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子安 作者:初霊(晋江vip2012.8.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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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娘子安 作者:初霊(晋江vip2012.8.2完结)-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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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用玉簪定于发顶。
  
  “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唐青宣动手之际,轻轻道,“镶枂性子直白,待她日后发觉你的好,便会掏心掏肺地待你。”
  
  “恩。”苏言将被褥理好,“我本就不与她计较。”
  
  唐青宣颔首,“镶枂平常遇事不会寻我,今日来此,想是茶会之事遇上了些麻烦。今日夜里会晚些回,你不必等我。”
  
  未等苏言开口说话,唐青宣便匆匆出了门,身侧手掌紧握成拳,这一次,怕真出了大事。
  
  镶枂见唐青宣出门,便松了口气,跟着他出了随园,边走边简略将事情告知唐青宣。唐青宣愈听脸色越沉,最后步子也禁不住加快。
  
  事情归因与昨夜反常的一场雪,原本该是暖阳高照的采茶时节,却在今年出了意外。根据传下来的经验,茶叶经雪一打,所制之茶便少了那份回味的甘甜。而茶叶若是少了甘甜之味,便似少了茶的魂魄,自然没了价值。而茶农们心忧的,是今年茶商们从他们手中预定茶叶之事。
  
  正因如此,茶会会场外便聚了好些茶农,嚷着要参加今年茶会。可照往年规矩,茶会与会之人,必须为经营茶叶交易之人,茶农一般没有机会入内。劝说未果,茶农们反而搬出了随身带的小凳子,坐了一排,堵在茶会各个门口,弄得原本就忙进忙出的杂役茶商们,更加焦头烂额。
  
  行至门口,唐青宣甚至顾不得早已候着的马车,直接牵了昨夜尚拴在门外的阿碧,扬鞭便向着茶会场地而去。
  
  另一边,苏言在唐青宣离去之后,便有人来回卓府遣人来带卓当家回府了。苏言回绝了卓府上人的当面道谢,只问了暖儿的去处。
  
  来人道暖丫头也跟着走的时候,苏言对着院中融雪怔了良久之后,披了件斗篷,从唐府另一偏门出了府。
  
  这几日发生之事,把她弄得有些烦闷,尤其是暖儿的言行,从某种程度上说,确实伤到了这样一个“无心”之人。对苏言来说,苏府上从来便寻不到安慰。苏夫人与唐老夫人相较之下,所差不多。她与唐老夫人一样,极少露脸。便是她的几个孩子,也少能见她一面。苏老爷倒是好一些,却总以苏夫人为先,成日里挂在口头的,除却“夫人”便是“你娘亲。”
  
  于是,苏言所去之处,也只余了苏家别院。安静的苏棋棋和屏姨,大概也只有这两人能宽解苏言了。
  
  因出门未带任何人,苏言便只身徒步而行。落完雪的石板路上,积雪已然融得差不多,然而步子踏在其上,依旧会稍稍打滑。苏言一路行得甚是小心,因此也费了比寻常时候多一倍的时间,才到别院外。
  
  拂了拂额前发丝上沾染的水雾,苏言摸摸冻得微红的鼻尖,正打算敲门,身后突地出现一个声音。在雪后人少的偏远别院之外,身后男子的低沉之声,显得格外突出。
  
  “这位姑娘,可否借贵府暂歇几个时辰?”
  
  苏言转身,身后是一人一马。人着紫底黑纹锦袍,面容俊秀文雅却又不失一分刚毅,丹凤双眼亮如星辰,比唐青宣还要好看几分。
  
  苏言从容打量着眼前人,并未因男子的诧异注视收回视线。
  
  一圈看完之后,苏言问:“此处院子并非过客落脚客栈,公子若是想寻个地方落脚,只需再前行百米即可。淮安城的客栈,向来不少。”
  
  客气委婉却又直截了当,苏言之意便是,此处不留人。
  
  男子不应苏言之话,只自顾道:“雪天路滑,如风不愿继续前行,实非在下所愿。”
  
  苏言望向男子所指,雪白马匹,便是男子口中的“如风”,此时正垂头,口鼻中不时喷出热气,只四蹄,果真是不曾动上半分。
  
  苏言略一思索,便从袖中取出两块帕子,递至男子眼前,“别院不便留人,两方帕子,公子自行撕了,裹住如风四蹄便可。”
  
  别院之中只祝了叔父一家,家仆丫鬟不多。如今家中主事的又是苏棋棋,苏言确实不想让这男子进门。
  
  男子许是想不到苏言会拒绝得如此干脆,望向苏言的视线中,有些许异样。不过,他转瞬便接过苏言手中的帕子,却不动手撕开,感激一笑,道:“想来留在下暂驻确实有些不便,如此,便多谢姑娘的帕子了。”
  
  苏言微微颔首,事情已了,便不再与男子多做周旋,抬手轻拍了几下门。
  
  祥伯给苏言开门之际,也同时见到了将两方帕子塞入袖中的男子,不由问道:“言小姐,那位公子是?”
  
  苏言径自进了门,待祥伯犹豫着将门关上,将男子隔绝在门外时,她才无所谓道:“是过路的陌生人,怕是雪天路滑,马儿不愿多行了,恰停在别院门口。”
  
  祥伯跟在苏言身后,皱眉喃喃咒道:“今年也不知谁人犯了滔天罪孽,惹了老天不快。这都四月里了,竟弄得跟腊月一样,唉。”
  
  苏言知道,祥伯本就自言自语,便不做应,脚下步子不停,便进了内院苏棋棋院内。
  
  苏言步子迈得轻,苏棋棋耳力却也好,早在苏言进院之时,便停了扫雪的动作。
  
  “今日怎的记起来看我了?”苏棋棋搁下笤帚比划。
  
  苏言看一眼笤帚簸箕以及小堆扫好的积雪,“天冷,这些琐事只管交给下人去做便好,你身子本就不好,受寒了便有的你受了。”
  
  苏棋棋知道,苏言因幼时落水,身体想来比常人不耐寒。这天虽落了雪,却也不见得有多冷。苏言这般说,怕是今日寒症又加重了。
  
  于是,她笑着伸手牵住苏言,往屋内而去,又比划着让人生了火。
  
  “我都听说了,唐当家的将长街的铺子归到你名下了。”苏棋棋边比划边取出茶具,生个小炉,打算为苏言泡茶。
  
  苏言淡淡一笑,应道:“那是淳塘坊顶好的铺子,日后对你的药茶,会有帮助的。”
  
  “也就唐当家愿意宠你。换作旁人,谁愿意将自己的摇钱树送人啊。”
  
  苏言避开不答,轻捻了一抹干茶,在指尖揉搓,盯着苏棋棋手中动作,慌神道:“棋棋,你我自幼相识,若是哪日你遇见个心仪的男子,必须离开我,你会如何?你怕是也会随了他去吧。”
  
  苏棋棋闻言,动作一滞,再想周遭看了一圈,皆不见原该相随的暖儿身影,便搁下手中茶具,挨着苏言做了。
  
  “可是暖儿想嫁人了?”
  苏言苦笑颔首,“那丫头被我许给人了,日后不再跟着我了。”
  
  苏棋棋皱眉,抿唇,“是何家男子?”
  苏言启唇,“你认得的,卓远。”
  
  苏棋棋愣了良久,最后将苏言低垂的头搬正,“这般不是很好么?你看,暖儿如你亲人一般,而卓远此人尚且算得上良配,暖儿若是跟了他,不会受苦的。”
  
  苏言摇首,只叹气却不语。如今她知道了卓远对自己的心意,也就必然明白,自己应承暖儿求卓远给她一个名分,卓远却未必会答应。不,是定不会答应。
  
  苏棋棋只以为她仍想不开,便将话挑明了讲,手中动作比划得也愈渐急切:“你先行弃了卓远嫁给唐当家,如今将暖儿许了他,暖儿日后会代你对卓远好,你心里也能畅快些不是。”
  
  畅快?她又何时不畅快?苏言继续沉默。
  
  而苏棋棋却忽的不着急了,也跟着苏言静静坐着,犹豫了许久,她手指交替比划:“阿姐,你告诉我,你是舍不得暖儿,还是见不得暖儿嫁给卓远?如今你心里,可是依旧放不下他?”
  
  苏言浑身一凛,思绪略一呆滞,随即果断道:“只不过见小丫头为一男子弃了自己,有些心寒。”
  
  苏棋棋认真盯着苏言,再次问:“那唐少爷呢,你如今又如何看他?”
  
  唐青宣?苏言失神,从耳闻唐少爷手段精明到在茶会的初见,从敬佩唐青宣到两年后的结连理,从新婚夜他的无赖相缠到约定后的沉稳夫君。
  唐青宣在苏言眼中,有许多面,然而,苏言却挑不出碍眼的。相反,她似乎觉着,嫁入唐府这短短几日,她已然能将自己与唐少夫人这身份自然融合了。
  
  这一趟,苏言呆得并不久,跟苏棋棋又聊了近一个时辰,苏言转去小厨房见了下屏姨,便出了别院。独自走在街上,她心血来潮想,回府也是自行一人,不如去茶会探一趟唐青宣,顺道见一下茶会筹备进展。
  
  于是,苏言便轻快做了决定,改个方向往茶会场地而去。而另一厢,唐青宣眉头一日未松,积郁了满腔烦愁。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卡文完毕~
初哥近日逃课许多,出来码字
可见我有多爱你们,所以,包养了初哥吧→_→
阿初的专栏:




☆、茶会,莫出岔

  
  茶农不似生意场上的顾客伙伴,稍许周旋给点甜头就能哄好。淮安的茶农,种了大半辈子的茶,心眼实得比金子还实在。这一场异常的雪,带给茶农们的不安和惶恐,远不是唐青宣几句话便可解决的。
  
  一年的茶叶生意没后话,一大家子的开销,在这一年就会拘谨。虽不见得会山穷水尽,却也能难上三百多日。于是,茶农们对于唐青宣以及其他茶会管事人的话,皆是闭耳不闻,开口就一句话:“我们要参加茶会。”
  
  其实唐青宣一直知道茶农的目的,他们不过是想通过茶会,给自己今年的生机落个实而已。他本也建议权当补助将茶农的新茶都收购了,却遭到茶会内部人员的反对。是了,赔本不赚的生意,是任何一个商人所不喜的。
  
  苏言来到茶会场地之时,门口的茶农依旧扎堆聚着,几人手中还拿着自家带的干饼字,揪着手中的水壶啃着。
  
  苏言眉头微蹙,虽不知这些人堆在这处是为何,却也有预感,唐青宣怕是遇上棘手之事了。
  
  这般一想,苏言便加紧了步子,随手拦了个会场内的活计,由他领着去见唐青宣。
  
  “你执意决定这般做?”
  “唐某决心已定,不会再变。”
  “好!好!唐当家的果真心怀苍生!便当我等是贪利小人,茶会之事,日后与我等再无干系!”
  
  苏言听得心里愈发不安,这语气听着像是茶会中的前辈,历年的主持之人,甄先生,亦是淮安城有名的茶商。因年龄名望在唐青宣之上,便理所应当地做了这主持。可她不知,向来性子谦和公正的甄先生,何以动怒,何以对着唐青宣动怒。
  
  待她行至门外之时,议事厅的门猛得从里拉开,由甄先生带头的众人,都沉着脸走出门。苏言默默数了数,九个。她曾听卓远所说,茶会中的主事同盟,共有十三人,如今出门的有九个,若今日真是同盟间相互商讨意见,那表明唐青宣得到的拥护程度,并不高,很低。
  
  眉头一刻不曾松开,苏言未等九人远去便推门进了屋。
  
  唐青宣抿唇对着手中白纸,他身侧椅子上,坐了有三人,都将视线放在唐青宣身上。
  
  听见脚步声,三人回首,便见进门的苏言。脑中稍稍一转,便不难猜出苏言身份,三人起身向唐青宣道了声别,便笑着从苏言身侧走过,出了门,将屋子让给这夫妻二人。
  
  唐青宣嘴角微扬,眼中愁绪尚未散开,人已用笑颜对上苏言,“言儿怎的会来此?”
  
  苏言径直走近他身前,对着他双眼看了一瞬,而后垂眸望着他手中的白纸,伸手将白纸从唐青宣手中轻轻抽出,“事情可是很棘手?”
  
  白纸上大大的“诺”字,映入苏言眼中,苏言猜不出其中之意,便抬眸问道:“发生了何事?我来时见会场外聚集了不少人,耳中也稍稍进了几句话。那些茶农为何扬言非参加茶会不可?”
  
  对于苏言接连的问题,唐青宣只默不答,转而撇开话题反问:“言儿可是为我忧心了?”
  
  “是。”苏言大方承认,在她以为,心忧便是心忧,没什么可隐瞒的。
  
  唐青宣眼中郁闷之色终于散去,拉了苏言的手在桌旁坐了,轻描淡写道:“并非棘手之事,只不过也比寻常小事难办一些。言儿今日主动前来‘体恤’为夫,再棘手的事情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甜言蜜语对苏言并不管用,她打断唐青宣的话,“我可否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
  
  唐青宣止住嘴角笑意,静默少顷,开口淡淡而叙:“茶农急了。昨夜里离奇的一场雪,将茶农的茶毁了去,他们今日便是来讨个日后保障的。”
  
  “从何时开始?今晨?”
  唐青宣叹气,“怕是昨日夜里就有人在了。”
  
  苏言略一沉思,起身行至门旁,唤了守门的伙计,道:“此处可有厨子?”
  
  “茶会规模甚大,历年来皆有各个地方的茶商前来与会,故而厨房厨子之类,皆是齐全。”
  
  苏言点头,果断道:“既然如此,吩咐下去,会场之外,长桌摆起,无比让每位茶农填饱肚子。天冷,他们也不易。”
  
  “这。。。。。。”守门活计犹疑,尚不能确定苏言的身份,故而也不能确定她说的话的分量。
  
  “只管去,一切花销,记在唐府账上,若是你再不放心,往苏知县府上记着也无妨。我只要一个结果,会场外的茶农,必须得到足够的食物和热汤。”
  
  唐府、苏府齐齐被搬了出来,活计心中瞬间明了,不再犹豫便应下苏言之话。
  
  交待完毕,苏言回身之时,便见唐青宣正立于她身后,紧盯着她看的双眸,熠熠生辉。苏言侧首避开他的直视,略显尴尬,清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来时见有茶农啃着硬冷面饼,既然是在场地之外,便也算是客,怠慢不得。”
  
  “言儿为何不说,攻人重在攻心?”唐青宣笑言。
  苏言淡淡撇向他,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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