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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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爷-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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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吉祥无聊地用脚蹭草皮的时候,党旗的手机响了,吉祥没想接的,但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吵得她脑袋疼,便从党旗口袋里翻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便打算掐掉,但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周颂玉?
    这个想法让她鬼使神差地接了电话,她没吱声,只听听筒里传来男人极富磁性的声音:“在哪儿?”
    这男人声音的识别度很高,性感低沉,清冷中带着慵懒,简直可以瞬间秒杀无数声优,虽然只有简单三个字,吉祥却非常肯定以及确定是周颂玉无疑,她甚至怀疑,这厮真的有弱点吗?
    吉祥清了清嗓子,故作不知地问:“你是谁?”
    周颂玉听接电话的不是党旗,面色一冷,不答反问:“你是谁?党旗在哪儿?”
    吉祥被他的问话一呛,心里直骂娘,明明是她先问的好吗?帅哥,有点风度好吗?不过也不知怎的,尽管隔着电话,吉祥还是感觉到对方极强的气场,抬头看了眼在在过山车上鬼叫的两人,瞬间就决定把党旗给卖了,“我是党旗的好朋友,党旗这会儿在坐过山车,等她下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
    “话”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吉祥内心那个暴躁啊,真想把电话摔了,大叔,长得帅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早知道不告诉你了,直接把电话关机,让你在园子里跟无头苍蝇似的慢慢找去!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不远处开来一辆游览车,车上除了司机就一个人,吉祥正觉得奇怪呢,就看见周颂玉下了车朝她这边走了过来,不由心下感叹,款爷果然财大气粗,就这几步路还包个游览车,钱多烧的!不过这年头有钱人不就喜欢包着包那嘛,包车包机包二奶,三包诚不我欺。
    周颂玉走到吉祥跟前朝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吉祥内心又是万马咆哮,说句话会死啊帅哥!这算打招呼吗?看不起人啊怎么的!
    不过作为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吉祥一向见到美男就腿软气短,虽然心里很为自己不平,但面上还是笑了笑,颇没骨气地说:“我叫吉祥,党旗的好朋友,我们之前见过。”
    “嗯。”
    周颂玉抬头看向过山车,苏州乐园的过山车是临湖而建,近湖的一边,每当过山车经过时,急速引起的空气流动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层层浪花,尖叫声不绝于耳。
    过山车从眼前一掠而过,周颂玉视力再好很难看出那上边究竟哪个是党旗。吉祥被打击得不行,那个“嗯”还不如之前的点头呢!所以,她刚刚是自取其辱了吗?想想就叫人呕血!于是,吉祥决定了,她一定要坚定立场,拥护小段建筑师!
    党旗下了过山车便看见姗姗来迟的某人和一脸苦逼相的吉祥站在一起,吉祥一见她,两眼就跟上了眼刀似的,刷刷地朝她射过来。
    党旗眼角藏笑地看向周颂玉,轻快地说了句:“你来啦?”
    她的态度让其余三人都微微有些诧异。代善和吉祥是一头雾水,周颂玉心里也愣怔了一下,之前打电话还挺冷淡的,这会儿的热情倒让他很是意外。
    党旗没急着给他们三人互相介绍,从吉祥手里拿回自己的小外套和包包,笑着对三人说:“走吧,我们去玩个好玩儿的。”
    周颂玉今天穿得很休闲,浅麻灰白领的休闲衬衫外面套着见同色系蓝白镶边V领针织开衫,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常青藤最流行的毛衣款式,下身配了条米色的棉质长裤,整身打扮很是学院派。周颂玉既然肯来游乐园,就不会穿得西装革履,这男人穿衣服十分考究,从衣服的质地做工到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龟毛得很,这一点党旗深谙不已。
    所谓的好玩的,大概只有党旗一个人这么认为——
    吉祥抬头看见那高高悬挂在空中的两人就觉得头晕,代善看着那从高空落下然后像大钟摆似的摆来摆去的两人也有些发虚,怎么这苏州乐园的娱乐设施都挨着水边啊!她真担心那绳子突然断了,那就直接摔成肉泥了,要么就甩进正对面的湖里溺死,不行,不行,她才不要玩……
    周颂玉看了眼那屹立着的巨大弧形钢架,顶端挂着四个大字——空中飞人,党旗挑了挑眉,看着他微笑道:“敢玩吗?不敢就说一声,不勉强的。”
    之所以许多人对空中飞人望而却步,一是觉得这项目的安全措施看起来真的很薄弱,要摔下来不死也残;二是这弧形钢架的高度足足有三十八米,直白点说大约就是十一层楼的高度,吊到最高点再落下,1。38秒时即可达到时速128公里的飞行速度,真正体验一把跳楼的感觉,需要的勇气不是一星半点。
    这是今天党旗第二次用“敢”这个字眼来挑衅周颂玉了。昨晚他不过一条短信,她就湿着头发跑下楼,哭着发了一通神经病,回去想到大半夜都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就那么听他话,越想越不服气,怎么也得扳回一城,为自己挽回点面子,于是便想到了这个主意。
    周颂玉对于他人这种类似“敢不敢”、“有种怎么怎么样”的挑衅向来不屑理会,他这样的人小半辈子活得肆意随性,从来没有他敢不敢,只有他愿不愿。
    奇怪的是,对于党旗的一次次挑衅,他却一次次纵容地配合她。
    两人穿好防护服,被工作人员帮到一起慢慢升空。右侧的人需要在最高点时解下锁扣,这样两人才可下落。党旗其实也就玩过一次,那一次是跟一个男同学,解锁扣的重任自然落在那个男生身上,不过那个男生比她还害怕,紧张之下解了半天才解开,党旗被吊在高空不上不下,那会儿真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
    这一回党旗依旧在左侧,两人慢慢被吊到最高点,上来了,党旗才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怕的,尤其是这该死的周颂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跟她那白痴男同学一样,吊了半天还不解锁扣!
    “你快点啊!”党旗忍不住催促,周颂玉却似没听见,手放在那儿没动,党旗都快哭了,大哥,给个痛快吧!
    下面的代善和吉祥看得心里也是悬悬的,不知这两人搞什么呢,半天还不下来。
    “不会卡住了吧?”代善担忧地问。
    吉祥看了一会儿就挺不住了,头晕眼花,忙低下头甩了甩,“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啊,下来了,下来了——”
    “……”
    瞬间的失重感让党旗十分恐慌,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强烈的心跳声和震破耳膜的尖叫声。
    她是一路从高空尖叫到低处,然后再背着反身摆上去,她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但却控制不住,周颂玉很安静,党旗觉得自己又输了,她这根本不是扳回一城,分明是给自己挖了一坑,瞧人家多淡定一主,自己却叫得跟杀猪似的,一点儿形象都没了。
    不过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她也想学周颂玉那般淡定自若,但嗓子这会儿完全失控,不是她不想喊就能不喊的,索性放开嗓门喊了个痛快。
    也不知道被摆来摆去摆了多少个来回,下来的时候党旗觉得自己下巴都快喊脱臼了,嗓子也因灌了风,又不断喊破表,这会儿真成了破喉咙了,哑哑的,说话都有点困难。
    如果党旗这会儿注意到周颂玉,就会发现此刻他的脸是苍白的,吉祥和代善自然发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都没胆子笑话出来,只觉这两人这是何苦互相折磨啊,至于想不开玩这个么?
    党旗拍了拍胸口,此时心跳还没平复下来,脚踏实地的感觉真让人恍若重生,刚刚虽然一直尖叫,不过真的还挺爽的,这时她终于看向周颂玉,也发觉他面无血色,苍白得有点吓人,原来他也怕啊,那怎么不叫呢?
    “再陪我玩一次行吗?”党旗喘着气笑看着他。
    吉祥有些幸灾乐祸,让你抢挂我电话,让你对我不礼貌,报应来了吧?有人替我收拾你,有本事你再“嗯”一个,哈哈哈哈——
    周颂玉盯着党旗,忽然凑过身,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轻声道:“那就一起死吧。”
    ……
    代善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人再次相偕而去,穿上那一红一蓝的“战服”,深深觉得,这俩真的都是变态啊!变态!
    这一次,党旗掌握了主动权,虽然有些哆嗦,但还是选择了右侧负责解锁扣的位置,周颂玉没有反对。
    再次吊到高空,党旗右手抓着锁扣,忽然转头看向周颂玉,对方也有感应地掉过头,四目相对。
    “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能诚实回答吗?”
    周颂玉盯着她没说话,党旗就当他默认了。
    “昨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你现在算是严刑逼供么?”
    “你说是就是吧。”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周颂玉闭上眼,叹了口气,“就是你说的意思。”
    “你跟多少女人上过床?”
    “……”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党旗没等到回答便出声打断,勾紧他的胳膊,解开锁扣,体验新一轮灭顶般的疯狂与刺激。
    她终于听到周颂玉压抑的低吼,忽然尖叫着就笑了,他应该是第一次和女人玩这种极限游戏吧,他夺了她的第一次,她这样算不算也得了点补偿?

  ☆、第三十五章 豁出去了

再次从空中下来,党旗腿有些软,血液逆流后的刺激却让她的神经异常兴奋着,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只见周颂玉抓着她的手腕越来越紧,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党旗试着挣脱了两下未果,讽刺的话尚在舌尖打转,周颂玉便拽着她快步离开了场地区域。
    “干嘛呀?拉拉扯扯什么样子——”党旗被拽得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周颂玉却一言不发,党旗以为他的习惯性无理霸道又发作,回过头见代善和吉祥还在原地互相拍照,便没好气地吼道:“走不走啊!”
    自娱自乐的那俩人跟没听见似的,党旗觉得真是闹心,空着的另一只手便忍不住朝周颂玉手背上一揪再一拧,顿时一个红印子,周颂玉只看了她一眼,党旗心里却觉得倍儿爽。
    被周颂玉一直拖着走到游客稀少的灌木区,党旗心有戒备,不肯再走,虽然知道他还不至于禽兽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干些什么,但这会儿她还没想好要跟他如何单独相处。
    周颂玉低头瞥了眼手背上被她拧红的印子,默不做声的他让党旗有些心虚,但很快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心虚,这是他自找的,她的手腕还被他弄疼了呢。
    他朝她蓦地一笑,饱含宠溺又觉无奈,只是在党旗看来,这样的笑容实在别扭,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呕——”
    这一幕在别人眼中也许根本找不到笑点,甚至还能引起一大堆雌性生物与生俱来的母性发作,对这个英俊潇洒却在路边吐得脸色煞白的poor man感到心疼不已。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片刻的目瞪口呆和难以置信之后,党旗却忍不住想笑,发自内心地想笑。
    于是,她真的笑了,毫无同情心地笑了,笑得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此刻换做谁,大概都会递给周颂玉几张纸巾,然后友善并关切地问一句,你怎么了?或是,你还好吗?
    但得意忘形的党姑娘却半蹲下身子歪头看向他的侧脸,见他嘴角残留的点点秽物,故意扇了扇鼻前的空气,“我还以为高高在上的周总周美人一向不食人间烟火呢,怎么满肚子都是俗物呀?走下神坛的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很狼狈,很想灰飞烟灭?嗯?”
    “嗯,你都猜对了,那看在我被你弄得这么狼狈的份上,你是不是也该消消气儿了?”
    周颂玉盯着党旗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他觉得现在跟她来次舌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他甚至都能想象在那之后,眼前满脸坏笑的她该是何等的翻脸不认人。
    “如果你现在打算亲我,我劝你最好不要,不然你会后悔的。还有,你现在这么狼狈是因为你自己逞强,跟我可没关系。”党旗一掌挡住周颂玉欲凑过来的脑袋,满脸嫌恶。
    后悔?周颂玉心下笑了,这个词对他来说十分新鲜,要真掰手指算算后悔的事,那么六年前让这只狡猾的小狐狸从他眼皮底下溜了却没及时抓回来,便是他唯一后悔过的事——转眼当年的小狐狸如今都快修炼成精了。
    周颂玉刚要开口,党旗忙做了个手势制止,“打住!说话前能先把嘴擦擦吗?那什么飙到人脸上很没礼貌的。”
    周颂玉想抽她的心都有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伸出手心横在她面前,头撇到一边,颇为郁闷地说:“纸巾——”
    党旗倒是没多刁难,只不过翻遍所有口袋,完了很遗憾地耸耸肩说:“纸巾应该在包里,包在代善那儿。”言下之意,大爷您自个儿看着办吧。
    “对了,下次你应该学习一下国外的绅士们,在裤袋里放一块干净整齐的手帕,男人用手帕,这并不丢人。啊!!!周颂玉你个变态!恶心死了——”
    党旗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居…然…用…她…的…手…擦…他…那…刚…呕…吐…过…的…嘴!瓦特法克!
    周颂玉总算扳回一城,耳边的咋呼让他觉得很是顺耳,直起身子,贴在她耳边笑道:“师太该检查下内分泌了,唠叨可不是个好现象,小生愿意效劳。”
    党旗使尽全身力气瞪着他,感觉自己快疯了,他居然还敢若无其事地当面调戏她,还嫌她唠叨!真想把那只沾了秽物和口水的手直接涂他身上,不,应该直接抹他脸上!
    面部渐渐恢复了血色的周颂玉心情愉快地拉着僵硬着左手和身体的党旗不紧不慢地去了洗手间,后者面如菜色。事实又一次验证了真理——做人真的不能太得意忘形。
    洗手间的味道实在算不得美妙,打扫卫生的阿姨拎着拖把和水桶进来时见党旗还在洗手,便打趣地说道:“外面那帅哥是你男朋友吧?我见好几个小姑娘拿手机偷拍他呢,你再不出去,估计胆子大的就要找他合影了,呵呵。”
    “他不是……”党旗想否认,保洁阿姨反倒笑了,还劝她:“我刚看见你们拉着手一起来的,怎么就不是了?闹别扭了?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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