道关心?自己说吧,下了班跟哪个野男人出去鬼混了?还关机?”周颂玉无视她的撒娇,心里憋着火呢,哪能就这么轻易给她糊弄过去。
    党旗晃着他的胳膊,娇笑道:“当然关心了,你是我男人呀,我后半辈子的依靠,你要是饿死了,财产又不归我,你叫我怎么活呀?”
    “我要死了,你就殉情吧,省得想下半辈子怎么活。”渣叔冷哼一声,“别转移话题,真跟野男人出去了?”
    “是又怎么样?我就不能有异性朋友了?”党旗挑眉道。
    周颂玉咬牙切齿:“能,当然能,哼,你最好别让我发现是谁——”
    党旗扑哧笑了出来,双手把周颂玉的头发揉成鸡窝,轻快地说道:“没想到我家渣叔这么爱吃醋,怎么,代善的醋你也要吃啊?晚上我和代善吃饭去了,接了她的电话后来手机没电了自然关机了。我的野男人也就你一个,你对自己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啊?”
    周颂玉一把扯下她的手,不满道:“乱揉什么,发型都被你毁了。你刚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渣叔。”党旗笑嘻嘻地喊道。
    “再喊一遍。”
    “渣叔,渣叔,喊多少遍都行。”
    党旗说完从他身上跳开,准备开溜。只不过周颂玉的动作更快,双腿将她一夹,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毫不怜惜地在她锁骨处狠狠咬了一口,完了还做了个抹嘴的动作,邪恶地说:“今晚甭睡了,叔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渣——”
    “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晚了。”

  ☆、第四十二章 煎饼果子

渣叔的名号不是白喊的,一晚上党旗被周颂玉吃干抹净渣都不剩,第二天下床时腿直打软,要不是及时抓住了淋浴门上的扶手,险些就摔在马桶边上。
    党旗心里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一边骂着那个不知节制为何物的男人。坐在马桶上,低头看向大腿根处两道被掐红的印子,现在瞅着都有些微微泛青紫了,这厮得下了多大的狠劲儿啊,他大爷的。身上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惨不忍睹,想到这儿胸前两颗就隐隐作痛,丫的那玩意儿能往死里咬吗?
    洗漱完回来见周颂玉还在床上睡着,党旗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拿过自己的枕头猛地按在他头上,迅速翻身上床压坐在枕头上,恶狠狠地说:“还睡!不知道早点起来给本宫做早饭啊?会不会伺候人啊?不会拖出去斩了。”
    周颂玉被她压得快窒息了,这要还不醒那就成仙了。这位爷本来就有起床气,经她这么一闹腾,那气儿快顶破天了,双臂一抬,捧着党旗的屁股连着屁股下面的枕头直接扔到了一边,完了又抽出自己的枕头朝党旗砸了过去,嘴里还振振有词:“就不会做!爱谁谁!”
    他这又是摔人又是顶嘴的,可整个过程愣是没睁一下眼睛,搞得党旗都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了,这简直就跟小孩儿没两样嘛。
    党旗这回不打算顺着他,谁让今早她差点栽跟头,总得找罪魁祸首去去晦气吧。从另一边下了床,出了卧室,到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冷藏的矿泉水,又拿了袋冰袋。
    党旗用冰水挤了条湿毛巾回到主卧,见某人还依旧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掂了掂手里的冰袋,哼哼,既然如此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周颂玉被冰袋的温度一冻,立马坐起身,还没来及发飙,党旗的冰毛巾又捂住他的脸,使劲在他脸上擦了擦,美名曰帮他洗脸。
    “党旗你他妈疯了?往哪儿塞呢!”周颂玉一把扯掉毛巾,一手将冰袋掏出来甩出老远,眉头锁得死紧,面色铁青。
    党旗手一摊,无辜地看着他说:“抱歉,失误。”
    “别跟我说话!站远点儿,不然我控制不住想抽你。”周颂玉气得肝疼,大清早的就不消停,看来昨晚上收拾得还不够狠,不然她哪来的劲儿搁这儿拼了命地折腾他,把他老二玩废了,她就等着哭死守活寡吧!
    党旗嘴一撇,压根儿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捡起被他甩在地上的毛巾和冰袋,又走向他跟前,不无挑衅地说:“这点儿冷就承受不住了啊?那你这体格还得加强锻炼嘛。我刚刚就已经叫过你了,谁让你暴力了还不合作,我只能出奇制胜了。”
    见周颂玉冷着脸不说话,党旗又补充道:“我饿了,你可以先解决我的早饭问题回头再慢慢生气。我想吃煎饼果子,豆浆也要的。”
    “你是看不出我在生气还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我让你跟我说话了吗?还煎饼果子,哼,我现在想吃人肉包子!”周颂玉捞起长裤套上,他胸前明显的抓痕让党旗瞬间感觉有些脸红,听他这么哼哼,她复又笑着挪到他身边,朝他伸出胳膊,说:“人肉包子没有,人肉在这儿,你咬吧,咬完给我买煎饼果子去。”
    周颂玉看了她一眼,倏地张口对着她的手臂咬了下去,党旗睁大眼,“咝——疼,疼,你还真咬啊!”
    周颂玉穿好裤子赤着上身进了卫生间,党旗跟了进去,见他面无表情地刷牙,就是不搭理她,便学无尾熊一样跳到他背上,两腿夹着他的腰,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还生气呢?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的行吗?你看我咬也让你咬了,气儿该出了吧?不生气了,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乖。”说着低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周颂玉心想,这是打个巴掌给颗枣儿呢,他有这么好哄吗?再这么发展下去,他就成太后身边的大总管了,任劳任怨,任打任杀,还有没有地位了?!
    党旗坚持要吃煎饼果子,又说自己腿软出不了门,周颂玉不想这么轻易遂了她的意,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各自退让一步——周颂玉开车带党旗去买煎饼果子。
    早上的起床风波就这么在“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的吆喝声中翻过篇儿去。
    吃过早饭,党旗心满意足地在车上打了个盹,算是睡回笼觉,照样是周颂玉开车。等她醒来时却发现车子刚过马甸桥,正沿着京藏高速往北驶。
    党旗揉了揉眼睛,心下道,这是要陪她回母校还是带她逛园子啊?
    可到了健翔桥的时候,周颂玉似乎没有打算拐上四环的趋势,而是沿着京藏高速继续直行,党旗纳闷,难道这是要带她出北京城的节奏?
    “帅哥,能问一句,您这是打算把我弄哪儿去啊?”党旗转头一脸迷茫地问周颂玉。
    周颂玉食指点了点方向盘,优哉游哉道:“把你卖到山西给挖煤的当小老婆去,怎么样?”
    党旗一笑:“那敢情好,以后我也算一煤婆了。”
    车子一路向北,周颂玉愣是没告诉党旗这是要上哪儿,直到车子从上清桥拐上五环往西开,党旗隐约感觉到他准备带她去哪儿了,心一紧,忙问:“我们是去玉泉山吗?”她记得周培以前说过他爷爷家住玉泉山这边,离北大很近。
    周颂玉扭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嘴角微微上扬,想不到这丫头还挺机灵的,却故意问:“为什么不是香山?也许是植物园呢?”
    党旗听他这么说,更加确信了,肯定是去玉泉山,一慌神,抓住周颂玉的胳膊说:“你是不是准备先斩后奏带我去你家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你不是已经去过我家了吗?怕什么?”周颂玉挑眉道。
    党旗急了:“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个家,不行不行,你看我这一身绿,像个蚂蚱似的,万一把你妈吓着了怎么办?第一次见面,我穿得一点儿都不正式,妆也没化,你家人还以为我这是对他们不尊重呢。而且哪有两手空空上门的,不行不行,我不去——”
    早上出门吃早饭的时候党旗就简单换了身草绿色的Juicy套装,脚上蹬了双运动鞋,随手抓了个马尾,妆也没化就出门了。这一身穿着是舒服了,可登门拜访长辈就有点不像话了,况且她压根就没做好见他父母的准备啊。
    周颂玉噙着笑朝她瞥了一眼,道:“形容得倒是挺贴切的,呵——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慌张的样子,我家不是龙潭虎穴,我父母也不是虎豹豺狼,你至于吓成这?”
    “你听不懂人话啊是不是?我说了不是吓,是尊重!我这副样子去你家,是很没有礼貌的。还有你,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带我过来,还好我聪明猜到要去哪儿,不然真被你害惨了。”党旗心有余悸地说道。
    “哟,露怯了?”周颂玉逗趣儿地问。
    党旗横了他一眼,说:“对啊,就露怯了。反正我今天肯定不去,你没跟你爸妈说我们要过去吧?”
    “说了,怎么办?”
    “说了?谁让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党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圆了。不然……不然我现在就跳车——”
    周颂玉心情甚佳地打开车载音乐,顺便打击了党旗一把:“跳吧,完了我送你去医院。要一不小心高位截瘫了,我养你一辈子,反正我不缺那点儿钱。”
    “呸,少咒我。”党旗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的车流,她也就说说,真叫她跳车她才没这勇气。想想那些跳楼跳海的,得有多绝望才能鼓起那么大勇气闭眼一跳啊。
    “跟你说真的呢,我这一身真不合适去见你爸妈,咱不去了,行不行?”党旗低头看看自己这身绿,早上出门时周颂玉还多看了她两眼,她还在他面前小小得瑟了一把,问他美不美,现在想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周颂玉不以为然,安抚地说道;“我觉得这身挺好,看着多活泼有生机啊。就吃个便饭,不用那么正式。”
    党旗被他的“活泼有生机”打败了,这形容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想到等会儿不知道会不会遇见周培,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万一真碰上了,尴尬就不提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事儿来。
    周颂玉彷佛洞悉了她的想法和担忧,不甚耐烦地说:“放心,今天就老太太在,你的老相好最快明天才能赶回来,就算他回来了也起不了什么幺蛾子,除非你旧情难忘。”
    “什么老相好,旧情难忘,你说话怎么那么酸呐?我要对周培旧情难忘,还有你什么事儿?他是我前男友没错,但也是你侄子,你提起他的时候能不夹枪带棒的么?”听听他说的那叫什么话,还有点儿长辈的样子么?
    关于党旗和周培的那段过去,周颂玉要说自己一点儿都不介意那就是纯粹扯淡,且说这个前任还是他的亲侄儿。党旗或许能够坦然地认为她和周培已经成为过去时,完全没必要为此纠结。可周培呢,在他看来,他的好侄子可一直蠢蠢欲动地想要改写时态,将过去时变成现在时以及将来时。
    “你确定要当着我的面儿维护他?”周颂玉幽幽地说。
    党旗扶额,怎么就说不通呢?
    “我没有想维护他的意思,你就不能替我想想?我跟周培分了现在又跟你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将你们叔侄玩弄在股掌之上,背后说闲话的肯定少不了,没关系,我可以不在意。但凡你和周培关系变得紧张,不管是不是因为我,在别人眼里我都脱不了干系,而那个时候,你的家人又会怎么看我?还是说我也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
    周颂玉听完她的一番长篇大论后内心并未起什么波澜,而是十分淡定地说了一句:“你只用在意我的想法。”
    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合着她这废了半天口舌全对牛弹琴去了?党旗气得“你”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五个字:“我无话可说。”
    周颂玉说这话的确很臭屁嚣张,但其实他说的却也是事实。在周家,周老太太的地位最高,而周颂玉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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