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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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休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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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暂居之所。
  
  “彩袖,那一、千、两……”唐糖兴奋的转头,正想让彩袖将李修给她们一千两拿出来,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周围只有隐形的空气在缓缓流动,而可怜的彩袖早已被她忘在了先前那家店铺里了。
  
  就在唐糖保持着石化的姿势一动不动时,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妖孽般的低笑声:“娘子,可让我好找,瞧瞧,我都将你的小彩袖带来了,你如何报答我?”
  
  唐糖被吓得猛地一回头,恰巧见到了妖冶一笑的余清风以及被他拉着且小脸红扑扑的彩袖。脸上的巴掌印尚有些许轮廓可辨,却丝毫不影响那张颠倒众生的俊美之颜。她几步上前,自余清风手中将彩袖拉了过来,护在了身后,随即甜甜一笑,道:“以身相许可好?”
  
  “妙极。”余清风点了点头,桃花眸轻眨,若妖孽临世,魅惑众生。
  
  “给你点颜色便开染房,想得美!”唐糖瞬间变脸,盈盈水眸狠狠的瞪了余清风一眼,这等粘人的功夫,你越是搭理,他便越是来劲,还不如扔在一边,让他来个自讨没趣。打定主意,唐糖便不再理睬余清风,转而拉着彩袖便问:“彩袖,那一千两银票可在?”
  
  彩袖乖巧的点了点头,却一反常态的拉了拉唐糖的手,帮着余清风说起了好话来:“小姐,你别对公子这么凶,公子是好人,见彩袖找不到小姐哭了,就安慰彩袖,还帮着彩袖来找小姐来着。”
  
  “他不就是带着你来找我吗,你没见着他先前是怎么欺负小姐的吗!”唐糖不客气的掐了掐彩袖的小脸,却不带任何力道,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舍不得打骂。
  
  彩袖小嘴一瘪,委屈的垂下头,轻声道:“彩袖就见小姐与公子亲亲了,哪有欺负。”
  
  彩袖是童言无忌,只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瞬间,唐糖的脸红了,余清风的笑浓了。
  
  “笑什么笑!牙白?”唐糖剜了余清风一眼,原本还担心刚刚那巴掌是不是扇重了,如今却觉得是轻了,以至于她现在极不解气。如此想着,她却朝彩袖一伸手,语气略带兴奋道:“彩袖,把银票给我。”
  
  就在彩袖将银票塞到唐糖手上的同时,余清风却在看了眼那酒楼之后,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纸扇,悠哉的边扇边问道:“娘子想要将这儿买下来?”
  
  “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呢。”余清风无赖的走到唐糖身后,将她一把搂进自己怀里,闻着那淡雅的女子体香,慵懒而享受的阖上眼,声音略带沙哑的开口道,“你若是想赚钱,为夫有的是钱;你若是想开店,为夫亦可买下这儿给你开着玩;你若是想找个住处,那便搬到城郊的别庄,与为夫同住,如何?”
  
  “你不是安庆人士吗?”唐糖一边狠掐着余清风的禄山爪,一边躲着他时不时的偷袭拥抱,好奇心却被勾了上来,不仅仅是因为余清风的那几句话,更是因为这些话中隐隐含着他绝不简单的身世。
  
  “呵呵,娘子有所不知,为夫可是京城人士。不过却将自己的生意搬去了安庆城而已。”余清风被唐糖又掐又打,却似浑然不觉疼,两手用力,越箍越紧,任凭怀中之人如何挣扎打骂,就是不松手。
  
  “你是商人?”唐糖一番折腾,见非但没有成效,还被街上的行人指指点点,反成了笑柄,一时羞恼,只得暂时作罢。边虚与委蛇的与余清风套着近乎,边思索着摆脱他的方法。
  
  “是,亦不是。”
  
  “你的话真真假假,十句中怕是找出一句真的都难。”
  
  “知我者娘子也。”余清风愉悦的笑了起来,笑声若泉水叮咚,连心也跟着甜了、酥了。
  
  “你还真是把讽刺当补药吃了。我问你,你很有钱?”唐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力气再和余清风争辩这称谓的问题了。
  
  “为夫多的就是钱。”
  
  “比国库的钱还多?”
  
  “你不知?”余清风微微挑眉,看似颇为享受搂着唐糖,笑道,“这些年国库亏空得厉害,若说多,那自然比国库多得多了。”
  
  唐糖沉默了,她确实不知。这一个月以来,和她说过话的人用一个手都能数得出。彩袖年纪尚小,懂得亦不多,唯一了解详情的李修又不会主动找她告诉她这些,所以她除了知道这里是丰裕朝的都城外,一概不知。
  
  余清风见唐糖这回并没有像先前那像浑身带刺的与他回着嘴,也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心下顿悟,随即在她耳畔柔声道:“娘子若是想,为夫亦可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完完整整告诉你。为夫知娘子非一般女子,呵呵,明明识字,那一手字却丑得很。”说着,他又抓起她的纤纤十指,放于自己的薄唇边轻轻一吻,继续道,“明明两手不沾阳春水,却不肯乖乖的相夫教子小鸟依人。”
  
  唐糖像触电一样猛地将手抽走,又提起脚狠狠的踩在余清风的脚上,逼得他松手后,这才得以逃离他的怀抱。“若我是聪明女子,定缠上你让你养我一辈子。可惜我偏生做不到三从四德,注定只能当个笨女人。”说完,她便唤上彩袖,向那酒楼内走去,以至于错过了那一瞬间的温柔目光,那足以将冰雪融化的拂面春风。
  
  “请问,有人在吗?”唐糖在里面足足走了一圈,唯见破桌破椅,极是萧瑟。饶是如此,已是大大的不错了。
  
  “有有有!”过了很久才见一中年男子兴冲冲的由内而出,堆着满脸的笑。
  
  “你是这酒楼的老板?”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一瞧唐糖便知她是出于何目的来此的,连忙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夫人可是有事找小人?”
  
  “夫人……等等,我不是……”唐糖正想辩解,却蓦地瞥见已随着她一起步入酒楼的余清风,顿时便噤了声。
  
  “怎么不说了?”余清风再次粘上了唐糖,低笑着问道。
  
  “有你这种颠倒黑白的人在,说不说都一样。”唐糖蹙眉推了余清风一把,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却只有越抹越黑,他是她的克星吗……
  
  “娘子真是聪明。”
  
  “我倒宁愿自己笨点。”
  
  中年男子看着面前两人若无其事的亲昵,颇为尴尬,又不便打扰到人家小夫妻间说悄悄话,只能搓着手在一旁干等着。
  
  唐糖不予理睬余清风,便与那中年男子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道:“若是我想买阁下的这间酒楼,不知阁下可否割爱与我?”
  
  “那就看夫人准备出什么价了。”中年男子一瞧唐糖等人的生面孔,便知他们绝非京城人士,就有心想要将价钱抬高了卖。
  
  唐糖想了想,正欲开口,却被抱着她的余清风拦了去。但见他慢慢的伸出右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五千两,这敢情好!”中年男子激动的两眼放了光,以为自己碰到了两个肯出大价钱的冤大头。
  
  “啊呀呀,可惜我只想出五百两。”余清风勾唇一笑,桃花眸弯弯,反比那中年男子更有奸诈商人的气质。
  
  “什么,五百两!不卖不卖,这摆明了是在抢钱。你们快走吧,不送。”中年男子一听,瞬间变了表情,很是冷淡的摆了摆手,转身就欲回里屋去。
  
  唐糖急了,她压低着声音转头对余清风怒瞪道:“余清风,你存心要与我过不去吗!”她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如今的她不过要一个落脚之地,于是更不想放弃了眼前这次机会。
  
  “娘子莫急,为夫说那五百两,只高不低。”余清风笑着咬了咬唐糖的耳垂,又惹得她一阵脸红心跳耳根子热。随即,他抬眸看向那中年男子,不急不缓的说:“年初那会儿,京城可是发生了桩大大的命案。听说翰林院的院生与一羽国的书生发生了冲突,将人家生生给打死了。羽国明孝帝大怒,本欲追究到底,此事却最终被月王爷平息了,有惊无险。老板,本公子所言可是属实?”
  
  中年男子一听,登时身子一僵,尴尬的扯着嘴角道:“确、确有此事。”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是丑事一桩,宝辰帝便强压了下,不准外人乱嚼舌根。所以,在京城之内,除了他周围的邻里街坊知道外,非京城人士却是鲜少有人知晓。而如今,这衣着气度皆是不凡的俊美男子口气平淡,眼神更是清冷,说起这件事来却像在闲话家常一般,直教人心里一阵后怕,生怕遇上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我还听说,此事过后,那酒楼的生意便做不下去了,没过几日便关了门。老板,此传言亦是属实?”
  
  中年男子摇头苦笑道:“老爷既然都这么说了,便是明知故问,小人也是倒霉,碰到这等事,否则酒楼怎会被封以至于变得如今这种田地。老爷、夫人,什么也别说了,八百两,我立马就拱手让给你们。”
  
  余清风笑容不变的睇着中年男子,一言不发。只是,那笑容绝没有达到眼底,冷得仿佛可以冻死人。
  
  唐糖很是佩服的抬头看着余清风,这个永远挂着自信笑容的妖冶男人,竟让她慢慢的不再排斥,明知他接近她定是心怀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却不知为何,只是隐隐觉着他是可以信赖的,是不会伤害到自己的。
  
  中年男子抹了抹汗,知晓自己今日碰到个不好对付的主,可又贪心不足还想多捞些。就在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余清风又是一声轻笑,随即开口道:“呵呵,不卖也罢,依本公子看,这酒楼就算再过个几年也是无人问津的。”说完,他便在唐糖腰间一揽,转身就欲离开。
  
  “等等!老爷、夫人,请留步。我卖我卖!”
                  第七章
  半个时辰之后,唐糖拿着剩余的五百两和酒楼的房契,笑眯眯的将屋里屋外楼上楼下看了个遍。而余清风也至始至终噙着笑,宠溺的瞧着她跑到东奔到西,一张小脸堆满了好奇的神色,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盈着满满的喜悦。这般瞧着,他自己竟也觉着愉悦无比,一股难以言喻的甘甜直达心里,也慢慢的渗进了笑容中。
  
  “彩袖,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唐糖审视完一圈后,快乐的回到酒楼一楼的大堂之内,可以说,这是她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这般开怀大笑。以至于,当她与余清风目光相接时,也没将笑容褪去,而是破天荒的没再恶言相向:“妖孽,你以后要跟便跟,这是你的自由,我相信就算我赶你也不会走的。但是你也不能碍着我拦着我,因为这是我的自由。不过,你能把这称呼给我改了自然最好。”她免不了地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摆脱了李修,她可不想这么快便又凭空冒出来个夫君。
  
  余清风点了点头,笑道:“娘子能如此,为夫自然求之不得。为夫也绝非食言之人,娘子以后若想知道什么,为夫定当尽力解答。”
  
  “你既然这么爽快,我便也明说了。你的尽力很是可疑,真肯这么好心?”唐糖抬了抬眸,眼中不乏狐疑之色,她仍是对余清风口中所谓的倾囊相助持有相当的怀疑。当然,她确实希望能从余清风口中知道有关丰裕朝的一切,不管是多小的事。因为无论在哪,情报永远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虽然她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打听,但到底没眼前这种来的快速又便捷。
  
  余清风笑而不答,反而拉过一把椅子,轻摇纸扇拂衣而坐,这才对一旁早已习惯的彩袖吩咐道:“彩袖,把门关上,再去里屋替你家小姐收拾收拾。”
  
  彩袖很是听话的照做了,却让唐糖很是无语。彩袖明明是她的丫头,如今却对余清风言听计从,怎叫她不郁闷。
  
  “我问你,你怎会对京城之事如此了若指掌?”见彩袖一走,唐糖便正色问道,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若想一一问清,怕也不是一时半会便可以的。
  
  “在此之前,娘子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余清风大手一揽,将站于他面前的唐糖拉入自己怀里,顺手将她的一缕秀发把玩于手中,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唐糖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被余清风发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从未被除彩袖之外的见过真面目的她就有可能一直被人监视着。而能做这种事的,只有可能是李修。但是,眼前的余清风,无论是气度还是谈吐,都绝不像居于人下之人。
  
  “你问便问,不过娘子一称以及那动不动便抱人的习惯可否改一下。”唐糖狠掐了把余清风的手臂,脸色已然不悦。这游戏,他好像怎么也玩不腻一样,明知她要逃,也明知她逃不掉,却仍是一次次的看她挣扎又出糗。
  
  “不改,为夫习惯成自然,如何改得掉?希望娘子也能尽快适应,才不枉为夫一番真心对待。”余清风笑得很是邪魅,别看他身板修长看似无力,那两手臂上的力道却如铁钳般紧紧的箍着唐糖,任她如何动弹也挣脱不开。
  
  眼瞧着唐糖脸蛋憋得通红,也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给气的,总之,身为肇事者的余清风却很是辛苦才忍住笑,不欲继续捉弄她,便主动说道:“为夫先前说的那桩命案,娘子可是知晓?”
  
  唐糖无力的摇了摇头,不过几个时辰,这戏码便上演了三四次,如今的她早已是力气用尽,奈何身后的人仍如牛皮糖一般百折不饶。再度放弃挣扎,她认命的被余清风抱着,手心里却已紧张的出了汗。听得问话,便耷拉着脑袋诚实的回道:“要是知道,就不会被那个酒楼老板乱出价了。”
  
  “那可还记得为夫说了些什么?”
  
  “翰林院院生和羽国书生干架,最后院生赢,书生死。本来只是读书人之间的斗殴,却因为分属不同国,最终上升为丰裕朝和羽国的矛盾,最后被那什么王爷完美的平息了。简单来说就是,个人矛盾上升为国际矛盾,最后通过外交手段顺利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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