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长乐+作者:红线盗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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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长乐+作者:红线盗盒-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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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笑了笑,“鹘罗格在我面前用他死去的母亲发了誓,绝对不会骗我的。”
  “总之不行,我就呆在这儿,你要是什么时候想走,我就带你离开。”裴前转过身去,态度坚定,“平日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裴大叔。”正月揪了揪衣角,“您为什么要这样子帮我?”这个疑问存在她心中良久,她一直想要问出口。
  裴前没有回答,只是提了一句,“受人所托,外面风大,多穿点。”
  正月见他坐在桌旁闭目养神,显然是不想说缘由的,她也没多问,又寒暄了几句,方才出去。
  一直等到她走得远了,裴前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他的拳头捏的死紧,脑海里有一个身影一点一点浮现的清晰。
  阿梓,那两个字曾经是困住他一辈子的咒,让他懦弱的背叛了自己全部的信仰。
  可是他还是忘不了,也许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忘不了,哪怕他对她终究是个过客,只可以远远的站在那人的身后仰望她。
  她的女儿有一双和她一摸一样的眼睛,他想了想,微笑。
  鹘罗格最近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整个寨子里都蔓延着一股与他的深沉气息极不搭调的喜洋洋的温暖气氛。
  “哎,阿伊拉。”他笑眯眯的冲着正月喊。
  正月放下手边这个人的一件衣服,抬头问:“什么事?”
  “没事。”鹘罗格一个傻笑,换来了美人一个狠狠的瞪视。
  美人到底是美人啊,他感慨,连瞪人的样子都是这么的和谐有爱。
  阿伊拉是他硬给正月起的赫赫名字,是指弯弯的上弦月的意思,他非说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像月亮一样。
  正月对他的这种形容词汇的烂俗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夸人的时候翻来覆去的除了月亮就是星星,总之都是天上挂着的,他够不着的。
  她低头眉头紧锁着看着手里这件衣服,这个是很古怪的,崭新的一件衣服居然只在胸口处破了一条口子,而且还像是被人为给割破的。
  再一低头,身边的其他几件他拿来非要她补的衣服,大半都是这样子的。
  她想了想,还是很仔细的开始给他缝补了起来。
  她自小熟识女红,乖巧的很,这点活计根本不在话下,因此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十几件衣服就缝补的差不多了。
  她将手头最后的一件衣服放下,轻轻的伸了伸懒腰,想着要是没有其他的活了,就出去走一走,省的天天看见这个无缘无故老是傻笑的白痴,精神会遭受巨大创伤的。
  正在这时,裂帛声响起,忽然又一件衣服甩了过来,她拾起一看,这衣服是整只袖子都快掉了,看上去挺眼熟的。
  她疑惑的向前看去,却见这人依旧是笑眯眯的盯着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着膀子。
  正月只觉得一股无名的邪火上涌,敢情这家伙是耍她呢?
  鹘罗格注意到正月愤怒的表情,露出了一口白牙,忽的起身站起来,光着上身在正月面前晃了好几晃。
  见正月鄙视的看着他,以为是她没注意到自己很好很强大的身材,于是又转了几转。
  正月彻底无语了,眼前这个二百五现在就像是一只发情期的雄孔雀,没事就胡乱开屏。她都不记得这是他这些日子来第几次半裸奔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她睡在榻上,而他很绅士的睡在地上,只不过上身经常是光光的。幸好他还多少知道点廉耻,没有光着下半身,否则正月非得抓狂不可。
  可见世上不管是什么物种的雄性,骨子里的那种闷骚劲都是一只赛过一只。
  “哎,鹘罗格,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缺心眼的人,在我们玄朝是要被抓起来,砍掉鸟鸟的。”正月从小没咋刺激过人,这话说得不软不硬的。“要不你去试试,别在这儿烦人。”
  鹘罗格愣在了原地,抱着肩膀思考着。
  正月见他半天没动静,心道不会是真的被呛到了吧,这家伙的内心很脆弱?看不出来啊。
  谁知鹘罗格想了半天,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在想玄朝离得太远了。”
  “然后呢?”正月很古怪的看着他。
  “三个月的时间我赶不回来。”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分外的动人。
  绝倒!吐血!
  正月把手里的衣服整个甩到他脸上去了,罢工,不干了。
  “哎,你别这样啊,要不我去?”依旧是可怜兮兮的眼神,似乎是受了什么不公平待遇似的。
  然后正月看着他翻箱子倒柜的开始翻东西,忍不住问了一句:“喂,你干嘛?”
  “额,我找找盘缠,顺便找张地图,走走近路。”鹘罗格回眸一笑。
  “鹘罗格!”正月觉得自己整个癫狂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不一般的二,你是非常二!”
  “我不二。”鹘罗格跳起来,“我二哥才二。”
  这家伙,他居然也能明白二是很不好的意思,正月心里翻了个白眼,开始同情那位被无辜牵连的可怜的二哥。
  尽管明知道他那二哥就是造成他现在这副德行的罪魁祸首。
  此时的鹘罗格脑子里就没有正月这么复杂了,他所有的思维都集中在一点:爱她就要裸奔给她看。
  要让她知道你的全部内涵,否则她怎么会爱上你呢?
  于是他很是严肃的低下头,瞄了瞄自己身上还穿着的长裤,要不……这件也……
  鹘罗格一咬牙,纤纤玉指一动,潇洒的一解腰带,最后一件裤子飘飘落地,轻轻一甩头发,妖娆道:“霸王们,就不给你们看!”

  大草原上的小公主(四)

  帐子外有守卫的兵士听到里面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过后,只见一个人颇有些狼狈的从帐子里被人踢了出来,向后站立不稳,差点坐在地上。
  一时之间,起哄声不断。
  周围来来回回的正有人走过,见了也跟着那些士兵们一起大声的哄笑。
  “王子,又被人给踢出来了,要我说直接捆好了抱床上去得了,还用费这事儿?”
  鹘罗格也不恼,呵呵的跟着大笑,“去去,都回家抱自己女人去,本王要养精蓄锐。”
  见众人一哄而散,没人注意,他方才一掀帘子,重新进了帐子。不出所料,正月正气的脸色发白,捏着拳头狠狠的盯着他。
  他故意很夸张的皱着眉,揉了揉自己被踢痛的腿,“我说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这淫贼还好意思说了,刚才正月正在那里收拾东西,冷不防的被人拦腰从后面抱住,按在床上就是一通摸捏亲啃。
  她吓了一大跳,疯了似的又踢又咬痛殴了那人一顿。
  这还不算是最让人生气的,她真正郁闷的是,刚才这家伙抱着她的时候,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硬邦邦的隔着裙子戳她的腿。
  正月虽然多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从来没遇到过这阵仗,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的认为那是脏污不堪的,没打算下手废了鹘罗格已经是讲究了。
  鹘罗格见她一脸的委屈,嘴唇咬的微红,想起刚才把她揉在怀里,软绵绵的身子骨,淡淡的香,一个把持不住扑上前又想捉她。
  正月大骇,狠狠的扳住他抱着她的胳膊就是一口,咬出了血也不松开。
  鹘罗格吃痛,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看到正月泛红的眼眶,只想扇自己两巴掌。
  “阿伊拉,阿伊拉,”他把她搂进怀里哄慰,“我喜欢你,真的……”
  正月把眼泪痛痛逼了回去,对着他的胸口,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这次他不动,由着她越来越用劲,只是再不松手。
  这天傍晚不知道为什么草原上刮得风很大,到了晚上,天色是乌沉沉的一大片,似乎是要下雨。
  正月躺在软榻之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地上的那个人的呼吸似乎有些粗重,听着不似往日的均匀,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
  外面轰隆隆的一声雷响,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将帐内的景物照的一片惨白。
  正月恍惚间看到地上那人的脸色也是惨白的,夜色中乍一见,分外的渗人。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光瞬间消失,正月以为自己是看错了,这家伙的眼睛里怎么可能有恐惧?
  过了没一会儿,有一只冰冷的手忽然伸了过来,紧接着扯过了正月身上的被子,钻了进来。
  又是一道闪电劈过,鹘罗格猛的一抖,整个人呈无赖状开始试图往她怀里钻。
  正月揪住了他的耳朵,把他从被子里弄出来,发觉他浑身上下都是冰冷僵直的,眉毛紧紧的攒在一起。
  “你怕打雷?”她很困惑的问,随即安慰状的摸了摸他的头。
  这一摸不要紧,鹘罗格很得寸进尺的把整个脑袋扎进她怀里,蹭了蹭不愿意出来。
  正月无缘无故的被人吃了豆腐,心里有点不爽,想着要把他踢下去,可是看着这家伙着实是有点可怜。
  于是很不幸正月有点母爱泛滥了,眼前这家伙哆哆嗦嗦的,连嘴唇都是在闪电的映照下有些泛灰。
  明天一早就把他踢下去吧,反正他也没胡乱动手动脚,正月想着,抱了抱鹘罗格的脑袋,温柔的手拍着他的后背。
  这么大的个子居然怕打雷,挺有意思的,正月心里偷笑,以后倒是可以拿这个要挟他。
  她又拍了拍他的背,哼起了记得不多的歌。
  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和阿姐一起捡回来的小巴狗,都是一样的无害。
  正月扯了扯他的耳朵,见他重新又闭上了眼睛,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一夜无话,鹘罗格获得了那种安稳感,睡得自然极熟。到了最后,也不记得是谁凑到谁怀里了,总之第二天早上正月一醒过来,才发现两个人搂搂抱抱的姿势怎一个失礼了得。
  鹘罗格起床的时候看着正月的眼神有点不太自然,躲躲闪闪的。正月能理解一个人隐藏了很久的秘密被人发现了都会有这种行为的,也不去戳穿他。
  他们两个非亲非故的,昨天晚上她心软已经是不应该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距离产生美的。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鹘罗格要兑现承诺的时候。
  前一天晚上,他神神秘秘的递给了正月一套衣服,说要她必须穿上这个去。
  正月接过来一看,却是一套火红的赫赫女装,还带着一套的面纱和几件首饰,她放在身上比了比,尺寸居然正合适。
  鹘罗格站在一旁傻笑,他这几天到底是没白揩油,小美人的身材他摸得熟门熟路。
  正月甚少穿红色的衣服,乍一上身,艳丽的色泽衬得肤白似雪,脸上也有了微微的粉晕,娇艳的像是能滴下水来。
  鹘罗格忽然庆幸自己弄了这套衣服来,否则是真的见不到这般的景色。他牵着正月的手,在她耳边低声叮嘱了一句:“记着,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跟着我。”
  正月有些似懂非懂的回望他,圆溜溜的眼睛里瞳如点墨。
  他趁机揉了揉她的发,装作很舍不得的样子道:“我带你去见你要找的人,但是到时候记住,若是不想跟他走了。就回来考虑考虑我。”
  正月皱眉,蹬了他一脚,有点恼了,闪身出了帐子。
  门外整整齐齐的站了一大队的士兵,见了正月猛然冲出来,一身红裙似火,统统看的呆了。
  鹘罗格刚出了帐子,一见手下弟兄们一脸痴呆的摸样,心道是糟糕了,赶忙扯过正月,也不顾她的挣扎,用面纱将她的脸蒙的严严实实的。
  卡桑赶忙咳嗽了两声,抽了抽嘴角,低下了头。
  他这一动,身侧的士兵们方才反应过来,纷纷选择性的非礼勿视。
  今天的营帐看着有些冷清,正月略微的质疑了一下,并未多想。
  他们一行也不过是三十几个人,都是扮作行脚的客商。出于安全,并没有告诉裴大叔。正月骑在马上,跟着他们一路向东南走,只觉得奇怪,鹘罗格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到了后来甚至是一脸的严肃。
  莫非自己猜的没错,鹘罗格和布蒲节有瓜葛?
  她不安的看了身侧正娴熟的控马的男人,朝夕相处了三个多月,她还是觉得他有些陌生。
  他们走了整整三天的行程才到达了目的地,正月看着眼前出现的那些宽广的马场,大大的毡帐,隐隐的觉得心惊。
  这应该是赫赫的王帐,正月听裴前说过,草原上只有王才能用金丝绣边的锦旗。
  鹘罗格始终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他的掌心很暖,足够包容她些许的微凉,正月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发抖。
  这种紧张一直到鹘罗格带着他混进了人群当中,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站在高高的台子上,手里牵着自己的新娘,正在听着大祭司唱着那些祝福的歌谣的人。
  正月觉得自己像是做过了一场梦,一切都变得虚幻而不真实,那人的手里牵着那个满面笑容的美丽姑娘,他的脸上也同样是真挚的欢喜。
  有什么东西湿润了眼睛,她觉得讽刺,原来一切真的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也许他当初不过是逗自己玩玩。
  手被一点一点的攥紧了,视线模糊,正月抽了抽鼻子,把那些脆弱的东西咽了回去,已是这般场景,倒叫她情何以堪?
  她很想问一问那个人,既然一开始就是不爱的,为什么又要对她千般的好万般的宠,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利用?
  台子下人声鼎沸,她一点都听不到,只是痴痴的看着台上那两人。
  十几年来唯一的一次认真,不过是一场谎言与利用交汇出的笑话。
  台上的大祭司已经唱到了最最关键的部分,只要唱完了,就到了“跳火”的仪式,到时候所有来参加婚礼的男男女女们都要围着旗杆下巨大的篝火堆载歌载舞。
  有什么人在耳边小声的道:“阿伊拉,答应我。”
  答应?答应你什么?她整个人都恍惚了,分不清楚是幻觉还是现实。
  “答应我,做我的新娘子。”那人的呼吸喷在她的头发上,暖暖的蛊惑人心。
  她动弹不得,整个人像是被埋进了地下深深的土里,下巴被人掐住了,半是强迫的点了头。
  紧接着她能感觉到身侧那人将她搂得紧紧的,他的心跳很稳,带动着她的心也跟着颤动。
  她被人横抱了起来,身上火红的衣裙像是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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