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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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侠传三部曲-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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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脸上所蒙的麻布微微一动,正要说话,那姓姜的孤儿已抢步上前,拦在她和师父之间,道:‘师父,这其中定有误会,她是个身无武功的女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姜绝之更气恼,二话不说,一剑便往那女子刺去!那姓姜的孤儿一把抱住那女子,往旁闪躲过了师父这剑。姜绝之接连几下追杀紧刺,那姓姜的孤儿总是闪避灵活,不让师父伤到那女子。他武功早已不在师父之下,一时之间,姜绝之竟无一剑得手,气得脸都绿了,喝道:‘你闪开!若再回护于她,你便不是蜀山子弟!’这话说在几百个人面前,绝收不回去了。”
“那姓姜的孤儿仍挡在那女子身前,他没说话,不过大家都知道了他的意思。我那独孤兄弟人群之中,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执迷不悟?他不是对抗不了诱惑的人。”
“没想到那女子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掌门老人家,你瞧见了,青郎不要你,不要你们这些子弟了,你还是看破吧!’这句话说得全蜀山子弟全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这个无耻女子。就连姓姜的孤儿也气恼地回头问道:‘你为何这么说?’那女子嘻嘻一笑,道:‘青郎,我的好青郎,你忘了你当初跟我说了什么吗?’姓姜的孤儿茫然问道:‘我说了什么?’那女子道:‘你说你不知怎么选择我和你师父,当时我便恼了,我竟比不上一个臭老头?哼,我便下了决心,非要你选我不可!’姓姜的孤儿苦笑道:‘你在说什么?你今日说的话,怎么全不是你平常的口气?你不是这样邪恶的女子……’那女子仰头大笑道:‘哈哈……所谓蜀山第一弟子,原来是个呆瓜,真是笑死我啦!我和你虚与委蛇,逼你宣布背弃师门,我出了这口气,以后总算不必跟你瞎缠了。’姓姜的孤儿一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女子道:‘我已经厌烦你了,堂堂蜀山门人,也不过如此乏味。’姓姜的孤儿说不出话来,愣在当地。原来那妖女并无真心,让那姓姜的孤儿面子扫地,更削尽了蜀山派的脸。”
“她拂袖欲走,这回那姓姜的孤儿没有再拦他,姜绝之却喝道:‘想活著下山,没那么容易!’姜绝之挺剑又刺,那女子却回手一挥,一道真气逼退了姜绝之,冷冷地说道:‘想拦我,也没那么容易。’姜绝之扫了那姓姜的孤儿一眼,道:‘身无武功的女子?哼!’姜绝之振剑攻去,那女子身如飞絮,轻功之高,蜀山弟子们都看傻了。她纤细的影子像一朵飞过天边的轻鸿,姜绝之排空御气,踏剑而追,指间剑气往那女子背后射去,那女子一抽花花腰带,啪的一声,柔软的腰带竟像钢剑似地,格开了姜绝之的剑气。两人身在半空,姜绝之的剑气与她手中的腰带,像两条飞空缠斗的螣蛇,矫矫灵活。”
“青空下,两道凌虚的身影在剑光气影中穿梭,真气相格的劈啪之声,像一个接一个的闷雷霹雳。那女子何止会武功,她的武功还不低!可是姜绝之毕竟是一代宗师,他的剑气越逼越近,突然扬手一挑,喝道:‘现出面目来!妖女!’她惊呼一声,脸上包缠的麻布被剑气削开,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众弟子都想看让姓姜的孤儿神魂颠倒的妖女,生做何等模样,几百人都瞪大了眼睛想看,而她身在空中,逆光之下,众人只见到一片模糊的黑,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却惊恐至极地扬袖掩住了脸,姜绝之一剑刺到,她急忙闪身,但却真气失御,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
“姜绝之御剑俯冲而下,剑尖对准了妖女,一眨眼就可以刺穿她的天灵。姜绝之的剑扑的一声刺了进去,血溅在他脸上,姜绝之看见了,受这一剑的,是那姓姜的孤儿。他这气势万钧的一剑,贯穿了爱徒的胸口,姜绝之整个人陷进了冰里,握著剑柄呆立著。”
“那妖女掩著脸凄厉地大叫了一声:‘青郎!’这一声呼唤,谁都知道她是深爱著他的,方才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姓姜的孤儿对她一笑,突然汇足了真气,一掌打退师父。”
“这一掌并不重,姜绝之却松了手踉跄退开,这么一呆,那妖女一手掩面,一手挟住姓姜的孤儿,提气急往山下的方向急奔。姓姜的孤儿身上还插著师父的剑,被那女子挟抱著飞奔之时,血不时地滴落在地,滴成了一条淋淋的血路。事已至此,蜀山弟子们群情激愤,都挺剑追奔,要杀了这妖女,替死得莫名其妙的五名子弟,以及那姓姜的孤儿报仇!”
“众人分开封锁所有下山之路,想把那妖女逼至锁妖塔。蜀山多少能人?那妖女有通天之能,也只能东奔西闯,无法越雷池一步,被赶到锁妖塔前。那妖女抱著姓姜的孤儿,背对著众人,哭道:‘你为何要受这一剑?你为何要救我?’那姓姜的孤儿出气多,入气少,说道:‘你脸上的布削落之时,还掩著脸怕我瞧见,我就知道……你的真心。’妖女哭道:‘我是骗你的,我是妖,我和这锁妖塔里的妖都是同类,我对你没有真心!你去求你师父救你,我管不了你了!’说完,把他放在地上,便要走开。那姓姜的孤儿突然握住了插在心口剑柄,一把拔了出来,血柱狂喷。这个坚决的举动,已是说明他不活了。那妖女回过身来,她的容貌果然娇美无比,挂著泪水的脸孔,像是染著霜的梨花一般,既脆弱又娇艳,泪水不断地滴下来,融在他的血里。”
“她惨然说道:‘你这是何苦?’他微笑道:‘你面对我时,总是以倒转行气,把毒逼入体内,好以美丽的容颜对我。我怎么劝你这是自杀,你总是不听……现在,你知道我的心情了。’她咬了咬唇,抱起他,便往锁妖塔奔进去了。”
“众人大惊,妖女入塔固然是理所当然,可是连姓姜的孤儿也进去,可就糟了,不要说凡人无法在里面存活,他已将近气绝,众人也不忍让他弃尸塔内,被群魔糟榻。当时便有不少武功顶尖的弟子们追了进去,结果……没一个出来过。”
李逍遥和林月如大气都不敢透,继续听林天南叙说。
林天南叹道:“过了一阵子,蜀山派恢复了点冷静,姜绝之再度训练弟子,进锁妖塔拿人,但是也是全军覆没,只有一个逃了出来,这个逃出来的弟子说出了让姜绝之心痛欲绝的真相。”
“那姓姜的孤儿没死,他不知怎么又活了,在锁妖塔内,杀了进去救他的师兄弟们,他亲手杀死许多追进去救他的同门!他已经变成真正的妖魔了!”
林天南说到此处,静了半晌,三人都无言以对,此事演变到后来,确实令人不解,李逍遥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天南攸长地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兄弟发奋习剑悟道,想进锁妖塔一探究竟。可是姜绝之定了门规:蜀山子弟谁也不许进入锁妖塔。这个门规绝不能破,否则他死亦不安。独孤剑圣只好死了这条心。他亲眼见到一个好好的人杰,毁在妖女的柔情里,连师门都不要,能下手杀死师兄弟。他对邪魔恨之入骨,不在话下。要让妖孽不再祸害的方法,只有消灭他们。因此,他立志除尽天下妖邪,重振蜀山的擒魔本旨,至死方休。”
林月如透了口气,道:“就算她是妖,她对那姓姜的孤儿也是真心的,要不是他师父逼人太甚……”
林天南沉著脸道:“姜绝之前辈所为,乃是顾全大体!那妖女杀了看守锁妖塔的蜀山子弟,居心昭然,她阴谋混入蜀山,就是为了放出锁妖塔的群魔!纵使她对一人有真心,也不能纵容这样的恶行!”
说完,便望向李逍遥,眼光冷冽。
“妖孽破坏人心的手段,无孔不入,凡人是难以防范的。李公子,你武功高强,心胸坦荡,老夫希望你以那名蜀山前辈为戒鉴,不要重蹈覆辙。”
李逍遥坦然地说道:“灵儿绝不是什么妖,她是个好好的人。”
林天南道:“婢女亲眼所见,难道是假?”
李逍遥道:“就算灵儿是妖,她也没做过坏事;就算她做过坏事,只要她是灵儿,我就相信她有充份的理由!”
林天南气得一击几案,劈裂了梨木桌的一角。
“你……你这执迷不悟的……”他硬生生把下面两个字忍了住,见到林月如怅然的样子,林天南又是气,又是不舍。
“唉!罢了,罢了……”林天南站了起来,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林天南便往外走,林月如道:“爹!这阵子,您……您要保重。”
林天南停下了步,宽厚的背影看起来居然显得有些沉重,要他放手让爱女跟李逍遥在一起,连未来有没有结果都不知道,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困难的决定。无奈身在江湖,最重视的是承诺,他比武输了,再不舍也得舍。
林天南并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李公子,月如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说完,便大步而出,身子一纵,跃出了尚书府的院子。
“前辈……”李逍遥唤道,但是林天南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月如叹了口气,道:“爹真是的,他啊一定是怕我看见他哭。”
李逍遥道:“你爹真的很关心你。”
林月如有几分怅然,喃喃道:“我知道,从小爹就事事由我,就怕不顺我的心。我不学女红,要学武功,他答允了;我不想做个大家闺秀,要抛头露面,他也没说不许……今天的事,我知道他也会顺著我的,可是……唉!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见面的日子?”
李逍遥听出蹊蹻,奇道:“你难道真的此后都……打算不回家了?”
林月如望向李逍遥,反问道:“你要去苗疆,难道你就有把握能从苗疆全身而退,安全回到你家吗?”
这个问题早就存在李逍遥心里,李逍遥道:“我也不知道,现在苗疆局面似乎很凶险,但我是早已有约在身,非去找灵儿不可,你未必要一起涉险……”
林月如握住了李逍遥的手,道:“我晓得你要找灵儿妹妹,我陪你一起去找。你要见了灵儿妹妹才欢喜,我却偏要见你欢喜才能欢喜。每天见到你这鬼样子,我心里就踏实了,总之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她这番话说得诚恳认真,李逍遥也不禁感动,道:“月如,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浪子,你跟著我,只怕……只怕过不了舒服的日子。”
他想起浪迹天涯的父母,也对闯荡江湖有了不同的认知,但他从小就粗衣淡饭,对于江湖生涯的磨难很快就能习惯,林月如却是娇惯的千金小姐,由奢入俭绝对是加倍辛苦的。
林月如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就怪我自己倒霉啦!大不了咱们去劫富济贫,学那女飞贼,向贪官污吏借些钱来花花。”
李逍遥笑道:“那就说定了,等我们找到灵儿后,我们三人一同游山玩水,一同吃遍天下珍味,看遍人间美景。”
林月如拍手笑道:“好啊,活到老,玩到老!”
两人相视而笑,李逍遥又道:“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咱们一同出去打听那个紫金葫芦的主人亲眷下落,物归原主之后,就可以动身去找灵儿了。”
林月如笑道:“你要管的事还真多啊,你可知那商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李逍遥道:“他的包袱里有些文件和家书,上头有他的住所,倒不难找。”
两人各自回房歇寝,一夜无话。次日,两人向尚书夫人请过早之后,便带著那名扬州城富商的包袱出门,料想今日就能将此事处理完毕。
依照那名富商所留证件上的地址找去,竟得要出鼓楼,是在城外的一处贫民居所。林月如张望著这处处的萧条景象,道:“你会不会找错了?”
李逍遥也有几分困惑,道:“先问问人再说吧!”
只见一名落魄文士,在一片破墙前摆了小几,贴张“卜”字,做起算命的生意来。所谓“富问神,穷问卜”,在穷人汇居之地,算命的定饿不著。
见到李逍遥和林月如在这一带来回走了两三趟,那算命的文士道:“相公,娘子,算个命吧?”
李逍遥道:“这位先生,我们不算命,向您问个路……”
林月如道:“我们不白问,你要多少银子,我们照给!”
那文士扬起了下巴,捻著胡须,道:“请说,请说。”口气却十分冷淡。
李逍遥道:“有位姓宋的人家,丈夫长年在外做生意的,是否住在兴唐寺旁?”
那文士掐指算道:“是也非是,在也不在。”
李逍遥听得一头雾水,道:“欸……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点?”
文士冷笑不语,林月如怒道:“你不好好说,我们可不付钱!”
那文士笑道:“在下怀才不遇,落魄至此,卖卜鬻字维生,倒也不必跟人讨这钱。”
林月如更火大,道:“你瞧不起钱,又怎么不不好好回答我们?这不是刁难人吗?”
李逍遥忙打圆场,道:“欸,这位先生,不如这样吧!您既以卜卦为生,我们请你为我们算上一卦,看看我们要找的人找不找得到,如何?”
那文士这才展眉,道:“问事三百文,测字五百文。”
李逍遥将三百文交给他,那文士正经八百地筹算排卦,聚精会神地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越看越是奇怪。
林月如见他不乾脆地说出答案,在那里装神弄鬼,好生不耐,脸色已十分难看。
李逍遥也觉有些烦了,问道:“如何?宋夫人的居所在何处?”
那文士道:“兴唐寺后的柳树数过去第三株的屋子,便是宋宅。”
李逍遥道了声谢,便与林月如要离开,却又被那文士叫著:“稍等,这位公子!”
“还有什么事?”
那文士看著李逍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卜出来的卦象,道:“公子,在下方才是气不过你们以财凌人,所以故意刁了你们一下,请勿见怪。”
“不要紧,没什么。”
李逍遥口中说著,心里却奇怪他为何前倨而后恭。
那算命文士又道:“我方才卜的这一卦,不是您针对所问的问题,而是卜您的近日前程,在下从未见过这种卦象……”
李逍遥好奇地问道:“哦?是吉是凶?”
算命文士道:“这象凶险至极,却又至尊至贵,真是怪异极了……”
李逍遥笑道:“我是不信这个的,您慢慢研究吧!”
说完便转要走,那文士连忙道:“且慢,公子,请听我一言。”
李逍遥道:“你说。”
“这卦里,您身边有血光及枉路,可见是带冤与人。因此在下只能送你一句箴言:魔非魔、道非道,善恶在人心;欲非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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