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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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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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玥清冷的目光扫过小兰手里的衣物,尔后一件一件地摊开,蓝色的裙衫是给她的,没错,但……月牙白裘服是给谁的?慕容拓从不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她的大脑飞速旋转,把跟林妙芝有关的人统统想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了一双满含深情的碧蓝眼眸上,六王子!
她恍然大悟:林妙芝,竟是喜欢六王子的……
她的目光又移向一旁的几顶虎帽和几双虎头鞋,做工精细、花色鲜艳,其边缘都有着美丽的石榴图腾。这是……给小玥玥和小拓拓的?不像,瞧着大小,适合两岁的婴孩。她又忆起了从熄族回来的路上,林妙芝绣了一个石榴帕子,当时姚馨予一口咬定林妙芝是绣给她、祝福她多子的。而今想来,或许……并非如此。
“莲珠,去请个产婆过来。”
莲珠无比惊愕地愣了愣:“产……产婆?”
产婆来时,林妙芝刚喝完药睡下了。在桑玥的叮嘱下,产婆的动作很轻很轻,没有惊醒林妙芝的睡眠。检查完毕,产婆到隔壁房间面见了桑玥:“回二小姐的话,林小姐有过生养。”
桑玥的头剧烈一痛,她阖上眸子,摆了摆手:“知道了,你退下吧,这事儿,别外传。”
莲珠请的是府里嘴巴子最严的产婆,加上,又付了百两黄金封口,产婆乐呵呵地应下了。
桑玥的手里拿着一只虎头鞋,两岁,两岁,按照时间推断,这孩子,是桑玄夜的!想必是林妙芝在毁容前和桑玄夜共赴了云雨,怀了孩子不自知,但因为月份不足一月,因此,灵慧给林妙芝治疗脸上时没能探出她的喜脉。
桑玄夜死后,林妙芝将近一年闭门不出,众人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谁料,竟是躲着偷偷地生下了桑玄夜的孩子!
冷芸,抓了林妙芝的孩子?
这个想法一闪过脑海,桑玥就再也无法将其抹除了。如果真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何林妙芝会忍痛拒绝六王子的深爱,又忍着良心的谴责对她的至亲痛下杀手了。如果换成是她,也会如此吧!女人一旦做了母亲,这孩子,就是她的天下了!
“子归!”
子归推门而入:“少主。”
桑玥的眸子里迸射出极森极阴翳的厉芒:“火速把六王子请来,不,绑也要给我绑来!”
“是!”
子归走后,桑玥写了两个字条,飞鸽传书,一个给了慕容锦,一个给了慕容拓。慕容锦欠她一个要求,如今就是他兑现承诺的时候。
桑玥回到房间,走到林妙芝的床前。
林妙芝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面色苍白得如抹了一层寒霜。
桑玥握住她的手,不管心里多担忧,面色却一如往常,还带了一分喜色:“妙芝,你再坚持几天,六王子在来的路上了。”关于孩子的事,她则闭口不提,因为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并救出那个孩子,万一不能,给了林妙芝希望,再让她陷入绝望,那不是比死还难受?但若是慕容拓把孩子带回来了,于林妙芝而言绝对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林妙芝的眼霍然睁开了,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眸子里就溢满了泪水,桑玥按耐住无边无际的苦涩,明明相爱,却要生离死别,妙芝,你爱得好苦……
“不要……你……多管……闲事……”林妙芝断断续续地说着,眼角的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桑玥把林妙芝冰凉的手合握在掌心,企图把自己的温暖过渡给她,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林妙芝的手都是越来越凉。她只能心里淌着泪,却笑着安慰:“妙芝,等六王子来了,我就让你跟他回熄族,六王子说过,要娶你做王妃的,我想现在,还不算太晚。我正在着手准备你的彩礼,听说,当年落霞公主下嫁驸马时,用了一千二百八十担彩礼,我的妙芝,要比落霞公主嫁得更风光。你……你好好地活着……等着六王子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熄族。”
至于冷芸,我桑玥血誓于此,一定百倍、千倍地让她尝尽你的痛苦!
林妙芝缓缓扭过头,面向床的内侧,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她做起来都艰难无比,嫁人,多么神圣的字眼,但,她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
南越的冬季来得特别早,慕容锦刚刚抵达临淄,就收到了从京都过来的飞鸽传书,他打开一看,满腹热情瞬间就凉了大半,再往前三十里,就是大周的燕城,站在眺望台上,他似乎能目空繁华,望进京都那座央央大宅,觅得那抹朝思暮想的倩影,耳旁,似还徐徐飘荡着她的那曲充满肃杀之气的《长相思》。
可是她说什么?
让他即刻兑现承诺,远赴北齐,平定内乱,让慕容拓离开战场。
好不容易踏出了泯灭良知的一步,就这样被扼杀在了摇篮。
桑玥,我们……真的无缘吗?
当晚,桑玥觐见了云傲。
冷昭已过世了好几日,冷煜泽仍在军中处理政务,以各种理由推脱丁忧之责。其目的,还是舍不得把手里的兵权交出去。桑玥软磨硬泡,找云傲要了一道催促冷煜泽回京丁忧的圣旨。如此,冷煜泽就不得离职三年了。当然,这件事并非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一旦冷煜泽真用了那样的法子,冷家就完了。
这一局,对桑玥而言,也是绝对的赢局。
桑玥拜别了云傲,又去阙氿宫找到了怀公公,她开门见山道:“朝阳宫的膳食是御膳房负责的吗?”
“是的,”怀公公恭敬地道:“公主打算给冷贵妃投毒?朝阳宫的人很仔细的,这个法子,怕是行不通啊。”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四十八章】偷梁换柱
日晖倾洒,桑玥的眼眸灿如流波,幽若明渊:“谁说我要给冷贵妃下药了?”
怀公公不明白桑玥的意思:“公主是想……”
桑玥淡淡一笑,似那琼枝海棠,馥雅含韵:“我想说,既然朝阳宫的膳食是由御膳房负责的,那么玉溪宫的也是如此了。”
玉溪宫?那不是庆阳公主的寝殿吗?
怀公公疑惑不解,又听得桑玥幽幽冉冉,温柔中似又藏了一分犀利的话语响起:“其实,冷家人的身子很奇怪的,冷瑶对苏合香过敏,我对香芋过敏,庆阳公主么……”桑玥似笑非笑地看了不远处的鲜花儿一眼,“她吃不得蟹。”
怀公公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恭敬应下:“奴才定会做得滴水不漏,送入玉溪宫。”
桑玥随手掐了朵黄色的小花儿,放在指尖绕了绕,“不,你要送入华清宫。”
送进皇上的寝宫?怀公公一愣,但他到底是个人精,只在心里愕然了一瞬,就会意了桑玥的打算,忙福了福身子:“是,奴才遵旨。”
桑玥没有言明所有细节,她指了个方向给怀公公,至于怎么把事情办妥,就看怀公公的能力了。怀公公要是连这点儿觉悟都没有,以后还怎么成为她在宫里最器重的人之一?更重要的是,冷香凝一心一意要回云傲的身边,以冷香凝的心智,若无聪颖之人陪伴左右,大抵没几日就要遭了其它妃嫔的陷害。
可以说,收服怀公公,主要还是为了保护冷香凝,只有像怀公公这种在深宫扎了根的老妖,才能为冷香凝保驾护航。
桑玥抬眼,睥睨了一眼澄碧的蓝天,那绚丽的色彩耀得她几乎睁不开眼,果然是初冬艳阳好天色!她的目光逡巡一圈,最后落在和朝阳宫遥遥相望的寺庙高台之上,唇角一勾,她记得钦天监的人说,三天后,有西风。
回了姚府,桑玥先去探望了铭嫣。铭嫣的身子比冷香凝可差多了,原本就没几年活头,如今又大病一场,冷香凝的高热已完全褪去,铭嫣却仍是处于昏迷状态。如果铭嫣一死,姚俊明盛怒之下,一定不会放过南宫家。
倒不是桑玥如何在乎铭嫣,而是她和冷贵妃的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她决不允许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出现任何的差池,因此,她很关注铭嫣的病情,从云傲那儿弄来的宝贝也分了许多给铭嫣。当然,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
姚秩刚刚跟子归习完武,满头大汗,来不及梳洗换衫就往铭嫣的院子里冲,在门口,和从里边儿出来的桑玥碰了个正着。
姚秩笑着唤道:“二姐姐。”
桑玥对这个乖巧的姚秩实在太难以接受了,她淡淡地应了声:“嗯,去看你娘吧,看完了来我院子,我有话对你说。”
姚秩咧唇一笑:“好。”
阳光明媚,寒风阴冷,大周的冬季,迟迟不飘雪。
冷香凝的高热已退,身上的痘痘也好了大半,思焉已经能够完全自理,然而,荀义朗却是病倒了。
他那样毫不避讳地照顾冷香凝,想不被传染都不行。好在痘疹这种病,得过一次,终身免疫。他照样每天陪着冷香凝去暖房玩耍,给她做好吃的,冷香凝压根儿就不知道他病了。
这一日,冷香凝比往常的午睡提前醒来,思焉去熬药了,她闲着无聊,就去隔壁找荀义朗。
此时的荀义朗,正泡在浴桶里,却因高热得厉害,睡了过去。
生病的人,警觉度降低了不少,乃至于冷香凝已经走到了浴桶边,打量了他许久,他仍毫无察觉。
冷香凝发现荀义朗的身上也长了好多痘痘,就学着思焉给自己擦药的样子,从桌上拿了药,给他擦了起来。
温软的触感渐渐把荀义朗从昏睡中唤醒,他泡在浴桶中,水面刚好盖住了他锁骨以下的部位,他单臂微抬,撩起一片水花,哗啦啦的声响让他越发清醒了三分,那种梦里面的触感似乎并未因此而远离,他暮然抬眸,就看见冷香凝乐呵呵地望着他,指尖还蘸着药膏,给他的肩膀细细涂抹。
他倏然一惊:“香……香凝?”急忙拉过挂在边儿上的毛巾,遮住了重要部位。
冷香凝歪着脑袋,眨巴着晶莹的眼眸:“你也长痘痘了,难受不?我给你擦擦。”
荀义朗先是一惊,尔后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香凝……是在关心他。除了桑玥,香凝从未主动照顾过任何人,这是不是说明,他在香凝的心里,已经不一样了呢?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桑玥在回暖心阁的路上碰到了灰头土脸的南宫雪,瞧她的样子仿佛受了谁的气,而她来的方向,遥指南宫氏的院子。看来,南宫氏对这个侄女儿做的事依旧是耿耿于怀。
桑玥对这个南宫雪真是失望透顶,胡乱猜忌人不说,尚未过门就想着除尽夫君身旁的疑似艳情,哪怕她及时悬崖勒马了,桑玥依旧对她提不起半分好感。
说起来,南宫雪就是一枚棋子,一枚林妙芝和常氏互相勾结用以挑拨两家关系并陷害冷香凝的棋子。但南宫雪为何会沦为棋子?还不是她贪念太重、心术不正?
这样的人,着实令人厌恶。
南宫雪和桑玥不期而遇,她忍住心虚,笑着打了个招呼:“玥儿,妙芝还好吗?”
她并不知道林妙芝发生了什么事,桑玥只对外宣称林妙芝感染了伤寒,需要静养。
啪!
桑玥二话不说,先是扇了她一耳光。
这一变故,快如闪电,疾如飓风,南宫雪来不及作出反应,半边脸就已高高肿起,嫣红的指痕很快就浮现在了白皙的面庞上,她不可置信地、带了一丝惶恐地望向桑玥:“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桑玥含韵而立,眸光并不多么犀利,但那种睫羽一颤便是威压、眉梢一挑就是风华的凌人之势顷刻间便如浪潮般淹没了南宫雪。在南宫雪越来越惶恐的注视下,桑玥唇角微勾,弧度似有还无:“我打人不需要理由,就是看你不顺眼。”
南宫雪的长睫飞速眨动,桑玥怎么可以这么蛮不讲理?她打她,还不给个理由?
但她却是没胆子像桑玥这般嚣张,她按耐住无穷尽的怒火和委屈,问道:“你……你是不是还在为林妙芝的事,生我的气?”
“那你还明知故问,你总是这么虚伪的吗,南宫雪?”
南宫雪被桑玥冷冽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寒,只觉得冷风一刮到身上就化身为冰凉的小蛇,钻入她的衣襟,冷不丁地咬上一口,痛得她猝不及防,那声,也带了不容忽视的颤抖:“我……我……真的不是我,我动了这个害她的念头,但是我没有做啊!我换下来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信我呢?”
一个、两个?看来南宫氏也不信她了。桑玥向前一步,南宫雪吓得后退好几步,桑玥冷声道:“做了就做了,还不敢承认,对于你这种人,我只有两个字——鄙视!”
语毕,阔步向前,撞了挡着道的南宫雪一把,南宫雪的身子一仰,险些摔倒,她恼羞成怒,但又不敢发作,只得呆在原地,不停地落泪。
桑玥明明已经走远了,又突然停住脚步,扭过头,甩了一句:“我这个人心胸最是狭窄,你得罪我,我记下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明明是桑玥扇了她一耳光,桑玥却反咬一口,说她得罪了她?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颠倒是非曲直的人?南宫雪捂着胀痛的脸,心,一下子就坠入了无底深渊。桑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连冷贵妃都敢惹的人,她会怎么虐待自己?南宫雪想都不敢想,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忽然,头顶的光线一暗,她举眸,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像溺水时碰到了一块浮木,她揪住了对方的衣摆:“大表哥。”
姚晟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太让我失望了,明知道林妙芝是玥儿的好友,你还敢对林妙芝痛下狠手,你这歹毒心肠,怎么配做我姚府长媳?”
南宫雪的心慕地一沉,听大表哥的口气,他喜欢的人……似乎……是桑玥!不,这不是真的!
大表哥,为什么连你都不愿意相信我?
南宫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邸,又是怎么走进的卧房,只知道黑漆漆的光线突然亮堂起来时,二嫂常氏已经端了一碗清粥过来了。
常氏其实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有二,加之容颜清丽,体态婀娜,是以,颇得丈夫的欢心,哪怕丈夫的姨娘通房不少,最宠的却是她。今晚,这张清丽的容颜上描绘了细细的妆容,眉如远山黛,唇若含朱丹,眼眸里风情流转,波光潋滟。一路走来,府里的下人可都是眼前一亮,拼命地称赞,这位二夫人越来越天姿国色。
但南宫雪没有注意到常氏的的异样,她只呆呆地喝着常氏递过来的热粥,食不知味儿,一边喝,泪珠子还一边往碗里掉。
常氏美眸轻转,道:“雪儿,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像丢了魂儿似的?”
说到这个,常氏的脸皮子真厚得可以,当初明明是她给出的馊主意,东窗事发之后,她愣是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苦主全让南宫雪一个人做了。
南宫雪听到常氏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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