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长乐+作者:红线盗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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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长乐+作者:红线盗盒-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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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感觉你想要离开似的?”
  我脑袋上冒出了一点冷汗,很无语的问道:“我能去哪里?”
  他不出声,分明还是有了怀疑。
  我叹息,这人的眼睛像是狼一样的毒啊,我想我的表情应该没那么明显才对,他居然一眼就察觉到了。
  看来下次还是要克制。
  “你休想从我身边离开!”这天晚上,我正睡得香,他忽然一个翻身,狠狠的卡住我的脖颈,咬牙切齿的样子分外的狰狞。
  我被吓的差点就停止心跳,诈尸也没这个可怕吧。
  “不许走!不许走!”他像是一个抢玩具的小孩,瞪着眼睛不停地重复这句话。“我不许你走。”
  “好了好了,我没说要走啊。”我安慰状的拍拍他的背,却发现这厮听见这句话以后,非常自然的眼睛一闭,向后便倒,睡了过去。
  靠,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感情这混球是在做梦,害我浪费感情,还被吓得不轻。
  大冬天泡冰水让我和世珏成功的发了高烧,像是被人扔到火堆里,被烤的发干了。
  宁远变得有点神经质,而且紧张兮兮的,他在我这儿几乎是寸步不离,上厕所都非要抱着我,搞得我只想挠墙。
  身体的温度太高了,我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能软绵绵的趴在那里。
  有人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那些稀奇古怪的汤药,我不肯喝,撒的满床都是。
  “苦……”
  他叹了口气,很好脾气的哄我,“我掺了很多的蜂蜜。”
  “我要吃桃子。”我扯着他的衣襟,扭着撒娇。
  “乖,现在是冬天。”他的语气有点无奈。
  “我就要嘛!”我使劲又踢又打。
  “好,好。我叫人去给你找。”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殿门口去吩咐着内侍。
  就这么远的距离,还时不时的扭头望着我。
  我翻了白眼,很不耐烦的抱住了被子,把身体蜷起来。
  他见状快步的走回来,把我搁在外面的手脚塞好了。
  “要等一会儿。”他亲亲我的额头,下巴上冒出的一点胡子茬磨得我有些痒。
  “恩。”我迷迷糊糊的推他,“我困了,要睡觉。”
  他拍着我的背,我抱住他的胳膊,睡的昏天暗地。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被人摇了起来,一睁眼就是树树焦急的脸。
  “公主,他走了,我们要快一点。”
  我动作迅速的套好了树树拿来的衣服,随手绾了一个宫女的发髻,树树在我脸上涂了很多的胭脂,盖住了有点憔悴的脸色。
  我的脚沾了地还是有些虚软无力,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头也痛的要裂开一般。
  我和世珏都病了,一连几日没有上朝,各种事务都堆积在一起,宁远这几天必然要去处理一下。
  而我要找的就是这种为数不多的机会。
  他要是知道我真的敢跑,表情一定精彩的很。
  之所以选择要离开,是因为我恰好想通了一个问题,花很多的时间去算计别人,必然就会少了很多时间来反省自己。
  我说过,我对宁远是真的没有感觉了,既然这样,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他爱怎么作怎么作去,我眼不见为净。
  门外的守卫在谢太傅的精密部署之下,早已经稀稀拉拉的没剩下几个人,那些躲在暗处的自然会有人去引开。
  我感觉自己走的无比的轻松,树树在我前面引路,一路上还要小心的查看着四周的状况。
  终于快要到达宫门口的时候,那里早有内务府准备出去采买的车,驾车的内侍见我们来了,一言不发的扶着我们上了车藏起来,小心的将车棚遮好。
  世珏正躺在车厢底,小小的脸烧得通红,还在熟睡中。
  车轮滚动着向前,压在宫道上发出“吱吱”的响动。
  谢太傅挑了最最繁琐的奏折呈上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足够宁远处理两三个时辰,而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们出了皇城了。
  我的胳膊有些僵直,全靠树树支撑着。
  车轮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车身重重的晃动了一下,我抱住了树树,方才稳住了身体。
  只是这一下将本来沉睡中的世珏震醒了,他用手撑住了车板,有些不明状况的揉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
  我把他抱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道:“宝宝,跟着姑姑离开这里吧,我们去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
  世珏的周身抖了一下,我只当他是难受,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抱住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力的挣动了起来,我一个不防,他已从我的怀里脱离,手脚并用的向着车门爬过去。
  我错愕,赶忙伸手去抓,然而终究还是只扯破了他的一片衣角。
  “世珏!”我快要崩溃了,随着他便要跳下车去,却被身后的树树一把抱住。
  “公主,别!”她咬紧了牙,眼眶都是红红的,“让陛下回去吧。谢大人说了,如果陛下不愿走,他拼了命也会祝陛下成事。”
  那一刻我只觉得五雷轰顶,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个。
  “谢起!”我是真的很想杀人,“他有病!他自己想死别带着世珏!”
  “不,公主,您的选择未必就是陛下的,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您整天的操心。”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狠狠的抬手一巴掌扇在树树的脸上,“你懂什么?他才七岁,才七岁!”
  树树委屈的呜呜直哭,却始终不肯松开拖着我的手。
  “公主,陛下已经明了事理,您难道就忍心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您和驸马亲热?然后整日呆在这个皇宫里无所事事?”
  我说不出话来,所有的悲伤全都堵在了胸口,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珏已经早早的在这种满是阴谋暗算的环境里,被迫成长。
  我终究是没有保护好他。
  眼泪不停的顺着脸流下来,我像是把一辈子的泪水都流的精光。
  “公主,求您了,离开吧。”树树泣不成声,“谢大人已经想办法救出了阿爹,只有您离开,他们才能真正的放开手脚。”
  我抱住她,无声的啜泣。
  这算是什么,我就是个典型的废柴,如今阿娘留给我的东西,我一样都没保住,统统失去的彻底。
  我扯下了一直别在头上的半个小小的金花,将它用力甩出了车外,我并不适合用这种东西,自然有人会将它拾起,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从今日后,除了胳膊上保命的印记,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一直哭到有点脱水了才停下来,中途抽了一阵,把树树吓得够呛。出了皇城我们换了好一点的车子,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养病了。
  车帘外景色的变换让我知道,这是在往西南走,是去玉影山。
  玉影山,好山好水好地方啊,最最妙曼的就是,一般人我们不告诉他在哪儿。
  这边的地形很复杂,一不小心会迷路。就算是找到地方了,山下的机关遍布,每一个都要费一番功夫,足以挡住三千精兵。据说我阿娘的师傅当初做了这些机关,差点把自己给困住,耽误了去营救阿娘。
  不过如果他去了,阿娘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遇见阿爹。
  这就叫做姻缘凑巧,世上一切狗血灵异的事情,都可以用这四个字来解释。
  我没精打采的趴在马车上,沿途并没有听说过朝廷的异动,影卫们传来的讯息是,宫中对外宣告了乐安公主病重的消息,就再无下文了。
  每个人都很适时的保持了沉默,宁远抓不到证据去怪罪谢太傅,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沿途的关卡变得很严,但是这辆神奇的马车总会有办法晃晃荡荡的出关,于是我感慨,影门最大的妙处就在于,真的很适合和别人躲猫猫。
  到了玉影山,我是徒步被人护送上去的,这里如今隐约的有些荒凉,再也看不到当初热闹的景象。
  只有紫灵姑姑和小狸两个人出来迎接我,因为很可悲的是,山上现在只剩下她们了。
  尽管这样,我还是感觉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那个是自由的味道。
  “腊月,过来一下。”晚饭过后,紫灵姑姑把我唤到了前厅去。
  她把我牵到椅子上坐好,随即单膝着地,跪拜了起来。
  “姑姑。”我慌忙上前扶着她,“您这是做什么?”
  “腊月,你现在是掌门,我理应对你行礼的。”紫灵姑姑笑的有些无奈。
  “我什么都不是。”我挠挠脑袋,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祁师伯的事……我……对不起。”
  提起这遭,紫灵姑姑也是沉默,半响方才浅笑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喜欢……自然就会去……”
  她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浅浅的雾气,我看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她很难过。
  “行了,不提那个老男人了,腊月你想没想没过以后该怎么办?”紫灵姑姑很迅速的抬了一下手,动作快的我几乎看不清楚。
  “我打算到处去走走,也许是去南疆,安大叔,额,就是我亲生的爹爹,他说那里有他留给阿娘的东西。”我盯着紫灵姑姑袖子上多出来的一点濡湿,垂着眼睛。
  “也好,本来我打算叫秋水陪着你的,可是前些日子你萧师姑过世了,她也很伤心,最近又有了身孕去不了。干脆就叫小狸陪你吧。”
  “不用了。”我摇头拒绝,“小狸从来没下过山,外面的人和事都太凶险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一个人?”紫灵姑姑断然的拒绝了,“这不可以。太危险了。”
  “就是因为一个人才安全啊。”我笑笑,“不会有人想到我一个人出去乱跑的,再说晃荡了这么久,我也不是没经历过。您多给我一点防身用的好用的毒药就行了。”

  竹楼

  总之我和紫灵姑姑费了好大的力气讨价还价了一番以后,她总算同意,让我一个人滚得越远越好。
  我很欢快的收拾好了包裹,临走还不忘了调戏一下树树,这小妞最近很是纠结,整天往山上跑,跟望夫石似的。
  我和小狸打赌她等的是谁,尽管我明明知道答案的,但是能从小狸手里赚了很多的毒药就算是没亏本。
  我这次离开是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的,甚至逼迫树树帮我保守秘密。
  不想叫任何人找到我,这世上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是事儿多。
  当我很流氓的哼着小曲,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心情简直不是一般的爽啊。
  我这一辈子的梦想真的很单纯,找片可以欣赏的风景,建个可以安身的窝,再抢个可以陪睡的男人,这就足够了。
  一路上的风景很好,尽管是冬天,山上山下都有点光秃秃的,我很庆幸自己还能够分辨的清楚具体的方向。
  和安大叔混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喝多了提的最频繁的就是一个叫做隐雾山的地方,根据紫灵姑姑的描述,这地方应该在南疆靠近维谷的两郡边界处。
  安大叔有一次说过,他为他心爱的姑娘留下了一些东西在哪里,如果他出不去的话希望我能帮忙去看看。
  当时我本来想直接回答他我没空的,但是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现在想想,我也好奇他究竟是给阿娘留下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总怀疑阿娘并不稀罕。可怜的安大叔始终是一头热。
  到达南疆后,我转悠了好几天才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具体的方位,沿途的城镇的守城士兵们都在忙忙碌碌的排查着沿途的人,看样子是有人在秘密的找我。
  于是在这段日子里,我发现了城防中的一个巨大漏洞,就是一般情况下只要你是一脸坦荡的走过关卡,一般的守门兵都不会太过为难你。怪不得这年头奸细这么多,而且个个都是人模人样的。
  可是到了山脚下我发现,这地方不错啊,很适合藏人藏东西,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山上的洞应该有很多。
  唔,我仰望着眼前巍峨的高山,油然生出一股膜拜感。
  这座山爬起来更加的叫我膜拜,看着不高,爬着分外的吃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累得半死,找了个地方坐下吹着山顶上的凉风。
  其实这上面的空气蛮不错的,尽管冬天还是很冷的。
  我正在琢磨着应该做些什么,远处走过了一个背着很多的柴禾走过的老大爷。
  额,这种地方会有老大爷,说明他很有可能住在山里,而且他现在的方向明显是上山的,现在天色已晚。
  会不会是土匪?他看上去身体很结实的样子。
  我捏住了紫灵姑姑缝在我衣角处的一个毒粉包,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还要装出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
  “额,这位老大爷,请问……”我想我的样子是很和善的,可是那个大爷看到我以后,第一个反应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你……你……公主?殿下?”大爷的样子惊喜异常,白白的胡子在干瘦的脸上一抖一抖,我都怀疑他会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
  我发现自己好久都没默过了,暂时默一下。
  有这么明显?我的脸上又没写着我是乐安公主闻腊月,他居然能一眼认出来,他是做什么的?是敌是友?
  “公主啊,您可回来了,这都多少年了,我家老婆子老是念叨,您是不是都把我们两个老东西的给忘了?”大爷如果喋喋不休起来,不比一个大妈差多少。
  “额,那个大爷,我们很熟吗?”我紧张兮兮的抓紧了衣角,这大爷的表现未免也太自来熟了。
  “哎,殿下您不记得了,我是安伯啊,我家老婆子你以前叫她安婆婆的。”
  汗,俺婆婆?这个这个……我抑郁了……
  “殿下啊,这侯爷怎么没一起回来?小两口又吵架了?哎,老头子说一句您别不中听,这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着来啊?再说了,侯爷当初嘴上不说,心里头着实记挂着您呢,这不是特地让我们两个老东西回来收拾这里,说是要带您回来住着。可是这怎么都这么多年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老大爷持续性喋喋不休中……
  “那个大爷,您住哪儿?”我好不容易插了一句嘴。
  “我住这山里头啊,殿下您忘了,那个小湖旁边,您可喜欢哪儿了,站在边上一呆就是大半天……”
  我默!这位大爷显然是不对套路的,而且喜欢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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