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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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他的男人-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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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艾一边揉按着他的胃,一边关切的问着:“舒服些了吗?”
武双点头道:“舒服多了。小艾,快放手,不要这个样子!”挣扎着试图脱离雪艾的怀抱。
“这个样子不好么?”雪艾剑眉一挑,嘴角含笑,搂的却是更紧了。
武双转头扫了一眼四周,皱眉道:“你没见旁边常有人来往,你就不怕让人看了耻笑!”
“哦?有人吗?”雪艾扭头四下里张望,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往来行人还是不少的,正如武双所说,那些过往的行人早被他俩的举动惊呆,小河流水,古道骏马,再加上这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本就是一道耀眼的靓丽风景,更何况现在,这两个男子竟然亲腻的搂在一起,暧昧之举令人瞠目结舌。众目睽睽,或是惊艳,或是错愕,或是爱慕,或是为之疯狂,或是颠倒沉沦。雪艾只是付之一笑,非但不放,反而搂的更加坚定,用自己的下颌轻轻磨蹭着他的脸颊,得意的说道:“让他们羡慕去吧,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双儿,双儿是多么的爱我!”
武双这次真的急了,一把将他推了开去,满面羞红的低声咆哮:“小艾,你胡闹什么!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太过份了,若是在没人的地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罢了,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就好意思……”
“等等!”雪艾忽然伸手掩住他的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可爱模样,就越发来了兴志,戏笑道:“你刚才说,若是在没人的地方,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是不是?”
“呃……我有这么说过么?”武双咽了口唾沫,脸上红的极不自然,不待雪艾答话,先自己牵过马来,翻身跨上,一夹马腹,喝了声:“驾!”
雪艾脱口骂道:“好啊,说过的话马上就不承认了!你这该死的刚才说的可是人话么?小妖精!”说着,打马急追。
武双扭头瞪了他一眼道:“雪艾,你真傻啊?”
雪艾眼见就快追上了武双,手中长鞭一扬便向他背后抽去,笑骂道:“你这妖精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开始骂我了,你就有恃无恐吧你,小心我一鞭子抽你个——啊!!我擦的!小蹄子,你阴我!”
甩去的长鞭被武双一把擒住,顺势猛的一扯,这一下用的力道正好,既不会把雪艾扯下马来,又把他着实的吓了一跳,长鞭脱手,雪艾扑身前倾,一把抱住了马脖子,好不容易才坐正了回去,抚着狂跳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武双放慢了速度,与雪艾并肩同行,见他冷汗直冒,心有余悸的狼狈模样实在可笑,心中不免愧疚,伸手搭在他肩头问:“没吓着吧?真是抱歉,谁叫你拿着鞭子抽我来着。”
“双儿,你敢对我大不敬,你犯了死罪知道吗?”雪艾瞥了他一眼郑重其事的说道。
武双哑然失笑,一点也不照顾他的情绪:“哦,真的是死罪呢!不知王子想让属下怎么个死法呢?”
“你……你还知道自己是属下啊?”雪艾讶然,气极反笑,一边眨了眨眼睛,忽然嘴角微扬,淫邪的看着武双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刑罚,叫做‘牡丹花下死’?不过,我如今把它给更正了过来,就叫做……”看一眼武双,只见他正红着脸接听下文,便又调笑道:“就叫做‘翠柏松下死’……”
武双竟一改常态,痴痴的问道:“翠柏松下死?”
雪艾笑道:“我是男人,怎可比做牡丹,那只有比做松柏了!”
武双恍然大悟,满脸涨的通红,啐道:“真是恶心!”催马疾奔了出去。雪艾在后边嬉皮笑脸的喊:“双儿,你愿不愿意在翠柏松下死呢?”
武双回眸冷笑:“可是,做鬼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这句话分明是在挑逗,逗的雪艾激情万丈,恨不得把他扯进怀里揉碎吞下,一夹马腹紧追了上去。
 

、泉城之难

两骑人马一前一后,追逐嬉闹,洒下一路欢声笑语,约摸又行了一二百里,直到进入泉城地界,方才停马休息。
雪艾正口渴难禁,忽见前面不远有两间茶棚酒舍,于是急忙牵马走去,却不料那两家都是大门紧锁,隔窗望去,屋内桌翻椅倒,显然已是久无人住了。雪艾正在纳闷,突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连续不断的鞭打谩骂,由远及近向这边而来。
武双急忙拉过雪艾躲到屋后,就见远处走来几名官兵,腰挎宝刀,手执长鞭,个个都是横眉厉目,凶神恶煞一般。
几名官兵身后押着一队徭役,数一数约摸有三十多人,都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满面的疲备绝望,看年龄,他们最大的不过五十,最小的只有十二三岁,皆是被铁链锁住了手脚,串在一条又长又粗的麻绳上,远远看去活像一串蚂蚱。走在那队徭役最后的还有几名官兵,看到队伍里有走的慢的,便高声喝骂着举鞭猛抽。有的被抽打的头破血流,更有甚者若是一不留神绊倒了,众官兵便一拥而上照身上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雪艾看在眼中气在心头,咬牙怒道:“这些官兵真是该死,光天化日之下便行凶伤人,他们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武双道:“这群人看似是工地上的苦力,这些官兵不知要把他们押去哪里?”
雪艾愤然道:“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知这些当兵的竟然如此凶暴!”
说话间,那队徭役已遥遥远去。武双叹道:“别生气了小艾,前边就是泉城了,咱们走了这多久,人也饿了马也累了,找家客栈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紧要的。”
前行不久,总算看到了泉城的城门,其间一路走来,竟然遇到了好几批被押送的徭役,大致算来竟有百十人之多,实在猜不出是怎样一项庞大的工程,会需要如此之多的劳力。
展眼望去,泉城庄严牢固的城门巍然矗立,进出城者络绎不绝,泉城虽然已远离天子脚下,但是其繁华却仅次于王城。
城门一侧张贴着皇榜,两名官兵驻守于此,进出行人纷纷过来围观,交头接耳指手划脚。武双雪艾牵马走近,隔着人缝望去,便见那皇榜之上是两个人的画影图形,下边一段文字写的清楚,原来是辑拿储君雪艾的告示,只是这一次雪艾的画像旁边又多了一个人,自从青羊镇一事后,武双便不幸也被列入了追杀的黑名单。
只是,这次黑名单上两个人的画像,却是大有改动。若不是看了下边注明的告示,单看这两个画像,还真就看不出是武双和雪艾。为什么呢?你就看吧,雪艾的画像头上竟然多出了一顶羊皮毡帽,本来挺直的鼻子却被画成了尖尖的鹰钩鼻,而且大大小小的一脸麻子。
再看旁边的武双,把他画的就更绝了,左眼角处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疤,右眼干脆就用一个黑眼罩给遮住了,唇上稀稀疏疏几撮胡须。这副形象着实让雪艾笑了个前仰后合,指着武双道:“天哪,那是你吗?哈哈——怎么就变成个独眼龙了?”
武双惊疑之即,也忍俊不禁:“你不更厉害?都变成蒙古人了!”
“真是有意思啊!双儿,你说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这上边动手脚?”笑过之后,雪艾不禁陷入沉思:绝对不会是父王,那么是四王叔吗?也不可能,四王叔为人古板儒雅,绝不会做出这么恶搞的事来。难道是……雪丹?对啊,就是他了!除了他,谁会想到这么搞笑的法子,谁又这么大胆敢在这皇榜上做手脚?丹啊丹,你就不怕父王知道了治你的罪?
一时间感慨万千,拉住武双的手暗然道:“我猜到是谁了,宫中上下对我好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武双疑惑着问:“他是谁啊?”
雪艾淡淡的一笑:“我弟弟雪丹。”
“哦。”武双叹了一口气,暖暖的笑了。
雪艾忽然不怀好意的瞅着他,戏笑:“双儿,你好像有点紧张哦?不过你放心,雪丹是我弟弟,他还是个孩子。”
他的话好像另有深意,武双听在耳朵里,总觉得这话带刺儿,脸上腾的一红,转身牵马便走,雪艾紧追着解释:“双儿,我和雪丹只是兄弟感情,你千万别多想!”
武双忽的转过身来,怒道:“雪艾,你还有没有完?真是莫名其妙!我多想什么了?是你自己多想了吧!”
雪艾追上几步,笑道:“你不多想就好,我只要你知道,我雪艾这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那就是双儿你。”
武双心头一暖,同时也被他这句话刺痛了一下,眼中瞬间闪过万缕愁思,轻轻叹息,转开话题说道:“我们进城先找个饭店吃点东西,再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吧。”
“嗯,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一拍即合,于是,二人一同进城找了家客栈落座,随便点了几样菜,要了一壶酒,刚吃了不到一半,便见有人慌里慌张的跑来,一行进门一行叫着:“快紧着躲躲吧,抓壮丁的来啦!”
客栈掌柜闻言,唬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急忙叫伙计们紧着关门,又在门口外挂出一块牌子,上书“停业”二字。
客栈内众食客纷纷进入里间躲避,纷乱的场面令人乍舌,武双紧挨在窗口,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就见一队官兵在饭店门口匆匆经过,后边绑押着十多个壮年男子,那些官兵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人人避之不及,与其说是官兵,倒不如说是一帮土匪更为合适。
为首的军官指手划脚呼喝责骂着众多手下:“每家每户挨门搜查,凡是十三岁以上七十岁以下不傻不残的男人,统统给我捉来!他姥姥的!这半天就只捉了十几个,泉城的男人都死绝了吗?今天捉不够人数,回去上头怪罪,咱们都他娘的吃不了兜着走!”
武双皱了皱眉头,回头向雪艾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工程,竟然需要这么多壮丁?”
雪艾也在纳闷,忽见店掌柜急匆匆走来道:“两位公子还不进去躲一躲!这外边正紧着抓壮丁呢,两位这般年纪正好是他们的最佳人选,两位如此人物,真要被他们捉去了,那种罪怎是你们受的了的?”
一边说着,一边拉住武双雪艾匆匆进屋。来到里间,店掌柜才算是稍微松了口气,雪艾说道:“多谢掌柜了。”
掌柜的笑着摇手:“公子无须言谢!”
武双问道:“掌柜的,泉城抓壮丁,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叹道:“二位难道没听说吗?当今大王要在泉城以南的风水宝地修建邀月楼和玉华行宫。此两项工程耗资巨大,而且大王下旨必须在明年六月份完工,只是短短的半年时间,你想一想只是半年啊,能建的成吗?这满城的壮年男人差不多都被抓了去,甚至各地都在抓呢,每天都有官兵来搜抓一个遍,你想想有多少男人可抓啊,真是造孽!”
雪艾惊讶的合不拢嘴,急忙问道:“邀月楼和玉华行宫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要的这样紧迫?”


、既然爱

掌柜的叹道:“这还不都是那个镇国大将军安荣的诡主意!这个姓安的败类,人人提起他来都恨的牙根痒痒,可谁也拿他没办法,人家是谁啊?是王后的亲哥,是大王跟前的红人哪!他鼓惑大王,说什么有得道高僧说泉城以南有块百年难得的风水宝地,若在此地上修建一楼一宫,便可保大王永寿,江山永固。其实就是他妈的自己想损公肥私,中饱私囊!”
雪艾闻言,一双拳头握的咯咯响,想不到安荣从骠骑将军晋升为大将军了。又撺掇父王做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简直可恶!
掌柜的当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又接着说道:“听说这邀月楼高百尺,专供帝王赏月请仙之用,说也奇怪了,这个楼修建了不到一个月,就倒塌了五六回,后来请道士看过,说是此楼乃是请仙之用,所以建楼之前先要祭祀,安荣便下令斩杀了所有修建此楼的苦力,将尸首深埋于楼下,这楼还真就不倒了,你说这他妈是不是件怪事?”
雪艾愤然道:“天下竟有这种荒唐之事,想不到安荣这样残忍!有这样的人在父……”突觉失言,即刻改口,“在大王身边,真是朝纲不幸,南安的不幸啊!”
武双暗中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小艾,稍安勿燥。”
掌柜的冷笑:“如今世人皆知,朝中奸臣当道,朝纲混乱,自从董王后去世,安氏被扶了正,这天下便成了安家的天下。那大王真真是个昏君,被安后迷的神魂颠倒的,如今朝政都不理了,全交给了安后他爹安太师,这个安太师如今位高权重,一手遮天,凡是异己都遭了其毒手。安荣又撺掇那昏君建什么邀月楼、玉华行宫,要务必赶在明年六月初安后生辰之前完工,以作为安后的生辰贺礼,却不知这份贺礼是用多少人性命换来的,唉,真是荒唐啊荒唐,昏君啊昏君!”
雪艾寒着脸,眉宇深锁,他实在不敢相信父王真成了这样无道的昏君,悲怒之下,恨不得一把提起那掌柜的衣领打他个满脸开花。武双见他神情,低声劝道:“冷静啊小艾,千万不要急燥!他说的未偿没有道理。”
雪艾长长的呼一口气,静下心来想想,也难怪人人骂他昏君无道,他不是昏君又是什么?不只世人恨他,甚至就连自己都对他恨之入骨,他既然不分青红皂白,是非对错,轻信奸党谗言,便对自己痛下杀手,他们的父子之情也就从此一刀两断了。现在又要修建如此劳民伤财的大工程,弄的百姓家破人亡,怨声栽道,说什么邀月楼可保江山永固,朝中有这些奸臣当道,这江山又怎能永固的了?如此下去,终会惹起民愤,到时四方起义,南安势必风雨飘摇,这天下又岂会长久?古往今来,有多少君王沉迷于美色,最终断送了江山。安后啊安后,这南安的天下竟要毁在你的手上!
叹息了一声,暗暗下定决心:安后,你不要得意的太早,父王虽然被你蒙蔽了双眼,但是南安还有我雪艾,只要我活着,我定要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到那时,天下仍然是我南雪艾的,我会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拿回!
此时听到有人跑来说:“官兵都走了!”掌柜的方才敢出去,畏首畏尾的探了探头,擦一把冷汗,转身叫伙计把门打开,摘了停业的牌子。众食客才敢自内堂走出,随后耳旁咒骂声连绵不断。
雪艾听在耳中恨在心上,愤愤的回座位坐了,望着眼前的饭菜再也没有了胃口。武双握了握他的手,随后夹了一块烧鱼放进他嘴里,柔声道:“事已至此,你不要再烦恼了,正因为如此,你就更要好好的。”
雪艾叹道:“如果不是在民间走这一遭,我还一直认为百姓如何安乐,官员如何清廉,世事如何公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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