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聘后(后宫仅一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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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聘后(后宫仅一位之一)-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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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芹子是宫中的老人了,宫中的阴谋诡计她也看了不少,先前她便想到了常贵妃是想利用春雪公主来个借刀杀人,但由于那时赵盈雪和太子仍被关在明光府里头,故而她也没多说什么。

  这次眼见事情有暴露的危险,她才将这事说了出来,希望春雪公主能借着常贵妃和五殿下来脱身。

  听见她的话,赵春雪恼怒道︰「原来她是想利用我,我还奇怪那天她怎么会突然同我提起那时钟的事,后来我邀她一块前去勤光殿观赏父皇那座时钟,她还主动邀了几个妃嫔同去,原来打从一开始她就居心不良。哼,要是这事情暴露了,我定也会将她供出来,不让她好过!」

  芹子暗自皱眉,她方才说那番话是要春雪公主利用常贵妃和五殿下来摆脱此事,不想春雪公主竟只顾着埋怨,没领会过来,她只好直接说道︰「五殿下在朝中颇有势力,公主可借着五殿下的帮助来摆脱嫌疑。」

  「你是要我去找五皇兄?」

  「不,您先去找常贵妃,探探她的口风再说。」

  「那丫头这是在威胁我,若是咱们不帮她,她就供出我来。」趁着儿子来向她请安,常贵妃将先前赵春雪来找自己的事告诉他。

  「母妃当初是如何对她说的,怎么会被她拿住话柄?」赵琛语气有丝责怪。

  提起这事,常贵妃便有气,「我当初只是对她提了下那时钟背后能藏东西,也不知会不会有人在那里暗藏什么秽物不利于皇上,之后她便自个儿暗地里买通了人,将那些东西藏在那座时钟里。我这话里话外可都没指使她这么做,现下她反倒拿这来威胁我。」

  听完母妃的话,赵琛皱眉忖道︰「依春雪的性子,她不太可能会想到拿这事来威胁母妃,莫非是受了什么人指点,才想将您也一块扯下水?」

  听儿子一提,常贵妃思及一事,「对了,她身边有个宫女,我瞧春雪对那宫女似乎颇为言听计从,这主意说不定是她出的。不过现下不管这主意是谁出的,春雪既然提了,依你看,这事咱们要怎么做才好,要帮春雪那丫头吗?」

  赵琛思索片刻后,说道︰「四皇叔先前曾对我说,这事一动不如一静,要用拖字诀,他认为依父皇那急躁的个性,一旦数日下来没追查出线索,他就会等不及自个儿先动手了。」

  常贵妃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父皇会命人杀了那些在勤光殿里轮值的侍卫和太监,算是给那些新换上的太监和侍卫一个警告。要是他们胆敢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那便是他们的下场。听四皇叔说,以往父皇在军队带兵时,也是以这种连坐法来威镇管束那些士兵,让他们不敢违犯军纪。」

  常贵妃总算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会不了了之?」

  「相关之人都已被灭了口,剩下的那些人也查问不出什么来,所以儿臣认为四皇叔说得有道理,这事咱们只要安静的等待就好了,至于春雪,您转告她,让她别轻举妄动,待这一阵子风波过去就没事了。」

  至于这次坏了他好事的戚敬元,他和四皇叔已想到办法来对付他。

  经过几日的调养,赵央的身子恢复了些,但他却变得比往日更加沉默寡言,素来温顺的性子也变得冷漠了些。

  只有在面对皇姐时,那冷漠的神情才会消融些。

  「不喝了,端出去。」此时他正将喝了一半的汤药推开。

  「可您才喝了一半……」那宫女还想劝他。

  他脸色一沉,斥道︰「我说端出去,你没听见吗?」

  「是,奴婢这就端下去。」宫女不敢再说什么,捧着汤药要退下。

  刚进来的赵盈雪看见,接过那碗汤药走到床榻边,坐在椅凳上,睇向赵央,温声问他,「怎么不把药喝完?」近日弟弟的改变她不是没留意到,她不知这是好是坏,但比起先前那般温顺无害的性子,也许这样的他更适合在这人心险恶的宫中生存下去。

  「我已喝了一半。」药汁太苦,令他难以下咽。

  「要喝完你的病才能早日康复,来,将这剩下的药全都喝下去。」她哄着,将药喂到他唇边。

  赵央没再说什么,乖顺地喝下。

  一边喂着他喝药,赵盈雪一边说道︰「先前那些在勤光殿轮值的侍卫和太监全都被父皇处死了。」她原本就料想到此事会牵连甚广,不想父皇竟会下令将在勤光殿中值勤的所有人都处死。

  闻言,赵央一脸惊愕,「这是为何?父皇不是命人彻查是谁暗中将那些巫蛊之物藏进时钟里的吗?怎么会将他们全都处死?!」人都死了,这要从何查起?

  「听说是父皇见都过了这么几日,仍是没查出什么结果,大怒之下,便下令将他们全都处斩。」

  「那父皇不想查出是谁指使人构陷皇姐的事了吗?」

  赵盈雪语带嘲讽,「比起查出主使者是谁,父皇更在意他自身的安全,既然查不出这些轮值的侍卫和太监究竟谁被人买通了做出这种事,那也不用再费什么工夫,不如全都杀了再换一批就是。这也算是杀鸡儆猴,给新换上的太监和侍卫一个警告。」

  对父皇的自私和暴虐,赵央久久无言。

  赵盈雪提醒他,「以后我们在这宫里要更加小心行事,否则难保这次的事不会再发生。」

  赵央沉默地颔首,紧握双拳,他决定要把自己那些无用的温顺和善良全都埋葬掉,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强,以及更加的冷酷,他才能保护好皇姐。

  片刻后,他说道︰「皇姐,我会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悍,让父皇看重,再也不让人轻视我。」

  赵盈雪看着他温润的眼神渐渐褪去,换上了坚定冷硬的眼神,心里明白这次的事给他带来很大的震撼,才让他有了这样的蜕变,她轻轻拍拍他的手,轻点螓首表示鼓励。

  正开口要说几句勉励的话时,一名太监进来禀告,「六公主,皇上召您前去勤光殿。」

  来到勤光殿,赵盈雪躬身行完礼后,启口问︰「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有何事?」勤光殿里除了她之外,另外赵琛和戚敬元也在。

  看见女儿,赵知熙脸上露出了笑容,「盈雪,前阵子委屈了你,这次朕想给你

  个补偿。」这回的事他心里多少对女儿有些歉疚,不想她因这事而与自己离了心。

  赵盈雪抬起脸,脸上带着适当的微笑说道︰「父皇先前已命人送来不少物品给儿臣,那些便已足够,父皇不需要再补偿儿臣什么。且上次的事乃是奸人利用儿臣所做的时钟来陷害儿臣,要不是儿臣造出那时钟,也不会遭人所利用,算来此事儿臣倒也有责任,父皇能不怪罪儿臣,儿臣已很感激父皇。」

  她这么说是以退为进,承担起部分责任,并表明冤枉她之事,并非是父皇之过。

  央弟还年幼,他们姐弟俩在这皇宫里尚须仰赖他的庇护,因此即使她心里对他有怨,也只能默默吞忍下去。

  见女儿如此识大体,赵知熙龙心大悦,「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女儿,朕没有白宠你。朕让你过来是要问你,此次秋巡朕打算带你一块去,也好让你趁此机会散散心,你可愿意?」

  这是先前赵琛向他提议的,他觉得能趁此机会带女儿同去,正好也能与女儿亲近亲近,修补父女俩之间因这次的事而产生的嫌隙。

  闻言,赵盈雪愣了愣,还未答话,便听戚敬元出声道︰「皇上,据臣所知,盈雪公主与春雪公主感情一向甚好,不如让春雪公主也一块同去,路上也好与盈雪公主做个伴。」

  接收到戚敬元暗中朝她递来的眼神,虽不明其意,但赵盈雪毫不迟疑地顺着他的话接腔说道︰「是呀,请父皇让春雪也一块去,如此我们两姐妹也能一同在父皇跟前尽孝。」

  「既然这样,那就让春雪也一道去吧。」赵知熙点头答应。

  再叙了一会儿话,赵盈雪与戚敬元和赵琛一块离开勤光殿。

  「听说那日五皇兄在朝堂之上为我向父皇求情,多谢五皇兄。」出来后,赵盈雪微笑地向赵琛道谢。

  尽管知道巫蛊之物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他暗中搞鬼,但她现在还不能与他撕破脸。

  「这事皇妹真正该谢的人是戚太傅,是他千里迢迢赶回来说动了父皇,父皇才明白皇妹是被人栽赃陷害了。戚太傅对皇妹这番情谊,让皇兄也忍不住佩服呢,就是可惜了,父皇已将皇妹许配给祁浩天了。」最后的那句话里意有所指。

  「五殿下多虑了,下官承蒙公主尊称一声师傅,见公主受了不白之冤,自是该站出来为公主说几句公道话。若是哪日五殿下发生了事,下官也会这般仗义直言。」戚敬元不着痕迹地撇开祁浩天的事。

  赵盈雪也跟着说道︰「瞧,戚太傅都这么说了,五皇兄就不要羡慕我了。」

  她与戚敬元一样,都假装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他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提起祁浩天之事,分明是刻意想试探他们。

  见两人一搭一唱,避谈祁浩天之事,赵琛眼底闪过一抹恶意,笑道︰「那我可就先谢过戚太傅了。对了,秋巡时祁浩天也会同去,父皇的意思是想让盈雪与他先熟悉熟悉,待日后成亲时两人已有感情,夫妻情分才能长久。」到时他倒要看他们要如何应付祁浩天。

  戚敬元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就是因为得知祁浩天也要去,他才让赵春雪同去,到时是谁看谁的好戏可就不一定。

  赵盈雪在听闻祁浩天也要同去时,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何戚敬元要她让赵春雪也一道同去的原因了。

  春雪与祁浩天有私情,春雪也同去的话,如此她与祁浩天之间便会卡个春雪,她便用不着应付祁浩天,将他交给春雪便是,这大概就是戚敬元的用意吧。

  这么一想,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祁浩天也要同去吗,这样也好,趁此机会,也好瞧瞧这人是不是像父皇说得那般好。」

  赵琛见她说得坦然,似乎并无不快之意,又瞟向戚敬元,见他脸上也带着笑意,心中暗自生疑,这两人难道并非如他先前所料想那般另有私情吗?

  若是如此,那么他安排的计划就难以进行了。

  不,连四皇叔都认为他们两人之间有私情,他们定是装出来的。且让他们得意一时,届时……

  摆在案头上的银质雕花时钟敲了八响,戚敬元瞅了眼时钟,时针指着戌正的位置,依据赵盈雪的说法,现下是晚上八点。

  他抬指摸了摸那时钟上浮雕的花纹,嘴角噙着抹宠溺的笑,也不知她那脑袋里哪来的这些奇妙构思,能做出这些旁人都想不到的奇特物品。

  同样在书房里的辰刚、聂宁和管绍和几人也看向那座发出声响的时钟。

  辰刚咧嘴笑道︰「这玩意儿真是有趣,时间一到它便会自个儿响,一天准时响二十四次,真不知盈雪公主是怎么想出这玩意儿的。」

  「你口中的这玩意儿,上次可差点害得她被眨为庶民,流放边疆。」聂宁提醒他。

  「这事哪能怪她,该怪的是那设计陷害她的人。」辰刚驳道。

  他先前潜入明光府暗中保护盈雪公主好几日,对这位聪慧又没什么架子的公主挺有好感,觉得依她的人品和才智,足以匹配得上自家主子,因此心里已把她当成自家主母了。

  想到一事,他问︰「主子可查到是谁用那种阴毒的计谋来陷害她?」

  「我查到有两人最有嫌疑,一是赵春雪,二是常贵妃。」

  为了得知事发当时勤光殿的情形,他趁着那些轮值的侍卫和太监尚未被处斩前,曾详细询问过其中一名太监,根据那太监的说词,他反复推敲当日那些妃嫔和公主的举动后,发现常贵妃与赵春雪是最有嫌疑的。

  当时是赵春雪撞了一位妃嫔才使时钟掉落在地,令藏放在时钟里的那些巫蛊之物掉落出来;而常贵妃则假意斥骂说错话的李嫔,引起皇上的注意。

  这两人究竟谁是主谋尚不知,不过从两人相约一块前往勤光殿观赏时钟之事石来,这两人极有可能是共谋。

  聂宁皱了皱眉,提醒他一件事,「主子,晁国宫中的争斗咱们还是不要太过涉入为好,眼下该以咱们的大计为重。」他担心主子因儿女之情而疏忽了他们筹谋多年的大事,尤其现下正值紧要关头,更不能分心轻忽。

  「聂叔放心,这事我自有分寸。」他收回心神,重回适才几人正在商讨的事。隐忍筹谋多年,眼看他的计划逐渐实现,他不会让任何事情分了他的心。

  也因此他无法给予赵盈雪任何承诺,只能与她约定两年后,两年后是成是败,自见分晓。

  败了,他连命都没有了,更遑论其他;若是胜了,他便能风风光光回来迎她。

  一早,万里无云,艳阳高悬。

  赵知熙即将启程秋巡。

  所谓秋巡,是皇帝为视察民情,在秋季时分,百姓收割完稻收后,深入民间,体察民意。

  赵知熙在刚登基为帝的头几年倒是勤奋地时常出巡,但这十年间不曾再出巡过,这是十年来首度举办秋巡。

  随行的官员都已列队站在两侧,等候皇帝銮驾启行。

  未能同去的赵央特地前来送行,大病一场后他消瘦不少,先前温顺的神情已消失,换上的是坚毅的表情。

  「儿臣恭送父皇。父皇爱民如子,不惜辛劳,巡察民间,相信苍天定也会庇佑父皇,令父皇此行一切顺利平安。」他的嗓音不再温软,显得铿锵有力,仰起的脸庞焕发出一抹冷冽的锐气。

  看见儿子有这样的转变,赵知熙很满意,「好好好,朕念在你大病初愈,所以这次未带你同去,你就留在宫里,若是有空,就跟着丞相好好学习如何处理朝政。」他这话的意思是允许他开始参与政事。

  一般而言,皇子要待到成年之后才能参与政事,但太子例外,为了培养太子成为优秀的储君,只要得到皇帝允许,便可开始学习朝政。

  闻言,赵央忍住欣喜之色,躬身道︰「多谢父皇,儿臣定会努力向丞相好好学习,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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