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乱,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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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乱,妃天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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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云,说话,”许蝉儿沉声道,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我说什么?”碧云蓦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现在闹成这样,我一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皇上永远都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了!”

  许蝉儿心里一酸,这个丫头还是那么倔强,不肯稍微屈从。

  “怎么?你还想出头?”穆笙的声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这是你们主子的床,你爬在上面做什么?要博朕的欢心?”

  这话说得冷冽无情,连许蝉儿听了也不由得心中一寒。

  碧云泪水又夺眶而出,拼命地咬住了嘴唇,却将目光移到许蝉儿身上来。

  许蝉儿被她瞧得浑身一凛,她分明从那目光里看到了仇恨。

  怎么,她怀疑……

  “皇上,是臣妾自作主张,让碧云今晚代臣妾服侍皇上的。”许蝉儿轻声道,她实在不想让碧云受到过重的责罚。

  “你是好意,可她未必心领,”穆笙将碧云的神情收在眼底,漠然地说,“人心变化之快,你还没领教过呢。”

  许蝉儿见他神色略缓,趁机道:“你们下去吧,这事明天再说。”

  穆笙没有做声,仍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红玉顿时如蒙大赦,慌忙地就退了。碧云却只慢慢地从地上起身,用一种令许蝉儿永生难忘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傻蝉儿,天底下的女人里,只有你会做出这种叫朕哭笑不得的事情来。”待两人退了之后,穆笙换了无奈的表情,一手将许蝉儿揽了过来。

  “我不知道,也许蝉儿真的错了,”许蝉儿在心底叹息一声,幽幽道,“她一心想攀高枝,我只是想……”

  她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穆笙已经用唇封住了她。

  那暖意连绵不绝,似乎没有止尽,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令她不能呼吸。

  “你想什么,想把朕拱手让给别的女人么?要说你荒唐,可你又是出于好心……”他离开她的唇,苦笑道,“人心无涯,欲壑难填,你永远给不起别人想要的东西——瞧她看她刚才望你的眼神,多半是认为这出戏是你刻意安排的。””

  许蝉儿觉得心中一冷,自己也隐约有这样的预感,只是不愿面对,倒是穆笙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语中的。

  “皇上介意么?”良久,许蝉儿凝眸问道。

  她早该想到,自己如此恣意,实在是太过大胆了。

  “我不仅介意,而且非常生气,”穆笙捧起她的脸,似乎要一眼望穿她的灵魂,“你给别人机会,难道就不怕朕不再回头了么?念你初犯,这次就不追究了。可是,朕不许你再这样自作主张,擅自将朕推给别人……听见没?”

  “嗯,绝不了。”许蝉儿柔柔地道,将头倚进他无边的温存里。

  ————————————————————————————————————————————————————————————————————————————

  次日清早,许蝉儿送走穆笙上早朝之后,匆匆地赶到春筱宫的别院,只见红玉已经将东西收拾完毕,黯然地准备离开。

  “红玉,你这是要去哪?”许蝉儿不解地问,“我并没有赶你走啊。”

  红玉立刻红了眼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红玉一时糊涂,辜负了主子的厚爱,没脸在主子身边待下去了。”

  许蝉儿心赶忙扶起她:“没有的事。你对不起的只有碧云一个而已,我没有怪你。”

  此言一出,红玉哭得越发凶了:“皇上今天早起已经嘱咐过宫里的太监,让碧云和红玉今天就搬走,春筱宫里容不得红玉了……红玉这一走,只怕是再也碰不到您这样贴心的主子了……”

  许蝉儿也不由得鼻子微酸,知道事情已经定局,自己不能忤逆了穆笙的意思,便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碧玉镯子,塞给红玉:“你我主仆一场,这只玉镯送给你,当个念想。”

  “哎呀,大功告成,主子要论功行赏了啊?”身后不期然传来碧云讥诮的声音,“碧云也是这出戏的主演之一,不知道主子有没有赏赐给我呢?”

  许蝉儿已经知道她对心中有怨,眼下的情景又令她对自己误会更深,便只轻拍了拍红玉的手,示意让她先走。

  红玉抹着眼泪走了,碧云着将自己床上的被褥抱起,冷哼道:“我如果不是凑巧回来取东西,就看不上这场好戏了!”

  “你既然已经这样想,我也不想多做辩解,”许蝉儿淡淡道,“你我主仆一场,我平时让你放置的那些东西,你看上哪样就拿哪样吧。”

  “你不用在我眼前装清高!”碧云的脖子上青筋毕露,愤怒地喊道,“你自己要讨皇上的怜爱,就把我当作过河卒子!你让红玉看准了皇上没来的时机,把我浇得一身是水,让我在皇上面前出尽了洋相!现在还要摆出一副慷慨的样子,想让我对你感激涕零吗?我告诉你,如果我碧云有出头的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许蝉儿!”

  说罢,用尽全身力气推了许蝉儿一把,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二十三章 索要]


  此后的几天,皇宫上上下下都陷入了一片秩序井然的忙碌中。

  一年之中,除了皇家祭祀大典,恐怕没有什么日子能比几天后的那一天更重要了。

  因为那将是大源王朝史上最年轻的皇帝,穆笙的二十五岁寿辰。

  后宫之中,上至太后,皇后,下至宫女,太监,全都忙得不可开交。不仅是因为要忙着将所有的庭院楼阁收拾出一派新的气象来,更为着那一天所有妃嫔都必须到场的皇家宴会而做着准备。

  后宫中除了称不得算是男人的太监之外,剩下的就全是女人了。作为皇上的穆笙,不仅是这些女人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也是她们唯一的生活中心,因此,为这一天花费再多的心思,也不足为过。

  只不过相对于有些人,这些准备要做得充分一点,因为她们尚在皇上的记忆之内;而另一些人,因为不幸而处于君王视线之外,除了在哀叹时乖运蹇之余,尽量拿出自己最得意的衣衫首饰,避免在那一天显得过于落魄以外,实在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在这一派紧张忙碌的气氛之中,惟独宝妃的景玉宫,似乎并没有受到外面的感染。只有几个小太监和宫女略微将宫里宫外打扫了一番,使得景玉宫看起来比平日更加整洁素雅之外,作为女主人的宝妃,好像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指示。

  也难怪,宝妃从宣布有身孕开始,到今天已经快满两个月了,虽然怀孕日子尚浅,宝妃的身子看起来依旧秀丽苗条,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脾性似乎比从前坏了许多,大概也是由于身体逐渐出现妊娠反应,令她心绪不快所致。

  因此,当她摔裂今天的第三只茶杯的时候,身边的丫鬟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只是小心翼翼地蹲下了身子,默默地收拾溅了一地的瓷片。

  “让你们传唤池宿,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宝妃的声音里满是不快和烦躁。

  怎能不烦?皇上已经快有半月没踏进她的景玉宫,这在她被立妃子以来,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身怀龙种对每个后宫中的嫔妃而言,本来是再大不过的喜事,可是现在的她,恨不能把肚中的那块肉生生从自己身上剥离了才好!

  本来,一切都是没有问题的。皇上那么迷恋她,即使她身怀有孕,大半年不能行房事,可是她有这个自信,谁也不可能从她这里抢走皇上的宠爱。

  谁料,半路竟然杀出个许蝉儿!

  这个她本欲培植的新贵人,眼下正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可恨的是,那许蝉儿虽然得到了自己的信任,却似乎根本无意巴结自己。

  是了,她完全用不着向自己讨好,因为皇上夜夜都流连在她的春筱宫!

  更可气的是,那个原本可有可无的皇后,也来趁火打劫:她竟然得到太后的指点,要在皇上的寿辰宴会上有所举动!

  这样一来,她不就只能落得眼睁睁看着别人把皇上从自己身边夺走了的份吗?

  不行,她绝对不能容忍!

  “你找我。”池宿低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走得很急,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到了她的眼前。

  “有事么?我刚巧在教他们练功,听你叫得急就匆忙赶来了。”池宿弯下腰,从下面探寻她低垂的眼。

  “自然有事,”宝妃抬起脸,没好气地对着屋内的宫女和太监,“还不快出去!”

  池宿蹲下身,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道:“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宝妃怔怔地望着他,一脸的落寞:“他不要我了,他把我给忘了。”

  池宿一愣,温柔似水的眼眸陡然添了伤痛,又匆匆地掩饰成满不在乎,沉默了一会,依旧轻声说:“皇上怎么会不要你呢?我的宝儿这么美丽,又是天底下第一聪慧的人儿。”

  “美丽、聪慧,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宝妃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脸上的表情变得怨毒起来,“他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

  “你原本就知道的,不是么,”池宿语气苦涩,艰难地抚慰着她,“他不懂你的好,他看中的只是你名字中的这个宝字,从一开始就是。”

  “住口!”像是被人戳到伤口,宝妃竭力地叫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偏偏是那个许蝉儿?她有哪点能及我的?”

  “我没见过这个许蝉儿,只听说是个绝色的美人。”池宿低下头,轻声道,“或者,她跟那个宝儿有相似之处;或者,她真的吸引他。”

  宝妃一把推开池宿,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你还没见过她,就这么为她说话?你说她吸引皇上,那我呢?难道我一直只是那个该死的宝儿的替身?”

  池宿黯然地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你就是这个意思!”宝妃似乎被激怒了一般,从座位上霍然站起,“你就想看我对他死心!你就想看我一败涂地,然后乖乖地回到你身边去!”

  “你够了!”池宿猛然站起,用地握住她的肩膀,“我根本不想听这些话!”

  如同被什么东西猛然堵住了咽喉一般,宝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寂然地望着他,眼角渗出大滴的泪来。

  他猛力放开她,像是被点燃了某种压抑的情绪,狂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寂静的大堂里,只听见他来回踱步的声音。

  “你说,你说!”他神经质似的折回来,大力地摇着她的肩膀,“这次,你又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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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四章 戏里戏外(上)]


  为在穆笙的寿辰筵席上的出场,许蝉儿尽管不太愿意,也不得不听从春筱宫里嬷嬷和丫鬟的安排,盛装打扮了一番,还少见地带上了冷落了许久的首饰。

  “太后和太妃们都要到场呢,咱们主子可不能显得太寒碜,”新来的丫鬟笑着帮她插上一只宝光闪闪的凤衔玉步摇,满意地打量了一番,“咱们主子打扮起来,一点儿也不输给天上的仙女儿。”

  这个丫鬟叫棠三,是穆笙亲自从身边的侍女中挑选出来的,模样儿好,说话大方得体,伺候起人来细心备至,最重要的,是人品极佳,足当信赖。

  许蝉儿抿嘴笑笑,望着青铜镜中那个稍显腼腆的如花面容,恍然有隔世之感。

  这真是当年那个浣衣司里,满面蒙尘,微薄浅陋的粗使小宫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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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皇上赐宴,凤雀台宾客云集,群芳咸至。

  皇上端坐高台之上,身边有两个黄金丝塌的软座,是为太后与皇后而设,只是此时皇后之位却仍然是空缺。

  面对澹台明容的缺席,作为皇上的穆笙,没显露出半丝不快,依旧只是沉默着观看着漫天的烟火,随着烟花的绽放和沉熄,俊朗的脸上或明或暗,丝毫看不出喜怒。

  他本来也不是喜欢奢华排场之人,在这样的夜晚,他倒宁愿舍弃了这专为他而设的繁华,和心爱的妃子一起,静赏天边的星辰。只是身为皇上,有许多事情是根本由不得自己的。

  而在左首之上,太后雍容端雅地笑着,仿佛对皇后的缺席也全然不以为意一般。

  皇上是完全不在乎,太后却是因为心中有底。宝妃在下台静静地看着,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好戏就要上场了。

  果然,烟花炮礼完毕之后,太后从容站起身,朗声宣布道:“万岁寿辰,普天同庆。哀家也为皇儿献上一份礼。哀家已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来给我皇儿唱戏祝寿!”

  太后语毕,在凤雀台右侧早已搭好的华丽幕台之上,陡然亮起璀璨的灯光来。

  台下一片叫好喧哗之声,台上穆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多少欣喜意味。偶尔将目光投向台下,搜寻到湮没在三千佳丽之中,毫不起眼的许蝉儿身上。

  许蝉儿也的目光从始至终也没有离开穆笙。她从没有打探过穆笙的私事,却在他在台上对太后毫不掩饰的冷淡里,发觉了两人之间的那道巨大鸿沟。

  穆笙极少去太后那里请安探望,许蝉儿偶尔提起,穆笙也只是顾左右而言它,极力转变话题。只是她总能在他躲避的眸子里,发觉一丝潜藏得很深的倦怠和厌恶。

  那时候她才隐约感觉到,在这一对皇室母子身上,必然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往事。

  二胡与月琴之声响起,一个头戴珠玉凤冠,身穿大红九凤戏袍,手执洒金牡丹闹春宫扇,打扮得一身雍容华贵的“杨贵妃”,从后台款款走出。

  浓妆之下,虽看不出伊人本来面目,但台下众人心知肚明,能担此开幕重任、又是花旦杨贵妃扮相的,除了戏台中的顶梁柱池宿以外,还能是谁?

  一片喝彩声之后,台下一片肃静,众妃嫔都停了闲谈,聚精会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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