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兮铭没有回答，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即便，薄衾铭真的爱上凌清，但，欺骗却是在前。那时候，两个人就不可能是彼此的唯一。
外公一直感叹，“你母亲就是执念，执着太深。即便有你，又如何呢！”
凌慕扬一直不懂，但此时，他懂了。
她真的是执着太深。
他知道，他的母亲是一个骄傲的女子。一个心思细腻，聪慧的女子。将事情看得透彻，怎么会看不懂这这些。
只怕，在宫里的这五年，她喜，她悲，最终，却被这情感拖累，而在他开始谋划算计时，她的心就开始死了。
这样的答案，凌慕扬心里并没有多少解脱的喜悦。
知道了，反而心里更加沉闷。
……
祁云夜将头发散开，准备上床就寝。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将她抱住。
一点点的靠近那么熟悉的问道，她就知道是他。只是，如此深夜，凌慕扬为何会来？
身上是从未有过的孤寂和低沉，将空间压抑的无法喘息。
“怎么了？”
她将他转过来，静静的注视着，黑暗中寻找到他黝黑的眸子，就看到他一直盯着她。
愣住。
“你怎么？”
“唔～”
吻，毫无预兆的袭来，狠狠的，残蜷着她的意识，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毫无声息的侵入带着狠劲，一丝不顾的撬开，然后不断汲取。
呼吸，紊乱了。
情绪，也混乱了。
祁云夜的脑子空空的，眼前一片烟花闪过，一种担忧由心底而生。
凌慕扬越是吻的急切，他越是如此她越担心。他一直对她小心翼翼的守着，从不会如此。而今晚，他的行为超乎寻常。
能让他如此反常的，祁云夜脑子过滤一遍，剩下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凌清。
只有他的母亲，才会让他情绪异常。
难道，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记得，今日他好像和薄辰去了永嘉王府，薄兮铭说了什么？
“停，先停下。”祁云夜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想要让他清醒。这一声，果然让他回神了，然后抱住她，很紧。
“怎么了？”
“云夜，别离开。”
……
“我不走。”
“不是。”
“嗯？”
“这辈子，别离开。”
祁云夜心里一怔，手掌慢慢的覆上他的背。
“你知道你母亲的事情了？”
抱着她的男人浑身僵了下，然后应了声。
祁云夜叹，果真。
“那么，能和我说吗？”
男人又是一阵沉默。
……
祁云夜被抱着，慢慢的听着他的讲述，很慢，又是是长时间的停顿。凌慕扬不善于表达，很不喜对人倾诉。饶是她，也让他讲了许久，等讲完了，她感觉到的是他一身的僵硬。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清，这个女子，竟然是这样的故事。
她愿意放下骄傲和他一起，入宫，只选择和他一起。那份情是何其深，若不是让她心灰意冷，她如何护选择这样的结局。
薄衾铭当时的作为，当时绝不是像薄兮铭这几句话说的如此简单。
一个女人的心，死了并不是最大悲。而是彻底的决绝才是了无盼头。
凌清可以怀着身孕选择如此，那么，心底的痛必然是万分。
她无法想象，也不知道如何。
但是，凌慕扬，他看着，感受着薄衾铭和凌清的恩爱五年，感受着父母的相濡以沫，但最后却得知如此的一个答案，这种真相，未免太让他寒心，痛心。
心里，恨恨的将薄衾铭骂了个遍，顺带着将薄兮铭骂着。
这个男人，她在乎，所以，他的感受她在意。
如此深夜，他来她这里，除了那晚她知道他的身份，生气，他过来解释。
这，是第二次。
居然是为了薄衾铭，祁云夜心里气恨了。
“既然如此，你要如何？”
凌慕扬把人放开些，眼底是嗜血的阴霾，“还回去。”
只是三个字，却说的让人心骨发毛。
祁云夜疼惜的抱住他，他要做，那么，她陪着。
“好。”
……
“云夜，我不会如此。”
“我知道。”
他不会算计她，他不会是薄衾铭，凌慕扬的这番话是要说明什么。她何须他如此解释！
可是，他却如此小心翼翼，怕她误会，怕她害怕。
但是，她的性子，岂是这些事情能撼动的。
“薄辰呢？”
祁云夜想起今日知道此事的还有薄辰，他的反应应该也不小。毕竟，这个母亲承受着这些，还生下他。他的心里，各种滋味比凌慕扬还要多吧。
薄辰不知道自己回了宫是几时，看着没有月色的夜，阴黑一片。就好像他的心，空烙烙的，什么也没有。
他想过，他的母亲是有苦衷，所以……
但是，他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凌家，就因为那些权利和野心？
果真是狠绝的君主，四国中最阴沉的霸主，能将一切算计在内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要将她算计进去！既然如此，为何要付出感情！
为什么，她还要生下自己。是因为不舍吗？还是，对那个男人，还有情？
“几时了？”
黑暗的宫殿，薄独自坐着，
“回主子，三更了。”
“寒铭呢？”
“回主子，明日寒铭陪祁王府大小姐回门。”
回门日啊！
薄辰这才想起，这寒铭大婚快回门了。祁王府……
祁家么！
那个，和凌家一样，两家千丝万缕的存在。
他是不是也该去凑热闹，见见祁家人！
“事情，一切照旧。至于夫人，继续找。”
薄辰心底还是寄希望，或许，凌清还没有离开吧。只是，他们找不到。
而明日，上门去看看祁家人。
这“四嫂”，也该见见了。还有，祁寒傲。
祁家的四嫂，呵呵……
118四嫂……说穿了
“清儿，小心。”
寒铭扶着祁清逸下车，然后十分体贴。一直走进祁王府，才算是放开。祁清逸满脸红霞，不知是胭脂涂的过于多，还是，羞的。
“没见识过这样的大姐，好像真的将爪子收敛起来，看起来像是大家闺秀。但是，又没有娇滴滴的柔弱感。”
祁云夜在一旁看着全过程，看着祁清逸幸福的样子，心里被填满。她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场面么。
大姐，大姐夫，终于有一件事情是按照美好的方向发展。
呵呵……
回门日，祁王府异常热闹。
祁寒傲第一次做老丈人，虽然还是有些不满，看寒铭不顺眼。但是见女儿幸福，他的一肚子火气早就消失了。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谈着，萧云月拉着祁清逸一转眼去了后院，祁寒傲看了眼祁云夜，然后转向寒铭。
虽说成婚了，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大婚日薄辰的出现祁寒傲一直记在心里。寒铭不可能蒙混过关。
“岳父，您讲。”
寒铭一副虚心受教，洗耳恭听。薄辰的事情，他做了准备，既然一定要选择，他还能如何。
“王爷。”
三人的局面被打破，徐平突然出现，看到祁寒傲脸色不怎么好，心知是打扰了。
“王爷，四皇子求见。”
祁云夜最先反应，他如何来了？
今日是祁王府的接待女婿的回门日，他凑什么热闹。
回头望向徐平，说道，“四皇子有说做什么？”
徐平收回行礼动作，又转向祁云夜，“世子爷，四皇子没说，只是要见王爷。好像，有事。”徐平自己也打鼓，第一次见着四皇子求见，那哪次不是自己闯进来，而且见得都是世子爷，今日真是奇了。
祁寒傲也来了兴致，见他？薄彦见他做何？顺势看向祁云夜，将这几日的事情想一番，说道，“快迎进来。”
凌慕扬走进大厅，第一眼望向祁云夜，一眼带过寒铭，然后开口，“有事。”
祁云夜苦笑，这解释干嘛抛向她。他要见父亲，却一进来首先看向她，解释也这么抛过来，是显得还不够高调么！看向祁寒傲，果然，脸色变了。
她使了个眼色，凌慕扬才转过身，看向祁寒傲。
“祁王爷。”
“四皇子，不知四皇子今日来是有何事？”
“王爷。”
话还没说几句，徐平又出现了。
歉意的看向祁寒傲，也顾不得他神色，接着说道，“王爷，五皇子求见。”
祁寒傲顿住，看向寒铭，又望着边上的祁云夜。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四皇子刚来，五皇子也来，会不会太巧了？
“王爷，五皇子？”
“请进来。”
……
大厅，才一会儿功夫，瞬间站满，祁寒傲站着，谁也没坐下。
祁云夜不敢做，寒铭也不敢。
这两人没坐，连带着凌慕扬和薄辰也站着，五个人，将气氛衬托的诡异非常。
薄辰的视线投向了祁云夜，将她打量的起鸡皮疙瘩，就连祁寒傲也跟着奇怪。
“寒铭，这回门日，真是热闹。”
“是，岳父。”
寒铭应了一句，却不知道究竟是何意思。
似乎，他倒是多余的。
突然，薄辰呵呵笑开，看着祁寒傲微微的点头致意，“祁王爷，真是恭喜，得此佳婿。”
祁寒傲不作声，薄辰也不恼怒，反而继续说道，“今日来，本皇子也不作甚，只是，”目光一转，看着凌慕扬和祁云夜，勾起一抹笑。
她一瞬的觉察到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来不及阻止，薄辰已经出声。
“这四嫂，怎么说也来见识见识，您说呢？祁王爷？”
薄辰将视线在凌慕扬和祁云夜两人身上来回暧昧的投射，将祁寒傲的眼球吸引过去，只一眼，就看明白薄辰所指。寒铭不作声响，心里却讶异。
但当事人的反应，却超乎异常的平静。
看着祁寒傲面无神色，祁云夜反而是担忧，山雨欲来，父亲如此更是情绪隐瞒的深。
更不知死活的，凌慕扬开口了。“我正要来此找王爷说事，五弟倒是好心，将话先说了。祁王爷，我要说的正是我和云夜的事情。”
噗——
要不要如此劲爆！
祁云夜忍不住抚上心脏，不至于让它跳得太快。凌慕扬说有事，竟然是来找父亲说这个！昨夜他情绪反常，她以为因为凌清的缘故，今日应该是去布置，毕竟，他当时的狠劲可不是玩笑。
但，这转眼就成了这样，似乎不应该啊！
凌慕扬确实被凌清的事情刺激到了，但是却生出了将关系挑明的心思，反正迟早的事情。他来不及真实的拥有，已经有些害怕失去，如此，干脆上门来。
薄辰却是凑巧了。
不过，看着凌慕扬如此，薄辰觉得，自己是来对了。
四哥来坦白，祁王府的回门日，他选的日子真是够好。祁王府的大小姐刚成婚不久，祁家人是喜悦满载，四哥想“喜上加喜”，不错！
一副看戏的态度，十足的开始旁观起来。
祁寒傲脸色瞬间绿了，猛地看向祁云夜，刚好迎上，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祁云夜一脸无奈，却没有想要解释，他心里一沉，这事，是真的！
她是意外的，意外凌慕扬的出其不意，但心里有他，如此又怎么会矢口否认。这对她还是他，都是一种赤裸裸的伤害，而她最不想的就是彼此的伤害。
既然说开了，罢了。
可是，看着祁寒傲的眼神，她觉得头疼。他不知道凌慕扬知道她的女儿身，这会儿估计是以为这四皇子好男风，看上她了。薄辰那一声四嫂叫的意味深长，薄辰能误会，寒铭也漠然，祁寒傲脸色一变再变。
“父亲，这事，误会。”
祁云夜跟着祁寒傲进了书房，凌慕扬和薄辰是打发走了，寒铭也去了祁清逸那边，如今，父女面对面。她也不打算隐瞒，“他知道我是女子。”
轰——
祁寒傲刚回的神又被炸开了，凌慕扬知道这件事！
“你！”
祁云夜苦笑，她就知道会是如此，“父亲，你先听我说完。”
安抚着祁寒傲，她开始从最初说起，从那个八岁说起，一点一滴的讲述着她和凌慕扬的故事。她说的不快，脸上带着光晕，似乎是在讲述一段美好的回忆，脸上不自觉的挂着微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起这些似乎过去尘封已久的记忆，心里是愉悦的。
祁寒傲将祁云夜的神色看在眼里，那笑，真实的不揉矫作。
他很久没见过如此的祁云夜，这样的笑，恍如隔世。
女儿喜欢他，这是祁寒傲的认识。
他并不是反对，若是其他人，他此时恐怕早就付诸行动。这身份绝不可暴露，但是凌慕扬的身份特殊，特殊到他不知道如何做。那是凌清的孩子，居然喜欢上自己的女儿，两人是两情相悦的，他感叹世间命运，真是一场奇遇。
或许，从他送云夜去万峰山就注定两人的相遇和开始。
他一直歉疚的就是祁云夜的将来，如今知晓凌慕扬和她，心里的排斥感和震惊是有的。而且，十分大。
但是，如今细想之下，却更多的淡淡的喜，一份安慰。
若是这个孩子，那么，真的可以陪着云夜走过这段异常艰辛的路吧。
只是，凌慕扬同样是身负如此的责任，这两个孩子，哎……
“五皇子是怎么回事？”
祁寒傲呵斥道，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破坏，祁云夜还没转过神就被问道。薄辰，嘶——她也想知道，这个头疼的家伙！
“他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
不然，也不会如此当中说出来，薄辰是有意看凌慕扬的反应，看戏来的。
她和凌慕扬瞒着他凌家和祁家的事情，如今他是知晓了，没想到会直接找上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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