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大人-花醉(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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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大人-花醉(穿越)-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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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落大人,古筝您可随身带著。”我撑起身子勉强坐起来,若兰上前扶我。 

         

        她面露惊喜,“带著带著,公子可想听我奏上一曲?”小妮子一扫先前的紧张。 

         

        我心里道这落樱还真是个孩子性格,点头答应。 

         

        今日是个晴天,若水为我开了些窗,让屋子里透透气。窗外是皑皑白雪,一串一串压著冷梅,沈甸甸的,如同秋日结满果实的树儿,弯下腰待人垂怜。我收回目光,一架古筝已落於桌面,落樱调了调音,拂袖正色,悠悠琴声畅然入耳。 


         

        古筝的音色很悠长,弹出的每一个音阶总似余音绕梁,久久不愿散去,又似缓缓舒展,叫人不得要领。曲刚开场,你心头才刚为那回荡的第一个音律颤抖时,第二个琴音便已出现,可你刚想品第二个音时,第三个音已缓缓奏出,叫人应接不暇,一曲作罢往往沈醉片刻,才能从阵阵余韵中回神。 


         

        落樱屏息凝神,落指如花,一身粉红缎子衬得她如小花精,身如矫燕在花丛中穿梭忙碌。琴声悠扬舒缓,静流如水,配那凄凉的白雪再好不过。若水为我拨弄了两下床边的火盆,火声劈啪作响,瞬间琴声一转,如洪水般倾泻而发,吞噬人心。粉色的长袖款款而飘,来回摆动,剧烈如那奔放的音律。我眼一花,把那粉底白绣看作成了一片片凋落的樱花,在纷飞的冰雪中独自绽放。 


         

        曲终,人却不散。 

         

        落樱眼睛点点闪亮,饱满的额头细密汗珠,向我微扬,似在期待什麽。 

         

        我轻轻击掌,一朵笑容浮起,“难怪陛下夸您弹得一手好琴,今日听闻果然不同凡响。” 

         

        她迎风而笑,就像得了糖的孩子,笑得嗔然,脸颊略红,似在害羞。 

         

        我轻咳几声,感叹道:“水月国真是人才济济,您与冷大人都是音律高手。” 

         

        她闻言不再笑了,垂手皱眉,“落樱的琴声,怎麽能与冷大人的笛声同日而语。” 

         

        我贻笑大方,“落大人为何总是自怜自哀,昨日冷大人不是已说你们同朝为官,不需欠身行礼麽,何必自叹不如呢。” 

         

        她望著我,很认真的摇头,“不,我比不上他,我比不上其他四位神官。在音乐上,我更比不上冷大人。” 

         

        我不解道,“冷大人的笛声的确算得上是一种造诣,可落大人您也不用妄自菲薄呀。” 

         

        她又摇头,“落樱的古筝不及冷大人的半个笛声,我弹不出他那沧桑的感情。” 

         

        我虽觉得冷寻风经历过一些不寻常之事,可一直无法探究一二,如今不正好有个现成的人儿坐於我面前嘛。“林某一直很好奇,为何冷大人的笛声会如此哀伤,闻者流泪。” 


         

        落樱抚琴而坐,似在挣扎,半晌才吐露,“他发妻已亡,冷大人一夜愁白黑发,发誓终身不娶。” 

         

        我识趣的没有再追问,今日旁敲侧击也算得到些许信息,若再问,怕落樱也不会於我答复了。 

         

        突然落樱惊讶的掩口,“说起来。。。前日不是冷大人发妻的忌日麽。。。”话刚出口便如作贼般看著我,责怪自己心直口快。 

         

        我与若水若兰皆愣住了。难怪,难怪我前日回到冷宫,他未来探望,原来是去忌坟了。 

         

        傍晚十分,日落西山,些许斜阳撒於屋前,笛声响起,我知是他来了。两曲吹罢,他并未急著进屋,直到若水点上了琉璃盏,若兰准备服侍我睡下,他才姗姗来迟。 


         

        单薄的青衣掩饰不住他的消瘦,略微凹陷的双眼让他的美貌失去了一半姿色,一头银发扎眼的很,暗自责备昨日错怪了好人。 

         

        “林公子,今日身子可好些?”他拿了包草药递给若水,小声吩咐了两句,若水便笑吟吟收下了药。 

         

        “多谢冷大人关心,您昨个晚上送来的草药虽苦,可药力十分惊人,我的咳嗽已止住了。”我扬起嘴角,让若兰端了个凳子放我床边,唤冷寻风坐下。 

         

        他面无表情坐下,接过暖茶,却不品。 

         

        “冷大人不尝尝?这是上好的黄山毛峰。”我知道他坐於屋顶已好几个时辰,又穿得如此淡薄,身子早已凉透了,指望著他能喝了这杯热茶暖暖身子。 

         

        冷寻风望了我一眼,在我殷勤的期待下,浅尝一口,放回了桌上。 

         

        我有些失望,回忆起他为我把脉时那冰冷的手指,如同死人般没有温度,心头一紧。 

         

        “陛下的确邀来了‘隐者’,後日他便到了,你想怎麽办。”冷寻风观望著我的表情。 

         

        我一个苦笑,“还能怎麽办,唱歌助兴呗。” 

         

        他蹙眉,“你喜欢林宇轩?” 

         

        我低下头,咬著下唇,脸颊不自觉的红了。 

         

        “你可知陛下手中为何会有林府的绝玉?” 

         

        我手心冒汗,犹豫些许,轻声道,“那绝玉是我的,被洛帝劫回来时,被他抢了去。剩下的事儿,你也该知道的。”去木野国说服辉帝,为的就是要拿回那块玉,谁知曲洛在我未回来之前拿著它表面邀请‘隐者’造访,实为威胁。 


         

        “是他给你的定情信物?” 

         

        我一怔,心中泛起苦涩,“是我对他单相思。那绝玉,是林老爷的,而我,是林老爷的私生子。” 

         

        冷寻风顿时消声,不出片刻,他又语,“他是你哥哥,你喜欢他?” 

         

        我咬著牙点头,不敢再看冷寻风的眼睛。 

         

        “他可知你是他弟弟?” 

         

        “也许。。。知道,林宇轩为人沈默寡言,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不过他拒绝过我,不止一次。”眉心挤在一起,回忆起那会儿的事,既伤心又害臊。 

         

        “那你还愿为他毁容。”冷寻风的声音冷淡无奇,他人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只是在那样的外表下,却藏著一颗炽热的心。 

         

        我露出浅浅笑容,“这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再活在别人的阴影中,就算失去了容貌,我也想做回自己。可。。。我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他了,他若见我容貌为绝玉而毁,定会自责的,更何况。。。我喜欢他,怎会希望他看见我今天这般田地。。。” 


         

        冷寻风略微点头,“的确,你这容貌引来不少麻烦。陛下也是恨你这容貌,他说过,凭一张脸定天下,岂不笑话,所以纪岑当时也说要杀你。” 

         

        我一个寒颤,身子发凉。 

         

        他观察入微,“别怕,纪岑并不是真心加害於你,他是‘审判’,做事总从客观看待,正因如此,才不想因你一人引起乱世。陛下则是不满你能凭借容貌收服四国,他自小接受的是帝王教育,生性豪迈,期望有朝一日可一统天下,可当辉帝也想收服於你时,他的性子逐渐变了。当自己一生的追求被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只手遮天,凭一张脸便能平定四海,何其可笑,就好比有些人努力了一辈子也求不到一官半职,可有些人生来便是名门之家,他只是不甘。我想这次邀来‘隐者’,也是想为难於你,看你出丑好泄他心头之恨吧。” 


         

        我摸著脸上的血痂,“的确是个为难我的好法子。。。这张脸,不知他还认得麽。。” 

         

        冷寻风拿了一块黑纱给我,“你就戴著它去宴席,我会保你。” 

         

        我感激的接过,触指瞬间,一片寒意。 

         

        “冷大人,您为何不早些进屋来烤火,在屋顶很冷吧。”我看著他的衣衫,真的穿得好少,若我像他这样,定早感冒了。 

         

        他起身欲离,掏出笛子,“我在等下雪,可是,今天却没有下。” 

         

        夜里,冷宫中笛声渺渺,听得人欲哭无泪。 



      68 

        今天又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我一人窝在墙脚里打哆嗦,因为没有火盆,也没有妙灵那身漂亮的貂皮大衣,我只能随便拿了件灰色的衣衫套上保暖。平日此时,我原本该暖意浓浓窝在冷宫的床上,烤著火盆喝些苦药,虽也算不上什麽幸福的日子,可倒也轻闲。不过,今日是领国‘隐者’来访之日,我受洛帝之命,得在宴席上为宾客们高歌一曲菊花台,所以,我在宴席举行的乾坤殿耳房内,与众多表演者一起候著。 


         

        由於行动不便,表演者中惟独我一人坐在轮椅上,十分扎眼。传话的公公过来与我说,一会儿轮到我上场,他会派两个大汉搬我进乾坤正殿,我本想说我自己能划著轮子行动,可公公说那殿门口的门槛很高,我划个狗吃屎还差不多,让我顿时禁了声。那公公对著我说话时,一直盯著我脸上的痂看。 


         

        落樱是神官,所以她现在在正殿,待一会儿我上场,自然会有奴才准备好她的古筝配合。两天前靠著冷寻风给我的草药,身子总算是缓了过来,我本想再练习练习走路,可若水若兰偏不同意,说我近日受了风寒,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之後落樱又来找我,问我可否开始排练,否则要赶不上宴席了。我不想为难她,只得应了下来。落樱在音律方面的确很有天赋,我只是将菊花台整首歌轻声哼唱了一遍,她便已大概随著我弹出了音,然後她又让我把几处不明白的地方再唱上了两遍,整首歌曲便已都找准了音阶。最後她听著词,对部分段子加了些装饰音,便大抵完成了谱曲。 


         

        我在角落里打了个哆嗦,心乱如麻。一会儿见了他,该用什麽样的表情?哦,不,我戴著面纱,他应该认不出我,既然不认得,也不用谈表情问题了。昨个夜里,我忐忑不安的叫若兰拿了面镜子给我,这是破相以来第一次,我想看看自己的样貌。 


         

        结果,那面镜子被我摔碎了。 

         

        “林公子,该你上场了。”阉人特有的尖利声扰乱了我的思绪。 

         

        我呼吸有点急,手也软了,从怀里掏出那块!纱往脸上胡乱遮,公公看见也没说什麽,想必他也不希望我在殿里惊了贵客,所以默许了这个举动。 

         

        两个大汉,搬著我入了乾坤殿。我一直低头垂目,什麽也不敢瞧。只知道那擦得雪亮的大理石地面,倒影出一个满脸狞猎血痂的男子正怔怔看著自己。 

         

        “众爱卿,这个节目可是今天的压轴,是朕特意命人为远道而来的林神官准备的,希望‘隐者’能够喜欢。”高高盘踞上方的洛帝传来朗朗笑声。 

         

        周围一片喝彩,还有人低语,似乎是对我遮掩的容貌感到兴趣。 

         

        身旁多了架古筝,一位粉衣女子款款而坐,是落樱。 

         

        “今日由我与林公子为诸位献上一曲菊花台。”落樱的声音很轻,语气有些颤抖,我知道,她也很紧张。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慢慢抬起头,入眼便是洛帝那得意的笑容,不过他似乎对我脸上的!纱很不满,挑著眉等看戏。 

         

        我双手紧握椅把,手心都是汗,略微调整目光,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即刻映入眼帘。倒抽一口气,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古筝声已缓缓响起。 

         

        悠扬的琴声弥漫在纸醉金迷的宴席中,似乎有些格格不入。我略微有些喘,跟不上落樱的拍子,喉咙像有东西堵著,张嘴却没有声音。 

         

        怎麽办?前奏要结束了!怎麽办?我发不出声音!怎麽办?眼泪要涌出来了! 

         

        身子不听使唤的颤抖,椅子的把手,已被我的淋湿了大半。 

         

        琴声戛然而止,因为我没有开唱。 

         

        四周窃窃私语,不明白出了什麽状况。 

         

        落樱焦急的看著我,轻声询问我是否身体不适。 

         

        洛帝在上座居高临下,笑容刺眼极了。 

         

        “林公子,是否遮掩的面纱使你无法出声?不如揭了它重新唱一遍吧,朕今日可是很期待这个节目,你可别让朕与众爱卿,还有林神官失望哦。”重音压在了“林神官”三个字上。 


         

        我愤恨的瞪著他,恨不得能桶上一刀。 

         

        “陛下,林公子偶染风寒,近日身子不适,臣恳请陛下放他一码,让他回宫静养。”冷寻风穿著青衫,束著银发,举止素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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