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聘后(后宫仅一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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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聘后(后宫仅一位之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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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老戚国公在六年前过世后,由其嫡长子承爵位,戚敬元便搬离戚国公府,自个儿在外头另外购置了一座府邸。

  回府后,他的三名心腹部属在书房里等着他。

  戚敬元入座后,几人开始商讨事情。

  「属下已暗中联络了梁大人等人,他们全都承诺,一旦主子举事,他们愿为内应,襄助主子共成大事。」开口的是一名面色偏白,唇上蓄着短须,年约三十几的男子,他名叫辰刚。

  戚敬元赞许地点头,「很好,这趟辛苦你了。」他接着看向另一名壮硕魁梧的男子,问道︰「绍和,你那边如何,此次前去可见到卫将军了?」

  「属下已见到卫将军,但卫将军希望能与主子见一面。」管绍和禀道。

  一旁另一名年约四旬,形貌矮小的中年男子,闻言皱起眉,「卫将军为何要见主子?」

  管绍和答道︰「他以为主子早已不在人世,不相信主子仍活着,因此才要亲眼一见。」

  戚敬元略一沉吟,望向那名形貌矮小的男子,征询他的意见,「这事聂叔怎么看?」

  聂宁自打他出生那年就服侍于他,当年在那场动乱中,更是与辰刚和管绍和等人一路护着他逃出生天,因此在所有的部属里,是最得他信任之人。

  聂宁说道︰「卫将军手握十万大军,咱们的大事能否成功,卫将军的支持可说至关重要。他性情耿直,以往又一向支持主子,想见主子应当只是想确认主子确实没死,这其中应该不会有诈。不过为防万一,主子若要前去见他,还是另行做些准备为好。」

  思量片刻,戚敬元很快有了决断,「绍和,你派人通知卫将军,十天之后,我前去与他一会,这地点就约在与北鑫国接壤的陉江镇。」

  「是。」管绍和应道。

  谈完正事之后,戚敬元接着吩咐聂宁,「聂叔,你派个人去盯着祁浩天。」

  聂宁不解的问︰「主子说的可是寿王次子?」

  「没错。」

  「咱们与王府的人一向没有往来,主子为何突然要派人盯着祁浩天?」聂宁有些疑惑。

  戚敬元没有多做解释,只道︰「我这么做自有用意,你派人去盯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回报于我。」

  「是。」聂宁没再多问,领命道。

  隔日,接到一个消息,聂宁、辰刚和管绍和三人顿时就明白为何自家主子要派人去盯着祁浩天了。

  因为皇上要将盈雪公主许配给祁浩天。

  聂宁几人伺候戚敬元多年,多少明白他的心思,知道主子对盈雪公主的心意,可主子碍于大事未成,因此只能将那情思藏于心中,如今见皇上竟要将心上人许给旁人,也怪不得要着急了。

  辰刚为自家主子被人横刀夺爱之事感到不忿。

  「主子如今也老大不小,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姑娘,这会儿却要嫁给别人,那心中定是百般滋味难以下咽,不如我去砍了那姓祁的,这样一来他就娶不成盈雪公主了。」他有自信,以他的身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祁浩天。

  管绍和横他一眼,「主子都没说要砍人,你别擅自行动。」与辰刚的心直口快不同,他身量虽然魁梧健硕,却是个沉稳心细之人。

  辰刚不平地道︰「我这不是担心主子的心头之爱被人给抢走吗?」

  三人里年纪最长的聂宁出声道︰「主子若是想除了祁浩天自会吩咐,如今只让人去盯着祁浩天,想来心中定是另有盘算。」

  「没错,你可别莽撞地去杀了祁浩天,坏了主子的事。」管绍和警告道。

  辰刚不耐烦地摆摆手,「好好好,这事我不管行了吧,既然没我的事,我去喝酒了。」

  然而出了府后,他并未真的跑去喝酒,而是悄悄去了寿王府,结果便遇上了刚要出门的祁浩天。

  他暗中尾随着聂宁派来监视祁浩天的人,一路跟踪祁浩天来到城郊一处宅院,在祁浩天进了里头的一间厢房后,那跟踪之人进不去,他仗着自己一身绝妙的轻功,足尖一点,跃上屋顶,揭开一片屋瓦往底下一看。

  他讶异地看见那厢房里竟还另有一名女子在,两人正在幽会,他一边瞧着,眼清越瞪越大……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奸诈的笑容,嘿嘿,要是把这事告诉主子,他可就立下大功了。

  当当当当……清脆的钟声敲了十一响,正好与此刻的时辰午时吻合。

  赵知熙稀奇地看着摆在桌案上那座鎏金雕花的时钟,道︰「这钟竟真能测量时辰呢。」

  「父皇请看,这长针每走一格,代表一刻钟,而这短针走一格,则是半个时辰,绕一圈就是六个时辰。」赵盈雪仔细替他解说。

  她花了几天的工夫才将时钟的时间调整到正确,为了配合古代的计时习惯,这个时钟是依据这里的时刻做设计的。

  昨日这座时钟做好之后,戚敬元和赵央看了都爱不释手,她答应为赵央另外再制作一个当他的生日礼物时,他高兴得都跳了起来。

  戚敬元虽没开口要求,却是默默看着她,直到她承诺也会帮他做一个时,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好好。」赵知熙连连点头,显然颇为喜爱这只时钟,「盈雪,你替朕做了个这么有趣的玩意儿,你说朕要赏赐你什么?」

  赵盈雪轻启粉唇,微笑道︰「儿臣做的这时钟能得父皇喜爱是儿臣的荣幸,不求父皇的赏赐,只要父皇身子康健,儿臣便已心满意足。」

  「啧,瞧瞧你这张小嘴,就会哄父皇开心。」女儿的话听得赵知熙心情大好,虽然她不要赏赐,但他仍是赐下了重赏,黄金五百两、白银两千两、首饰十套。很快这些赏赐便送到了赵盈雪住的紫苑宫。

  赏赐送来时,七公主赵春雪正好过来,瞧见了那摆满了屋里的金银、首饰,眼里闪过嫉妒和恨意,但很快便藏了起来,笑吟吟地道︰「哎呀,六皇姐又做了什么讨得父皇欢心,得到这么多赏赐,看着真教人羡慕。」

  她与赵盈雪只差了几个月,面容虽不若盈雪那般清艳娇美,但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配上细长的柳眉和杏眸,也显得秀美可人。

  赵盈雪没回答她的话,随口招呼道︰「七皇妹若是喜欢,这些首饰就挑一套带回去吧。」这些年来父皇赐给她的首饰不少,多到她都戴不完,因此很大方地赠送。

  除了她,皇宫里还有四个尚未出嫁的公主,除了赵春雪,其他三个还很年幼,一个八岁、一个三岁、一个才一岁多,只有春雪与她年纪相当,有空时便会来她这里走一走。

  赵春雪有时话里虽会带着些酸意,但除此之外其他都还好,因此赵盈雪并不讨厌她。

  听见这番话,赵春雪忍不住朝那些首饰看了几眼,想起什么,她心思一转,过去挑了支掐丝金发钗,接着带着热络的笑容朝赵盈雪走过来,「六皇姐,你瞧这支发钗如何?」

  来到赵盈雪身前时,她突然摔了一跤,那发钗的尖端狠狠从赵盈雪手背上划过。

  赵盈雪手背一痛,还未开口,耳边便响起赵春雪的惊叫声,「啊,我不是故意的,都怪这该死的裙子绊到了我的脚,才不小心伤了六皇姐!」她拿着沾了血迹的发钗,一脸惊慌失措。

  服侍赵盈雪的一名大宫女菲儿见状,急忙吩咐小宫女去取来药箱。

  赵盈雪看了眼手背上的伤口,不发一语地任由菲儿为她止血上药。

  见她一句话都没说,赵春雪一时摸不清她的心思,惴惴不安地道歉,「对不住,六皇姐,都怪我不小心弄伤了你,你若生气,就骂我打我吧。」

  赵盈雪仍是没有开口说话,手背的伤很痛,那伤口很深,横过了她整个手背,血流了不少,宫女花了一些工夫才将血止住。

  见她不搭理自己,屋里那些宫女也都忙着处理赵盈雪的伤口,没人理她,赵春雪被晾在一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瞥着赵盈雪手上的伤,她神色变幻不定。

  方才那一瞬,她萌生了想杀六皇姐的念头,因此冲动地伤了她,但此刻很后悔,暗暗责怪自个儿不该如此莽撞。

  六皇姐眼下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自己这般伤了她,要是她去向父皇告状,也不知父皇会不会责罚自己。

  直到敷了药,将伤处包扎起来后,赵盈雪才神色淡淡地启口,「既然七皇妹是不小心的,这件事就算了。我有点累,就不送七皇妹了。」

  「那……春雪先告退了,六皇姐好好休息。」赵春雪垂着脸退了出去。

  待她一走,一旁的菲儿便出声禀道︰「公主,春雪公主方才似乎是存心弄伤您的。」适才她在一旁看得很清楚,赵春雪是刻意用那发钗划伤公主。

  赵盈雪轻点螓首,「我知道。」

  在赵春雪刚才刻意朝自己跌过来时,她就发现了,却没能闪开她手里握着的那支尖锐的发钗。若不是当时下意识地退开了半步,她怀疑那发钗会不会就不是划伤她的手背,而是剌向心脏?

  「那您还让她就这样走了?」

  赵盈雪反问︰「不让她走,难道你要我也把她弄伤,报复她吗?」

  「可公主难道就这样算了?」

  赵盈雪摇头道「这春雪突然跑来弄伤我,定是有什么原因。」比起手背上的伤,她更想弄清楚春雪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菲儿闻言一怔,接着思及什么,急呼一声,「啊,难道她偷偷在那发钗上抹了毒想害公主?若梅,你快去请太医过来!」这种事在宫里不是没发生过。

  听见她的话,赵盈雪惊讶地低头看着手背上的伤口,旋即想到,「她不至于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毒害我吧?她难道不怕父皇惩罚她吗?」

  春雪若真想害她,应该是在暗地里下毒手才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做的吗?

  「不管是不是,还是让太医仔细为公主诊治较妥。」菲儿劝道。

  赵盈雪点点头,下一瞬想起什么,吩咐菲儿,「你派人去春雪那里打听看看,这丫头最近都做了什么、见过哪些人。」

  春雪突然跑来弄伤她,一定有原因。要说是因为嫉妒她得到父皇这么多赏赐便伤她,又不太可能。

  因为以往父皇也赏过她好几次,春雪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来。

  第四章

  「过几日是下官义父六十五岁的忌辰,下官已向皇上告了半个月的假,要前往茔县为义父扫墓。」走进育心阁,戚敬元在为赵央和赵盈雪授课前这般说道。明日他要动身前往与陉江镇,这一来一返约需十一、二日的路程。

  他事先已特意调查过,今年戚家人并未打算要前往老家茔县祭拜义父,只会在都城里的一处道观做法事,因此他才会以去茔县祭拜为名告了假,以掩人耳目。

  不过他虽不克亲自前往,也另外安排了人前去扫墓。「听说近来常有暴民作乱,戚师傅一路上要多加小心才好。」赵央好意提醒他。

  「多谢殿下关心,下官会多加小心。」戚敬元接着朝赵盈雪看去,想到有半个

  月见不到她,他眼神不禁柔了几分,「公主和殿下在宫里也要多保重。」

  听出他话里的关心,赵盈雪嘴角漾开一抹暖笑,说道︰「戚师傅不用担心我们,放心去吧,我和央弟会在宫里等你回来。」

  戚敬元点点头,准备开始授课时,瞟见赵盈雪包扎起来的左手,眉峰微皱,「公主的手怎么伤了?」

  「是昨日春雪过去我那里时,不慎弄伤我的。」她将事情简单地说了经过。

  听完,戚敬元脸色顿时一沉,「可给太医看过了?」她话虽说得轻巧,但他却听出赵春雪分明是有意伤她。

  他担忧的表情令她心头滑过一丝甜蜜,「已给太医看过,只是外伤,不要紧。」先前太医诊视后,说伤口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一旁的赵央也心疼地说道︰「昨儿个菲儿告诉我,说皇姐手上的伤口极深呢,痊愈之后说不定会留下疤痕,七皇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拿个发钗,怎么会把皇姐的手给伤成这般?!」

  听见赵央的话,戚敬元阵底掠过一抹寒芒。若他猜得没错,赵春雪怕是为了那件事而伤了盈雪。

  他特意地叮咛她,「以后公主要多加提防春雪公主,离她远一点。」

  察觉他话里似乎另有深意,赵盈雪心思一动,问︰「为何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本不欲将此事告诉她,但顾虑到她的安全,略一犹豫,戚敬元附耳对她低语了几句话。

  赵央看着他们,很好奇戚师傅对皇姐说了什么,竟让皇姐听了之后惊讶地瞪大眼,问道——

  「这事是真的吗?」

  戚敬元正色道︰「千真万确,所以公主要多留神点,也许春雪还会对你下手。」

  「昨日被她伤到是我大意了,她不会再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在明白春雪伤她的原因后,赵盈雪啼笑皆非,觉得自己真是无妄之灾。

  春雪根本弄错了该恨的人,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好吗?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眼楮一亮,「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正好可以利用这事来退了与祁浩天的婚约?」

  「你暂且先勿轻举妄动,这事我自有安排。」他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揭露此事。在当初从辰刚那里得知此事时,他曾打算利用来搅黄盈雪与祁浩天的婚约,但这春雪胆敢伤她,这事便无法善了,他会让她付出百倍代价。

  「皇姐,你同戚师傅在说什么?」赵央按捺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问。

  赵盈雪拍拍他的手安抚,「回去我再告诉你,现在先上课,戚师傅明日就要走了,你不是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他吗,趁今天快问吧,要不然就得等到半个月后了。」

  赵央温顺地点头,开始提出自己记下的几个问题询问戚敬元。

  待为他解说完问题,戚敬元再讲解了一篇文章后,授课的时间便到了。

  看出戚师傅似乎还有话想对皇姐说,赵央先行离开。

  屋里只剩下两人。这次要分离这么久,戚敬元到底有些放心不下赵盈雪,再次叮咛,「下官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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