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倾国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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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落倾国倾天下-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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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地一下吐了整口的血来,身体在那口鲜血所带来的眩晕下晃了三晃,眼瞅着就往前栽去。

前面是一块棱角分明的大石头,先一步出口的血已经把那块石染变了颜色。

如果我一这下栽得实称,脑袋应该就磕在那尖尖角上,或是血流如股,或是直接开花。

紫妖孽看到我吐血,惊叫了一声奔上前来,可是却没有动手去接。

她甚至往边上挪了一步,避开我倒下的身体。

我拼命地想要动一动躲过那块石头,可身子就好像被钢索牢牢捆住,任我如何挣扎,也没有办法动上一下。

国际友人,以礼相待?1

此时当空月隐,似有与圆月相似大小的黑影正在一口一口将其吞食。

我是在仰头吐血的那一刹那瞄到了一眼,当时心中便“咯噔”一下。

紫妖孽也一定看到了天空异象,那一刻,她所表现出来的惊恐与失措比看到我这副德行时要强烈得多。

我了然,也明白自己为何突然一口血喷得惊心动魄。

所谓月食,古人叫做天狗吃月。可不管是什么,对于我这种要靠着月之精粹而聚散体内能量的人来说,都是十分致命的。

家族生有异能的人都知道,月食的发生,是洛家人的大劫。

从祖爷爷到我父亲,每一个人在遭遇月食的时候都如临大敌。

不但要将自己关在一个绝对隐蔽且安全的地方,还需要足够忠诚的人为其护法。

月食之夜,是洛家人最脆弱的时刻。

这种脆弱其实说起来并不复杂,只不过我们会在这样的夜里变得跟一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可是这种正常对于正常人来说,就是正常。

对于我们来说,就很有可能被无数的危机所吞噬。

切不说洛家几百年下来结下的怨仇,单就是这一夜不能动气更不能凝神,这就十分致命。

而我,偏偏在紫妖孽的“循循善诱”中,气得心脏发颤。

特别是在听到白虎国君已经去大顺为她跟唐楚提亲时,更是一口气上不来,险些背过去。

我这个人其实毛病很多缺点不少,别看我平日里逞个口舌之快总能把人气个半死,但实际上这就是懦弱的另外一种表现。

我试图以看起来足够坚强的外表来掩饰那颗脆弱不堪的内心,综合来看很成功。

国际友人,以礼相待?2

但若细想想,之所以我对于看不顺眼的人和事都能最快的做出反映,就是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烦躁的情绪,不挤兑一下就闹心。、

事实证明,爱生气总是不好。

如果在紫妖孽说出那些话时我不动气,也许这一个月食,我可以跟没事人一样的悄然度过。

但是现在不行了,我正在急速的跌向地面,而该死的紫妖孽不但没有及时接住我,还因为天空的那一番异象而吓得抱头远逃。

我在落地之前的一刹那晕了过去,意识失去的极快,眨眼都还来不及,就已经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可是我还存了一丝触感,那触感告诉我似有一双有力的手速度的将我接住、托起。

我的脑袋没有开花,这是肯定的了。

……

再醒来时,我在伏离的怀里。

这一点是我在试着挣扎着张开眼睛第四次之后才确定下来的!

此前,我曾对我的清醒做过无数次假设。

包括唐楚正抱着我不停地喊着落落落落;

包括紫妖孽良心发现再跑回出事地点大叫小不点儿你赶紧给我醒来;

包括徐晶一边抹眼泪一边哭泣这回去了该怎么跟如眉交代;

也包括我的暗卫幽再顾不得隐藏身份拼命地试图用自身秘术来给我救治。

但我从来也没想过,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竟会是伏离。

伏离,我的师父,江湖中公认的一代剑圣,更是我二哥为之倾心的人。

此时他正抱着我一下一下地以掌心顺着我的背,我觉得有一股热流自后心处不断上涌,从急至缓,渐渐地平了我周身经络。

梅园的香气已经阵阵来袭,扑鼻的瞬间,让我生出了一种有关于家的感动。

国际友人,以礼相待?3

我不知道转醒之后第一句开场白应该怎么说,或许我该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或许是该问问我已经晕睡几天。

可待终开了口,问出的话却是——

“唐楚呢?”

伏离微一皱眉,怜惜地将我的身子扶起,然后让我与之对面而坐。

我这才发现自己正只身于梅海之中,初升的太阳映得晨露闪闪生辉,偶有一颗划叶而落,即使入了泥土,却也能让人听到阵阵青脆。

我再问:

“唐楚呢?”

伏离从我头顶摘下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然后幽幽开口,道:

“小七,都到了家门口,怎么就不进来而非要选在外面过夜呢?我把你从山那边抱回来,两条胳膊累得差点儿没断掉。”

我选择自动过滤这话里面的伤感,于是撅着嘴说:

“师父你这是嫌我太重了。”

伏离“啪”地一巴掌拍我头上——

“别打岔!为师是问你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要不是前天夜里我跟你二哥赌气才去山那边逛逛,你这小脑袋瓜早就开花了!”

这话说我心狠颤了一下,下面的话脱口而出——

“接住我的人是你?”

伏离反问:

“要不然你以为?”

我实话实说:

“我以为是唐楚,要不就是……”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其实是想说,要不就是幽。

但想想看幽的神秘性,便做罢。

谁知伏离一点儿不给我面子,扯着我的脸揪了两下,然后就道:

“要不就是那个从小就跟着你的傻小子?”

我很庆幸此时此刻没有含一口水在嘴里,要不然一定会直接喷到飘逸俊朗的伏离身上。

从小就跟着我的傻小子……汗,他说的若不是幽,还能有谁!

国际友人,以礼相待?4

我一直为自己成功地培养出了一名暗卫而感到骄傲,可现在看来,幽的存在在某些人面前,还真就叫不得什么秘密。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骄傲变成了羞愧,那还真是挺羞愧的。

伏离伸手顺着我的发,劝我说不要太难过,这件事情除了他之外,也再没有别人知道,就连我二哥落风他也是没说过的!

我心说你这话鬼才信!每次有什么新鲜事儿你不是巴巴的就找落风说去,两人明明已经将八卦乐闻当成了生活的一种调剂,怎么可能放过我这个送到眼前的。

我想就这件事情跟他讨论讨论,可是再又想想,自己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在等其回答。

于是将幽暂且放到一边,又扯过伏离的袖子苦苦哀求:

“伏离!师父!你跟我说嘛,唐楚呢?他上哪去了?为什么我醒来这么久他都不来看看?”

伏离磨牙,霍霍道:

“你师父我就这般没有魅力么?从头到尾你都没跟我说谢谢,也没说一句好久不见伏离你好不好,更不关心你的家庭问题!张口闭口就是唐楚!他是你的人么?”

我低头,对手指……

再抬眼看他,纠结一番之后十分诚恳地说:

“你救我,那不是应该的么!谢什么……好久不见是真的,但用不着问,你肯定过得好。就算跟我二哥偶尔吵架,但小吵也算怡情。至于家庭和唐楚,我其实一直想将这两方面合二为一,目前也正朝着这个方向而不断努力!”

我这话说得是带了点文艺范儿的忧伤,也看得出伏离心疼的模样。

但除此之外又能如何?

国际友人,以礼相待?5

我打穿越的最初就爱上了唐楚,他是我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唯一一个倾心爱慕的人,不时刻将他挂在嘴边和心尖,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伏离大抵也看出了我这一番纠结,于是轻叹一声,跟我实话实说:

“他送那青楼女子到大城市里就医了!说是送去之后就回来接你。”说罢,还自顾地撇了撇嘴,补充道:“接什么接,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还要往哪儿接!”

我提醒他:

“还有落府!麒麟城里的落府!那地儿也是我家!”说完不等他接话,马上又追问:“什么青楼女子?什么就医?到哪个大城市?这地界最大的城市不就是麒麟了么?”

伏离点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赞我地理学得好。

我沉默,等着他往下讲。可是再又一转念,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他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青楼女子……”我呢喃,随即道:“你说的是不是乌莲?穿条紫色裙子的那个?”见伏离没反驳,又补了句:“一条破裙子十来天也没换……”

伏离捂了我的嘴,想来是觉得十来天不换裙子这个话题有点儿恶心,于是主动往下说:

“就是她!那张脸长的真青楼。”

我挣扎着追问:

“你把她怎么了?是打死了还是打残了?唐楚送她去救治,难不成那人活不了了?伏离啊!那个可是白虎国的公主!虽说咱大顺不怕丫,可是对于国际友人,总也是要以礼相待啊!”

他面色沉下来,怒道:

“以礼?怎么以礼?我赶到时正看见她对刚喷了一口血的你弃之不顾,还远远的听到她有与你说唐楚怎样怎样!小七你该知道为师我的脾气,要不是碍于国际友人这个身份,我早把她一剑穿心送去见阎王了!”

把我保护到无法无天1

我说:

“伏离你这样不行啊!太暴力了,破坏你这一身飘然的整体美感。”而后再道:“告诉我,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他很随意地摆摆手:

“也没怎么样!人还活着,只不过花了她的那张脸!”

我拿手捂眼睛,想着一直自认长像甜美可人并立志以此勾引楚的紫妖孽被刮花了脸,那该是一个多么惨痛的状态,不由得打了个颤。

伏离问:

“你冷吗?”

我答:

“不冷。”

“那你抖什么?”

我:

“吓的!”

“……”

我知道唐楚是个负责任的人,更是个好心肠的人。

虽然已经很明确的跟我表示要与那紫妖孽划清界线,但界线是界线,总不能见死不救。

女人被刮花了脸,估计也就跟死差不多了,他带着她先去救治也是应该的。

只是我还有点儿伤心,想着如果我就这么一睡不醒,待他再回来看到一具尸体时,会不会很后悔?

不过也有丝庆幸,若我真的死了,我不愿意死在唐楚面前。

我那么那么爱的一个人,总想着把最好的样子留给他。

虽还没长成倾国之姿,却也不可以青着一张脸被他眼看着

这大抵就是女人,这大抵就是爱情。

我吸了吸鼻子,顺手从放在伏离身边的盘子里捡了颗杨梅吃。

肥厚的果肉染了我一手红汁,我随手往伏离的白衫上抹,他气得混身都哆嗦。

吃了水果,心情好一点,也不再去计较唐楚怎就不担心我会不会死掉的事,而是转口跟伏离问:

“那其它人呢?”

他想了想,然后抬手往一个方向指去:

“从小跟着你的小子,躲在那个方向。”

把我保护到无法无天2

我顺目望去,但见一片静谧的梅林里,有枝叶随着伏离这话微微而动,不由得心生惊叹。

到底是伏离,幽的行踪向来莫测,我多半是猜不到的。

但他却可以直接就指了过去,这就证明其内力修为真的十分高超。

“小丫头在做饭,那只老虎……”他沉思了一会儿,再道:“我想它可能是在梅林里迷了路,因为我发现它进去两个多时辰了,到现在也没出来。”

我抚额,该死的破老虎真是给猛兽类丢人。

……

人就是这样,有事的时候,神经总是绷着。

一旦放松下来,马上就开始困意连连。

我本来就因在月食之夜动生而伤了身子,眼下把该问的事都问完,又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一停下来,哈欠马上就席卷而来。

我窝在伏离臂弯里,将食指竖于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对他说:

“嘘!小声一点!别吵,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感觉似有一只大手在我背上轻轻拍起。

就好像是儿时母亲的怀抱,虽短暂,却很温馨。让我执着地记了这么多年,始终未忘。

我知是伏离,好像我的生命中就只有他心甘情愿地把我爱护到无法无天。

唐楚虽也宠我,但在遇到他认为不好的事情或是我不该做的事情时,还是会对我说“这样不行”。

可是伏离不管那些!杀人放火也好,掠夺城池也罢,只要我说、我想,他就会带我去做。并可以透过自身特有的人格魅力,把事情做得很开心。

我父亲纵是因为落风的事而变得不太喜欢伏离,却也在两年前的一天与我说过:小七,这个世上你最该感激的就是伏离。他对你的宠完全超过了我这个当爹的!有很多事情你说了,我做不到,但是伏离能做到!你该感激他,我也该感激他,只有在他那里,我才觉得你真的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把我保护到无法无天3

这是父亲对伏离的最高评价,我听了之后独自思索了三天,最后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很多时候,在伏离这里我都会恃宠而骄,然后做出一些很孩子气的举动。

我甚至因为生气砍过他两棵长得最好的梅子树,他心疼了十多天,但还是亲自下厨做好吃的给我,骂也没骂一句。

我曾经说伏离其实你才像我爹,但他义正言辞地告诉我说,辈份错了!你这样说风儿会伤心的。

……

以为能在他的拍哄下睡个好觉,以补几日来晕倒带来的轻微虚脱。

但这始终还只是理想,我的美梦还不等开始做,就听见伏离微俯下身来轻轻地说:

“小七,家里出事了!”

一句话,将我浓浓的睡意全部赶跑。

没太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仰起头盯着伏离急声问:

“你在说什么?”

他又重复道:

“家里出事了!”

“家?谁家?”问题一出口,立即意识到这个家字的概念。于是又忙着问:“你是说落府?”

伏离点头,再把我给拎起来坐直,然后认真地道:

“落府上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这一次我的脑筋转得很快,对于“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有了自己的一番分析。

我说:

“是不是《子阳手记》?”

伏离点头:

“是。我听风儿说,你是知道那手记藏在落府的,也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小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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